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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停停!!!”
吴宁让他喊的脑仁儿生疼,烦躁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儿!?不哭不行啊!!”
丘寨主抽噎道:“不哭咋整啊啊啊?”
拍着胸脯,“我丘神绩支撑了这么多年,就盼着小郎君来啊啊啊啊!”
一指身后那些个看热闹的手下兄弟,“他们都是好人家的憨实汉子啊,也指着小郎君出头,来还他们个清白之身啊!!”
吴宁一摊手,“那我也没招啊!”
丘寨主一听,猛的又一拍大腿,“那没招可咋整啊啊啊啊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停!!!”
吴宁实在受不了了,“咱好好说话行不行?”
“不。。。。啊啊啊啊。。。。”
“我想招!我想招,总行了吧?”
丘寨主立马憋了回去,“真的?”
“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丘寨主翻脸那叫一个快,腾的就蹿到吴宁身边,“咱就说小郎君点子多,肯定有办法!”
“对嘛!!”
孟道爷也是一张俊脸乐开了花儿,拍了拍吴宁,“有事咱们慢慢商量,何必要一下就堵死呢?”
你大爷的!!
吴老九一看孟道爷那神情就知道,这回上当了。
孟苍生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肯定是他教的。
可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丘神绩,那也只能应下这桩难事了。
“事先说好,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此事需从长计议。”
“行!”
孟道爷还不知道他?只要他肯动脑子,这事儿就有戏。
“你慢慢想!”
“。。。。。。”吴宁低头琢磨着。
怎么想?别说他现在是个野皇子,就算他是太子,武老太太的亲儿子,这事也没戏,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碰了,就算是亲儿子,武则天也绝对不会惯着。
丘神绩想团聚想正名,除非他功盖天下,足以让老太太改变主意。或者丘神绩到了一个至关重要,连老太太都动不了的地步,这事才有可能。
注意:也只是可能而已。
见不光丘寨主,连厅外的排帮兄弟都眼神热切地看着他,吴宁心生恻隐。
“慢慢来吧!”
“现在给你正名不可能,把排帮兄弟洗白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保住排帮不倒,兄弟们性命无忧。”
“啊?”丘寨主一听,有点失望。
“兄弟们性命无忧,好像就不用小郎君操心了吧?”
排帮现在就挺好啊,官府动不得,钱财挣的也不少。
“切。”
吴宁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过的挺美?三峡上下都不敢动你?”
“想的美!!”
“照你这么作下去,不出三年,必有大劫。”
“怎么讲?”
吴宁望后一靠,“你卡着三峡天险,仗着排帮兄弟有真本事吃饭,那也就算了。”
“即使你在三峡下游,已经把手伸到了洞庭湖一带,也没什么大问题。”
抬眼看着丘神绩,“我没猜错的话,三峡上游的巴蜀河网,你也占了不少吧?”
“嘿嘿嘿嘿。”
丘神绩面有得意,回头看了看手下兄弟。
“不瞒小郎君,出了三峡,从白帝城到巴州,从巴州到益州,这一段长江航路也都是咱们排帮的。”
“那你更是找死了!”吴宁冷笑道,“若是从前,也还能容你跋扈。”
“可是现在,你把着巴蜀命脉不放手,就是嫌命长!”
“为什么?”
吴宁抬头,“因为,现在的益州刺史是狄仁杰!”
。。。。。。
第一八五章 卖给我得了()
也许,排帮本质上并不是江匪路霸。
也许,丘神绩的才干可以让排帮抱成一团,滴水不漏。
也许,由于地理环境等等诸多原因,让官府对三峡这个法外之地束手无策。
也许。。。。。。
但,也只是也许。
从古至今,再展望未来,还没有哪个占山为王的能斗得过官府,更没有哪个朝廷会允许一个所谓帮派掌握着长江水道。
也许,以前的地方官员真的治不了丘神绩,也管不了排帮。可惜,现在那个能管得了排帮,能轻松玩死丘神绩的人已经来了。
这个人就是益州刺史——狄胖子。
狄胖子是什么人?
那是带过兵打过仗,查过案剿过匪,文能提笔,武能安邦,斗酷吏,伺候老太太,他哪一样儿不行?
正可朝堂打坐出知一方,邪可机关算尽把吴宁溜的团团乱转,一个小小的排帮,都不够狄胖子塞牙缝的。
“你排帮就算是铁筒一个,但是你自己觉得,在狄仁杰手底下,又能走几个回合?”
“这。。。。。”
丘神绩慌了,特么的那可是狄仁杰啊!还几个回合?特么狄胖子分分钟教丘寨主做人,这点自知之明丘神绩还是有的。
可是,丘神绩心存侥幸,讪然道:“那,那狄仁杰确实有覆灭排帮的本事,但是却也不是说灭就灭。”
眼神闪烁,自己也不确定:“三峡水路可还得仰仗我们排帮呢!”
“再说了,巴蜀绿林横行,匪盗猖獗,占山为王的,又不只我排帮一家。他。。。。。。”
“他也不见得专挑咱们过不去吧?”
只闻吴宁道:“别家盗匪也劫到益州城底下去了?”
“呃。。。。。”
好吧,丘神绩不说话了,别家还真没那个胆子。
“还不见得?”吴宁咧着嘴,继续揶揄。
“你把手都伸到他眼皮底下去了,从益州到岳州,这两千里长江都归了你丘神绩,狄胖子能放过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寝的道理你不懂?”
“对哈!”丘神绩这榆木脑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吓的汗都出来了,“坏了坏了,当初只想给排帮兄弟多谋一些好处,却是没想这么多。”
“坏了坏了,一不小心惹了大麻烦了!”
“小郎君快说,咋办啊?”
“。。。。。。”
吴宁翻着白眼,现在知道怕了?
喃喃道:“幸好还来得及。”
“对对对对。”
丘神绩已经乱了方寸,忙不迭的点头,要不是吴宁提醒,真就无法挽回了。
“趁还有救,小郎君赶紧给咱想个章程,神绩照办就是。”
“还想什么章程?”
孟道爷忍不住说话了,吴宁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还用想吗??
“你就老老实实地守着你的三峡天险,别没事儿就想往外面跑!”
“明白了!”丘神绩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
“咱这就让人撤回来,以后就在三峡里呆着,哪儿都不去了!”
说着话,“来人!!赶紧知会伙计们,以后三峡以外的活计,咱不接了!”
刚说完,哪成想,身后猛的一声高叫:
“慢着!”
却是吴宁摆手制止。
“嗯?咋了?”丘神绩一愣,“小郎君还有何吩咐?”
只见吴宁慢悠悠地揉了揉眉心:“撤回来干嘛?”
白了丘神绩一眼,“好不容易占下的呢。”
丘神绩:“。。。。。。”
排帮帮众:“。。。。。。”
傻子都看得出来吴老九那一脸的贪婪。
大伙儿心说,什么情况啊?说冒进惹祸的是他,现在不让撤回来的也是他?
“这。。。。。。这是何意?”
吴宁也算光棍,直言道:“没啥意思,就是有点舍不得。”
好吧,丘神绩翻着白眼,心说,又不是你的,你舍不得干啥?
。。。。。。
——————————
吴宁确实舍不得放手,虽说排帮不是他的,可是那也是资源啊!
而且,是了不得的资源。
。。。。。。
两千里长江水路啊!
可能用唐时的地名,让后世的人很难理解这两千里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今天的长江是不流经成都的。长江的上游金沙江由攀枝花入川,经过宜宾、沪州等地到达重庆,再由三峡出川。
可这是现在!!
金沙江是长江上游的说法,是到了明代才由徐霞客考证而来。
而在明朝之前将近九百年的大唐,人们普遍认为,流经成都的岷江才是长江上游。
因此,丘神绩把排帮向外延伸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延着岷江一直到了益州,也就是成都。
这意味着:
他现在所掌握的这两千里长江水路,连接着四川盆地的两大重镇——成都和重庆。中间夹了整个成都平原,途经眉山、乐山、宜宾、泸州。
过了重庆再从三峡出川,过宜昌到荆州,继续向前延伸,直到岳阳,眼瞅着就到武汉了。
而且,这还没算完,还捎带了一个八百里洞庭湖。
你就说,这条水路得多值钱吧?
两千里长江啊!!
这特么要是放在后世,你垄断了这两千里的长江河道,那特么还奋斗个屁!!躺着吧,那钱你花八百辈子也花不完。
就算放在大唐,吴老九也从来没想过,有两千里的长江这么大一盘棋给他下。
这能干多少事儿?
“丘寨主啊!”吴老九眼神飘忽,使劲搓着后脖根子。
“咱们。。。。。做笔买卖?”
“。。。。。。”
“什么买卖?”
“你把排帮卖给我得了!”
“啊噗!!!”
丘寨主直接喷了,心说,你药不药点碧莲?刚刚还说我占这么多地方是找死。哦,就为了吓唬我,反手你好自己占了?
你这。。。。。。
丘寨主简直无语,你这也太露骨了点吧?
“咳咳!!”
吴宁也自知尴尬,使劲儿咳了两声缓缓。
“那什么,我就开个玩笑。”
咧嘴直笑,“你就算卖,我也买不起。”
心里却道:这个排帮啊,老子要定了!
“那到底撤还是不撤啊?”丘神绩被吴宁搞迷糊了。
只闻吴宁瞪眼道:“当然不撤,撤回来就不值钱了!”
丘寨主:“。。。。。。”
那语气,怎么像舍不得自家买卖呢?
耐着性子:“既然不撤,小郎君可有化解之法?”
“有是有的,却是麻烦一些。”
“不怕麻烦,小郎君尽管道来。”
“呵。”
吴宁贼溜溜地靠到丘神绩耳边,“你派人去找狄仁杰,还有下游各州府的大令。”
丘神皱着眉头,一时没懂,“找他们干嘛?”
“你呀。。。。。。”
“你跟狄胖子说。”
“就说帮他收这两千里河道的槽税,他肯定不找你麻烦。”
“。。。。。。”
。。。。。。
。
第一八六章 三个理由()
为什么说帮狄胖子收税,他就肯定能放过排帮呢?
吴宁给丘神绩解释了起来。
。。。。。。
这里面有三层意思。
其一,大唐的商贸往来远不及后世的宋朝。无论是规模,还是官方的重视程度,都没法和两宋去比。
所以,在商税的重视程度,还有细节上,更没法和两宋去比。
之前说过,大唐的商税实行的是一刀切政策,收过税和住税,槽运亦是如此。
也就是说,别管你是海上,还是江上来的,是人扛,还是马拉,过州交钱,按价取税。
简单直接,相对不算发达的大唐商业,很符合民情。
但是,用今天的话说,越是简单的规则,越容易产生漏洞。
过税制度的一个主要弊端就是,没法真正的做到公平。
朝廷可以在每个州郡要道上设卡收税,它却没办法在河道、海面上拦船收取。
也就是说,走陆路运输的商货过一州收一次税。从出发地到目的地,穿过几个州就交几次税,不断累积。最后拉高成本。
而走水路的呢?
不管你是多远,哪怕是从广州走海上,进运河一直运到长安城下,那也只用在长安交一次过税。
也不是朝廷不想多收,实在是这里面能钻的空子太多。
就算是严查,可是如果商家多个心眼,沿途在哪个州买通官府出个假路条,那广州到长安的船立马就能变成从汴州、洛阳到长安的船了,一样是交很少的过税。
朝廷也没办法,又不想因为极小的商业规模去改变税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槽运逃税。
不得不说,隋炀帝杨广把国家都掏空了,才建立起来的南北水利工程,却是让大唐的这些圣君明主用糟蹋了。大运河和江淮航路只让他们当成了利民工程,却反倒拉低了财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