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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黑脸头目喝的是人血。
一杯人血下肚,黑脸头目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用刀子扎起一块熟羊肉,刚想往嘴里送,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在了耳边。
小头目范和,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大堂,拱手道:“禀周大头领,二头领回来啦。”
“这么快就回来了。”周仓把刀尖的肉送进嘴里,边嚼边不以为然的问道:“那新来的比阳县令,可有乖乖的献上粮草吗?”
范和小声道:“小的不敢多问,二头领是带着伤回来的,一起回来的只有不到五十个弟兄,个个都带着伤。”
周仓眉头一皱,脸色一沉,黑脸上掠起一丝惊异。
下一秒钟,他就恢复了镇定,挥了挥手,示意范和退下。
“这个姓苏的新县令,莫非敢玩什么花样不成……”周仓心中猜测着,手中刀子狠狠的扎进了案几上。
片刻后,满身是血的裴元绍的,就在喽啰的搀扶下,气呼呼的步入了大堂。
周仓瞄了他一眼,见他不但臂上受伤,竟然还断了一只耳朵,极是惨烈,不由又是脸色惊变,喝问道:“元绍,你这是怎么回事?”
“干他娘的,这都是苏哲那个狗官干的好事!”
裴元绍一屁股跌坐下来,怒气冲冲的把他如何中了苏哲埋伏,如何被对方骑兵杀个措手不及,大败而归的经过道来。
周仓听罢,表情变的愈加惊异,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道:“这苏哲竟有这么大的胆子?他难道不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不知道前两任县令是怎么死的不成?”
“谁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狗胆包天不怕死!”裴元绍没好气的骂道。
周仓浓眉越皱越深,深陷的眼眶中,涌起了深深的好奇,便向那范和问道:“你负责刺探消息,你说说看,这个苏哲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大的狗胆?”
那范和忙道:“小的听说这苏哲乃是荆州寒门出身,家族并没有什么势力,却被名士司马徽称之为荆襄第一才子,名号卧龙,也不知此人用了什么手段,被刘表委任为比阳县令,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咱们作对。”
“荆襄第一才子,卧龙……”周仓眼眸中的奇色越发强烈,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这个苏哲。
裴元绍却已不耐烦,拍案骂道:“管他是卧龙还是卧虫,他敢咱们卧牛山做对,还断了我一只耳朵,这个仇若是不报,咱们还怎么混下去,谁还会怕咱们卧牛山!”
周仓身形一震,思绪收敛,黑漆漆的脸上,顿时掠起了阴沉沉的杀机。
啪!
周仓拍案而起,沉声道:“姓苏的既然不识抬举,我周仓就让他见识一下我卧牛山的厉害,传令下去,尽起全寨兄弟,我要把比阳城夷为平地!”
裴元绍这才出了一口气,叫道:“把前任县令余下的家眷,全都给老子挖了心,老子要吃光他们的心,狠狠出口恶气。”
左右喽啰吓的哆嗦,却不敢违令,慌忙去照办。
“我说老周啊,准备出兵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好好歇歇,养好了精神再跟你一块下山去宰了那姓苏的。”
裴元绍骂骂咧咧的交待了一番,方才叫左右将他扶下去。
周仓目送着裴元绍离开,眼眸中流过一丝玩味的目光。
这时,那范和见四下无人,便凑上近前,小声道:“大头领,这二头领太过霸道,完全不把你这大头领当回事,这次下山去取粮,你明明要派别人去,他却偏偏不听,非要自己去,现在兵败回来了,半点都不觉的自己有错,还……”
周仓一抬手,打断了范和。
范和会意,只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姓苏的敢不把我卧牛山放在眼里,现在我们首要之事,就是先灭了这姓苏的,重树卧牛山的威望,至于其他人,等宰了姓苏的之后,我自然会有个了断……”
周仓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阴狠的杀机。
范和恍悟,忙道:“小的明白了,大头领英明,小的这就去集结兄弟们,准备出兵。”
范和离去,周仓端着酒杯走到堂门前,远望着比阳方向,冷冷道:“苏哲,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敢跟我周仓作对。”
杯中鲜血,一饮而尽。
……
比阳城。
县衙大堂中,苏哲正嚼着蚕豆,听着苏小小清点户口的报告。
这时,苏飞匆匆而入,一脸凝重道:“子明啊,被我说中了,那周仓尽起三千黄巾贼下了卧牛山,正向咱们比阳杀来,他们来报仇了啊。”
大堂中,所有人都神色一变。
“周仓,你果然倾巢而来了……”苏哲却神色平静,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苏小小却慌的连手中的丁册都拿不稳,慌忙问道:“二叔,这黄巾贼有咱们的十倍啊,这么多敌人,咱们挡得住吗?”
“难啊,难啊~~”苏飞摇头叹气。
“那咱们该怎么办啊?”苏小小脸色焦虑的问道。
苏飞琢磨了片刻,叹道:“为今之计,只有速派人往宛城,向那蔡太守求援,请他派兵增防我比阳。”
“蔡太守?”苏小小秀眉凝起,摇头道:“那蔡太守在招贤会时就看公子不顺眼,而且他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公子又得罪了黄家,只怕他会公报私仇,见死不救啊。”
苏飞一怔,却道:“比阳城好歹乃蔡太守治下县城,那蔡太守也算是咱们荆襄名士,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以公废私吧。”
苏小小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看向了苏哲。
苏哲沉吟半晌,方道:“不管怎样,咱们要做两手准备,这头一手就依二叔所说,速派人往宛城求援,希望那蔡瑁不会假公济私。”
“那第二手呢?”苏飞问道。
苏哲轻声一叹:“人心险恶,咱们也得做好蔡瑁想借刀杀人的心理准备,如果他不肯发出来援,就只有靠我们自己的了。”
苏飞身形一震,苦着脸道:“可是,就凭咱们三百新编的人马,怎么可能是三千黄巾贼的对手啊。”
苏哲不语,忽然间闭上了眼睛,以手托额,沉思起来。
苏小小和苏飞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被苏哲这忽然间奇怪的举动,感到困惑不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沉思许久,苏哲忽然间身形一颤,眉头深凝起来,似乎是有痛苦的样子。
半晌后,苏哲方才长舒一口气,脸色好转。
当他睁开眼时,清瘦的脸色已恢复从容,手一挥,下令道:“二叔,你速带一队人马出城,砍树挡路也好,挖坑断路也好,骑兵袭扰也好,无论如何也要拖延黄巾贼军的行军速度,一定要给我拖上七天,一天不能多,一天也不能少!”
第十四章 只能靠自己!()
宛城,太守府。
正堂中,蔡瑁高坐于上,浅品着小酒,听着那容貌娇美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跟他面前抱怨。
“大伯你都听说了吧,那个刘琦竟然没选我,却想选月英,真是太气人了,我哪点比月英姐差了,他凭什么就看不上我,他眼睛瞎了吗……”
那少女滔滔不绝,气的小脸发红,甚至当着蔡瑁的面,把眼前的杯子都扔在了地上。
蔡瑁却也不怪罪,只表情平静,任由她在自己面前发脾气。
半晌后,少女抱怨的没了力气,方才停下,向旁边的婢女骂道:“你眼睛也瞎了吗,没看我口干舌燥,想渴死我吗!”
婢女吓了一跳,赶紧重新给她奉上了一杯。
少女也忘了仪态,抓起杯来,仰头把水灌了个干净,几丝水顺着她的嘴角,滑向了她雪白的脖颈。
这时,蔡瑁方才开口问道:“姝儿,你说大公子选了那黄月英,却没有选你,他可曾说是什么理由了吗?”
少女名叫蔡姝,正是蔡瑁的侄女。
“他倒是没直接说。”蔡姝小嘴一扁,“不过我听得出来,他就是拐弯抹角的夸月英姐性情温婉,才学不凡。”
蔡瑁点了点头,一笑道:“大公子的眼光确实不错,这黄家丫头确实是难得的才女,至于这性情嘛,不是大伯说你,姝儿呀,你也该改一改你这泼辣的脾气了,不然谁家的公子碰上了你,不得望而生畏啊。”
“大伯,你什么意思嘛!怎么连你也数落我,你还是不是我亲大伯啊!”蔡姝嘟起嘴,没好气的抱怨。
“大伯错了还不行了么,姝儿千万别生气。”蔡瑁忙笑呵呵的赔不是。
蔡姝的表情这才好看点。
蔡瑁思绪回到正题,神色疑惑道:“不过这事也挺奇怪,黄家虽与我蔡家齐名,但黄月英一族却只是黄家偏支,论身份地位,那黄月英远不及姝儿你这蔡氏一族的宗家小姐,看那大公子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绝非愚笨之人,他应该知道,两家联姻,女家的身份家势才是首选,至于什么才华性情,只是其次,他怎么会没选你呢?”
搬出自己的家世,蔡姝的俏脸上才重燃骄傲,哼道:“大伯说的对啊,我也想不明白,这个刘大公子怎么会这么笨!”
蔡瑁站起身来,踱步于堂中,口中喃喃道:“大公子乃长子,将来早晚要继承主公的基业,他若不能成了咱们蔡家的女婿,对于咱们蔡家将来在荆州的地位,实在不是件好事啊。”
“大伯,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我可是一定要当将来的州牧夫人的。”蔡姝一副决然的样子。
蔡瑁沉吟片刻,冷笑道:“姝儿你也别心急,婚姻大事,毕竟是父母做主,刘琦想娶谁还由不得他,大伯自会向主公那边施加影响,只要主公点头,这未来州牧夫人的位子,终归还是你的。”
蔡姝松了一口气,小脸方才转阴为晴。
正当这时,堂外亲军匆匆而入,将一道帛书奉上,拱手道:“禀太守,比阳县令苏哲发来急报,称黄巾贼首周仓率三千贼军大举来袭,请太守速发援兵前来比阳救援。”
蔡瑁眼神一动,却是不紧不慢的接过帛书,草草的瞄了几眼,冷笑道:“这个姓苏的小子,当初在招贤会上狂妄的紧,还想觊觎我这南阳太守之位,这才过了几天,就巴巴的向我来求救了,看来他这荆襄第一才子之名,终究还是浪得虚名啊。”
“听说比阳前几任县令,都被那黄巾贼害死了,大伯要是不发兵去救的话,只怕那苏哲也得死,大伯是救还是不救呢?”蔡姝好奇心起,也掺和着问道。
“一个狂妄的寒门小子而已,也值得我耗费钱粮兵马吗?”蔡瑁反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
蔡姝省悟,点头附合道:“蔡瑁言之有理,苏哲那小子看不到自己出身,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当初在鹿门书院时,便总爱出风头,老想压着咱们那些大族子弟一头,他既然这么有能耐,就让他自个儿去对付黄巾贼啊。”
她话音方落,蔡瑁却喝道:“来人啊,速传我手令给棘阳县令黄射,命他就近率本部兵马,赶往比阳增援苏哲。”
蔡姝顿时一愣,小脸茫然道:“大伯,你不是不想去救那姓苏的吗?怎么反又叫黄公子去救?姝儿这就看不懂了。”
“姝儿啊,你还太年轻了。”
蔡瑁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道:“苏哲乃我治下县令,他派人前来求援,我这个当太守的若是不救,必遭人诽议,说我假公济私,想要借刀杀人除掉他这个威胁我太守之位的寒门小子。”
“那……那大伯为何不自己发兵,却叫黄公子去救?”蔡姝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蔡瑁却冷笑道:“招贤会上,苏哲是怎么让黄射出丑的,姝儿你也看到了,你觉的,黄射会老老实实的去救那苏哲吗?”
蔡姝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不禁向蔡瑁竖起了拇指,啧啧赞叹道:“大伯果然是厉害啊,这么做既可不救那苏哲,又不用被人议论假公济私,就算有人说闲话,也只会针对那黄公子,大伯真是让姝儿长见识了。”
蔡瑁呵呵一笑,一杯酒饮尽。
……
宛城以东,棘阳县。
当天黄昏,一骑从宛城而来的信使,飞奔进入棘阳,将蔡瑁的手令,送至了黄射案前。
黄射拆开看来,不由哈哈大笑:“我早说过,苏哲这小子自不量力,去比阳就是送死,我原以为他还能撑几个月,没想到他的死期来的这么快,哈哈~~”
得意痛快的狂笑声,回荡在堂中。
闻讯而来的陈就,捂着伤势未愈的屁股赶了来,当他知道比阳黄巾贼大军压境,苏哲危在旦昔的消息,不禁也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后,陈就突然想到什么,便又道:“公子啊,咱们是不是庆祝太早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