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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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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进他的人生,那到最后,不知会不会将她燃烧殆尽。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家里面,最是沉默的,往往最是凶残。

    他出走在外,自然是为了追查母亲的下落,但多少也有些是明哲保身。在他还没看透这里面的局中局之前,他常年呆在这个家,或许终有一天就会被牵累。

    所以,穗城机场安检那会儿,他拉着米初妍的手,却始终说不出想说的话。

    楼下有汽车鸣笛的响声,断断续续,听来还不止一辆,他在猜测,归来的会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中两个老人的特意安排,回来的这几天,该在的人不该在的人都不在这个家里面,只有病中的爷爷,年迈的奶奶,还有家里的菲佣。

    城堡式的别墅很大,连楼梯都是双向开,宁呈森从二楼的书房出来,一身休闲的服饰,兜着袋站在楼梯口,从上往下,俯视着从外进来的人群。

    父亲宁振邦,大家口中他的亲生母亲夏晴,小叔宁翰邦,伍乐旋,还有他们两岁的儿子,再往后是伍乐旋的父母,也同样是何宴爵的父母。

    奶奶在楼下,瞧着人群,又转身抬起头来看他,满副笑脸:“小森,难得你爷爷今天精神好,他想一家人吃个饭,所以我把大家都叫回来了。”

    宁呈森目光扫过越往里进的人群,眉目微拢,最后落到宁老夫人身上的时候,淡淡声:“嗯。”

    只是这么个单音节,宁老夫人听着却是无限感叹。

    宁呈森缓步往下,在最后三两个阶梯,有孩子的身影撞过来,他的稳住他的身影,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着:“妈咪,快看,帅叔叔!”

    随着孩子上来的是伍乐旋,没有太多的容貌变化,依旧是中分的齐背直发,雅净的面容,高挑的身姿。

    孩子在叫他帅叔叔,他瞥见了伍乐旋脸上的些许尴尬,拉着她孩子的手,轻声细语的教:“呈宵,这个不是叔叔,是……”

    大约伍乐旋是说不出来,而后,是宁翰邦往前,抱起宁呈宵,笑声:“儿子,呈森是哥哥,别把辈分搞错了,他跟你一样,是排呈字的。”

    才不过两岁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宁呈森忽地扯笑,类似自我打趣:“辈分高,长的还年轻就是好,连后代都跟着占便宜,以后我生了孩子,还得管这小屁孩叫叔叔,真是有够乱的。”

    宁翰邦也是笑,却不达眼底:“那你赶紧的,把孩子生出来,兴许还能跟呈宵一起玩,就跟当年咱俩那样。”

    宁呈森抬首,对视他,碎眸迷离,浅浅的音:“是吗?也许我的孩子会长在穗城。”

    这话一落,宁振邦耐不住了,轻斥:“我的孙子怎么可能长在穗城!这辈子就算你娶了那边的媳妇,也得给我回到宁家来,再不济,也得把我孙子送回来,我和你妈妈带!”

    宁翰邦的声音不小,宁呈森只得侧眸过去,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直接道:“我妈在穗城,如果她真的只剩一把灰,那我也得把她找出来!”

    他知道,夏晴一直在看他,从进门到现在,她的目光就没在他身上转移过,但是,对于个几乎算是陌生的女人,他感受不来那种母爱。

    “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夏晴难道不是你母亲?你难道不是她生下来的?说这样的话,你不怕遭雷劈!”宁振邦冲前两步,对着宁呈森就是怒斥。

99。099匆匆而去,从此不归() 
宁呈森侧首,目光从宁翰邦怀里的宁呈宵身上,转回到自己父亲面前。

    身影笔直,与父相仿,宁振邦的怒目,还有宁呈森的冷淡,父子间彼此对视,还未怎么开口,已燃着淡淡的火药味。

    夏晴瞧着不对劲,赶紧上前去拉宁振邦,和音相劝:“小森难得回来,你别老端着父亲的架子,让他慢慢适应。”

    “他是小孩子吗?要怎么适应!没有你,他来不到这个世界!”宁振邦气急败坏的吼了声。

    宁呈森本来也就不是脾气太好的人,见宁振邦口口声声维护夏晴却不提他的结发妻子半个字,火气瞬间上来:“如果我这辈子都适应不了呢!我还真不怕告诉你,如果我母亲的事被我查出是和你有关,这个家也别指望我再能回!撄”

    父子俩一个脾性,伍乐旋也是担心一会要闹僵,当下把宁呈宵交到自己父母手里,打算去喊宁家的两个大家长来。

    然而,她才提步,便撞上宁翰邦阴冷的视线,带着深意的警告和阻止偿。

    这边父子俩在斗气,做为弟弟和小叔的宁翰邦却是悠闲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平整着裤腿上的些微褶皱。

    伍乐旋当下缩了回来,与他夫妻三年,在他面前,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她深有体会。

    宁振邦冲着要去打宁呈森,夏晴根本拖都拖不住,只得一个劲看着宁呈森:“小森,你闪开些,闪开些。”

    可是,宁呈森一动不动,他就站在那儿,好像等着宁振邦上来给他耳光。

    “夏晴你别拉我,我今天不收拾收拾这个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宁振邦黑着一张脸,更往前冲。

    夏晴见父子俩都如此执拗,只得跟何家父母求助。

    何瑞天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女婿,迟疑几秒,终是上前,正想伸手拉住宁振邦,后边忽来一声喝:“都给我住手!”

    从后上来的是宁老爷子,被菲佣用轮椅推着,身边陪同着刚进去不久的宁老夫人。

    宁老爷子一脸严肃,训斥长子:“你今天若敢动小森一根指头,就先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年迈的老人,稍稍动怒就是气息不平,宁振邦不好再起火,收了手,对着老爷子还是恭敬喊声:“爸。”

    半屋子人,都朝着宁老爷子看,他唬着眉:“你们各自都收敛点,别喊你们回来吃个饭直接把我气蹬腿!”

    末了,微顿着缓气,看向宁呈森:“小森,你跟我过来。”

    彼此都是为宁老爷子而来,这会儿老人一发话,也没人再敢多言,各自寻了地做各自的事,宁老夫人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却只觉得头疼。

    宁呈森跟着宁老爷子去了书房,只子孙两个,宁老爷子的脸色和悦了不少,坐在轮椅上的他,仰着首才能看清自己的孙儿,有着无奈的轻叹:“这几年在穗城,你都摸出什么门路没有?”

    “总有一天会摸出来的,爷爷。”宁呈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

    为了让老人舒适些,他也顺着弯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如此一来,子孙俩可以相对平视,沟通也没有那么辛苦。

    过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事更难查起。当初她去穗城,只说想要回去看看,他没太在意,哪里知道,这一去也许已经成了永别。

    母亲被宣布在穗城遇害的时候,他还在大学,那时候他就想去穗城,然而,当时的他没有能力抵抗整个宁家人明里暗里的阻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攻读法医。

    做了法医就能接近重案组,进了重案组就能靠近他们历年来的刑事档案资料,母亲的案子当年在穗城是有入案的,他希望可以接触到那些档案,让他查出蛛丝马迹,即便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

    “如果五年十年都查不出个结果,那这个家你就真的不要了?再也不回来了?”宁老爷子又问。

    “是的。”

    宁老爷子更是长叹气:“舒染进宁家门的那天,我印象还很深刻,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呆在哪个地方必然都有她的一番天地,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小森,既然你一定要查,那爷爷不妨给你指条路,总比你这样无头苍蝇似的强。”宁老爷子顿了顿,手在轮椅上攥了很久,像是下了大决心,好几秒后才道:“你太爷爷外流的那副字画,是落到了穗城,我后来追查,据说是被一个叫做乔谦的商人收在手里。你在穗城,如果可以见上他,或许可以问问,他是从谁的手里转过那副字画的。”

    宁老爷子说的不明不白,但宁呈森却是听的七七八八。那副被外流却至今未追回来的字画,是当初老爷子送给儿媳妇舒染的,舒染的失踪,伴随着字画的失踪,这些年始终未流出市面,却原来,真的隐迹在穗城。

    宁呈森不知道老爷子为何会忽然对他说这些,这几年来任凭他在穗城如何打听,也未从有任何消息,如今老爷子这么一说,好像忽然开了条明道,让他看到了希望。

    在母亲失踪的这件事上,不管是爷爷还是奶奶,他们的态度和处理方式都欠妥当。宁呈森一直都认为,即便这两个老人再如何疼他,对母亲舒染,也多怕是不怎么看重的。

    因为,作为宁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她没办法为宁家生下一儿半女。

    宁呈森道了声谢谢。是真的打心底里感谢宁老爷子的指点,这或许会让他少走很多弯路,也或许能让他了却心中结。

    那天的晚饭,谁都没再争吵没再言语。宁家的餐桌很大,餐厅更大,十来个人围在一起,依然宽敞,若不是宁呈宵在那儿叽叽喳喳,爸爸长妈妈短的,那是真的极为安静的。

    何瑞天夫妇问起了何宴爵,宁呈森避重就轻,只说还好。事实上,何宴爵好不好,他真的不知道,即便同在一家医院,即便偶尔能够碰头,如此年轻的男人,身体自然是好,但心理病态到什么程度,他无法用肉眼观察。

    晚饭结束的时候,宁呈森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明天的航班飞穗城。

    宁老夫人第一个跳出来,百般的不愿,说半个月的假期才过了一半而已,就算要回,也没必要如此急,还说,宁老爷子的身体都不见好。

    宁呈森也不含糊,更不想多费口舌,放下碗筷的时候,只淡声:“爷爷是不是真病,其实我早在回来的第二天就看出来了,我是医生,知道什么样的状态才是个病人该有的。之所以一直不说,也是真的想留下来陪陪您们。只是,现在这副情况,我觉得,我继续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可以说,除了两个老人,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不碍他的眼,他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天都觉得要窒息。

    宁老夫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老爷子挥手扫断:“都别说了,小森自有他的选择。”

    一边的夏晴听了,甚为伤感的看着宁振邦,好像在怪他,没法让她和宁呈森多呆一天半天。宁振邦同样无奈,纵使他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可回家面对着老父亲,他依然没辙。

    一屋子人,有人伤感有人黯色有人缄默。

    当夜,宁呈森去了位于别墅三楼最边上的角落,那里是母亲舒染的琴房,白布遮盖的钢琴,亮透的黑,他轻轻掀起琴盖,修长的指尖在黑白键上随意流转,倾泻出来的便是完美的音色。

    这个琴房,留着他们母子间太多的美好回忆,从他三岁到十三岁再到二十岁,母亲的各种容颜,或慈爱或严厉或腻宠,通通刻在他的脑海里,埋进他的心底。

    如果当年她不是为了父亲隐退,那或许今天,她已然是个享誉全球的钢琴家。

    爷爷说的一点都没错,母亲舒染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她的才华不单单表现在钢琴上,还有在书画上,更有在为人处世的圆润上。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美好智慧的女子,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都不自知。亦或是,其实她知道,但她义无反顾的这么做。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到底有什么样的义无反顾,会让她只言片语都未留给她最爱的儿子,匆匆而去,从此不归。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穗城到底还有没有亲人。还小的时候,母亲抱着他,谈穗城的风土人情,谈穗城的小吃美食,谈穗城的园林高校,可就是不谈她的家人。

100。100回到这个地方,多少会想起米初妍() 
碰触到久违的琴键,在如此熟悉的环境中,他没有任何想要坐下来弹奏一曲的冲动。

    夜已深,他锁上房门,脚步略微沉重。下一次回来,自己也无法预定是什么时候,更也不知道,那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二楼大多是长辈的房间,他的房间在三楼,几年不曾住过,依旧满室洁净。他不想去过分认真的究竟,他的房间到底是菲佣在打扫,亦或是,夏晴在打扫。

    对夏晴,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伴随着她的出现,甩过来的是一张dna报告,告诉他,他宁呈森不是舒染的儿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可笑至极撄。

    如果舒染不是他的母亲,那她何苦为他费尽心血,何苦一路陪伴他的成长,何苦耐心教他如何为人处世,何苦抱着他一日复一日的在琴键上弹奏?

    那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偿?

    他对她从未有过了解,他的成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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