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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黑了,吴宁才回家。
这新炭一出,不但窑厂有股的那些家有了盼头儿,连同全坳子的劳力冬天都有了事干。
此时祖君正在分工呢,秋收一过,拾枝丫的拾枝丫,去炭厂磨炭的磨炭,等新炭一卖出去,家家都能过个好年。
一进院,吴宁一愣,只见早间送走的,那个老丈的儿子、儿媳正在院中用晚饭。
今晚还住这儿?
吴宁好奇,“这位大哥,在问仙观没排上号?”
老丈的儿子一见是吴宁回来了,急忙起身,上了一个大礼,“见过小郎君。”
“好叫小郎君知道,排是排上了的,若无那张便条,却不知道要排到何时去了。”
“只不过,我等早间还是晚了些,孟道长有心帮忙,却是过了卜卦的时晨。遂排在了昏时第一号。”
“今夜下不了山,只得再叨扰一晚了。”
“哦。”吴宁了然。
“那怎不见老丈出来用饭?”
“这。。。。。。”青年为难地看了眼客房那边。
“家父食欲不振,在房中歇息呢。”
“原来如此。”吴宁不再多问,洗涮干净,准备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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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屋中的那个老者,此时怀里抱着自己那刚满月的小孙子,看着墙上的题壁诗发呆。
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刚刚在问仙观,肖道长卜卦时的情景。
。。。。。。
“此子八字甚异,无大富之命,亦无大贵之运,平生碌碌缺福多劳。”
“可是。。。。。。”
肖道长掐指细算,眉头皱得更深。
“可是,偏偏这孩子文曲星高照,才学甚满,此生必定声名远播,名垂千古!”
抬头看向老者,“这么怪异的命数,贫道也是平生第二次见到。”
肖老道可是没瞎说搪塞,他这辈子见过最离奇的命相就是吴宁的,那是个无中生有,有中皆无的虚无之卦。
说白了,身负龙气,贵不可言,可是却一生多折,最后是有是无,天不可定,人可定。
而第二怪的,就是老者怀里的娃娃。
乃是:“一生求禄终不得,谁知万古存芳名”的得失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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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解卦可把老者吓的不轻,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急道:“那仙长可有化解之法?”
肖老道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
“天地万物,生灭相辅,有危即有解,有灭即有生,自然有化解之法。”
“不过,却不在贫道这里。”
“那在何处?”
肖道人道:“此子失于九五,得于五九。”
“老丈,好自为之吧。”
老者心中细细琢磨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是一时也没了头绪。
只得又道:“孩子至今还没起名字,仙长心存易理,给起个吉利的名字吧!”
“好吧!”
肖老道长叹一声,沉吟起来。
起名儿,那可是要单给钱的呢。
“此子一生过于执着,反而不美。心存四海,坦荡一生反而是好事。”
“我看。。。。。”
“单名一个‘浩’字。”
“将来取字,亦取‘浩然’二字最是妥帖。”
老者一听,“孟浩?孟浩然?”
缓缓点头,“好名字!”
。。。。。。
可是,此时在吴宁的客店之中,看着墙上的提壁诗:“我家南渡头,惯习野人舟。。。。。。”
——孟浩然?
老丈心说,怎么这儿也有个叫孟浩然的?诗写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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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刷墙()
“老丈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孟浩然?”
此时,吴宁抚着下巴,眉头紧锁,看着墙上的诗。
“此孟浩然,诗境惬意,文墨洒脱,想来非是无名之辈。可惜,老夫孤落寡闻,确实不识此人。”
“想不到。。。。。。”老者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
“想不到,此等能士却与吾孙同名。”
“嗯。。。。。”
吴宁沉默了,心说,不能啊?
孟浩然这么大的人物,不但前一段时间来的那个独孤傲和雷霁不认得,连这老头儿也不认得?
唐朝人都不识得孟浩然?你们也太没文化了吧?
不会是。。。。。。?
抬眼正见老者怀中婴儿朝着他咧嘴萌笑。
这孩子叫孟浩,字浩然。。。。。。襄阳人士!!
不会是我没文化了吧?
“咳咳。”想到这里,吴宁差点没噎着自己,狠咳两声。
“那什么。。。。。。”
“老伯确定,在襄阳没有一诗作大家与汝孙重名?”
“没有!!”老者极是肯定。
“不瞒小郎君,孟家在襄阳还算有些名望,若真有这么个人,老夫不会不知道的。”
“哦。。。。”吴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襄阳大户,那应该没错儿了。
猛的一声高叫:“吴黎!”
“在嘞。”
“过来刷墙!!”
“。。。。。。”
“没事儿!”
吴宁故作洒脱之态,指着墙上道:“想必就是个无名小辈,欺世盗名。老丈别在意,全当没看见。”
说着话,俩手一背,僵硬着身子出了客房。出去之后,还不忘暗擦一把冷汗。
没文化,真可怕!
吴黎拎着灰桶进屋,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嘟囔:“客人还没走呢,刷的哪门子墙!?”
“呸,这个吴老九。,就会支使人!”
“。。。。。。”
“!!!!”
老者本来也在奇怪,我还没走呢,你刷的哪门子墙?
再说了,什么叫全当没看见?
可是,吴黎这么一念叨,老头儿登时一个激灵。
“这位小哥儿,你叫店家什么?”
“吴老九啊!”吴梨理直气壮,“他排行第九,比咱还小上两个月。”
“可不就叫他吴老九,还当如何?”
“。。。。。。”
老者不淡定了,吴老九。。。。。。吴九。。。。。。五九!
难道,这少年就是肖仙长口中得于“五九”的,那个吴九?
可是再一想,也不对啊?
这么一个山间小店的少年怎么可能帮上吾孙?又怎么能为那个“得于五九”的吴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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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却又充满希望。
孟家老丈最终还是回了襄阳,只不过,临走之时,托付房州的旧友多多注意这个吴宁。
虽说不太可能就是他,但是存个心眼儿多多留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炭窑那边已经在开始存料了,虽说正值秋忙,各家都忙着地里的活计,可是祖君下了死令,抽出时间大伙儿还是多多少少上山捡一点干枝先存着,只不过是慢了一点罢了。
今年坳子里起了几家客店生意红火,年后还有几家的店面也会在吴九郎的帮衬之下开张。如果窑厂还能一改困局重新兴隆,那下山坳不但能过个好年,以后也有了奔头。
四伯吴长路愈发的忙碌了。
两千府兵的训诫刚刚告一段落,四伯就接到上头的将令,让他把人马拉到州府交界之处待命。
听说,京使十月初即到房州。
让吴宁不爽的是,四伯临走之前特么把吴启也带走了。倒不是随军,而是送到吴启的娘舅家里去了。
今年是吴启娘舅五十寿辰,虽说自打他娘去世之后两家疏于来往,不过五十大寿是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的。
对此,吴宁也是日了狗了,特么什么时候过寿不行,非赶在这个时候过,正忙的时候啊!!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寻翠居已经不需要什么香客来支撑生意了,随着武承嗣、武三思,还有太平公主的即将到来,别说他这个只有两间客房的高端民宿,城里的大车店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房州到处都是穿着文士袍子的书生,满街皆是骚客文人,只等武氏兄弟一到,巴望着能露个脸,谋得一个好前程。
对此,吴宁可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妥,朝选弊乱、结党成风跟我有个屁关系?
他就知道这帮人一来,他这生意不愁做就对了。
只可惜吴启不在,少了个免费劳力。
李文博忙前忙后,罗厨子做着三家的饭食虽说是忙得过来,但是因为住在城里,早间和晚上都不在,只靠吴宁一人确实有点吃力。
没办法,吴宁只能开始忽悠了。
“你们两个搬到坳子里来住算了,这一早一晚都不在店中,让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那可不行!”罗厨子瞪了眼,“当初可是说好的,早晚不用我二人,现在反悔可是不行!”
李文博也有点为难,他和罗利一样,家中尚有老娘在堂,需要早晚照顾。
“主家。。。。”好言道,“家母体弱,平时邻里照顾还好些,若是住在坳子。。。。。”
言下之意,老娘离不开人啊。
“你笨呢!”吴宁斜了李文博一眼,“我来问你,当下房州城什么最紧俏?”
李文博想都没想,“当然是客房。”
“可是即便如此,文博也不好撇下老娘专顾客店啊!”
“就你这脑子还跟我学什么生意?趁早娶妻回家哄孩子去!”吴宁恨铁不成钢道。
“你把老娘接到下山坳来不就得了。城里的房屋那般紧俏,把宅子往出一租,又得一笔银钱,岂不美哉?”
李文博一想,对啊!
“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吴宁挑着眉头。
“七哥家里要做客店的那几间房还空着,你们收拾一二,先住着!”
“放心,你娘的病我出钱帮你找郎中。”
“这。。。。”李文博眼中一潮。
虽说是奔着吴宁的佣钱才来下山坳出佣,可是这个主家确实不错。
“这什么这?”吴宁一拍李文博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靠到李文博身边,用眉稍儿一指罗厨子,“他。。。。就交给你了!”
李文博立时会意,“主家放心!”重重点头,“交给小的!”
于是。。。。。
罗厨子稀里糊涂地搬到了下山坳,稀里糊涂地从城里人变成了乡下人。
等反过味儿来,已经晚了。
“俺二十大几还没个媳妇,这又成了乡下人,那不更娶不来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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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十月中,京使终于到了房州。
吴宁太忙,没工夫去看。
听说进城那天,半个房州的百姓都聚到城外官道上,想一睹太平公主的身姿。
对此,吴宁只能是嗤之以鼻,一群没见识的城里人!不就是个公主吗?有啥可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好吧,他还真没见过。
只是听说排场很大,看着和城里的女人就不一样。
而且,公主殿下很漂亮,许多百姓都看的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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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再怎么传神,吴宁现在也没工夫琢磨。
此时,吴老九正站在自家院中,掐着腰满脸的神气。
“没了,真没了!坳子里的几家客店都住满了,真没客房了。”
面前的雷霁、独孤傲闻罢,面露苦色,“小郎君帮帮忙,否则我二人就得去睡野地了!”
“我也没办法啊!”吴宁摊着手,“总不能把客人赶出去,给你们腾房吧?”
“不是,我就纳闷儿了。”
吴宁瞅着独孤傲,“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也没地方住了?”
独孤傲一听,差点没哭给吴宁看。
哀叹道:“时运不济,家宅被征用了!”
得!
吴宁一翻白眼,看见没,所谓城中大户也有倒霉的时候啊!
京使带来那么多人伺候,一个半年建起来的行宅哪里住的下?不定多少富户倒霉,被暂时赶出家门呢。
“那我也没办法啊,除非你俩肯我和睡一个屋。”
哪成想,雷霁急道:“那也行!”
吴宁:“。。。。。。”
看向罗厨子,“看见了吧?抢房子都抢疯了!”
“还不谢谢你主家让你挣了一大笔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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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子里还有一个人正安然站在丑舅的屋中,隔着窗子默默地看着吴宁。
此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是一身蟒袍绿带、燕翅乌沙,白净的面容有文人的儒雅,却生得一双鹰目,使得整个人平添几分英气。
“这。。。。就是那个孩子?”
身旁的丑舅点了点头,“这。。。就是那个孩子!”
文士一偏头,看向丑舅,颇有玩味之意:“依常住兄的才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