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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就暖了起来。。。。。
“哥,我回来了。”
田福堂望见他们后,忙去接行李。
“啊,兄弟,可算是来了。”他哽咽着说。
“晓晨和弟妹也来了啊。”他继续说。
“大伯过年好!您和我爸去坐着吧,行李我来放就行。“晓晨从田福堂手中接过了行李。
“哥,过年好!”徐爱云向田福堂打招呼道。
“弟妹,不容易啊,哥难得能见上你回来一次。”
“唉,平日比较忙,过年医院也经常加班,实在抽不开空回来。这不,今年过年正好活不多,就跟着老田回来了。”
“嫂子呢?咋没见?”她继续问
“你嫂子在厨房烧菜嘞,你要不去帮帮她,正好你俩也好久不见,去唠唠嗑啥的。”
“成,哥,那我去帮嫂子了。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大伯,我妈做的菜肯定不如大娘做的好,都不用想的。”晓晨笑着说。
徐爱云用胳膊顶了一下儿子,“你这小子,肘子就往外拐。”
“哎呀,妈,都是自家人,什么往外不往外的。”说罢,大家就都笑出了声来。
“对了,大伯,润叶和润生咋没见着?”
“润生我使出去买酒去了,这阵子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润叶带着她学校里的一个小同事一大早就去村里的学校看书去了,晚上才回来呢。”
“晓晨,你看大伯我光顾着问你嘞,咋没见你妹呢?真的,福军你光把儿子领来了,丫头呢?”田福堂问。
田晓晨一下子不知怎么去回答,刚才缓和的气氛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徐爱云更是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大伯,我妹。。。我妹。。。她。。。她有事,来不了。我去放行李了,你和我爸聊。“
徐爱云也识相的去厨房了,因为她知道,晓霞是被老田给送到大牙湾去了,主要也怪自己当初脑子犯浑想出了那样一出见不得人的戏。。。。。。
哥俩找个地方坐下以后,泡上两杯茶就聊了起来。。。。田福堂如今一把岁数,虽然当初的那份“政治”热情已经没有了,村里的大事小事也不掺和了,不过,这个老头对上面的政策方向还是有一定兴趣的,因为改革开放的这些年来,年年都有新政策,新变动,了解了上面的政策,那就相当于预测了以后的生活该去朝那个方向去努力。这样,对子女以后的创业也算是件好事。
“福军,你跟哥讲讲,你今年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吗?机关那帮人有没有针对你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田福堂问。
“哥,我好着嘞,他们不敢有啥动作的。”
“那今年上面有没有颁发什么新政策要落实下来的?”
“哥,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个呢,这还不光是新政策,这是个大事!”田福军语气强烈的说。
“嗯?什么大事?“田福堂精神一下子绷紧了,在兄弟看来的大事,那肯定就是不同寻常的。
“哥,全省马上就要撤社,公社要废除了!这是去年报告大会上定下来的。”
田福堂刚喝了一口茶,听到田福军这么一说后,竟没忍住的一下子把茶喷了出来。“什么?撤社!”他条件反射的喊出了声来,是的,对于田福堂这个过去的老一辈乡村政治家来说,公社基本上伴随着他一生的,无论做什么事,都离不开公社,他听到兄弟一提撤社,一下子慌了。
“兄弟,你没给我开玩笑吧?这公社撤掉了,还不是要乱了套了。以后这三个村子该规谁管?”
“哥,你听我说完,现在全国其他地方都基本完成了改造,就差咱这黄土地了。废除公社以后,我们准备建立一套新的乡镇格局,每个乡隶属于镇管辖,镇隶属于县管辖,乡上建立起信用保障,镇上有社会保障的制度,这样农民做生意创业就可以从村子里走出去,到乡上做生意,再到镇上。也就是说,我准备把村,乡,镇归为一体,乡委会成员由各村选举,然后在升迁到镇委会。在者,各乡各镇也可以进行经济上的竞争,互相促进,互相发展,鼓励农民自主创业,这反而能调动我们农民的创业积极性。。。。。。。
田福军话还没说完,田福堂就已经打断了他,“停,福军,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哥就是想说,咱都搞了几十年的公社,要是一下子废除了,双水村和罐子村也就不说啥了,你觉得石圪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家门口的公社给拆掉?“
田福军语气强势的回应道,“这由不得他们,咱是为全地区人民谋福的,是给国家做交待的,公社制度的存在太滞后经济的发展了,必须要给拆掉。”
“唉,兄弟,既然你这么说了,哥就支持你。看来,这世道又要变天了!”田福堂叹了口气说。
“福军,那哥不跟你聊这些工作上的事了。“
“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咋没把晓霞带来,晓晨说她有事来不了,我反正是一个字也不信,晓霞被找到后,我还没见到娃一面呢。她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能有什么事?”
“唉,哥,你就别问了,晓霞我也不知道她这阵在哪。可能在大牙湾,可能就在其他地方。”
“甚?大牙湾?那不是少平掏碳的地方吗?你把她送到煤炭上了?”田福堂惊讶的问。
田福军点了点头。
“兄弟,你没事把娃送到那地方干啥?条件那么苦,我知道她和少平好上了,但是也不能让她跟着少平在矿上遭罪啊。”
“哥,这个事情我回头慢慢在跟你说,总之现在少平能让闺女快点好起来。”
他们聊着聊着,润生,润叶还有珊海回来了。其实,本生他们不是一起出去的,但是回来在村口给迎着了,润生买完酒以后,去了趟同学家,坐了一下午,一直到五点的时候才提着酒回来。然后就遇到了珊海和润叶。
他们一进来,看到二爸田福军后,都十分高兴,看来这个年过的还真是热闹,不仅二爸回来了,就连二妈还有常年在外的晓晨也回来了,那么今天晚上肯定又是一家人聊天尽兴的时候了。
“二爸,过年好啊。”兄妹俩说道。
田福军笑了笑,“你们咋才进家门,二爸我都回来好一阵了。”
“唉,二爸,我和润生要是知道今天你来的早,就不出去了。”润叶笑道。
紧接着,田福军眼光又转移到旁边的刘珊海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姑娘,说实话,和晓霞倒是颇有几分相似。田福军也一眼就看出来,这丫头肯定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来自大城市的姑娘。
“润叶,旁边这姑娘是你朋友吗?”田福军问。
“二爸,她叫刘珊海,是我在西安实习认识的,现在是我同事。”
珊海此刻十分尴尬,她相对来说其实也是比较腼腆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惊讶,是啊,刚刚听润叶叫这个老者二爸,她先前听润叶跟自己讲起过二爸田福军,现在没想到这就是田福军,原先刘珊海在关中日报上经常可以看到他的名字,这个人就是当年推动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那个人民心中的好官,至少珊海是这样认为的,此时此刻他就坐在自己面前,是啊,这个老者看起来比较苍老,但是精神中没有一点腐朽的感觉,反而透漏着一种改革家与时俱进的风貌来。。。。
“田伯伯好。”她小声的向田福军打招呼。
“你好,听润叶说你是来自西安的,怎么大过年的来到我们这偏僻的小村庄?”
刘珊海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去回应。
田福军大概是看出了珊海此时比较紧张,就没再好意思问下去了。
“唉,姑娘,叔就不问你了,你忙你的去吧。”
刘珊海这才回到了卧室中去。
。。。。。。
晚上六点钟,菜也烧好了,满满的摆了一桌,看起来可以说是十分的丰盛了。田家一家人就围坐在一桌,美美气气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明天,田福军打算去一趟石圪节,看看公社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这样他可以根据石圪节公社的现状,拿出一个具体的土改方针来。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还打算上一趟孙玉厚家,去找孙玉厚唠唠嗑,毕竟这俩人当年也是有着革命友谊的,在那十年间,据说孙玉厚还救过他田福军的命嘞,那么既然这次回来了,何不找时间去看看他们呢?说不定,少平和闺女也在呢。。。。。
(本章完)
第119章()
石圪节公社如今已经是十分荒凉了,连大门甚至都合不上,地上铺满了积雪和散落的树叶。即便是这样,公社还是发挥着它那古老的用途,信贷社坐落在这里,人们来借贷必须大老远的到这边来,而其他若干个房子却毫无作用的占着地盘,基本上就是摆设,除了社长刘跟明和其他几个社员成天在处理基本事务,外地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轰轰烈烈搞了几十年的公社。唉,没错,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可以说公社天天都是红红火火,每个人成天都会来提想法或者是举报谁谁谁有资本主义倾向,然后社长带着几个民兵把人抓过来进行审判,禁闭所里也会关上那么几个“资本家”。但是如今却不一样了,思想自由,行动自由的格局已经打开了,大家都忙着挣钱创业,根本在没人去管什么资本主义不资本主义了,所以那一所所禁闭房就长年累月的坐落在这里,被人遗弃了一样基本不再去使用它,反倒是占了不少的地盘。
田福军特意找到刘根明,和他一同来到了公社。田福军踏进公社后,一种莫名的沧桑感一下子涌入到了心头。眼前的这种破碎不堪的景状,加深了他的内疚感来,这几年全国撤社还乡的浪潮势不可挡,各地基本都完成了改革,唯独他们这片黄土地因为政治意识的不明确仍然滞留在公社的落后行政机制下,作为全地区的父母官,可以说自己没有做好带头作用,一昧的拖延和妥协才造成了如今这样公社落后的局面。唉,细细想来,几十年的公社事业,今天即将走到尽头,就是过去再有多红砖,现如今也必须要变革了。
刘根明就这样一直陪着田福军漫步在废弃的公社大院中,他也未曾吭声一句。这种破败的景状,刘根明也算是受够了,作为社长,他的内心也一直很矛盾。。。。
过了很久,田福军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他要把想法告诉刘根明,看看刘根明作为社长是什么态度。
“根明,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把你的想法跟我实话实说。”
“书记,是什么呢?”
”不用叫我书记,咱都是一个老乡的,叫我叔就行。”
”书记,虽说咱是老乡,但是你是我的上司,谈论工作的时候不能不称呼。“
“唉,那好吧。叔问你,你是怎么看待如今的公社的。“
刘根明听后,僵住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没错,田福军正好问到自己的心坎上去了。
“书记,那我说实话了。”
“我听得就是实话,根民,你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跟叔讲。”
“书记,是这样的,现在我是个社长没错,但是我就想知道公社应该去做些什么?占着这么大的地,一年到头什么事也办不了,除了办个信贷,一点用也不顶。这要是放在过去,也就不说啥了,集体大锅饭,以公社为单位进行劳动,但是如今又是个啥呢?改革开放了,老百姓手脚放开了,不受约束了,本应该去自主创业的,可顶着个公社的门槛,不让你到外地去立户籍,唉,要不是上面看着,我真恨不得把这破门槛踹碎。书记,要我说,这公社有还不如没有,这几年以来,我这个社长拿着国家给的俸禄,但是正儿八经没发挥什么作用,反而是阻碍了百姓们创业的热情。一想到这,我真恨不得把这社长给辞掉。“
田福军听刘根明这么说以后,感到十分的震撼。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基层的干部,居然能有这样不同寻常的看法和觉悟,刘根明的一番话顿时让田福军看到了这片黄土地未来的光明,是啊,原来不光光是自己,就是他们这些最边缘地区的基层干部都能看出当下局势的好坏,并作出理性的判断,或许像刘根明这样的基层干部,这片黄土地处处都是,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变革执行起来就会容易的多!
“根民,那叔问你,假如没了公社,你该咋办?你可能就不是个干部了,拿不上国家的俸禄了。”
“书记,这国家的钱应该给到那些为人民服务的好官身上,像我这样的公社社长,一年到头基本不做什么事,根本不配拿这钱。我听说全国各地公社都已经撤销掉了,我现在就盼着咱这也快点变一变,这社长我大不了不当了,回去我也可以带上老婆上原西去谋点生意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