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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这样。”王戈说道。
“他们该死。”张诀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王戈却从中听到了十分浓烈的杀气。
想来也是,以张诀那挥刀砍天下、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不管什么齐王、掌剑使,只要是害得他义兄家破人亡、害得他身败名裂的仇人,那就必要杀之而后快的。
“多谢王兄弟告知这个消息,日后若能再见面,再当相报。”张诀说着,竟是对王戈抱拳一礼,提上了朴刀,打算离开了。
“慢着,张大侠,你不会这就打算往青州去,直接杀上齐王府,取齐王和魔教掌剑使的脑袋吧?”王戈赶紧拉住了张诀,他将这些隐秘消息告诉张诀,可不是为了让他去送死的。
张诀说道:“王兄弟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莽夫般直接杀上王府去。不用想也知道,王府必然有很多一流高手,我就算对自己武功再自负,也不至于敢正大光明打上去。我自然会想办法找到机会,潜入王府,摸清狗王的所在,挟持了他,再从他口中讯问出那什么掌剑使的所在,以及其他有参与这件事的人。”
说着微顿了下,又说道:“王兄弟放心,你与我所说的话,我决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即便我最终死在了齐王府,也绝不会连累到你。”
“张大侠说的哪里话!我是那种怕事胆小的人么?我若真是害怕和这事扯上关系,就不会告诉你这么多了。”王戈认真地说道。
张诀也反应过来,王戈可是擒下了那晁永宁拷问的,似乎对那齐王府、魔教掌剑使,也是有些敌意?
“王兄弟的意思是?”
“张大侠,若你信得过我,便先到青州城中秘密住下,我自然有办法,让齐王和魔教掌剑使以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王戈说道。
张诀不由得有些疑惑,在迎春客栈外,他就知道王戈不是一般人、也肯定不像他后来介绍的那样是个普通捕头——这大明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捕头能拿出暴雨梨花针来的。
但王戈这看待藩王,看待宗师级高手、魔教掌剑使司马俊秀时,那仿佛对方只是土鸡瓦狗般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
而且张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王戈并非是那种不识天高地厚,不知藩王、宗师厉害的二愣子,也不是瞎吹牛皮的样子,而似是真的胸有成竹。
“你与齐王、司马俊秀,也有仇?”张诀理所当然地推测道。
“也不算有仇,张大侠你就当我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吧,至于具体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张大侠你是绝对没有歹意的。”王戈说道。
他的目的,自然是想拐个超一流高手给自己当帮手了,不过就像是对邪僧和尹少亭一样,这样有本事,有心气,意志坚定的人,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或是与他们做朋友,那就必须要“投其所好”,要帮助他们解决需求。
尹少亭的需求,在于他照顾的前指挥使蒋瓛的家小、在于他于锦衣卫内的前途、在于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师妹。张诀的需求,便是调查他义兄一家家破人亡背后的阴谋、真凶,并为此复仇了。至于邪僧,除了酒之外,王戈还隐约把握到了她的另一个“需求”,只是暂时没有贸然与她深谈,但与她交往时,却都是尽量地做到以诚相待,自然能够建立下友谊。在她顺手的时候,求其出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张诀想了想,便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也没有骗我的理由。你现在要往何处去,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这次北上,是要见几个人,倒是不需要与人动手,所以张大侠没必要跟着我。”
“行,那我便先回青州等你。”张诀也是干脆地说道,并不拖拉和怀疑。
王戈说道:“张大侠还请稍作易容,在我回去前,切不可暴露身份,引来他大的关注,以免打草惊蛇。”
“这点你放心,若我不想被人认出来,便没有人能认出来。”张诀很自信地说道。
接着王戈便看到,这位身材高大、四肢颀长的汉子,从怀中取出一绺长须贴在嘴上,然后把腰背一驼,整个人竟然一下子佝偻了起来,从视觉上看,仿佛人都缩小了一圈般。并没有刻意地对面容做什么复杂的改变,但乍一看,就是让人觉得,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儿,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没有想到,这张诀只是随便贴个胡子,稍微改变了下体态,竟然就能让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甚至让面前的王戈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张诀把他的朴刀直接扔了,虽然他的代表兵器是朴刀,但却是任意一把朴刀都可以,所以并不会舍不得。酒葫芦内的酒喝光后,也是直接丢掉。
再换上包袱里的备用衣物,现在这副模样,哪怕是刚刚围攻张诀的崆峒派卢翰等人,再次相遇,也肯定是认不出来。
第183章 问计()
第一百八十三章问计
北平本为元朝大都城,洪武元年朱元璋为了纪念平定北方的功绩,改名为北平。
如今的北平城,在大都城的基础上,多有修葺和扩建,但底子还是没什么变化。
而燕王府,更是在元大内皇宫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造。所以相比起一般王府,燕王府要显得更大一些。
王戈知道,现在的这座北平城,并不完全是未来明清皆作为国都的那座京城。要在燕王朱棣赢下靖难,开始永乐朝后,做出迁都的决定,才会开始建城。
虽说北平是燕王的封地,是燕王真正的“地盘”,但王戈抵达北平城后,他也没有光明正大地到燕王府去拜见,而是按照约定好的接头地点,去报上暗号,等候安排。
不过当晚用过晚饭后,便有人带他从小门秘密进了燕王府。
在一间书房中等候燕王召见。
王戈也没等太久,半个多时辰后,燕王便和道衍和尚一起到了书房中。
燕王身量很高,骨架很大,整个人看起来就极有威势,比旁边的道衍和尚高出了一个头。
“属下王戈,参见殿下。”虽然不喜欢下跪,但这种时候王戈还是拎得清轻重的,在看到燕王后,立刻跪伏于地,恭声参见。
“哈哈,免礼免礼,你可是我的大功臣,快起来吧。”燕王十分爽朗地笑了几声,在书房中随意坐下,也让王戈和道衍坐下说话。
王戈屁股挨着椅子坐下,一副准备聆听教诲的虔诚模样。
“这一路到北平来,路上可还顺利?”坐下后,道衍先开口问道。
“回大师,一切顺利。”王戈暂时不打算将他和张诀相遇,并说服他到青州城等候的事情说出来。
道衍又简单询问了王戈一些近况后,便转入了正题:“这次让你到北平来,是因为你之前屡立功勋,要对你奖励赏赐,陛下也想见见你这大功臣。”
“这些都是属下职责所在,不敢居功。”王戈赶紧谦逊道。
当然,他很清楚,真的只是要奖励和赏赐的话,他根本不用到北平来,直接让沈平把赏赐带回去就行了,事实上,沈平也已经带回了燕王、道衍给的赏赐和勉励。所以大老远把他叫到北平来,除了燕王要见他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
“你不必自谦,不说其他,单是那颗‘赤耀星’你能交上来,便可知你对殿下的忠心了。”道衍和尚说道。
果然,在道衍和燕王分别褒奖了一番,又问了些他这几次立功的细节后,道衍和尚忽然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他:“这是前些日子,从京城传来的密报。”
王戈双手见过,低头扫了一眼,便马上将纸条递还回去,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一眼就能记住了。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今年入秋之后,陛下的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有数日未能上朝了。
以朱元璋出了名的勤政习惯来看,能让他无法上朝,那必然是身体上出的问题影响很大了。
道衍接回纸条后,随手一捏,就化为了纸粉,随意放到了旁边的茶盅里。
“你怎么看?”道衍和尚问道。
毫无疑问,他的意思是,若朱元璋挂掉后,燕王一系要如何自处,如何行事。
按理说,这种问题,是不会问他这么个一手培养起来的密探的。既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就证明已经不单单是把他当成密探,而一定程度上,也有谋士的属性了。
看来,是这段时间,他在太原、青州几地做的事情,展现出来的主观能动性和对大局的把控,让道衍和燕王,看到了他身上不同于其他密探的价值。
这种问题,王戈当然考虑过,而且是在知道自己是燕王密探后就考虑过无数次了。不过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好好思量,并不能真的心里想什么,就直说什么。
朱元璋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具体也记不清了,但从来到明朝以后的各种事件分析来看,应当至少是在洪武三十年后,所以现在虽然朱元璋身体开始变差,却还不会很快就辞世。但这个事情,也不能直接和他们说,因为没有判断的根据。
王戈斟酌了一番后,对道衍和燕王说道:“以属下之见,殿下当早做准备,若是陛下驾崩,殿下可带兵进京奔丧,伺机行事。若是皇太孙早有准备,无法带兵入京的话,便退回北平,再做打算。”
王戈这话说得可是相当露骨了,只是一个有关朱元璋身体状况不好的纸条问问他的看法,一般而言不是应当先谈谈皇帝陛下的身体,以及京中局势么?他却是直接就说出朱元璋若死,燕王应当如何夺位的话来了。
道衍和燕王闻得此言,都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若是不能进京奔丧,那依你之见,我们又该如何?”道衍又问道。
“低调行事,以待事变。”王戈简单地说道。
“哦?什么也不做?”道衍皱眉问道。
“事情当然还是要做的,但要暗中准备,表面低调,务必使人寻不到错处来。”
王戈所说的“事情”是什么,道衍自然清楚。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在帮助燕王暗中准备兵器马匹、训练死士了。
“你说‘以待事变’,又是何事变?”这次开口询问的,却不是道衍,而是燕王了。很显然,他已经被王戈的说法提起了兴趣。
王戈马上回道:“回殿下,以属下之见,皇太孙若继位,必削藩!”
“削藩?”燕王皱眉,表情凝重,但看着并不是很意外,显然也是早有所料。
“你如何能觉得,皇太孙继位后会削藩?”道衍也问道。
“之前属下去往太原的路上,恰巧救了赴任的寿阳知县郭修竹,此人与东宫伴读黄子澄是同年,素有来往,他到寿阳任官,也有黄子澄的运作。或许是因为属下救了他数次,他对属下倒是颇为信任,闲谈中有说起过黄子澄和皇太孙对于藩王的态度看法,从中看出,皇太孙削藩的决心很大。”
第184章 人才()
第一百八十四章人才
事实上,郭修竹郭老爷和王戈一路上并没有谈到多少朝廷上的事,连郭老爷和黄子澄有关系,都是王戈偶然间听到他和管家说事时得知。
虽说王戈救了郭老爷的命,但郭老爷为人谨慎,并不会说太多朝堂之事,估计也认为王戈根本不懂那些事,懒得和他谈论。
所以王戈连郭修竹和黄子澄之间具体的关系,都是后来回到青州后,让沈平帮他查到的。
但这时候他需要有一个对未来时局判断的借口,从郭修竹这得到消息,是最好的理由了。
燕王和道衍自然有东宫的消息来源,也自然知道,皇太孙朱允炆对黄子澄几乎是言听计从,十分地信任和重视。
“若是要削藩,那‘以待事变’,岂不是坐以待毙?”道衍问道。
王戈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道衍和燕王的神情表现,特别是他在说出几个意见的时候。以两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应当是本就已有定计,而且和王戈的判断相差不远。
“皇太孙受黄子澄等人的影响,一向亲近文臣,行事重礼法。若要削藩,亦要行之有理、有名。诸王中,多有在封地行事跋扈、横行不法者,在民间多有恶名,而殿下却是诸王中贤名最著,功勋最大的。不动其他藩王,先动殿下,显然不是皇太孙、黄子澄的行事风格。”
王戈徐徐解释道:“当皇太孙开始大肆削藩,令诸王人人自危的时候,便是殿下机会到来的时候。”
道衍和燕王都没有再细问下去了,事实上能聊到这里,已经是让他们十分意外了,毕竟如今这个时代,皇权威严,深入人心,即便是效忠王府的密探,大多时候也都十分谨慎,担心乱说话惹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