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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平还记得上一次来古塔山是去年八月的时候,当时福军叔刚找到女儿,然后把晓霞送到了这里,让少平又重新遇到了她,他们坐在山上,少平为晓霞讲述着男孩与女孩一路走来的坎坷的经历,女孩听的留下了泪水。当然,他们便是故事的主角,所有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故事都是围绕着他们在讲述。总而言之,古塔山总是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第一次他陶醉于这里的风景,无法自拔,第二次少平在这里收获了美好的爱情,第三次在这里遇到了神秘的外星人还有那亮亮发光的飞碟,第四次在这里找回了逝去两年的晓霞。这些经历让少平不得不对古塔山肃然起敬,仿佛冥冥中,这里真的蕴藏着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可以让自己的人生永不停息的燃烧起来。
登上山以后,所看到的更是一片无限憧憬而又美妙的风光,从山上向山下看去,黄原古城寂静的沉湎着,来往的轿车与行人就如同麻点一样,做着微小的移动,雪花在空中翩翩飞舞,在古城的上空中降落,然后点缀着大地,最后在融化为细细的水珠。一行飞鸟有序的从头顶掠过,在城市的上空盘旋鸣叫着!微微的凉风吹过来让人格外的爽朗而又舒适,空气中更是混杂着泥土更新的气息,让身处其中的人们一片释然!春天真的要来了!
这棵杜梨树挺拔的立在原地,枝叶当然还未盛开,光秃秃的枝干上薄薄的被缕上了一层雪花,地上还沉积着少许的落叶。随着微风的轻轻略过,雪花带着落叶随风扬起,然后吹向远处。树下的这块大石头色彩早已褪去,它也是有生命的!石头在沉眠着,不愿意醒来,甘愿守护在杜梨树下,与它共同苏醒。。。。少平搂着晓霞,坐在石头上,晓霞的头依靠在他的怀中。
“晓霞,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两年之约吗?”少平问。
她点了点头,”我记得!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棵树下,我们有个约定!我全能记得!“晓霞说着说着,眼角也渐渐的湿润了。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有多么想你,常常在夜里做梦梦见你,梦见你站在这棵树下望着我,向我招手。”
”后来呢?“晓霞问。
少平笑道,“后来,不就是像现在这样,你在我怀里。”
晓霞听后,脸上泛起暖暖舒适的微笑,然后将额头在少平的怀中贴的更紧了,久久不愿离开。
“少平,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再也不要分开。“
“好,一言为定!”
“拉勾,不准骗人。”晓霞撒娇的说道。
他们在这拉钩了,已一个孩子般的方式,来立下一个伟大而又神圣的爱情誓言,当然于此而言,这样的誓言早已没有多大意义了!不过是又增添了一个新的故事,他闭上眼睛吻向晓霞,如同五年前的那次一样刻苦铭心,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以同一个方式做同一件事情,好像一切静止了一样,古塔山为你而盛开,沉沦着力量,盛开着感动!从今往后,他们彼此不再分开,将会一路携手走下去,一直到生命尽头。。。。。
(本章完)
第135章()
正月十五一过,少安的砖厂就正常的运转了起来。村子西头那滚滚黑烟又开始了,机器发出的哐哩哐嘡的喀嚓声和磨损声,反而增添了人们干活的动力,似乎忘却了前些日子过年的那种陶醉,从而全身心的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中去。在家过年已经一个月了,如今前来上班的老乡们,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从西头到东头,到处都会传来那些人吆喝的声音,一炉又一炉的热砖头从烧砖机里被运出,然后在卖给承包建筑的企业家们,一笔可观的收入就来了!于此同时,隔壁的罐子村也在抓紧发展着他们的砖厂,我们知道,去年少安答应了罐子村的村支书陈建山的请求,在那里也帮忙开了一家砖厂,现在交给了姐夫王满银经营着。满银呢,当年在外混了几年,虽说游手好脚,但是多多少少的还是学会了一点做生意的花样来。这半年期间,王满银也出去拉了不少的赞助商,那些赞助商们和罐子村的这个砖厂建立起了长期的合作关系。有很多赞助商都愿意来买他们的砖头!而过去一贫如洗的罐子村,在满银和兰花两口子的经营下,也渐渐地开始带着村里的乡亲父老们脱贫,其实这也是少安希望看到的!不过,就目前来看,罐子村的这个砖厂的规模还远远比不上少安的。毕竟人家的砖厂可是沉淀了七八年,才开到今天的。。。。
锁子现在仍旧停留在双水村,再有五天,就是大牙湾报道的日子。雷汉义给他们规定必须在那个时间返回到矿上,不然就不用来掏碳了!安锁子心想,难得来一趟少平的家乡,那还不如感受个遍,然后在回矿上。比如说孙少安的砖厂吧,自从那天少安带着自己在里面闲逛了一通以后,安锁子这家伙就非要正儿八经的在这个砖厂里干上一天活,感受一下到底烧砖是个怎样的差事,然后才肯回到矿里去。实话实说,其实安锁子对烧砖挺感兴趣的,那天听少安给自己讲了一遍后,他在心里也渐渐的有一种想留在这里烧砖的冲动。。。。所以,既然砖厂运转起来,那么安锁子无论如何都要做一天烧砖人做的事,好在进一步做个权衡和选择。。。。。
锁子第一天来砖厂上班的时候,干活就比其他人要卖力许多。可能这也跟长期在矿上掏碳有关吧,开玩笑呢,那可是一干就是八小时,而现在在砖厂烧砖,那和井下的日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到了天上,一个进了地府,根本没法比。最主要的是,少安给的工资还要比矿上多出不少来,唉,安锁子头一次感觉原来煤矿工人的价值感竟然还不如一个农民。。。。。秀莲和少安花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这些机器的使用方法全教给了安锁子,而锁子懂的还出奇的快,一天下来,没人会想到,安锁子这个才在砖厂干了一天活的家伙效率居然比他们这些长年累月烧砖的人要高出不少。。。。。。唉,不愧是在矿上干过的煤矿工人啊!村里的人羡慕着锁子,而锁子也在羡慕着村里的人。。。。。。。
再说说孙少安吧。虽说少安的砖厂如今早已风生水起,年年红色的钞票收的腰包鼓囊,但是人一旦把一项事业发展起来,那野心也就随之而来的更加膨胀了!孙少安当然不满足与现状。他成天都在田埂上,找个地方坐在那发呆,寻思着在做点什么大的动作来。唉,是啊,现在的生活收入对少安来说是绰绰有余,不过孙少安总感觉,这么一直按部就班的挣着钱,不再去把生意往更大的方向发展,他心里也空唠唠的,过意不去。唉,有时候人真的就这么奇怪,明明一切都已经很完美,没有什么缺憾了,但总是想要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找个目标,哪怕目标有多么的不切合实际,都要去实现。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孙少安来说,他还不知道该定一个什么样的新目标,他只是在心底里潜意识的告诉自己,这么下去不行,必须要搞点大动作才可以。。。。。
中午,大家在帐篷里吃着饭,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可孙少安却独自一个人斜靠在一架烧砖机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天哪,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从何时起,他发现原来自己身上也有弟弟少平的一面。。。。少安冥思苦想,到底该给自己搞个什么事情呢?秀莲打完饭以后,发现少安一个人在那,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什么,她便也把手中的饭碗放下,走了过去,然后盯着丈夫。。。。
些许片刻后,秀莲才问道,“少安,你在那想啥着嘞?先把饭吃了,别跟肚子过不去,下午还有活要干呢!
“去去去,你吃你的,别管我,我现在想事情着呢!”少安不耐烦的说着。
秀莲弯了一眼他,走近。。。
“瞧你这暴脾气,我让你吃个饭还有错。来跟我讲讲,你想啥事情着呢?我看你这么多天,总是心不在焉的!”
少安望了眼秀莲,然后笑着说,“唉,傻婆姨,你说我们现在成天就在村里烧着砖挣钱,这么下去也不得劲啊!”
“咋,有啥不得劲了?挣钱还不愿意了?”秀莲说道。
“唉,我这个心里也一两句说不明白,就感觉空空的,反正成天按部就班的烧砖,没个啥球意思。”
“少安,那你想怎样?”
“没个底,这几天呢,就寻思着在搞点什么动作,心里也舒服啊!”
猛然间,少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一下子漏出了莫名其妙的欣喜来。
“唉,对了,秀莲,你说我把砖厂给它开到原西县上去,这样一来,客户也多,赚的钱也多。”
秀莲听后,用书指了指少安的脑壳,说道。
“我说你一天咋这么贪呢?现在挣的钱还不够你花啊!”
“不是,这跟贪不贪有啥关系?男人,胃口不大一点,一点出息都没有!”
“行了,少安,村里的乡亲父老们有你这个砖厂已经足够了。你就别再给自己找那啰里啰嗦的麻烦了!”
“你懂个屁?咱把生意做大,对子孙后代也算造福了!算了,跟你这娘们,讲再多都是白搭。”
“唉,行行行,你孙少安本事大,你想做啥,我也拦不住你!不过,少安我跟你讲,你说你要把砖厂开到县上去,乡上那边会同意你这么做嘛,户籍的经营承包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迁给你迁过去的。”
听妻子这么一说,孙少安顿时又沮丧了起来。是的,她总算是说到点子上来了,可是没办法啊,本生现在的石圪节乡就没什么用,还要卡上那么一道道枷锁,限制你出去摆摊做生意,说白了还是当初的公社!孙少安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乡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上面的领导阶级就看不出一点弊端吗?倘若乡上能批准自己上县里去开砖厂,把砖厂迁移到县上去,那这生意可以说就是进了一条通天大道,会有更多的承包商回来接少安的砖头,到时候他孙少安也算是名震一方的大老板了;而现在最要命的就是这些破规定,死死地把农民拴住不让出去,这叫什么事嘛。
少安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你说咱这个乡啥用都没用,破规矩倒是一揽子接着一揽子。是这,我今天就去找跟明说说这个事,看能不能让我去原西开砖厂。”
下午砖厂还没收工,少安便提前向石圪节公社赶去。孙少安倒真是说话做事果断得不得了,上午那阵刚想到的事情,下午就要去把它落实下来。要是在晚一点,刘跟明估摸着就要回家了,到时候在去打扰他也不好。少安希望,就一下午的功夫,可以把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说动,然后给自己开个运营证,他好立刻准备在原西起分厂。。。。。是啊,谁又能想到,这本生就是一件不容易的差事,怎么可能说做就能做的下来呢?当真能这样,岂不是藐视“公社制度“的权威?
跟民这阵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看着报纸。老实说,他现在成天也没啥差事可做,但是必须还是要走个形式来正常上班。不过坐到这里又不知道该干些啥,他便只好借着阅报的功夫来消遣消遣时间。对于刘跟明而言,这种日子也快到头了,他巴不得上面的文件赶紧下来,他好部署全新的乡镇改革工作,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一想到这,跟民的心里就流淌过阵阵热流。。。。。
他正看着报,突然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刘跟明看到少安进来后,一阵惊喜。他这老同学他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这些日子,毕竟也是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和家里人玩,也没顾得上见面坐下来聊聊天什么的。
“咦,少安,我这还纳闷呢,居然会有人来找我。。。没想到,原来是你!“
“咋,老同学,不欢迎我咋的?”
“哎呀,欢迎欢迎。主要是我这一天清净的都没人愿意来,所以你来我还挺惊讶的。应该没什么事吧?就是来找我聊聊天而已?”
少安笑了笑,”老同学,我找你还真有事嘞。刘乡长,你可一定要帮这个忙啊!“
“唉,别别别,打住了,你可别叫我刘乡长。我这乡长和社长没啥区别。不过少安,我有啥能帮的上你嘞?你看石圪节都荒凉成这鸟样子?这又不是先前的公社,如今基本都没啥用了!”
“是啊,老同学,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咱这个乡到底是干啥的?说是改成了乡,但我咋感觉和公社一个样子?”
跟民冷笑道,”少安,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压根就是公社!屁用不顶,联产承包责任制都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如今的公社早就不是当年的生产大队,大锅饭了。。。。。“
”唉,算了,不提这个了,少安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