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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男生立刻踊跃地说:“讲恐怖的鬼故事吧!这么又黑又冷的天气最合适讲这个了。”
他的话音未落,立刻遭到了小宋的反对,而的脸色也在炉火下变了一变。我看到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嘴唇有点发抖。
你也看到了这一点。
你说:“不好吧。”
你说:“所谓鬼,过去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有亲人,他们不是怪物。”
你的话里面有什么打动了大家。于是,这个主意就被集体否决了。
小宋说:“要不,我们来跳舞吧。天气这么冷,跳舞正好暖和呢。”
她的话立刻得到了两个男生的响应。
从那种状态下恢复过来,他格外大声地喊着好。
他说:“我们还没看过指导您跳舞呢。”
他煽动说:“欢迎指导来一个,怎么样?”(。)
第六百四十三章 口琴(中)()
♂,
(一)
对我们两个女生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 ()
我看着你,我感到你看不见地瑟缩了一下。于是我朝摇摇头。
他看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回头对小宋说:“上!”
小宋咯咯地笑起来,但眼神里露着同意。
你看了看小宋,又看了看我。然后你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我会跳舞啊。”
另一个男生怂恿说:“跳舞很简单的。指导抱住小宋一顿乱转就可以了。”
他说:“大不了就是把她的鞋踩烂罢了。她腿快,自己会躲开的。”
小宋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把手里的一个毛线球朝他砸了过去。
就在这阵打闹中,我看到你的目光再次向我投了过来。
我在你的目光里看到渴望:你渴望让我进入你的怀中。
你也在我的目光里看到同样的渴望。
我们的目光再次纠缠在一起,难以分隔。
这时,我们听到另一个男生说:“大家给指导来点掌声,鼓励一下,如何?”
于是,噼里啪啦的掌声响了起来。
我激灵一下被惊醒了,我看着你笑了一笑,然后,也随着他们一起鼓掌了。
但我的掌声没有一点力气,我觉得全身软软的,都已经被你熔化了。
(二)
你在掌声里略略有点不知所措。
你在那里站了片刻,然后,你想出了解决之道。
你说:“这样吧,没有音乐,也不能跳舞。我给你们伴奏吧,你们跳好了。”
你说:“不是正好多一个人吗?我老了,你们不要赶鸭子上架让我出丑了。”
小宋笑着反对说:“指导要是老的话,我妈妈该怎么算呢。”
不过,你说要伴奏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浓厚兴趣。
我之前只知道你喜欢音乐并熟悉简谱,但我并不知道你还会演奏。
我忍不住问:“指导,您要怎么伴奏啊?没有乐器呀。”
你看着我们笑了一笑。
你说:“都闭上眼睛,给你们变个魔术。”
当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手里出现了一样银光闪闪的乐器:一支十孔口琴。
(三)
我就是那一天知道你会吹口琴的。
在博桑的那天晚上,你在热烈的掌声中,吹了一段旋律。
此后,它就和有关你的所有回忆一样,永远铭刻在了我的心中。
当这段旋律在小屋的炉火前响起,并在空气里飘向远处寒冷的雪峰时,我爱情的雪花在你的天空纷纷飘落,你被它们的光华和美丽所簇拥和环绕着。
你的脸上闪着一种动人的光芒。
你的眼睛里面有波光荡漾。
你把生命的气息注入了那件冰凉的乐器。
在你吹奏的时候,你的眼光一直无法离开我。
音乐终于解开了你禁锢自己的那把小心的锁,你终于还是忘记了身处何时何地,你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你内心表达的冲动。
你就在这首“JAZZ”格调的《MOULIN……ROUGE》里面向我倾诉了你心里的声音。
我听着你这样向我倾诉,泪水情不自禁地模糊了双眼,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非常非常古老的悲伤。
我就这样含着眼泪,听着你在音乐里呼吸,感觉我们绕过了现在的时间,在一个很远的过去牵起手来了。
我听到你旋律里每个细小的迟疑和每个微弱的颤抖。
亲爱的你啊,我们互相等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我们每次历经千万劫难,终于能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什么隔着,我们之间总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们总是什么也没有做。
我们总是太在乎对方了,所以,我们总是克制着。
就连一个来自对方的亲吻,我也从来没有等到过。
(四)
那天的夜晚,我们的木屋是在快乐的舞蹈里走向睡眠的。
此刻回荡在我耳边的,正是你当天晚上最后吹奏的一曲。
那天,我就在这个旋律中,被带着在房间里旋转着。
我在的臂弯里,眼神迷离地始终看着你所在的方向。
我的眼神让近在咫尺的看得心醉神迷。
在小宋他们那一对旋转得离开我们远一点的时候,我听到在我颈边说:“什么时候会有女孩这样看着我呢?”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时候我喜欢的女孩也会用你看指导的这种眼神看着我呢?”
他轻叹道:“如果有那一天,我死也瞑目了。”
我的脸红到了耳根。
轻声地说:“告诉你个秘密啊,我喜欢隔壁班的班花小霞。”
我睁大眼睛看着。
他对我挤压了一下眼睛,说:“保密。互相。”
(五)
后来,我们之间还多次地谈论过口琴的事情。
你告诉我,你是12岁的时候和住在隔壁的一位文工团的叔叔学会吹口琴的。
你一度非常痴迷,你感觉它是除了枪和画画之外最能让你迷恋的东西。
你父亲既不十分反对,但也并不怎样支持你的这个爱好。
他总是淡淡地说:“这个东西太不堪一击了,你如果喜欢乐器,也该喜欢一种威力更大的。”
他这样说的时候,就遭到你妈妈的反对。
你妈妈说:“又不是选大炮,威力越大越好。这种东西是讲究打动人心的。”
你就在父母的小小争执当中,一言不发地继续拆开口琴,继续研究令它发声的内部结构。
你14岁那年的春节,你妈妈悄悄送了你一件礼物。
当你打开那口银色的小箱子的时候,你吃惊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箱子里看见了许多前所未见的口琴品种!
除了文具店里常见的那种十孔口琴之外你,还看见了重音口琴、复音口琴、半音阶口琴、和弦口琴、回音口琴、低音口琴、铜角口琴。。。。。。林林总总,琳琅满目。
你站在装载着这些口琴的那口小箱子面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你一言不发地就拥抱了你的妈妈。
你妈妈就在你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之下,泪水盈眶。
那天,你妈妈对你说:“音乐能让人保持一颗柔软而温暖的心。妈妈知道,你会很勇敢。妈妈希望,你在勇敢的同时,也始终有一颗温存的心。“
你说,你离开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拿。这箱口琴也留在家里了。
你后来曾经托人给你妈妈捎话,希望能把这个箱子带出来。
你妈妈本来是同意的,但最后一刻她又犹豫了。
你说,她也许是担心箱子拿走以后,你就永远不会回家了。
她对你托付的人说:“早晚他还是要回家的,这些,我就替他保管着吧。”
她说:“这样,他在外面的时候,他想有所表达的时候,他就会想家。”
你说,听了你妈妈带来的话之后,你的心里一阵颤抖。
你从此就没有再吹过口琴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口琴(下)()
♂,
(一)
当天晚上吹奏的这支口琴,是你认识我以后买的。
就在你陪我去过花海的那次旅程后,你在市里的一个商店里买了它。
你说,你陪我去过花海和小镇之后,你心里一直涌动着一些什么。它一直在内部冲击着你。你被这种冲击搅得无法安静。
你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口琴,你想得什么其他的念头都不能兴起了。
在我们启程返回之前的那个夜晚,就是那面湖水一样湛蓝的镜子在我手里破裂掉的那个夜晚,你离开我出去了一下。你在市的街道上打听到最大的文具商店,然后你就在那里的二楼终于从一个冷淡的营业员手里买到了它。
当时它是唯一可以选择的品种,也是唯一的一件存货了。
你说,当这件口琴被装在你的口袋里带回来的时候,你却又没有办法吹奏了。
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你打开口琴的盒子,数次悄悄地把它放到嘴边,但你就是无法吹响它。
你拿着这支口琴,在灯光下看着它。
你看着看着就心绪烦乱,然后,你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你就把口琴揣在口袋里,转身进了盥洗室去刮胡子。
当你脸上涂满泡沫的时候,你就在盥洗间的镜子里面看到过去的我了。
就在那天,你的镜子在我的手里碎裂了。
当我面对镜子想要仔细看看过去的自己的时候,时间的逻辑不能维系了。
于是,镜子就破碎了。
那个破碎的声音一直刺入你的心里。
你觉得有些什么在内部要突破你理性的屏障跑出来向你呼喊了。
(二)
那天晚上,在市,你几乎通宵未眠。
你一直想着镜子和口琴。
有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旋律,那时候就自动出现在你的心里了。
第二天,你在火车上看到我坐在窗口的风里,看着花海向时间里消逝,你忍不住就对我说,你一直都相信有前生这件事情了。
你是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了的。
你意识到之后就吃惊了,然后你就沉默了。
从市回来之后,你也从来没有吹过这支口琴。
但你常常把它带在身边。
你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它就是在等着博桑的这一刻。
当你在博桑的木屋里吹响第一个音符时,你立刻知道,你一直以来心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你也恍然大悟,谁是你想要表达的对象了。
你说,以前一直不能吹响就是因为我没有倾听。
你说,在没有我的倾听时,冰冷的金属就是冰冷的金属,它是不能出声也不会鸣响的。只有当我的倾听和你的生命气息结合的时候,它才能从冰冷的外壳里破茧而出,羽化升仙,才能为我们的珠联璧合而委婉悠扬。
就在你对我说这些话的那天,你为我吹奏了那段自行出现在你心里的旋律。它听起来温柔如水,听起来风情万种,听起来缠绵悱恻,听起来柔肠百结。
你吹完之后,我们就长久地沉浸在沉默里很长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三)
我也是那个冰冷的金属乐器。
只有当你的生命气息和我结合的时候,我才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令我出声表达的魔法。
我在千百万年里面一直都是坚硬无比地沉默着的。
只有当我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能精彩纷呈地自由表述。
(四)
早晨。
牛奶般的雾气笼罩着基地。
我坐在木屋前面的木栅栏上,手里拿着一册英语单词和一个白色封面的笔记本。
我看到你穿透了茫茫迷雾,向木栅栏走来。
你说:“早起背单词啊?”
我说:“嗯,我也想等着,看雪峰日出时的样子。”
我们并肩坐在木栅栏上,看着云雾笼罩的雪峰。
你说:“还要等一会儿呢。”
我说:“指导,你为什么会喜欢口琴呢?”
你笑了一下。你说:“就是喜欢,没有想过什么原因。”
过了一会儿,你说:“也许因为,它能把孤单、寒冷、脆弱、微小、渺茫、纤细,凡此种种灰暗与无力,都变成闪耀的美。”
我看着你。
你笑了笑,说:“还想听吗?”
我用力点点头。
你从口袋拿出口琴,去掉袋子。
你说:“这首曲子,名叫《丹尼男孩》,浓郁的凯尔特风格,表现了一位老病的父亲对即将出去作战的爱子的哀婉诉说。”
我问:“它有歌词的吗?”
你说:“有。歌词是这样的。”
“丹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