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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律师和投资顾问们给出了谈判的条件建议。条件无疑是对CBC的原股东们十分苛刻的。
最核心的条款就是,把CBC的部分创始股东,赶出董事会,仅仅允许他们获得股权方面的出售利得,不允许再参与CBC的具体经营。
我和CBC的董事会在三天之内,进行了两轮态度强硬的顽强谈判。
我终于迫使他们的部分创始人同意,出售他们拥有的全部股权,从此退出CBC的经营。
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CBC股权中72%的权益。
并购在CBC集团的一片哀歌声中迅速完成。
我全面控制了CBC。
并购后的新公司重新挂牌开市的第一天,是星期一。
我率部来到了CBC的总部大楼,完成了与旧董事会的交接,全面接管了CBC集团。
我终于坐进它的董事长办公室。
并购在原CBC的员工队伍中引起了小小的恐慌。
大家预计新的董事会成立后,将会有一轮人事风暴,不少不符合新董事会发展方向的高管和员工,将会被扫地出门。
一时间集团上下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关心着高管层的变化,从中揣测着未来人事改革的方向,也看着高管被扫地出门的补偿金优厚程度,作为万一被裁撤后经济补偿的参考标准。
但是,像欧文。斯通这样的人,是并不担心的。他们足具自信,认为和集团有着盘根错节、密不可分的深厚渊源,与集团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集团解雇谁,也不能把这些最核心的骨干革除职务。
很快,全员期待的人事变革结果就显现出来了。
这个结果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
因为我出任董事长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干净利落地把欧文。斯通赶出了CBC。
我的这个决定在CBC集团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从此以后,我常被人看成是一个在商场上冷酷无情的强悍女人。
我不顾欧文。斯通多年来对CBC的深厚感情和他的突出贡献,也罔顾其他董事的不同意见,断然行使大股东的控制权,把他强行赶出了CBC。
不仅如此,而且我给他的离开条件,众口一词地被评论为“非常苛刻”。
欧文。斯通完全没有想到打击来得这样迅疾而突然,他更没想到新的董事会打发他卷铺盖的补偿金是如此之低,完全不符合他自认为拥有的身价。
他深感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和伤害。
董事会的人事变更决定公布后,支持欧文。斯通的人通过各种关系、各种渠道对我做了不少工作,希望我能改变决定,至少不要这么决绝,能留给欧文。斯通一个体面的过渡期,让他自行跳槽到其他的地方去,不要在公众面前造成被驱赶出集团的印象;或者,能给他更优厚一点的经济补偿和措辞更客气更美好的职业评价,双方好合好散,为将来留个余地。总之,他们不希望我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媒体界留下一个强硬霸道的公众形象。
但我对这些游说一概不予理睬,坚持董事会上作出的决定。欧文。斯通必须立刻离开CBC集团。
当有关这件事情的所有游说都彻底无效,这桩人事任免决定已经不容争议,不可挽回之后,欧文。斯通表态说,他可以接受董事会的决定,但在离开CBC之前,他要求要单独见我一面。
我很通快地答应了欧文。斯通的要求。
我在我的办公室单独接见了这个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男人。
我听着他匆匆而愤怒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一路走近,然后,他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以后,开门见山地对我说:“Esabelle,首先,请你不要误会。我此来并非是要乞求你的怜悯的,也不是想要和你提什么更多的条件。我只是想问你要一个说法。我想要死个明白。你必须清楚地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我只想知道你执意要我离开CBC到底是为什么?这件事情,和你强行吞并CBC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说:“或者,我说得更坦率一点?你精心策划、不惜一切地强行吞并CBC,是不是就是为了要打击我?”
我说:“收购吞并CBC的目的,是本集团的长期商业战略,是集团的核心机密。作为已经被除名的前CBC员工,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对你解释更多。至于,董事会为何要解雇你,那是因为CBC需要新的发展方向,作为过去风格的代表,你已经不再适合在本集团担任高层管理职务,而我们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和前程。”
他紧盯住我的眼睛,对我说:“不。Esabelle!这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在说谎。你并不是为这个才要赶走我的。”
他说:“我能感觉到,你要赶走我和商业目的没有关系,你一定要赶走我,是因为你恨我。”
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恨我,但我知道你内心非常恨我。”
他说:“我来之前,也已经知道,你绝对不会明白告诉我你恨我的真正原因。我没指望从你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说:“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恨我才要赶走我的。我只是要在临走之前,告诉你,我知道这件事情。”
他说:“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鬼扯!你是因为恨我,才会动念收购CBC的。”
虽然我始终没有告诉过他这里面的真实原因,但他的确看穿了我行为的真正动机。
不得不说,欧文。斯通有他不可忽视的犀利。他洞察了我的内心。他只是力量不足,无法和我背后的金钱力量抗衡而已。
他被迫接受我的驱逐,但是他并不甘心。
说完这些话,他就站了起来。
他站在我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Esabelle,这事还没有结束。这只不过是拳击赛的第一回合而已。你没有把我打倒,更谈不上击败。”
他仇恨地看着我,说:“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终身耳根不得清净。”
他说:“你最好要当心,不要犯错,不然,等着舆论的谴责,来活活埋葬你吧。”
我说:“我从出生以来,耳根就从没清净过。有没有你,舆论都在时刻等着埋葬我。祝你好运,先生。”
我按下桌子上的呼叫器:“请进来,送斯通先生出去。”
我收购CBC并赶走欧文。斯通的真实原因是:我在那本飞机上提供的CBC出版的杂志上看到了他的一篇专栏文章。
他在专栏文章中表述出如下观点:
1、他不理解为何法律会对强&&暴行为判如此重罪,他认为这是法律对妇女不合理的集体意志的一种偏袒和妥协。
2、他不理解妇女在强&&暴当中到底损失了什么。他说,这只不过是让她们再做了一遍经常要做的那种事情,或者是必然会做的那种事情。
3、他诙谐风趣,谈笑风生地主张,妇女在遇到不可避免的强&&暴时,应该尽量配合,享受强&&暴过程中的那种乐趣。
4、他称因为反抗强&&暴而被杀的妇女是“愚蠢的女人”,他说,她们其实不是死于强&&暴,而是死于自己不理智的反应行为。
5、他坚持认为,在所有的强&&暴案件中,妇女本身肯定有过失才会引起别人的施暴欲念。
这就是我要把他赶出CBC的那个原因。
我觉得,持有他这样观点的人,不适合在任何一家大众传媒工作,不应该赋予他对公众大放厥词的权利。
我必须做点什么,阻止这样的言论继续在大众传媒中蔓延。
欧文。斯通离开CBC后,CBC控制的任何媒体,再也没有进行过类似的讨论。
只要我还控制着CBC,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通过CBC发出这样的声音。
尽管法律禁止因为一个人的观点而对他进行打击和迫害,但那不过是纸面上的规定而已。
在实际操作上,我们会有千万种方式来绕过它而付诸实行。
——所以,应该把那个规定更多地看成一种理想,而不应该报以过高的期望。
欧文。斯通离开CBC以后,的确一直打算对我发起一场舆论上的反击战。
但是,他还是不够了解金钱的力量。就算已经到了自媒体时代,金钱的势力,还是势不可挡。
欧文。斯通发起的反击战,很快在大量自媒体的口水战中被淹没了。他未能占到上风,更未能对我造成负面的影响。
相反,他的反击,给我带来了新的支持者,我被很多妇女团体视为女权的坚定维护者。
他因为与我结仇的缘故,此后在媒体界再也未有谋求到高过CBC的职位。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残余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衰微,最后,他终于回归了籍籍无名的状态,成为了被公众遗忘的过气人物。
从此,他就在我的生活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是我年轻时报复心很强的一个商业案例。
后来我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
人生中的每个幡然悔悟,都是由无数次走错路来完成的。
我年老的时候,在许多媒体上发表了讲话,在继续驳斥以欧文。斯通为代表的观点的同时,对欧文。斯通本人表示了道歉。
我应该把观点和具体的人分开。
那些有着错误观点的人,更急切需要的,是有人来帮助他纠正错误,而不是突然被毁灭其职业前程。
第九百一十四章 KOOREX重型卡车制造()
在作为Esabelle而度过的这一生当中,有一件事情,无论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都感觉迷惑不解。
这件事情就是:我从小就非常不喜欢汽车,以及与汽车有关的一切东西。
曾经有篇著名商业周刊的封面文章上评论我说:“被称为商业奇才的Esabelle,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愿接受汽车为交通工具的人。”
我的很多朋友在谈起汽车的时候,都会戏谑地称之为“Esabelle的天敌”。
有很多记者向我问过这个问题:“能说说你究竟为什么不喜欢汽车吗?”
我每次的回答都是:“因为汽车是一种野蛮而残忍的东西。”
当他们要求我诠释这句话的时候,我通常都会说:“只是一个女人的偏执,这和上帝的愤怒一样,无法找出原因。”
那一生当中,我对汽车的厌恶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
我的商业投资从不涉及汽车相关产业,我也从不赞助方程式赛车,我甚至都没有汽车的驾驶执照。
成年以后,我能自己驾驶快艇在地中海航行,能自己驾驶私人客机和直升机横越大西洋,但我就是从来也不开汽车。
不能说我从未坐过汽车,在各种旅行当中,乘坐汽车是不得已的选择,但我的确从来不自己开汽车。
我所购买的别墅,一般都在靠近海岸线的、风景优美、宁静的小城镇里。
我选择这种地点的原因就是:如果外出旅行,可以坐船或者坐直升飞机。如果住在那里,可以骑马、骑自行车、骑摩托车、驾船或者步行来解决日常交通。
我后来在地中海海岸的袖珍小国摩纳哥,购置了一栋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约有2500多平方米的建筑面积。那栋别墅坐落在面向地中海和北非的山崖上,夜晚可以听到山崖下波涛拍岸的海潮声,站在阳台上看过去,能看到沿着山崖上坡的方向,有一大片独立的别墅,其中最高耸、最醒目的,是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建筑,它的外墙也是白色的石头砌成的。
我特别喜欢摩纳哥的这个别墅。
每年我都有大量的时间住在那里。
清晨,我会起来戴着耳机跑步,穿过那个种植了各种非洲植物的皇家花园,绕一大圈之后,从另一条返程的路跑回来。
洗澡更衣和早餐之后,我就沿着台阶下到山崖下的私人码头去,在那里登上我的私人快艇,驾驶快艇去不远处的大码头,登上我的私人水上飞机,然后飞往位于法国境内的一栋小楼,我在欧洲时的上班地点。
如果需要商务旅行,我的私人飞机通常会在法国尼斯或者巴黎的机场降落,在那里,我再搭乘较为大型的航班去世界上的其他地方。
当我到达目的地的机场时,私人直升机会在那里等我,然后它会送我到各地分公司的办公大楼顶上,从那里,我直接进入董事专用的电梯,到达办公室或者会议室。
我喜欢这种完全不用汽车的生活和旅行。
我就像某些人类生来对丑恶冰冷的爬行动物具有厌恶和恐惧那样地,对各种各样的汽车具有与生俱来的厌恶和恐惧。
——而这并不是出于晕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