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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牛车一拴,坐到吴宁对面,“博士,拿酒来!”
“话带到了?”
“带到了。”
“嗯。”
淡酒上来,吴黎一下干了半碗。
“秦文远是你帮着疏通的?”
“算是吧。”
“那你为啥不自己去秦家卖个好?说不定那秦妙娘立马就以身相许了呢。”
吴宁一翻白眼,“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为了她!”
“那你为了啥?”
“。。。。。”吴宁摇头,他也说不上为了啥。
憋了一会儿,“主意毕竟是我出的,秦文远要是牢里有个什么意外,良心不安。”
“切!”吴黎撇嘴。
今天他才知道,吴老九还有心软的时候。
二人喝了点酒,漫无目的地瞎聊一通。见天色不早了,吴宁起身汇了账,准备回坳子。
结果刚一出棚子,吴黎就感觉胳膊被吴宁猛的攥住。
“扶着我!”
“扶个屁!这点淡酒就把你。。。。。。”
话刚说一半儿,吴黎就停下了因为远处两个衣裙飘飘的少女正缓缓朝这边过来。
吴老八下意识看向吴宁,只见这货一只手抓着自己,目无焦距地平视前方,跟特么个瞎子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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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你还是继续“浪”吧()
吴宁第一次静下心来,看着大唐城郭下的夕阳。
规规整整的永平坊、夜归的大唐城民,还有天边的火烧云,在夕阳下泛着金黄的沧桑城墙。
。。。。。。
对面坐着秦妙娘,正小口小口地喝着酸乳。
喝了几口又蓦地抬头,“这里的酸乳没有你那的好喝。”
吴宁淡笑,依旧看着远处。夕阳已落,街面上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小娘子若是喜欢,明日我让人送些来。”
秦妙娘顿了顿:“不必了,怪麻烦的。”
“刚刚那人,是小郎君的兄弟?”
“嗯,同族兄弟。”
今天秦妙娘的话好像很多,多到吴宁也没想到,她会主动邀请他在这汤水棚子再坐一坐。
“真好!”
秦妙娘眼帘低垂,悠然一叹。
“有兄弟真好,就算遇到劫难,起码有个一起分担的!”
说完这句,又觉不妥,微微颔首,“小郎君莫怪,我只是心有所感,并无诅咒之意。”
“我明白。”吴宁把头转过来,“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
“。。。。。”
被吴宁一下引到痛处,秦妙娘原本还保持得很好的冷淡面容随之一僵。
随后,一双秀目已经有些湿润。
“是我害了我爹!”
吴宁疑道:“为什么这么说?”
秦妙娘用袖口沾了沾眼角,“他们都说,是我败光了家财,我爹才要去借观音庙的贷。”
“。。。。。。”
他们说。。。。。。
吴宁暗道:看来,在什么时候都不缺长舌八卦。
沉吟了片刻。
“他们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老子,更没有这样的机会。”
“为什么?”这回轮到秦妙娘生疑了,吴宁这句话,她没听懂。
只见吴宁一摊手,“我要是有这么个能挣钱的老爹,我可能比你还能败。”
“噗。。。。”
秦妙娘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那梨花带雨,半笑半泣的样儿,让吴宁都觉得好笑,咧开了嘴。
可是,一想不对,赶紧又闭上了。
。。。。。。
“哪有你这样劝人的?”秦妙娘哭笑不得,心里却是好受了些。
吴宁道:“那我换个法子试试?”
“嗯,那你试试。”
“你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徒益州三年。牢里也已经有人疏通了,不会吃什么苦头。”
“真的?”秦妙娘眼中现出神彩,“这么说我爹他。。。。他不会死?”
“好好的,死什么?安心在家等着他回来,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羡慕去吧!”
“咯咯。。。”秦妙娘又笑了。
心情缓和了许多,看向华灯初上的坊街,感叹道:“怎么能不在意呢?起码经此一事,我知道爹爹挣钱不易,从前却实枉为人子呢。”
回转头看向吴宁,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他们说的没错,我是很败家,以后不会了。”
“。。。。。。”
吴宁默然,心说,原来这个女孩还有豁达的一面。
“浪子回头,为时不晚。同样也适用女子。”
“嗯。”秦妙娘重重点头,一脸认真。
“所以我今日去看了铺面,准备把秦家的生意重新开起来。”
“起码,起码让我爹知道,他女儿也能支撑起这个家。”
“别!!”
吴宁脱口而出,心说,你可别啊,就你这天真样还做生意?秦老头儿拿命保下来的家财还不转眼就空了。
“这个生意不好做啊,你还是等你爹回来再慢慢学吧!”
“可做为秦家的女儿,也不能眼看着做吃山空啊。”秦妙娘还是很认真的反驳,“而且我要让那些背后说我的人看看,他们看错我了呢!”
得,吴宁心说,怎么和我一个性子,原来也是表面豁达,骨子里还是小肚鸡肠。
“我觉得吧,你还是要慎重,生意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可我已经开始了呀。”秦妙娘此时脸上还有几分小兴奋。
“我今日已经租了铺面,叫了伙计。”
吴宁:“。。。。。。”
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特么我吃饱撑的,什么浪子回头?劝她这个干嘛?这丫头啊,还是继续浪下去比较妥帖。
“谢谢你!”
不等吴宁再说什么,秦妙娘已经起身。
“谢谢你听我唠叨。”
长出一口气,“有些话憋在心里好多天了,端是难受。”
“你。。。。你虽然眼睛不好,可你是个好人。”
你大爷的!吴宁暗骂,老子不要好人卡!
不行,不能再装下去了,脱口而出,“其实我不瞎,什、么、都看得见!”
秦妙娘:“。。。。。。”
空气有点冷,气氛有点僵,场面有点尴尬。
良久,秦妙娘终于开口。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的鼻子和耳朵很灵嘛。”
秦妙娘灿笑,“而且心也明亮得紧,什么都看得见。”
吴宁无语了,不是,你傻啊!
“好啦!”秦妙娘不给吴宁多说的机会,“天色不早,我要回家了。”
深深一拂,“告辞啦。”
“。。。。。。”
“。。。。。。”
看着秦妙娘远去的背影,吴宁头疼地拍着额头,“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人信吗?”
没办法,拐了个弯儿,又到坊墙底下蹲着,等巡城的兵卒去了。
。。。。。。
秦妙娘都走到家门口了才猛的想起,“呀,他有眼盲,怎么回去?”
拉上香兰,“快随我回去寻他。”
香兰一阵白眼,城里那么多公子哥,贫富美丑要什么样有什么样的,也没见她这么上心过。
。。。。。。
————————
等吴宁到吴长路家的时候。只看见吴黎,却没见着吴长路。
一问才知道,今晚王府有宴,说是京使主宴房州官员,四伯自然在列。刚刚没等吴宁,直接赴宴去了。
“就是你!!”
吴黎一脸的不愤。
“要不是为了给你留门,我就跟四伯进王府去吃席了,能带家眷呢!”
“得了吧你!”吴宁斜了他一眼,“就你这破衣烂衫的穷酸相,人家能让你进门才怪!”
挤兑完吴老八,吴宁自己也开始纠结了。
“真能带家眷?”
“早知道如此,就不和她说那么多了。”
“滚!!”吴老八不服,“你这一身也不比我强!”
“行了。”吴宁敷衍着,“明天给你做身新的。”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
王府夜宴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他哪知道,这一夜对于别人来说是王府夜宴,但对于他吴宁来说。。。。。。
上午投资的孙宏德,晚上就回本了,而且还多赚了个王弘义。
。。。。。
。
第六十五章 吹捧()
请客吃饭这种事儿,吴长路本来就不擅长,更别说是王府夜宴这种纯粹是为了交际而设的宴席。
比起和一帮子假模假样、表里不一的官场戏子同席,还不如让他回家温上几碗老酒,听吴宁那小兔崽子胡吹海擂呢!
可是没办法,这次是武三思牵的头儿,庐陵王李显亲自下的贴,不来却是不行的。
。。。。。。
说是宴请房州军政官员,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大令孙宏德算一个,吴长路这个一州统军算一个,像什么州府判官、县尉,吴长路的副将、佐官这些人,想来也没那个资格。
当然,除了孙宏德和吴长路也不是没有别人,房州下属的竹山、竹溪、保康三县的县令也在其列。
至于为什么州府的二三把手都没资格来,下面小县的县令却有资格,其实原因很简单。州府的判官就算权力再大,那也是“吏”不是官。
相当于是当地的百姓出钱,雇佣这么一个人来帮他们管理。每年交些役使钱,当做这些人的工资和开销。
像什么衙差、县尉,城门口收税钱的使吏,都是这个性质,他们一般都是地方举荐,终身任命,天上不掉馅饼,基本就没升迁的机会。
但是官就不一样了,你别看那三个县令官儿小,就是个九品芝麻官儿,可那要么是正二八经科举考上来的,要么就是家里不定出过多少个宰相的世家大族,必定要低开高走,前程远大的。
所以说,你别看一屋子人就属这哥仨儿官儿最小,可是席间坐次比吴长路还靠前,连王弘义这个王府长使都比不了。
武三思和武承嗣关注最多的,除了孙宏德,就是这哥仨儿了。
对此,吴长路乐见其成,巴不得不没人注意他呢。
往末席角落里一窝,一面安心吃酒,一面打量着席中的每一个人。
位于堂上正位的,自不用说,当然是庐陵王李显和王妃韦氏,吴长路见过多次。
左右两边,分别是武承嗣和武三思。
在吴长路看来,这两兄弟简直就不像兄弟。
武承嗣三十上下,给人感觉很阴沉,有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而武三思恰恰相反,能谈善交,与孙宏德、王弘义等人相谈甚欢,颇为熟络,看上去很是随和。
“可惜!”吴长路暗自摇头,都不是什么好鸟。
自打十年前,武敏之诸罪事发,被圣后罢去武姓,剥夺武氏继承人的资格之后,武承嗣俨然就是武家的领军人物。
而武三思虽然没有武承嗣那般傲气,可是,稍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位就是一个笑面虎。
别看表面上和和气气,随和可亲,可是背地里,手比谁都狠,心比谁都黑。
这些年,倒在他手里的李氏宗亲怕是数都数不过来了。
。。。。。。
让吴长路好奇的是,倒没看见太平公主。
这个皇亲贵女只是入城的那天露了一面,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今日怕是也难见真容了。
正自顾自的想着,就闻身边有人轻唤:
“吴统军?”
“吴统军!”
“嗯?”吴长路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自己。
“怎,怎了?”
“怎了?”竹山县令闻之,不由苦笑。
这个吴长路,怎么还敢在这个时候走神儿?
好心道:“刚刚我等与武尚书说起统军到各县募兵之事。”
“啊。。。。”
吴长路大惊,武尚书就是武三思。
起身对武三思一抱拳,“某将是才有些走神,尚书莫怪!”
武三思被一个武官无视了,本应暗恨。
可是吴长路这一拜,倒是让他玩味地笑了出来,好好看了看吴长路,心说,这人有点意思。
要是别人在这样的场合被抓包儿,怎么着也不好承认得这么直接吧?
你倒是编个因由骗骗我啊?这位倒好,直说走神,都不带含糊的。
笑道:“适才竹山令说,你到他那去募兵,在竹山住了半个月,却连他这个县令的面都没见。可有此事啊?”
竹山县令苦笑摇头,“哪里是不见,本县上赶着去请他吃酒,人家都理呢。”
“额。”
吴长路窘迫道:“军务事重,无暇吃酒,莫怪。”
“哈哈哈。”武三思大笑。
这个军汉还真是挺有意思,半真半假地规劝道:“尔等皆为房州同僚,吴统军这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