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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先回馆舍,等明日我们先去见了这长安城真正的主人再说!”苏哲打马扬鞭,飞奔而去。
……
次日一早,苏哲接到了有关方面的通知,说是董太师在太守府设宴,宴请朝中重臣,苏哲获准参见。
当下苏哲便带了刘表送给董卓的献礼,离了馆舍,直奔太师府而去。
说是太师府,其实就是原先皇宫的一部分,被董卓强行划出了一部分,中间修了一堵墙隔绝开来,就变成了他的太师府。
两汉四百余年里,只有皇帝跟臣下抢宅子的,这臣子强抢了皇帝的宅子当自个儿家,董卓这还是太一份。
既然是曾经的皇宫,自然少不了恢弘壮丽,苏哲站在巨大的府门前,感慨了一番董卓的霸道奢华之后,方才昂首步上高阶,通报姓名身份,请求拜见当朝太师。
朝中很多大臣都恨董卓入骨,行刺的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促使董卓加强了戒备,这太师府重地,自然是戒备森严。
苏哲的亲兵们都被拦在了门外,只准许周仓一人跟进去,他二人也被收了随身兵器,身上更被门卫搜了个便,就差就让他们脱光了检查,足足折腾了好一会才准许放行入内。
步入府门,穿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太师府,苏哲步入了金碧辉煌的正殿。
抬头向殿中望去,只见大殿内落座着数十名大臣,王允也在其间。
高阶之上,苏哲终于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董卓。
那是一个身形肥硕的中年男人,一脸的黑髯,因为太过肥胖,两个眼睛已被脸上的横肉拒成了一道缝。
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时不时再腾出手来,摸摸身边侍臣的酥胸翘臀,得意畅快的哈哈大笑几声。
尽管他吃相难看,举止粗鲁不雅,但阶下那些文质彬彬的大臣们,却无一人敢流露出讽刺的表情,一个个只顾低头浅饮,不敢多多董卓一眼。
粗鲁,狂放,却令人畏惧。
苏哲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这样的评价。
当下他便步上前来,不卑不亢,拱手一揖:“荆州贡使苏哲,拜见太师。”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哲的身上。
那一道道猜疑的眼神,显示着他们的内心中都在惊讶,素来倚重大族名士的刘景升,怎么派了这么一个不名一文的年轻人来做贡使。
高阶下的董卓也不理他,只慢吞吞的嚼着满嘴的肥肉,仿佛无视他的存在。
半晌后,直到董卓把嘴里的肉吞吞咽下,舔了舔油腻的手指,方才道:“刘景升先为本公干掉了孙坚那个逆贼,现在又准时遣使入贡,实为百官的楷模,很好,本公对他很满意!”
当年董卓尚未迁都时,在洛阳一线被孙坚打的屡战屡败,不得已之下,才下令迁都长安,自然是对孙坚百般记恨。
而前番孙坚奉袁术之命,南下跟刘表争夺襄阳,却被刘表所杀,虽说这只是刘表纯粹自保反击的结果,但间接也为董卓除掉了个眼中钉,董卓自然是十分满意。
“我家州牧说了,为国讨逆,乃是他份内之事,太师言重了。”
苏哲替刘表表示了谦逊,又道:“除了给天子的贡品之外,我家州牧还为太师准备了不少奇珍异宝,聊表心意,还望太师笑纳。”
说着,苏哲一拍手,殿外的卫兵们,便将一只大箱子抬进了殿中。
他亲手掀开箱盖,一片金光耀眼便映入眼帘,什么玉碗,金樽,古玩,字画等名贵之物,应有尽有。
董卓一看到这些珍奇异宝,不禁乐的哈哈笑道:“好好好,看来刘景升确实是用心了,伍校尉,快把这宝箱抬上来,让本公瞧瞧刘景升都给本公孝敬了些什么好东西。”
号令传下,殿前侍立的越骑校尉伍孚,忙召唤侍卫,将宝箱抬了上来,亲手将一件件奇珍奉上,一一摆在了董卓眼前。
董卓便是高高兴兴的拿起来,一一把玩,赞不绝口,对刘表是不住的称赞。
苏哲当然知道,董卓连两汉帝王的陵墓都能掘了,里边陪葬的多少奇珍异宝都据为己有,刘表所进献的这些珍宝,又岂会真的入他法眼。
董卓之所以这般高兴,无非是想表现出对刘表赞赏和满意,演给天下诸侯看来,毕竟,那么多诸侯中,刘表是为数不多愿意主动向朝廷进贡,向他献礼的诸侯。
“太师,这幅画的名字跟太师有关,叫作《董太师讨逆凯旋图》。”伍孚从箱中捧起了一卷画。
董卓一听这画的名字,顿时眼前一亮,笑的更加得意。
很显然,光从这画的名字就可以判断出,画的内容必是为董卓歌功颂德,想来是刘表特意请人所画,用来拍董卓的马屁。
若论价值,这幅画自然不及那些玉碗金樽,但这画的名字内容,却甚得董卓之心。
“快,快展开让本公瞧瞧。”董卓迫不及待的叫道。
伍孚忙将画卷铺在了案几上,当着董卓的面,一点点的展开,那董卓威风凌凌,征讨八方的画面,逐一的映入了眼帘。
董卓是越笑越开心,连眼睛都瞄到快看不到。
苏哲却感到有点不对劲,心想这些献给董卓的礼物,他事先可是亲自清点过两遍,就怕其中有什么不合适的礼物,犯了董卓忌讳,自己给刘表背锅。
他依稀记得,其中确实有几幅字画,但他却不记得,有这么一幅《董太师讨逆凯旋图》啊。
“我应该没记错啊,怎么会凭空多了一幅画?”
苏哲指尖点了点额头,思绪飞转,蓦然间,脑海中迸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此念一生,苏哲倒抽一口凉气,不及多想,急是大喝一声:“太师小心!”
话音落地的瞬间,那幅画恰好展到了末端,一杯明晃晃的匕首,赫然现出。
伍孚的眼中,陡然间掠起一丝寒光。
第三十章 想置我于死地!()
图穷匕现!
越骑校尉伍孚,竟要刺杀董卓!
那些所谓的汉室忠臣们,想要刺杀董卓,苏哲当然管不着,但他们现在利用自己所带来的礼物,暗藏匕首实施刺杀,自己岂非变成了他们的同谋,焉能不出声示警。
就在他示警瞬间,伍孚抓起匕首,朝着董卓的心脏就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事发突然,若董卓全无防备,还真有可能命丧当场。
苏哲的那一声示警,却救了他的命。
军人的本能驱使下,董卓在吃惊的一瞬间,肥硕的身形竟是灵巧的往后一仰。
正是这一仰的距离,再加上案几的隔断,伍孚手中的匕锋在距离董卓身前一寸的距离停下,没办法再近前。
“拿下他!给本公拿下他!”仰翻在地的董卓,哇哇大叫。
事发突然,左右那些亲卫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董卓大叫之时,方才猛然惊醒,一窝蜂的扑向了伍孚。
那伍孚大叫着,想要翻越案几,继续杀董卓,却已无济于事,文士出身的他武艺本就低微,几下便被摁倒在地,五花大绑。
刺杀失败!
苏哲松了口气,心中暗骂:“你们这帮反董派,真是想害死我啊,幸亏我记性好反应快,不然我不得被这帮西凉野兽当场撕了啊!”
他暗自庆幸时,目光迅速的向四周的大臣的扫了一眼,便看到不少大臣的脸上都掠过了遗憾的表情。
唯有王允,却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看不出半点喜怒。
要知道,历史上的王允,可是亲手策划,诛灭了董卓,可以说是反董派的总后台。
而现在他见刺董失败,却没有流露出半点遗憾的神色,可见其城府之深。
“这个王允,还真是只老狐狸,藏的够深呢……”苏哲暗忖。
这时,大殿中已从短暂的混乱中恢复,闻讯而入的数百亲卫甲士,布列在了每一名大臣身后,严加控制,以防有人趁机再行刺杀。
“董卓,你这国贼,你不得好死——”
被摁在地上的伍孚,身子动弹不得,嘴里却破口大骂不休,愤怒的骂声回荡在大殿中。
此时的董卓已在左右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正忙着整理衣冠,方才的惊险让他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了惊慌的一面,他需要时间来重新恢复霸道肃厉的形象。
定下神来的董卓,心头燃起无尽怒火,上前一步就狠狠踹在了伍孚脸上,怒骂道:“好你个狗贼,本公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谋害本公!说,你都有哪些同谋?”
“董老贼,杀你这国贼乃是天下人的职责,还需要什么同谋,我只恨没能一刀捅死你,我恨啊——”
被踢掉了门牙的伍孚,依旧是不屈,口吐着鲜血,狂骂不止。
董卓更加盛怒,一把夺过亲卫的铁锤,抡将起来,朝着伍孚的左手便无情砸下。
咔嚓嚓!
一声清脆的闷响,那只左手瞬间被砸成了肉泥,鲜血飙了一地,痛到伍孚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身形剧烈的抽搐不止。
“说!到底谁是你的同谋?”董卓举起染血的铁锤,喘着怒气喝问。
伍孚忍着剧痛,嘴里愤怒的颤声骂道:“董老贼,只有我伍孚一人要杀你,你休想叫我牵连旁人,有能耐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惨叫声再起。
董卓又是一锤子砸落下去,伍孚另外一只手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两只手皆已被砸碎,那伍孚却依旧破口大骂,就是不肯招认自己的同党,嘴比石头还硬。
“我让你不招!让你不招!”
怒不可遏的董卓,一边大骂,一连抡起染血的锤子,朝着伍孚的脚,他的腿,他的肩膀,一次次的砸落下去,毫不手软。
那些西凉虎狼们,早见惯了这等残暴的画面,一个个都神色自若,没有半分不适。
而那些大臣们,却被眼前这凶残的恐怖场面,赫到毛骨悚然,一个个脸色苍白,低头不敢正视,不住抬起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
苏哲的目光,再次落在王允身上。
此刻,这个大汉司徒如依旧不动如山,看不见半点慌惧之色,只默默的注视着被砸成肉饼的伍孚。
“他倒是沉得住气呢。”苏哲欣赏的暗暗点头。
高阶上,十几锤子下去,伍孚已被遭到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就只余下了一颗脑袋还在。
“最后问你一句,谁是你的同党!?”气喘吁吁的董卓,将锤子高高举起,锤上还不断有血渣沫子滴落。
伍孚只剩下了一口气,却仍咬牙切齿的骂道:“董老贼,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去做鬼吧!”董卓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高举的铁锤轰然落下。
咔嚓!
伍孚的头颅如瓜壳般,瞬间被轰砸到碎了一地,鲜血和*子四面八方飞溅,将不少大臣的脸溅到,包括王允。
那些大臣们无不吓的浑身发抖,赶紧手忙脚乱的擦拭,不少人还恶心的作呕起来。
王允却依旧表情平静,缓缓抬起头来,很斯文的不紧不慢将脸上几滴*擦掉,没有半分不拭的表现。
轰杀了伍孚后,董卓一屁股坐了下来,指着阶下群臣,吼叫道:“本公知道,你们当中必有这逆贼的同党,待本公让奉先查清楚,保证让你们死的比这逆贼更惨烈十倍,本公还要把你们满门抄斩,诛你们九族!”
这一声吼,把阶下群臣赫的是无不打起冷战,头都快要缩到案几下去,生恐被董卓怀疑到。
而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王允,却轻咳一声,拱手道:“太师,下官以为,今天这场刺杀,与朝官无关,很明显应该是一件外镇诸侯与伍孚相互勾结,想要谋害太师的单纯刺杀事件。”
“外镇诸侯?伍孚与谁勾结了?”董卓腾的又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伍孚所勾结者,就是荆州牧刘表!”王允语气陡然加重,凛冷的目光射向了苏哲。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堂前站立已久的苏哲。
“该死,我就知道有人会往我身上引,果然是这王允……”苏哲心中暗骂,已意识到事态的严峻。
董卓眼缝中凶光再现,缓缓的转向苏哲。
王允手指着苏哲,缓缓道:“伍孚自知不能带兵器接近太师,所以刘表就叫这苏哲借假给太师献礼为名,把匕首暗藏在画卷中,避过了搜查,正是要趁着给太师赏画之时,图穷匕现,出其不意,谋害太师!”
苏哲剑眉一凝,王允这是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要置他于死地啊!
为什么?
王允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哲思绪急转,搜索着自己历史的知识,剖析着朝野局势,琢磨着王允此举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