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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大案。一众原本权势滔天的开国功勋被处置,也让锦衣卫杀出了赫赫威名。
到了最近几年,为皇太孙朱允炆铺路的工作做得差不多,有可能阻碍的人除得差不多后,才开始怀柔,收锦衣卫的权,增大文官的影响力。
朱元璋虽然一向以勤政爱民、憎恨贪官闻名,发明了剥皮实草等针对贪官的酷刑,但实际上,对于在地方上多行不法的一众藩王,他却一直是口头严厉,实际宽容,从未真正重罚,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过王戈却很清楚,朱元璋的这些儿子,特别是九位经常参与战事、掌握重兵的塞王,虽然都极有野心,嚣张跋扈,在太子朱标病故后人人都在孝想着那九五之尊之位,不论是晋王、燕王,还是并非塞王之一的齐王,都有暗中整备私军,屯备粮草军械。但只要朱元璋还活着一天,就没有一个人敢真的起兵,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喊出个“反”字。这些藩王们,可比那魔教余孽高福兴要清楚得多,深知面对他们的父皇,他们不会有哪怕一丝的胜算。
但现在,朱元璋死了。
能镇住这些跋扈藩王的帝王死了,虽然几位年长的皇子,如太子朱标、亲王朱樉、晋王朱棡,都已在他之前故去,但仍有几位实力强横的攘夷塞王在,其中就包括实力最强的燕王朱棣。
王戈是从多个渠道得知朱元璋驾崩消息的,他甚至可以肯定,在齐王府、青州州衙得到朝廷派往各地的讣告和遗诏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而消息渠道之一,便是从北平而来的信使。
这位信使除了带来朱元璋病故的消息外,还有道衍和尚的指令。
燕王亲自带着三千精锐,一路南下,要去京城奔丧。
在朱元璋颁布的《皇明祖训》中,对藩王进京所带兵马有明确的说明:“凡亲王入朝,其随侍文武官员,马步旗军,不拘数目。若王恐供给繁重,斟酌从行者,听。其军士仪卫、旗帜、甲仗,务要鲜明整肃,以壮臣民之观。”所以带一部分兵马入京,其实是合法合理的。
但问题是朱元璋的遗诏说的很明确:“……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宜登大位。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丧祭仪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临三日,皆释服,毋妨嫁娶。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从事。”
除了确立朱允炆的继承权外,还要求葬礼从简,不要太多的陪葬物品,也不用金玉等物品陪葬。在山中建设的陵寝就很好,不需要他处另建陵寝。全国百姓只需悼念三天,不要时间太长,影响了百姓的正常生活。最重要的是特别提到了“诸王临国中,毋至京师”,明确不让诸王奔丧吊唁。
很显然,朱元璋也知道这种时候,平稳过度,让皇太孙安稳登基是最重要的,诸王若是汇聚京师,容易出幺蛾子。
而且现在这个敏感时期,燕王麾下的护卫,又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这么多人在京畿腹地能有什么样的影响,可想而知。朱允炆只要是不傻,都不可能让燕王带兵进入京师地界的。
王戈知道燕王是想趁着朱元璋刚病逝,各地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劲来,朱允炆还没有建立起皇帝的威权,趁着这个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鼓作气,抢下帝位。
但问题是,他能想得到这一点,朱允炆和他身边那些本就对诸藩王极有戒心的大臣,又岂会想不到这点?
这个时候,反倒是京师最为紧张,守备最好,最无机可趁的时期。
最重要的是,王戈那不那么详尽的“历史知识”也记得很清楚,燕王朱棣是在建文登基的几年后准备对他下手的时候,才发动了靖难之役,以弱击强,一举攻至南京,夺下了皇位的。
也就是说,此时燕王奔丧,不论原本的历史上有没有出现,成功的可能性都很低。
不过王戈并不会傻乎乎地直接去跟道衍和燕王进言,说你们现在去肯定要失败的,得等过几年,建文削藩搞得诸藩王怨声载道、人人自危后,逼得你们无路可走后,起兵才有搞头。
他现在虽然因为一连串的功绩在燕王那已经算挂了名,但还算不上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冒冒失失做这种进谏,又说不出靠谱的理由,不论最后结局是否被他说中,都只会惹恼燕王,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王戈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地按着道衍派来的信使带来的命令,带人先一步前往京师一带打探消息。
第283章 不如速速归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不如速速归去
王戈这些年来经营得最好的地方并不在京师一带,而是环绕着北平的山东、山西等地,一旦燕王起事,王戈可以发动这些地方的内应,不仅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影响这些地方卫所官军的战力,还可以帮助燕军攻城略地、提供粮草。
不过这次王戈并不打算发动自己的准备,一来是现在的燕王暂时不需要,二来是一旦发动了内应就不再是内应,转到了明面,只有一次性的作用,而现在显然还未到时机。
道衍和尚让王戈去京师打探消息,王戈带着汪玲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没有戴上“王平安”的人皮面具,只是略作了些易容。
虽然朱元璋的遗诏说得很清楚,诸王都老实待在封地,不得奔丧。但事实上,除了燕王朱棣外,其他还有诸多藩王都离开了封地,要入京奔丧,其中也包括青州的齐王朱榑。
基本上只要对皇位有那么一点孝想的藩王,都会屁颠颠地带上亲信人马往京师奔丧。反倒是诸藩王中实力能排名前列的晋王,因为老晋王几个月前刚刚病薨,新晋王朱济熺袭藩不久,反倒是十分规矩地待在自己的封地,没有动屁股。
面对这种情况,建文朝廷自然在如临大敌,在长江南岸布置重兵。此时新帝登基,不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多的是想在新帝面前表现、留印象的人,加上犒赏三军,大赦天下,军中士气正是最盛之时。
如果真打起来,怕是京营里的将官兵士比那些藩王还要高兴,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
而且通过尹少亭的“通风报信”,王戈也知道了现在散落全国各地的锦衣卫、大内密探,全都在积极地往京城传递消息,从北到南,诸位藩王的动向,都早早地汇报到了京城。毫无疑问,他们也希望能在新帝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能够在建文朝重新得到重用。他们没有王戈的“天眼”,自然不会知道,未来的建文朝,锦衣卫愈加的江河日下,信重文臣的建文帝,对他们这些“探子”、“鹰犬走狗”,有着本能的厌恶。
所以这段时间,别看建文帝刚刚登基,似乎还不太稳,没有完全掌控天下,立下帝威,但实际上靠着他爷爷朱元璋这些年的扶持造势,现在不论是哪位藩王,都没法真正撼动他的帝位。相反,诸王之间反而会互相牵制,别说形成合力,不互相攻击就算不错了。若是自己无法当皇帝,与其让其他兄弟登上帝位,还不如继续让这侄子当皇帝呢。
王戈带着汪玲珑在京师一地四下转悠了两日,远远地观察了京营军队驻扎的情况,也没有进京城,打听了些消息后,就直接和已经到达淮安府的燕王大部队汇合。
王戈没有见到燕王,只是将自己所见所得告诉了道衍和尚。
“依你之见,殿下此行,可有机会?”在临时扎起的营帐中,道衍听了王戈汇报完所打探的消息后,没做评价,反是问起了他自己的看法。
对道衍这种不怎么表露自己态度,总是探询他人态度的习惯,王戈也早就习惯了。他直接说道:“此行难有结果,不如速速归去,另待良机。”
此时营帐里只有他们两人,外面也没有守卫,不虞被人听到,他也不需要太过婉转。他相信走到这里了,大概局势如何,不论是燕王还是道衍,都大概能够有点基础的判断。若是连这点判断都没有,历史上他们也没法成功掀翻建文帝上位了。
“哦?何以见得?”
虽然道衍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和语气,但王戈却还是听出了他的兴趣,显然他也已经认同了自己的判断,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有这句追问,直接就是打发自己离开了。
“建文此时对诸王报有戒心,必然全神戒备,京师之地遍布京营重兵防卫,又有先帝遗诏大义名分,强攻几无胜算。若诸王执意进京,恐怕只有孤身或带少量随从才有可能,届时必然全程为人严密监视看管,能做什么尚且不说,能否全身而退,返回封地,都是疑问。”
王戈说的其实不是什么难理解的深理,只要是掌握了他所提供的那些情报,冷静看待,自然而然就应该得出这样的判断。
但道衍听了这话,却是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点头道:“此时此地还能有此清醒判断,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王戈这才意识到,原来燕王麾下,或者说很多意在皇位的藩王部下,在得知朱元璋的死讯后,都是觉得最佳的起事时机已经到来,都是觉得现在就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筹谋许久,终于可以发动,到了京师附近,满脑子都是从龙之功。即便意识到现在朝廷方面必然严加防范,也下意识地想要趟险一搏。
这种时候,王戈这种十分客观冷静的判断,反倒是异数了。
“在你之前半日,新皇的使者带敕符入营,命殿下即刻归国。若殿下执意要进京祭拜先帝的话……”道衍说着,看了王戈一眼,缓缓道:“可孤身单骑随使者入京。”
很显然,事实就是王戈的推断非常准确,明的没有机会,暗的同样被封死,包括燕王在内的诸王想要要进京后再各施手段搞事情,也是不可能。孤身进京,立刻就失去自由了,根本由不得他们。
看样子,道衍其实在王戈进入营地前,就已经做好决定,甚至可能都已经劝过燕王,准备返回北平了。
之前的对话,看样子只是在考验王戈罢了。
至于考验的结果如何,不言而喻了。
“那位与你一同进营地的女子,便是‘邪僧’?”道衍忽然问起了跟王戈一起进入营地的汪玲珑。
王戈没有带着汪玲珑进营帐见他,但像道衍这种层次的高手,能感觉到“邪僧”的存在也不让人奇怪。其实本来汪玲珑是想跟着王戈一起进营帐的,只不过那样一来,要和道衍和尚解释的事情就多了,这老和尚可不像沈平那样全无条件地信任自己。
第284章 血玉()
第二百八十四章血玉
虽然王戈没有跟道衍提过“邪僧”汪玲珑的存在,但带着她去和沈平密议过,沈平若是在给道衍的密信里顺手提起也很正常。何况燕王一系在青州、太原等地,说不定也有没有告诉他的其他密探存在。所以对于道衍很准确地说出“邪僧”的身份,王戈并未感到意外。
“是她,因为属下帮过她忙,也救过她命,所以她为了报恩,就跟在属下身边,保护属下两年。”王戈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应付。
王戈并没有告诉沈平“邪僧”已经是宗师高手,也没有将之前已经把魔教掌剑使司马俊秀干掉的事情告诉他,所以道衍自然也不会知道。但一位超一流高手给王戈当“保镖”,这已经有够惊人了。
“那位‘舍命刀’张诀呢?”道衍又问道。
“也还在青州,不过他并不欠我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王戈回道。
“那《化功焚天心法》可在他身上?”
道衍这问题让王戈有些奇怪,按过往经验来看,这老和尚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一向不是很感兴趣,什么秘籍武功绝世神兵之类,他经常可以拿出来,但却从来不会让王戈、沈平、钱衡他们这些在外的燕王密探去收集,为何却会突然问到《化功焚天心法》?
“不知道,他没有提过,属下自然也不会去问。”王戈理所当然地说道,“大师对《化功焚天心法》也有兴趣?”
“是湘王。”道衍说道:“他一直对武功极感兴趣,尤其对能转内力为火焰的化功焚天心法感兴趣,几年前就一直派人在江湖上收集。据说他也收到了一份《化功焚天心法》的残本,并且已小有所成。若他得知张诀的所在,或许也会派人来寻,而你若是得到《化功焚天心法》,也可以和他做些交易。”
湘王朱柏是朱元璋的第十二子,生于洪武四年,如今都未满三十岁,洪武十八年就藩荆州,是个有名的武痴。虽然不是九大攘夷塞王之一,但同样弓马娴熟,精擅兵法,也是能带兵打仗的藩王。江湖上有传闻,有位自号“紫虚公子”、经常到各地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