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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腕尖刀,往孙高心窝里只一刀,孙高登时没了声息。高衙内看到孙高的血喷溅出来,溅到他的衣衫上,双手抱头尖叫一声直接吓昏了过去。
宋江回头对晁盖等人说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回到客栈再说。”当下一行人带上高衙内,回到了客栈,罗延庆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看到宋江已经拿住了高衙内,他也是一脸兴奋。
宋江为他介绍了一下晁盖和方百花等人,然后用冷水将高衙内浇醒,刘唐用刀抵住他的咽喉威胁道:“要想活命,就听我们的吩咐,从现在开始,不准乱喊乱叫。”
高衙内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刘唐这才将解腕尖刀移离他的咽喉,高衙内果然不敢喊叫。宋江示意他坐到桌前,高衙内依言战战兢兢地照做了。宋江给他拿来纸和笔道:“现在我来说,你来写,写错一个字你就要去见孙高,明白吗?”高衙内不敢答言,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宋江看他准备好了,即开始念道:“高俅老贼,现你的干儿子高衙内在我的手里,你想要他活命的话,就取消今晚的行动,至于我是谁你也不要调查了,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还你一个囫囵儿子。”宋江念一句高衙内赶紧写一句,生怕漏写了一个字就会丢了小命。高衙内写完之后,宋江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将之收了起来。
“你身上可有高俅送给你的物品,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对不住了,我只能割下你的一只耳朵或是鼻子给他送过去了。”宋江恐吓道。
“有,有”高衙内忙不迭地答道,从腰间取出一串珍珠挂坠递给宋江,宋江接过一看,果见它做工十分精巧,上面还镌着“太尉府高”四个字。
宋江将这块玉坠与那封信收在一个信封内,交给武松道:“麻烦武兄弟前往太尉府一趟,将这封信交给府里的人。”武松接过信封,匆匆离开了。
却说薛宝找齐了一众侍卫,找遍了周围的街巷,始终不见高衙内的踪影,心中大急,赶紧派人前去太尉府报信,并到陈希真家中查找衙内的下落。陈希真不见高衙内前来,心中正感奇怪着呢,薛宝就带着人来了。一番询问之后,陈希真确定了一件事,高衙内失踪了。他心中窃喜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我今晚正要带女儿逃出汴梁,真是可恨那高衙内如牛皮糖一般缠着我女儿,还派了人监视,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好了,高衙内失了踪,高俅定然会发动手中所有的力量搜查,对我的监视就会慢下来了,我正好借此机会逃遁。且不说陈希真在那里想入非非,薛宝在陈希真这里找不到高衙内,只能带人到别处去寻。
此时,太尉府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就在刚才,门子向高俅递了一封信件。高俅读完之后,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府中所有人出外寻找衙内,并暗中命人去传东城兵马指挥司总管程子明和京畿都监胡春以及推官孙静。
孙静等人接到高俅的召唤,匆匆赶到太尉府,这些人都是他的腹心,高俅看到他们都到齐了,也就不再隐瞒,将高衙内的事情向众人说了一遍,并将那封信拿给他们传看。等到大家看完后,高俅一脸阴沉道:“事情大家都明白了吧,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现场一阵沉默后,孙静首先开口道:“太尉,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决不能贸然行事,要想保住衙内的性命,只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这孙静就是那孙高的哥哥。为人极有机谋,浑身是计,只是存心不正,一味趋奉高俅,凡是高俅作恶害人之事,都与他商量,只要是他定的主意,从没出过差错,因此高俅喜欢他,提拔他做到推官之职。他也不去就任,只在高俅府里一味奉迎。京城里没有一个不怕他的,都叫他做孙刺猬。此时他揣摩到高俅救子心切,因此才这般说,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在了宋江等人的手中,不知又作何感想?
孙静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反驳道:“太尉万万不可,这次行动我们可是谋划已久,加上有细作提供的情报,贼人都已在我们的监控之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不能半途而废啊!”孙静看那说话之人正是程子明,此人系山西人,生得豹头环眼,黄发虎须,人都唤他做金毛铁狮子,使一枝五指开锋浑铁枪,重五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任东城兵马司总管,算是高俅麾下比较正派的一个人,素来看不起孙静为人,两人关系一向不睦。
孙静出言讥讽道:“机会错过了可以再去创造,情报也能再去打探,但衙内却只有一个,若是有什么闪失,程总管担待得起吗?”孙静最后以一副为人父母的表情说道:“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啊!”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起他的这番演技了。
果然,高俅听了孙静的这番话后,一脸坚决地说道:“今晚的行动取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动,违者军法从事。”说完之后,高俅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程子明。
程子明心中一凛,不敢再反驳,同其他人一起恭声答道:“谨遵太尉指示。”
第六十三章 元夕又逢君()
武松走后,宋江并没有打算放过高衙内,他找来一根绳索,将他绑缚停当,又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团破布,防止他叫出声。这才向晁盖等人征询道:“晁大哥,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置他?”说实话,宋江看到高衙内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的有些下不去手杀他。
“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又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若是回去告诉了高俅那老贼,我们虽不怕他,但毕竟也是个不小的麻烦,自然饶他不得,更何况他是死有余辜。”晁盖毫不掩饰自己对高衙内的杀意,由于林冲的缘故,他对高俅这对父子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
宋江点头同意道:“晁大哥说的不错,那就这样吧。”
刘唐早已在那里跃跃欲试,听到宋江这句话不啻于听到了纶音玉旨,一步跨到高衙内面前,从袖中掣出那把杀过孙高的解腕尖刀指向了高衙内,上面似乎还在滴着孙高的血,高衙内看着刘唐握住尖刀的那只手手,如同一支死亡路标将要将他引到深不见底的地狱中去。他惊骇欲绝,体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这一抖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仿似得了羊癫疯。
刘唐并不想就这样便宜了他,他一边晃动着手里的尖刀,一边不断地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我会一刀一刀的将你身上的肉剜下来,看着你的血液慢慢地流干,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好了,我现在要开始割下你的鼻子了,我不敢保证能够一下子就割下来,不过你可别乱动啊,这样只会更疼的。”
刘唐还想再吓唬吓唬高衙内,方百花一个女孩子,实在受不了刘唐的这些恫吓之词了,不由得催促道:“红毛鬼,你在那里罗嗦什么,还不快点动手解决了他。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让大古来。”
刘唐绰号“赤发鬼”,最忌别人叫他“红毛鬼”,但又不好对一个姑娘发作,只好将气都撒到高衙内身上,冷声道:“小子,本来想多留你一刻性命,现在有人不同意了,到了地狱可别怪我。”说完一把揪住高衙内胸前的衣襟,就要将刀子捅进他的心肺里面。
谁知就在这时,高衙内的头却歪倒在了一旁,刘唐仔细一看,只见他瞳孔涣散,面无人色,犹带着无限的惊恐表情。刘唐吃了一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气息全无,刘唐站起身来,一脸晦气地向众人说道:“这厮好像被我给吓死了,这个窝囊废,真没用,我还想着亲手为林兄弟报仇的。”刘唐似乎对没能亲手杀死高衙内一事感到十分遗憾。
宋江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晁盖犹不解气,对刘唐吩咐道:“倒是造化了这厮,刘唐兄弟,将他的头割下来,撒上生石灰,用个盒子装上带回山寨,交与林兄弟祭拜他的娘子。”刘唐答应一声,自去准备不提。
宋江和其他人来到院落之中,留下刘唐在里面办事,宋江同晁盖商议道:“晁大哥,这高衙内的尸体倒要想个法儿给处置了,若是任由它留在这里,我们今夜就要出城倒是不碍事,只怕会连累到这家客栈的掌柜。”
晁盖赞同道:“宋贤弟果然想得周到,待会儿我让刘唐兄弟将它扔到荒郊野外去喂野狗,保证高俅看不出一点破绽。”
宋江想到高衙内即将曝尸荒野甚至死骨无存的凄惨下场,心中一阵恻然,但也仅仅是心中恻然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万死都不足以赎其辜!
刘唐做完这一切后,用个布袋将高衙内的尸体收了,自去觅地扔了,宋江等人将客房内收拾了一番,高衙内骇死了,这倒省却了众人不少麻烦,至少不用处理血迹了。忙完了这一切之后,武松和刘唐也回来了。武松向宋江汇报了太尉府上的情况,宋江想那高俅定然已经看到了那封书信,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像高俅这样将个人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是绝不会为了国事而不顾家事的,他相信只要高俅看到了那封信,一定会取消今晚的行动。
“晁大哥,有没有兴趣和小弟一起去看看宣德门前的鳌山灯会?”看到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宋江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晁盖也是个天不怕的不怕的主,豪爽一笑道:“宋贤弟此言正合我意,听说灯会的时候,赵佶老儿也会到场,我正要去会会他。”众人被晁盖的豪气感染,也都纷纷叫嚷道:“对,去会会赵佶老儿。”
当下,宋江一行人一路簇拥着来到宣德门前,还未走到跟前,就听到一阵阵犹如山崩海啸的呼声,从那些观灯的群众中间迸发出来。宋江只觉得仿佛来到了人的海洋、灯的海洋、欢乐的海洋。此时御街两旁的百姓家的花灯都已点起,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时,大内方向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炮仗声,好像从远处滚来的雷鸣。接着到处都放起炮仗来,顷刻之间,就形成万马奔驰、万炮轰鸣之势,似乎要把这座欢乐的东京城埋葬在火炮底下,把百万东京人永远留在欢乐的高峰中。
炮仗刚过,宣德楼的高空中又出现了五色缤纷的焰火,它们是千百道射向天空去的玛瑙、翡翠、明珠、宝石组成的喷泉,在往回落下的途中又把珠宝的粉屑变成一场滚珠溅玉的倾盆大雨,洒落到观众的头上、脸上、衣服上,让他们在万点陨火底下洗个焰火的淋浴。
宋江在人群的推攘下,很快就与众人失散了,他回头一看,不见了晁盖等人,心中不觉一惊。放眼望去,但见四周人头攒动,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宋江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形下越要保持镇静,着急慌乱只会让自己乱了方寸,行差踏错,他索性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宋江被裹挟着,一会儿从人群的边缘地带来到中心地带,一会儿又从中心地带来到边缘地带,就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风波摇摆不定。他很不舒服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索性从人群中退出来,不再往前挤。
宋江沿着御街信步来到丰乐楼,这里是他和武松、戴宗常来之地,武松发现与他走散后,定然会到这里来寻他。当宋江来到这里时,楼中已是人满为患,这也难怪,丰乐楼作为东京最大的酒楼,每届灯节,有头面的官儿们,就会早早地在这里预订下阁子,到期携带内眷、歌妓,或者约几位同僚好友,一起浅斟细酌。这里不愧是欢赏灯市的龙门,他们居高临下,一眼望去,可以全部清楚地看到搭制在宣德门外以及重要街道上的几十座鳌山灯楼。
宋江无奈之下,只好退出丰乐楼,一边在周边漫步欣赏御街两旁的花灯,一边等待武松前来寻他。宋江抬头仰看碧空,只见一轮皓月当空,似在俯瞰万家灯光把整个东京城罩上一层银色和金色的光采,再看到楼底下的东京市民熙往攘来的太平景象,连天上的月亮似乎都有些飘飘然起来,将更加明亮的银辉洒落下来。
宋江看着陶醉在一片欢歌笑语中的汴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们日以继夜地追逐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用一把把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刀子在老百姓身上刮下维持这种生活所必须的血肉脂膏,而这些东京的市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们早已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进而陶醉在这些达官贵人为他们营造的太平盛世的氛围里。
不,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麻木不仁,宋江现在就看到了一道迥异于常人的身影,她与这个热闹的夜晚格格不入,静静地站在寂寂的一角,赏着她自己的花灯,这个人正是李师师。
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