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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人就是这么走狗屎运。
作为一个老不死的,炮灰雅各布很丢人的居然没有受过一次伤。
诺德人的战斧几乎把整团的斯瓦迪亚重步兵削成了咸鱼,而这个老家伙就靠着躲在同袍的尸体下装死,居然硬生生躲过一劫。
那像雨点一样覆盖在战场上的飞斧和标枪,几乎是贴着雅各布的头顶飞过去。
这个老兵油子看过各式各样的死法,唯独没有一次轮到他自己头上。真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雅各布就像是一坨垃圾那样活着,在充满着尿骚味的营盘,当着铁打的兵。
从来没有人赏识过他,也从来没有人拍着他的肩膀,手把手告诉他怎么去保卫自己的国家。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混到他老了,再也跟不上前线精锐步兵的冲锋脚步。就跟着一大堆没什么战斗力的下等老废*物点心兵,被扔到了萨哥斯。
雅各布每天的任务,就是穿着从军团带来的那一身无袖板链混合甲,扛着长矛,领着一百多号什么都不会的征召新兵四处巡逻。
到每一个村庄,用吼的方式告诉当地的村民百姓:“这里很安全!不要慌乱!我们的子弟兵永远保护着我们的民众!”
其实这些话……雅各布镇定自若地说出来,自己也是不信的。
那些破破烂烂的轻步兵从来没有打过仗,举着武器像是扛着锄头去种地。眼神游离,看见个兔子都要把大盾牌抄起来。雅各布真是奇了怪了,这些家伙是不是觉得石头缝里面都住着几个诺德人。
这种不入流的部队根本不是诺德人的对手,北海野兽那种悍不畏死的战斗作风,就足以在第一轮冲锋中把他们打尿裤子。
上面的头头脑脑,包括里昂也知道,在这场恐怖的民族战役中,这些人压根没有卵用。顶多是消耗一下诺德人的标枪,或者在拉锯战的时候顶一下。基本上属于一次性用品,
雅各布心里明白的很。所以他一直希望,他们和自己不用碰到那些像是疯子一样的诺德人,都能窝囊着,好好活着。
诺德人和斯瓦迪亚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产物。老练的雅各布无数次和他们交手——虽然可以说总是在逃跑,但每一次接近,他都能闻到他们的骨子里,夹带着浓厚狞恶的血腥味,淤积在灵魂之中,挥之不去。
“愿上帝永远保佑我们。”在从萨哥斯出发前,年轻不再的雅各布摸了摸脖颈上的十字架,用低沉的声音祈祷“愿那些肮脏的人不会伤害到我们。”
有一个耳朵极其敏锐的斯瓦迪亚士兵不明白地问道:“大人……我们是战士!为什么要惧怕他们!我们有武器,可以保卫我们的家乡!”
那是一个过分年轻的人儿,雅各布皱了皱眉头。那皮甲里裹着的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看来这安逸已经让他厌倦了……也让许多人厌倦了。
军士长雅各布无奈地摇了摇头::“多恩!你会明白的……这和平的一天究竟有多么宝贵!”
年轻的多恩顶着一顶可笑的尖顶盔,不解地看着雅各布无精打采地收拢散漫的士兵,乱七八糟地推搡着这些纪律像农民般糟糕的家伙走向城门。这些轻步兵的皮甲显得陈旧而恶心,像是一只只蛆从门口钻了出来。
这个勇敢的士兵一看到这一幕就觉得羞愧不已——自己居然与这些人为伍!
他真的一点也想不明白,这每天像狗屎一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可以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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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的情况怎么样了?”卢瑟有几分焦急地在托曼身边徘徊“他昏迷多久了?”
托曼苦笑着摇摇头:“自从开始行进,他就一直在昏迷状态……我觉得一时半会很难醒了,你摸摸他的头。”
一想起那些叫沃尔夫起床的人的下场,卢瑟就觉得一阵发虚。
他壮着胆子,像是摸老虎屁股一样,把手放到了沃尔夫头上……出乎意料,沃尔夫这次可能烧得昏了过去,没有咬他,手上反而感觉一阵温暖的触感,卢瑟第一反应竟然是:
“我去?似乎很适合取暖啊!”
托曼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照着卢瑟的脑袋像是抽陀螺一样甩了一记,把卢瑟的精铁头盔险些打飞出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去!快点到那个村子里……不然沃尔夫……”
“HALIKOU!”突然一声奇怪的叫喊声传入了二人的耳朵里,那种语言他们听沃尔夫说过,带着拗口的卷舌音。那个农民很快反应了过来,用同样的语言呼喊道些什么。
不过多时,卢瑟等人看到,从树林间第一支斯瓦迪亚人的部队。同时,这也是这群斯瓦迪亚人中的大多数,第一次看到诺德军队。
他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彼此——黑加仑军当然不会觉得奇怪,斯瓦迪亚人就应该这样废*物啊!
看看那剑、矛,让他们拿的像是镰刀和锄头。装备生锈倒是无所谓……有什么大不了的?诺德人只要有一把斧子,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但他们看起来和沃尔夫说的不一样……真的很像农民啊!
而斯瓦迪亚人,第一眼的印象是……“说好的他们装备简陋,像是不成型的土匪呢?”
甚至雅各布看到这些甲光闪闪的家伙也不禁发憷。诺德人不是没见过,但纪律严明、装备爆炸的诺德人……确实很稀有。
“带路的农民说……这些是雇佣军,去克温村拿粮食的。”希尔虽然和卢瑟有矛盾,但在这种能够紧要要关头,他是识大体的,做好了翻译官的角色“那个军官说,是这样吗?”
“你用斯瓦迪亚语告诉他,我们在替他们打仗……”卢瑟一字一顿地斟酌着“所以在我们拿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不要惹麻烦!”
希尔略微思索,刚刚开口,就看到对面的雅各布摆了摆手,这支破破烂烂的斯瓦迪亚人队伍莫名其妙地撤走了。
“头儿,你在做什么?”多恩莫莫名其妙地问雅各布“为什么要走?”
“你个白*痴!”雅各布小声怒骂道,这时多恩才发现这位老兵两腿都在发颤“在萨哥斯……从来没有过诺德人给我们当雇佣兵!帝国的诺德雇佣兵,很早之前就被调到提哈了!他们……是侵略者!”
话音未落,走到最后面的斯瓦迪亚士兵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杜瓦克因冷漠地上好弩弦,瞄准脸色慌张的雅各布。
“全军突击!”卢瑟高声怒吼着“这群懦夫不值得我们浪费表情,拿斧子,告诉他们什么是诺德人!”
第106章 登陆日(五)()
在卡拉迪亚,受影响战争的因素有许多……比如武器是否精良,兵种搭配如何,粮草等后勤的准备是否充足,天气是否适宜,地形是否有利,在一定时间行军后士气如何,部队是否减员严重,等等之类谁看的都头疼的东西。
尤其在这种组织能力低下的时代,士兵(不是说骑士老爷)基本来自于和小自耕农、小手工业者、农奴、无*产流氓。不要指望他们的觉悟有多高尚,给你抗长矛是本分(不然绞死),撒丫子跑你也没办法。
保家卫国的义务吗……请原谅他们,可能国家这个概念还不是很盛行,而大家都饿着肚子,不可能都学着罗斯,吃这些自家的饭,操着国家的心。
可以说,在卡拉迪亚组织一场成功的斗殴……或者说算是战争吧,是非常不容易的。那些贵族老爷平日里还要喝酒,玩狗(打猎),搞女人,能记得带着兵去帮老大掐架,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所以,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能够像沃尔夫一样清楚地认识到:战争中最重要的因素,其实是参与战争的人。
如果沃尔夫卖掉优势的精良装备和武器,取消耗费巨大的军事训练(准备场地和更多的粮食消耗),转化为更多的船和士兵,那么沃尔夫的军队就算看起来显得破破烂烂的,但数量上就会相当可观。
再和他人谈判时,也会显得更有底气,比如仆格就总是用手下千人的军事力量去威胁周围的领主。人数在某种意义上讲,真的很重要。
但沃尔夫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这个时候,卢瑟就一定会疯掉的——这不便于发挥数量优势的树林里,想要迅速干掉这些斯瓦迪亚人,不走漏风声,只有狼改后的黑加仑军才能做到。
“不要跑!不要跑!”雅各布歇斯底里地呼唤着这些被突然袭击弄昏头的轻步兵。
看到那些诺德人背后精良的标枪,以及他们轻重混搭的部队,多年的战争经验就告诉他:跑是跑不过的。
斯瓦迪亚的轻步兵们,只要把背后展露给这群诺德人,立刻就会被标枪覆盖,当场要躺下一半。
然后重步兵持矛一冲,穿着锁子甲的诺德大汉连人带盾撞过来,最后轻步兵利用诺德穷苦平民在山间劳作练出来的体力,越野追杀这些一身懒病的驻防军渣滓……估计就彻底凉了。
“向我靠拢!向我靠拢!”雅各布立刻做出了比较正确的选择,他面对着像是一群受惊的鸭子般的斯瓦迪亚士兵,身先士卒地做出了表率,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在一块石头前挥舞着军官短矛叫喊道“拿起武器,不要慌张!把你们的盾牌聚过头顶!”
虽然有点晚,但时机还算不错,没有太过绝望。
方才外围的几个斯瓦迪亚轻步兵来不及撤离,就像被扔进老鼠窝里的奶酪,刹那间被蜂拥而上的诺德士兵撕成碎片。
他们甚至来不及笨拙地挥舞起武器去反抗,看惯刀光剑影的诺德士兵丝毫不给他们机会,从拔出剑,像切黄油一样,把剑刺入到对方的喉咙,这些狼改后的士兵只需要花费三次呼吸的时间。
濒死的人迸发出的鲜血,大大刺激了诺德人的嗜血神经,他们纷纷挥舞着斧子和日耳曼剑,把所有没来得及进入防卫范围的斯瓦迪亚人统统砍倒在地。
黑加仑军的士兵把多日以来航海的恐惧,统统转移到了战争的发泄上,下手又重又狠,斯瓦迪亚人的骨髓都被斧子敲了出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令人作呕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这些倒霉蛋的拖延,以及诺德人嗜血的特性,一时间诺德人冲锋速度被大大拉低。雅各布抓住空当,堪堪把部队收拢完成,结成一道步兵防线。
“稳住阵脚,稳住阵脚!缓缓后撤,不许转身!”雅各布强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去喝令这些糟糕透顶的斯瓦迪亚轻步兵。
作为一个老兵油子,一个人跑掉很容易,只要在脸上摸一把土灰,钻了山沟,诺德人就是长了翅膀也抓不到他……可他要对一百多人的命负责,他虽然不够勇敢,却是还坚持着自己的责任。
在雅各布看来,只要能顶住第一波冲锋,他就可以带着这些轻步兵就可以依仗对地形的熟悉,边打边撤。
而重新排布的阵列,则让他看到了希望:“谁带了轻弩或者离猎弩,现在摘下来放箭啊!等着下崽呢?”
这些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斯瓦迪亚士兵,看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同伴,被诺德人像是剁肉馅一样剁得血肉横飞。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还长在头上。只有零星几声弩弦的响声划过树林,显得既没有准头,有没有力度。
“嗤!”突然一个第四中队的瓦格良青年军停下了脚步……他眼睁睁看着一支弩箭直挺挺钻向自己的心窝,联想到杜瓦克因中队长的皮克特弩之威力,这位来自东海岸的勇士闭上眼睛开始等死。
他很后悔,为什么要把锁子甲换成皮甲!虽然那个锁子甲在船上被木桶挤得变了形,但应该还能穿。死亡倒是无所谓,只是这种死法,真的不够看。
一分钟过去了,这位瓦格良人听见刀剑交错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却看到那枚印象中,轻而易举能把他带入瓦尔格拉神殿的弩箭,就那么尴尬地挂在皮甲上,根本没有奈何这层牛皮几分。
这位训练有素的瓦格良小青年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武器?我们是在和泥巴打仗吗?”
其实,殊不知雅各布也很愤怒。尽管他对帝国的腐化已经习以为常,但这种去战场上用残次品的愤怒,真是赛过在酒馆里骂娘千万倍。
这些年久失修的老爷弩机,谁知道是不是二十年前,镇压北海暴动时哪个二流部队留下来的残次品。
就算发了新的牛皮筋弦,平时士兵们也不会换弦保养,这东西就这么讲究用着,也没个校准,平时打个鸟都费劲,更别提杀死全副武装的诺德人了。
其实,理论上,雅各布到目前为止做出的选择是比较正确的。但要有一个前提——他遇到的不是黑加仑军!
卢瑟站在高处看着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