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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认为立谁为储君之事,老太太私下里与岑长倩商量过。
也确实有过传闻,说是武则天之前与岑长倩商量过此事,岑长倩反对立武承嗣。
只不过,他误认为岑长倩现在和老太太说的就是立储之事。
这让武承嗣心中极是不爽,看岑长倩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老匹夫!!当真觉得我武承嗣好欺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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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暂时就算过去了,可是,后面武承嗣要怎么对付岑长倩,却是可以预见。
岑长倩此时心中甚喜,没想到圣后会体恤朝局,暂时断了这个念想,加之是才听说上官才人的白袍是太平公主送的,多了一句嘴。
“说到太平公主,臣下今日刚收到一份关于公主殿下的奏报呢!”
“哦?”武则天一挑眉,“算起来,太平出游也有一段日子了,怎会有报?”
“回禀圣后,非是太平殿下有奏,而是山南道丹江口驿的一个驿丞奏了一本,是关于公主殿下出游的。”
“事关公主,臣不敢大意,扣了下来,正要呈于圣后。”
“拿来一观!”
岑长倩允诺,奏报却不在身上,叫人回职房拿来,呈到武则天面前。
老太太一看,确实是丹江驿的一个小小驿丞上奏的小事。
至于什么事儿,不用说大伙儿也知道,当然就是宋大令耀武扬威地调戏民妇,被公主殿下一行痛殴。
当然了,孙驿丞也不能说是公主殿下打人,很是乖巧地把吴老九那番关于读书当官,忘乎所以的言论搬了出来。
其意甚明,就是公主殿下等人刚正不讹,看不惯宋大令的行径,为民除害。
宋大令呢,官不为民主,欺民霸市的形象亦是尤为高大。
只能说,这个孙驿丞是够狠的,是想把宋之问彻底踩死,不留一口活气。
这本奏折呈上来,不用想也知道,宋之问的下场得有多凄惨。
可惜,孙驿丞没想到,武老太太关心的不是这些。
一翻开奏折,老太太搭眼一看,就看见一句话:宋之问所调戏之民妇商女秦氏,乃房州吴宁未娶之妻,实属败俗,有辱官仪。”
“混账!!”武则天看到这儿,一声怒喝,未有掩饰。
“这个混账东西!!谁让他娶商女的!?
猛的转头,一双怒目瞪着上官婉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无报??”
“这。。。。。”上官婉儿心里苦啊!
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房州那边确是没报,别弄的好像我故意隐瞒一般啊!
可是,碍于武三思等人都在,上官婉儿又不好明说,只得认下,拜倒在地。
“臣妾有罪,臣妾不查!”
“!!!”
武则天胸口起浮,怒气难平。
商女。。。。。。秦氏!!她也配!
一甩袖袍,对岑长倩、武氏兄弟吼道:“都下去吧!!”
“遵旨!”
三人大气都不敢喘,颤声退下。
可是,就在武三思退出大殿转身而走的一瞬间,武尚书眼中精光乍现,似有所想。
。。。。。。
是夜,武三思彻夜无眠,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有家奴小跑入阁,递给武三思一张卷成小纸筒的字条。
武三思急切地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八个蝇头小字:
“奏报所指,房州吴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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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谁最急?()
“又是吴宁!!!”
武三思砰的一声砸在凳上。
那个欲娶商女,惹得圣后大怒的人,又是吴宁!?
之前,三道圣旨加于凡人的是吴宁;进献《醒世方》惹得圣后顿生海贸之心的人是吴宁;把王弘义、索元礼杀的片甲不留的人是吴宁!!
他托付周兴暗查吴宁,却被连带一众酷吏一网打尽的,还是吴宁!!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武三思只觉头疼欲裂,能让圣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连青睐,这个吴宁。。。。。。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连婚娶之事,欲得商女这种家务事,都要圣后操心?
正在苦思不得其果之时,家奴却是再次折返,手中又多了一张包在石头外面的字条。
“禀报尚书,这是。。。。”
“这是下人后院墙根找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刚扔进来的。”
“嗯?”武三思一愣,疑然接过,打开一看。
腾!!
武尚书整个人都射了起来,慌张大吼!“快!!”
“去把这人给我追回来!!”
“是是!!”家奴忙不跌地点头,心中却是苦的不行,后墙外就是坊街人来人往,又过了有一阵子了,上哪儿追去?
而武三思捧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只觉浑身生寒,如坠三冬。
上面写道:
“房州吴宁,有一丑舅,实为武敏之。”
“吴宁其人,亦是十五年前,左剑道人闯宫携走的那个男婴!!”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武三思呆若木鸡,摊倒在案。
难怪圣后会对吴宁连下三旨,难怪那一箱子《醒世方》圣后如此偏信,却密而不发。
难怪。。。。。。王弘义等人一再招惹,无一人得善终。
难怪。。。。。。圣后会这般在意吴宁娶了一个商女。
原来,他是李家后人,是十五年前,那丢了的皇子!?
不!
是李武两家的后人!是李武两家的皇子啊!
想到这里,武三思再震。
他想到一种可能,一种让他更为震惊的可能。
圣后既然要登基称帝,为何到了现在,对于皇储之事还犹豫不决??
既然知道吴宁所在,为什么还不接回京中,以正身世?
为什么对吴宁又青睐有加,一信再信,一宠再宠??
她不会是。。。。。
一个讨圣后喜欢的皇子,一个能写出《醒世方》,以凡人之身除掉酷吏集团的天纵之才,又同时流着李武两家的血脉。。。。。。
一但他验明正身,回归本姓,那李显、李贤、李旦!武承嗣,包括他武三思,谁还是他的对手?谁还能与他争!?
想到这里,武三思不敢再往下想了。
静静地端详着那两张刚刚送到手上的纸条,坐了整整一个白天。
傍晚,家奴来报,不出所料,并没有找到传信之人的形藏。
武三思重重地呼了一气,把那两张字条狠狠地攥在手里,攥到指节泛白,终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来人,我累了,备汤沐浴。”
武三思心说,我急什么?有人应该比我更急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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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被这个惊天之秘搅和得心神不宁者,显然不只武三思一个。
大唐太常少卿窦孝谌将将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冲入了皇城,守卫皇城的羽林卫郎将一听窦孝谌有急务要面见当今圣上李旦,急忙禀报武则天。
一边走,那郎将还一边吐槽呢:
这个窦孝谌当真是分不清谁大谁小啊!夜晚闯宫,就算天大的事儿,你也得是先见圣后,怎么还往皇帝身边儿贴呢?也不怕圣后记仇,直接宰了你?
。。。。。。
可是,这将卫想错了,武老太太对此还真就没什么介意的。
因为就在刚刚,她已经收到了一本奏报,就是窦孝谌的来意,明堂工期又延误了。
原本应在七月十五上元节之前完工,窦孝谌负责监工,并已经打了包票,上元节祖祭可在明堂进行。
可是如今已是七月初八,离上元节不足七日,窦孝谌眼看就要犯下欺君之罪,当然是热锅上的蚂蚁,要想办法脱罪了。
至于为什么去找李旦,而不是她武则天,也很好理解。
因为窦孝谌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当今圣上李旦的老丈人。
李旦的刘皇后被老太太赐死之后,后宫之中,属德妃窦氏品阶最高。而李旦这个被老妈架空的皇帝唯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这个窦孝谌了。
“随他去吧!”老太太慵慵懒懒地准了窦孝谌入宫,
她深谐物极必反之理,要是连一个窦孝谌都不给李旦留下,那她这个儿子可能真的就被逼疯了。
。。。。。。
“岳丈怎可深夜入宫?”
李旦一见窦孝谌,虽是恭敬,可言语之中不无埋怨。如今他处境微妙,却是一点错都犯不得的。
“陛下放心,老夫此来,已做万全之备!”
本来他监工明堂后殿,虽然只剩七天工期,但工匠日夜赶工,不出三日必可完工。
可为了能来见李旦,他是密令亲信烧了布置明堂的彩绸,故意做出工期延误的假象才来的。
待与李旦道明原委,李旦也不由认真起来。
“出什么事了?岳丈大人不必惊慌,慢慢道来。”
“陛下且看!!”
窦孝谌从怀中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若武三思在此,必是惊呼出声,这和他收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临近中午之时,有人故意扔到老臣家中的。”
李旦接过,下意识四下打量,见身边无人,这才踏实展开。
可是不看不要紧,“什么!?”李旦也是惊呼出声,陷入沉思。
贺兰敏之还活着!?
而且,十五年前的那个孽子亦还活着!!
见李旦不言,窦孝谌追问道:“老臣亦不知是真是假,但觉事关重要,却要陛下速速定夺啊!”
“。。。。。。”
李旦依旧沉默,良久方道:“多半,是真的。。。。。。”
“那这个,这个吴宁,当真有那么紧要吗?”
紧要?
窦孝谌是外臣,宫中之事大多不知,可是李旦又怎么不知道到底紧不紧要!?
又是沉默良久,“岳丈大人,此事我们掺和不得啊!”
“那就当不知道?”
“不。”李旦缓缓摇头,把那字条又递回给窦孝谌。
“劳烦岳丈大人,把这字条悄悄地递到武承嗣府上。”
李旦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武承嗣却不然。
突然冒出一个吴宁,最着急的,可能应该就是武承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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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给两成要一成()
襄州处于荆湖腹地,白河于此并入汉水,使得汉水更加水丰流缓,极利行船。再一路奔入长江,西可入巴蜀,东可下江南。
是以漕运发达,实为重要枢纽。
这里和房州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南船北马、七省通衢。
北面的邓州,借白河之利,将粮米运到襄州,转下大江。
西面的金州、房州,亦由陆路把特产运到这里,方可下江南。
而东面的隋州、申州若想西运,也必要经过襄州,方可成行。
这也就不难想像,为何纵论数千年,襄州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民生必盛之所了。
此时,孟家老丈与吴宁并立江边。
孟老头儿指着目光所及之处,傲然道:“这便是襄州码头,自东周之时便已兴盛如今了。”
吴宁闻罢,由衷点头。
他不喜欢历史,可是今天却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历史的厚重了,因为襄州就是一段历史,就是那份厚重!
华夏文化的两大源头《诗经》、《楚辞》从这里发源。
荆山采玉人卞和,从这挖出了一块叫做和氏璧的宝玉,献于皇家,成了各朝传承的传国玉玺。
有个一夜白头的伍子胥助吴王称霸。
还有个杰出青年,在这隐居交友,后来被刘备看上了,三顾茅庐,才有了“三分天下”和《隆中对》。
出了个美男子,叫宋玉。
走出去一位开国皇帝,汉光武帝——刘秀。
三国名士庞统、庞德公、马良,都是这儿出来的。
更别说,现在有个张柬之是把武则天拉下皇位的牛人,将来有个孟浩然仍在吃奶。
再往后数,郭大侠也是在这儿抗击的蒙元。
好吧,郭大侠是金老爷子编出来的,可是抗击蒙元却是真的。
反正,吴宁很喜欢这座城。
那是和后世站在这座城上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尽管后世的襄阳依旧古朴,依旧厚重。
只是,随处可见的高楼广厦、钢铁丛林,难免会让人有些出戏。
可当下却不然。
你很难想象,在交通极不发达的古代,在一座城里,交杂着那么多南来北往的口音。
很难想像,码头上会有那么多的商船货载。
很难想像,你脚下的青石是东周的,将近两千年的岁数;眼前的城墙,差不多一千五岁。
高处的高楼,是三国的。
连街边的餐食铺子,上前细问,居然也是传了十几代人的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