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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亲兵将战报奉上。
袁绍又气又怒,一把夺过战报,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脸上怒火中烧,气到脸都发青。
哗啦啦——
袁绍将手中战报撕了个粉碎,骂道:“好个审配,我明明叫你们拒守渡头,你偏偏自作聪明,非要给尚儿献什么馊计策,现在可好,失了渡头,叫苏贼大军轻易渡河,坏了我全盘布局,你这个自作聪明的蠢才!”
袁绍越骂越气,一时怒火攻心,一屁股跌坐下来,捂着胸口大咳起来。
左右文武们见状,个个吓的慌张不已,生恐袁绍又气到吐血,当场病倒下去。
许攸则拉了拉袁熙袖角,连连使眼色。
袁熙会意,赶忙上前,又是给袁绍抚背,又是给递水,口中不断宽慰。
袁绍连灌了几口水,方才勉强平伏下了愤怒的情绪。
这时,许攸便趁势叹道:“我早说过,三公子虽然勇武,但终究太过年轻,沉不住气,这要是换成了二公子的话,必定不会被审配蛊惑,定会遵照主公的交待,严守渡头,苏贼又岂能轻易渡河。”
许攸当然看得出来,袁尚这道战报,是故意把黑锅让审配来背,自己好推卸责任,许攸便偏要把责任再推回给袁尚。
袁绍听罢,果然面露失望,叹道:“熙儿啊,早知如此,为父真该派你去守黎阳才是。”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围你个天荒地老()
这么多年了,袁绍难得对他这个不起眼的二子说这样温馨的话,一瞬间听的袁熙心头一震,竟有些酸楚。
他却不敢有半点骄傲,忙道:“三弟的能力远在儿之上,儿若是去守黎阳的,只怕会败的更惨。”
许攸一听这话就来气,连连暗瞪袁熙,心想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袁绍的表情却越发欣赏,点头道:“没想到熙儿你竟然这么谦虚,不错不错,现在这种局面,正需要你这样冷静沉稳的态度。”
许攸没想到袁绍竟会夸他,心中暗喜,忙道:“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将三公子召回,让二公子去镇守黎阳。”
袁熙一听这话,立时吓的脸色一变,忙摇头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以我的能力,担不起这重任。”
田丰却忙道:“我先前就劝过,主公非得亲自出马镇守黎阳才可,现在事已至此,黎阳城已被围住,这种情况下,还如何临阵换将,只能让三公子继续坚定下去了。”
袁绍本还在犹豫,听得田丰这番话,只得作罢。
他便深吸一口气,傲然道:“好在我已提前加固黎阳,只要尚儿不要再犯浑,好好给我坚守住黎阳,必能耗到那苏贼锐气丧尽之时,那时,就是我尽起大军南下,复仇雪恨之日!”
……
围困开始。
袁绍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但黎阳城中的袁尚却不知晓,眼见救兵迟迟不到,他心中渐渐不安,不知道他是否是被袁绍放弃。
苏军的围困,令他完全跟外界断绝了联系,只能在不安之中,硬着头皮守下去。
苏哲这一次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一连近三个月,每天除了在城外挖沟就是挖沟,里三层外三层,把黎阳城困到连一只苍蝇也没办法飞进去。
苏哲当然有资本跟袁绍耗下去。
早几年推行的屯田制,终于在这场北伐的关键时刻,开花结果,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淮南,徐州,兖州,豫州,荆州,各地屯田所得的百万计的粮草,四面八方的汇聚往黄河南岸的延津渡,再运过黄河,送抵黎阳前线。
各地的粮仓早就堆满,百姓吃粮不愁,所收上来的粮赋,也足够供给他十几万大军一年之用。
粮草不愁,苏哲自然有底气跟袁绍耗下去。
而他的对手袁绍,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先前袁绍为了一举灭掉苏哲,虽然征集了近百万斛粮草,却是竭泽而渔,从百姓手里大肆的搜刮粮草,至少冀州各郡百姓因粮尽而四处逃荒,人口严重流失,田地也成片成片荒芜。
当初若是袁绍官渡之战取胜,夺取了中原,这竭泽而渔的后果,自然可以轻易抵消。
但眼下他败了,没能得到中原各州,来弥补冀州人口田地的流失,直接后果就是今年各郡耕种的田地锐减,所能收上来的粮赋,自然也锐减。
此外,苏哲在这三个月中也没闲着,动用气象卫星,对冀州几块主要的产粮区,发动了数次气象灾害,给袁绍来了个雪上加霜,更加重了袁绍的粮食危机。
袁绍乏粮,自然是迟迟不敢率大军南下救黎阳,只能不断往后拖,同时又能激烈手段,大肆搜刮百姓口粮。
如此一来,百姓自然是怨声载道,纷纷逃亡不说,甚至还有不少县,公然杀了县令,造起反来,搅的冀州是人心惶惶,风雨飘摇。
苏哲就这么耗着,整日里喝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动一兵一卒,坐看袁统区走向崩溃。
不觉已是入冬。
黎阳城外苏军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十几万苏军将士有厚厚的冬衣御寒,每天都不用为吃饱饭发愁,隔那么三五日,还能有幸喝上一口肉汤,自然是体力充沛,精神时刻处于饱满状态。
而被围困在城中的袁军,日子就过的比较凄惨了。
袁绍是在黎阳城屯了大量粮草,但最多也就支撑六七个月而已,却没想到,苏哲这么有耐心,一困就是大半年。
眼看着余粮就剩不到一个多月,又不知道袁绍何时来救,袁尚在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减少士卒口粮,以希望余下的粮草,尽可能的多吃久一些。
口粮一减,士卒们本就低沉的士卒,自然是再受打击,城中的怨声也越来越强烈。
此外,袁尚没料到自己会被围困这么久,并没有给士卒们配备冬衣,如今时已入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他的士卒们却还穿着单衣,整日里都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饥饿交迫,再加上与外渐失去联系,袁军残存的丁点希望,正在不知不觉中消弥殆尽。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天气愈加寒冷。
城中的袁军士卒,粮草已接近耗尽,近四分之一的士卒被冻伤,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苏哲方面,经过近七个月的消耗,粮草消耗巨大,后方粮草转运的压力也开始逐渐增加。
毕竟,他的国力虽然比袁绍强,但也没有强到辗压的份上,没办法支持他跟袁绍耗到天荒地老。
苏哲却下令决定,继续对黎阳城进行围困,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岂能半途而废。
至于邺城的袁绍,虽然跟黎阳城失去了联系,但城中袁军所遭受的折磨,他却心知肚明。
一场大雪之后,气温大降,袁绍终于坐不住了。
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用不了几日袁尚就要支撑不住,到时候黎阳城一破,邺城门户大开,苏哲的大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奔邺城而来。
他绝不能让邺城直面苏军的兵锋。
于是,在一个风雪交加之日,袁绍只能强撑着未愈的身体,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率七万大军离开邺城南下,前去解黎阳之围。
袁绍当然知道自己兵力不足,自然不敢正面跟苏哲交锋,而是故意向苏哲示弱,想诱使苏哲率军北上来跟他一战。
苏哲这回拿出了足够的耐心,根本不理会袁绍的诱敌之计,只分出数万兵马于黎阳以北扎营,抵挡袁绍南下,其余兵马依旧死围黎阳。
他要逼到袁绍乱了阵脚,不得不前来黎阳跟他一战。
第四百九十七章 内线耳目()
黎阳城以北,百里,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绍脸色阴沉,眉宇间尽是愁色。
自他离开邺城南下,已守了半个月,原指望着苏哲会主动前来决战,却没想到人家始终按兵不动。
诱敌不成,袁绍只能主动向黎阳逼近,却又被皇甫嵩和鞠义的三万兵马拒住,无法顺利南下。
眼看着每拖一日,黎阳就多一分陷落的危险,袁绍心中岂能不焦虑惆怅。
“黎阳危在旦昔,尔等可有何良策?”袁绍不得不向众谋士求助。
郭图等人自然不敢吱声,心寒的沮授,也决意闭口不言,装起了哑巴。
袁绍只能看向田丰,几乎用求教的语气问道:“元皓啊,事态危机到这般地步,你好歹拿个主意吧。”
“主公若当初能听我的提义,又何至于发展到现在这般困境趟。”田丰语气中分明流露出几分不满。
袁绍脸色不悦,却不好发作,只得道:“我也想听元皓你的,只是当时我的身体,确实是无法率军出征啊,咳咳——”
田丰见袁绍这副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为今之计,只有出奇策,才能解黎阳之围。”
袁绍停止了咳嗽,眼中立时掠起精光,急切问道:“元皓莫非有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田丰便缓缓站起来,不紧不慢的来到屏风所悬的地图前,抬手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一边道出了自己的计策。
袁绍脸上渐渐涌起喜色,不禁拍案道:“好好好,元皓这一招果然是妙,就依元皓之计。”
田丰得到赞赏,却并没有多少得意,反道:“主公先冷静,那苏贼乃九奇之世,智计超凡,我这一计是否能瞒得过他的眼睛,还是个未知数,用不用这一计,还请主公冷静考虑。”
袁绍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久久不语,陷入了犹豫之中。
他确实是吃了苏哲太多的亏,多少次比拼智谋,都被苏哲玩弄于股掌之中,正如田丰所说,这一计虽妙,却未必能瞒过苏哲。
可是,不用此计,还能怎样?
眼睁睁的看着黎阳陷落,看着他那器重的三子袁尚,落入苏哲手中么?
他无路可选。
袁绍猛然间停下脚步,毅然道:“事到如今,已无别的办法,唯有放手一搏了,文丑听令!”
文丑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情愿,却仍强打起精神站了出来,拱手道:“末将在此。”
袁绍便将令箭扔给他,厉声道:“我给你一万六千兵马,你现在就出发,就依田元皓之计行事!”
“末将……”文丑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末将遵命。”
说罢,文丑领了令箭,转身而去。
送走丑,袁绍松了一口气,目望南面,暗暗咬牙道:“苏贼,我绝不会让你攻下黎阳,绝不会——”
……
黎阳城南,苏军大营。
内帐中,苏哲刚刚跟庞童一番云雨,二人正相拥而卧,回味着先前的惊心动魄。
“楚公,有紧急军情。”外帐响起了胡车儿的声音。
苏哲无奈,只得从温柔乡中起来,庞童也赶紧起身,为苏哲披上衣袍,自己也草草着衣,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胡车儿看他二人这副模样,自然知道刚才里边发生了什么,却还得假装糊涂不知,忍住暗笑。
“说吧,这大晚上的,有何紧急军情?”苏哲说着坐了下来,仰头浅饮一口酒。
胡车儿忙拱手道:“回禀楚公,适才张儁义发回急报,说他安插在袁营中的内线传回情报,袁绍在召开一次军议后,文丑星夜率领一万六千余人离营,不知去向。”
张郃好歹也算是袁营宿将,他虽然归降了苏哲,但在袁营之中,还留有不少旧部,现在,这些人正好成了苏哲的耳目内线细作。
也正是因此,袁军的一举一动,都在苏哲的掌握之中。
“童儿,你觉的,袁绍这么久没动作,忽然间分出一万多兵马,他想要干什么?”苏哲看向了庞童。
庞童轻捋着耳畔发丝,说道:“袁绍应该知道,黎阳崩溃在即,他此时的每一个举动,都应该是为了解黎阳之围,那么他光靠这分出来的一万六千兵马,怎样做才能解了黎阳之围呢?”
庞童似在反问,又似乎心中有所猜测。
苏哲悟到了什么,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凝望着黄河两岸,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后,苏哲嘴角扬起一声冷笑,抬手指向了一点:“文丑此去,必定是想偷袭这里。”
庞童抬头顺着苏哲所指,目光正落在了“白马”二字上。
她何其聪明,神色一动,蓦的省悟,便道:“夫君是说,袁绍是想让文丑偷袭白马,南渡黄河,然后再沿南岸一路西进,一举夺取延津,将我十几万大军困在北岸?”
“童儿聪明。”苏哲一声笑赞,“你想想看,一万多兵马,能成什么气候,也唯有奇袭延津,截断我们归路,才能以小博大,实现惊天逆转,别说是袁绍,换成是我,说不定也会用同样的计策。”
庞童点头道:“夫君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