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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名标青史的溪源大会战,也就从那一刻,拉开了序幕。
那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战役,你追求了很久的终战之战。
你准备它已经很久了。在清川养病期间,你坐在古老的青松下,听着山涧的流水潺潺时,就已经在准备着它。你一步一步走过了那么艰难的道路,现在,它终于开始了!
你看着关文良、谢双成二人。他们流泪哽咽着。
你说:“我很感谢你们的难过。发自内心地感谢。”
你说:“但是,我们何以需要这样难过呢?你们都做了多年的军官。对军人来说,生死,从来都是等闲之事。从生走入死。就像是从帐内走出去到帐外一样的,平平常常,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说:“收回你们的眼泪,拿出你们的勇气!证明给天下人看,你们是新汉军最优秀的军官。你们会全力以赴,帮助我,完成最后的一场战斗!”
你说:“任何情况下,一个人都能内心安定,精神良好,这才是真的安好。”
(四)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10小时。
训练场。亲兵们从马厩牵来了月光。
你走到月光面前。
月光看到你走过来,它摆了摆长长的尾巴。它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你。它轻轻地打了一个喷鼻,弯曲前腿跪了下来。它跪在地上让你骑上去,然后奋蹄站了起来。它平稳地走了几步。它等待着你的指令。
你已经有些时候没有骑过月光了。
你抓紧缰绳。试着用双腿夹紧马肚。
月光小步快跑起来。你骑着它在场内跑了两个来回。
你踩着马镫站了起来,试试自己还能不能在马上踩蹬用力劈杀。你拔出马刀。你开始冲刺。你掠过一根木桩,你挥刀劈去,木桩应声而断。
你圈马回来,再次经过木桩,你横削了一刀,也成功了。
关文良和谢双成看着你在场内来回奔驰,反复练习劈杀,心里都很沉重。
练了一会儿,你额头上有了汗珠。你感觉到来自内部深处的疲倦。
你停了下来。你扭转马头。驰回出发点。你抬腿下马。但是,你受过伤的腿吃力不住,一阵发软,另一条腿没能成功地迈过鞍桥。你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亲兵们赶紧过去搀扶你。
月光愧疚地踏了踏前蹄。伸出脖子蹭了你一下。
你摔得不是很重,你伸手拍了拍月光。你说:“这不怪你。”
月光伸出舌头,温存地舔了一下你的手心。
你再次拍了拍月光。
卫兵们把你扶了起来。你坐在椅子里急促地呼吸。你伸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想要把那种失重的心悸压制下去。
刘统领愧疚地对你一躬到地。
你喘着气说:“还有没有办法,让我增加些力气?速度不够,不能成功。”
(五)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09个小时。
你的大帐。
刘统领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描金漆木的盒子。
他说:“回禀大将军。这药材叫做圭灵草。吐蕃汗王进贡给汉王的珍奇。它只在一小片向阳的山坡生长,要长50年才成熟。它被采掉之后,那片地50年内就会寸草不生。因为所有的能量都被它聚集了。实际上,它100年才能收获一次。”
刘统领说:“吐蕃汗王只进贡了3棵。一棵在太淑妃那里,一棵在太医院,这一棵,是在黄龙要塞时汉王赐给军医处的,说留着给大将军紧要关头用。”
你看了看那个盒子里的植物,从外观上看,有点象兰草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你问:“会有效用吗?”
刘统领说:“属下并没有实际使用过,只是看过医书和太医院医案上的记载,不敢打包票,大约有六七成的把握。”
你说:“那就试吧。”
刘统领欲言又止。
你说:“有话直说。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说:“50年的药力,100年的大地精华,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了的。大将军病体虚弱,用这样的虎狼之药,必定耗损真元,进一步缩短生存的天数。”
你说:“不管它。给我用。”
(六)
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你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耳边波涛澎湃,它们像瀑布坠下万丈悬崖那样发出震天轰鸣,你陷在那片轰鸣当中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你全身的血管在不断地收缩扩张。
你觉得五脏六腑
都开始燃烧,每一条经络都在喷火。
你觉得全身的水分一下子都给烧干了。你感觉空前的口渴。你的嘴唇都开始干裂了。你不断地要求喝水,你喝了很多水,但还是不能止住那种干渴。你喝得不能再喝了,喝得动一动胃里的水就要溢出来了,但还是觉得渴得要命。
你被正在向体内渗透的药力烧得五内如焚。你全身的衣服都被虚汗湿透了。
你倒在床上,捂住胸口,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吴顺看着你,伸手把你的手握住,他紧张地问刘统领:“会不会剂量太大了?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人怎么能受得了?”
刘统领说:“可是,医书上记载,没有这样的剂量,此药就不能发生功用了。”
刘统领的话音未落,你突然用力抓紧了吴顺的手。
吴顺还没来得及问你感觉怎样,你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
随即你就晕了过去。(。)
第四百零八章 圭灵草(下)()
(一)
你的大帐。
吴顺焦虑地在你的床前走来走去。
“为什么人还不醒?”吴顺不能忍耐了。他一把抓住刘统领的领子,几乎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会不会是你搞错剂量了?”他吼道:“他有内伤一直没好,你们是知道的!”
刘统领踮着几乎悬空的双脚,脖子被领子勒得不能说话。他脸涨得通红,拼命摇头,不断看向关文良和谢双成二人。
关文良和谢双成二人忙过来劝解:“吴大统领,吴大统领……”
吴顺长叹一声,松开手,刘统领扑通一声就跌坐在椅子上。
你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你好像被嗓子眼里的一点血沫给呛到了。
众人都围拢过去。
刘统领检查你的心跳和脉搏。他长出一口气,双腿一软坐在床边,擦着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吴顺问:“怎么样?”
刘统领说:“不要紧了。他很快会醒来了。”
(二)
训练场。
你再度骑上了月光。你策马掠过木桩群。
一道寒光带着呼啸的风声划过,木桩整整齐齐地断裂了。断口的截面发出轻微的焦糊味道。
你试着竖劈。刀锋过后,木桩从上到下被整个儿劈成两半。
你又试了几次,都能达到这样的力度和速度。
你觉得胸口有点发闷。但你认为可以克服。
你对刘统领说:“够用了。这样就很好了。”
(三)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0时。
你平静地睡着。呼吸均匀。
关文良小心地给你盖上毛毯。
他悄悄地对谢双成说:“你去休息会儿吧,歇好了来替我。我先在这里守着他。”
他说:“让刘统领也去休息吧,让他随时待命。”
(四)
现在距离你的死亡还有104小时。
你睡梦中感觉身边有些动静。
你挣扎了一下,没能醒过来。你再次挣扎了一下,你睁开了眼睛。
你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人直直地跪在你的床前。你彷佛在什么地方经历过这种事情。然后你彻底清醒了过来,你看到吴顺跪在那里。
你看到他泪流满面。你想起了他小时候也曾这样跪在你的面前。
这时,你听到吴顺用勿吉话哽咽地叫了你一声:“主人!”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称呼过你了。
你从枕头上撑了起来,你伸手去拉吴顺。
你拉了一下,没有拉动他。
你说:“自己起来吧。不要浪费我的力气。”
吴顺跪着不动。
你坐了起来。你说:“顺子?你这是做什么?”
吴顺说:“我刚假传了你的命令,让杨彪过来见你。”
你倒吸一口凉气。你说:“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各部的分工吗?杨彪的职责不在这里。你的职责才在这里。”
吴顺说:“我知道。”
你说:“那你为什么不履行职责?”
吴顺说:“我不要留在这里!让我陪你去死吧!让我陪你一起去!”
你看着吴顺。你们互相看着。
你断然说:“不行!”
吴顺说:“你需要有人帮忙!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很难做到!让我帮你吧。你是需要我的。”
你再次不容置疑地说:“不行!”
吴顺梆地一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你说:“没必要做这样的牺牲。你和我不同。你还年轻。”
吴顺再次梆地一声磕了一个响头:“让我跟着你!”
你一把将吴顺推倒在地上。
你说:“给我起来!不准违抗军令!这不是小时候游戏胡闹!”
吴顺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顽强地跪着。他说:“我决心已定,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要是不准,现在就杀了我吧!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它就是为你活着的!”
你看着他。你说不出话来。
你们就这样相对着。你说:“我没有时间和你整夜辩论。”
吴顺说:“这些年,我虽然叫你主人,叫你大将军,可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像是我的亲生哥哥一样。”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是死了,而我没有救你,我一定会杀了自己!我无法独自活下去!”
吴顺说:”上天没让我死在雪地里,让我活到如今,就是为了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刻,能够帮到你!求你答应我!不要嫌弃我只是个卑微的奴隶。虽然我的身份低微,无论如何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但。还是请让我像你的亲弟弟那样,陪你一起去吧。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孤孤单单地去!”
你听了这些。你看着吴顺。你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你眼中含泪说:“顺子。我的弟弟。”
你说:“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把你看成过奴隶。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弟弟。”
吴顺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他在你面前泣不成声。
你看着他的眼泪。
你说:“好吧,顺子,你跟我走吧。希望我们来生,能够成为真正的兄弟。”
有些人生来是兄弟,却无法成为彼此的兄弟。有些人生来并不是兄弟,却能够成为彼此的兄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
(五)
“我就默然地停在这里。2012年的那个深夜。我就对着屏幕。默然地停在这里。我根本不关心,世界上都在发生什么。我只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
“我很想你。我想得一下子就老了。”
是的,现在我是唯心。写这个故事的唯心,我不是故事里的琴儿,我也是故事里的琴儿。
这故事就像是一条河,故事里的陈琴儿是这河流的上游,而写故事的唯心是这河流的下游。
琴儿和唯心,她们是一个人吗?她们不是一个人吗?
源头清澈的山涧。它是这条河吗?它不是这条河吗?
下游宽阔的干流,它还是那条源头的河吗?它不是从源头流过
来的那条河了吗?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虽然说,这种意识流的写作手法,因为模糊了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界线,让它们融汇混同,而很难被网文的主要读者群理解,也没有什么大神作者敢于冒险去用,但我不在乎。
因为意识流便是世间的真相。
在这个我们以为如此这般的所谓物质世界当中,除了意识流,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第四百零九章 最后忠告(上)()
(一)
此刻,距离你的死亡还有89小时。
你和杨彪对坐在条案的两侧。你们一起看着桌上的军事地图,就是你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后,在上面标画了新的行动路线的那一张。
你们正在交换着对北线终战之战方案的看法。
你对杨彪说:“吴顺传令召你过来,是因为接下来的作战方案有一点变更。我有新的想法。你要率军在与大索部交锋的主战场上配合我。你的配合,关系到此战的成败,因此,你要清晰全面地了解我将要做什么,怎么去做。”
杨彪一边听着你亲自为他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