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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一个天界寺,找个来帮为师倒茶的人都找不到么?好歹为师也是僧录司的左善世。”道衍笑着摸了摸易空的脑袋说道。
小沙弥却是依旧皱眉道:“师傅,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支开我?”
“这封给智海大师的信非常重要,必须得你亲自去,我才能放心。”
虽然易空从小就跟在道衍身边,也知道许多内情,但道衍还是有些话没有跟他说。
在知道当初燕军进京时,王戈杀死宁仲桓的事情有猫腻后,在几年前从杨秦安处得知高阳郡王被刺一事上王戈撒了多个谎后,道衍都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朱棣。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了,那以朱棣的风格,一定不会容得下王戈。
倒不是因为道衍对王戈有多深的情分,所以想要保他,而是道衍隐隐觉得,若朱棣真的要对王戈下死手,很可能不会成功。
而一旦撕破了脸,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大明很可能会再次陷入纷乱之中。
最初之时,在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在那无名山谷之中,对于王戈,道衍只觉得是个比较聪慧早熟的孩子,有做谍探的潜力,未来发展好了,或可独当一面。
后来王戈在青州混得风生水起,一次又一次地给北平传来各种消息、甚至将触手伸到了山西等地,让道衍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于是渐渐放权给他。
靖难之中,王戈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甚至说靖难首功都不为过。但最后出于种种考虑,没有封他国公,道衍也是觉得对他有些亏欠。所以后来组建东厂,道衍也是尽量给其自由,任其发展。
可是这些年,从高阳郡王遇刺案开始,道衍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王戈了。
道衍私下里,动用了许多的人手和力量,开始暗中去调查王戈,特别是查那几年在青州的事情。
越查,知道的东西越多,道衍就愈加的迷茫,王戈身上的迷雾就变得越浓。
他甚至发现,在江湖上盛传的、死于武盟盟主皇甫渊之手的魔教掌剑使司马俊秀,很可能在靖难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了王戈的手上!
与此同时,前武盟盟主蒋麟的死,似乎也和王戈有关!
这些可都是宗师高手!
还有青州城里那位与王戈过从甚密、姓南的姑娘,擅长医术,也擅长使毒养蛊。王戈应该在很多时候,都用到了那位南姑娘给他的毒药或毒蛊,包括当初燕王被张昺谢贵围于王府,大内宗师郭扬入府欲擒燕王的时候,应该也是用到了南姑娘的手段,才能让张诀得以一击退敌。
能够让宗师高手都着道的毒药,又岂是寻常。
但后来道衍问询的时候,王戈又一口否定,显然是在刻意遮掩那南姑娘的存在。
包括那让太子朱高炽身体恢复的神奇“补药”,应当也是出自那南姑娘之手。
永乐三年,大量毒宗高手因为“王蛊”的流言汇聚青州,后来却是全都不知所踪,而那段时间,王戈正在青州城内。
所谓王蛊的流言似也并非空穴来风。
而王戈本身,似乎也隐藏了实力,那“凤凰涅槃大法”,很可能真的被王戈练成了。后来王戈在东厂内流传的两部大、小先天神功,道衍看过后,都能隐约看到“凤凰涅槃大法”的影子,而它们修炼起来后,内力也确实是近似“凤凰涅槃真气”。
道衍几次和张诀接触,聊起王戈的时候,从其态度,都可以隐约感觉到,其对王戈实力的信任。
甚至在高阳郡王遇刺事件中受重伤、经脉重创、武功被废,都极有可能是假的,虽然他曾经亲自检查过王戈的身体情况,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出来。
总之对王戈的了解越多,道衍对他的忌惮和疑问就越多。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身份都很神秘模糊,实力也都极强,根本看不出深浅。
以至于要出手的时候,即便与王戈关系莫逆的宗师张诀远在北平,那姓南的姑娘也在青州,他依然要调动几位宗师高手和大量大内高手出动。
相比起王戈的实力,他的意图更让人看不清楚。
如果不是道衍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知道撑不了多久的话,他其实本不想现在就动王戈,因为现在未知的变数太大了。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必须要在自己死前把这件事做了,而且是趁皇帝不在京城的时候。
他要试探出王戈的真实手段,和真实的意图,只要试探出来了,哪怕是未能动得了王戈,回头也依然有太子朱高炽和皇上来安抚——这件事只是他道衍的自作主张而已。
这个真实意图,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第485章 吃的是皇粮()
第四百八十五章吃的是皇粮
“教武堂”虽说名义上是礼部下属的机构,不过因其特殊性,其所在倒是和礼部衙门不挨边,反而是跟兵部的校场离得比较近。
给“教武堂”供奉、讲师准备的屋舍,都是原本的官舍,专门做过一番整修安置。
特别是“斩魔剑仙”妙虚子和薛家老祖薛良住的地方,虽然并不算多大,但里面的家具、摆饰都算得上是名贵,下人也配得很全,至少在规格上,对这两位大宗师,没什么慢待的地方。
此时,妙虚子正与薛良于一凉亭中坐而对弈,旁边置着果盘、茶盘,但并无任何下人伺候,显然是被两人刻意屏退,否则不说朝廷安排的仆从、下人,就是两人自己的弟子、族人也有不少跟随来京,不存在没人伺候的情况。
“这老和尚的意思……是对付王戈?”薛良手里捻着颗棋子,半天没有落下,显然心思并不在棋局之上。
他对面的妙虚子表情冷漠:“老和尚要对付王戈,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自从几年前在王戈的各种手段逼迫之下,妙虚子和薛良不得不舍下门派、家族前往京城,进这所谓“教武堂”坐镇后,进入“教武堂”挂名的江湖高手已是越来越多。
不仅有少林方丈悟真大师、高僧妙轼,昙元寺方丈智海大师这种本就和道衍、朱棣关系亲近的宗师高手,甚至“四海镖局”秦天白、江南彭青翝这两位老牌大宗师,也接受了朝廷的邀请,往京城“教武堂”坐镇过。
渐渐的,被邀请往“教武堂”的,除了宗师高手外,还有几乎所有名门大派位列地榜前列的超一流高手和一流高手。短的请驻五六天,长的待一两个月,甚至有的直接入了某些衙门,吃了官家的饭,成了“大人”。
这样的整体大环境下,武盟、正道中人认为进京城“教武堂”,是一种官家对其武学造诣的认可,甚至算是一种荣誉,而不再像以前一般,单纯地觉得是被朝廷“收买”,是成了朝廷“走狗”。
于是最开始十分反感、百般不愿的妙虚子和薛良,在京城住久了,也慢慢没了那般抵触之情。而且京城毕竟是整个大明的政治中心,是最繁华的几座城市之一,有他们两位大宗师坐镇,不论是峨嵋派还是薛家的旁支生意,都很快发展了起来,而且还发展得不错。
原本“教武堂”只是规定宗师每年坐镇三个月即可,而且也只是象征性地“坐镇”,并不会强迫他们做什么。但最近这几年,妙虚子和薛良,基本上可以说是在京城长住了,只是偶尔回峨眉或薛家。
而且他们也不再是被“强迫”来象征性“坐镇”的身份,而成了真正开始为“教武堂”做事的“供奉”。
他们会这般做,自然是因为如此做对他们自己,对他们的门派、家族要更有利。
在没有“投靠朝廷、甘当鹰犬”的名声压力下,他们有什么选择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即便是偶尔会为朝廷效力,这些江湖宗师,还是有着极高的“警惕性”,生怕就被朝廷给算计了。
薛良皱眉道:“老和尚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真的对付了王戈,兴国公回来后,凭他和王戈的交情,还有一贯的行事风格,怕是会兴师问罪来啊……”
妙虚子把手里把玩的棋子往棋瓮中一扔,摇头道:“哼,薛老,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啊?姓张的小子回来又能怎么样?这次可不是只有咱们俩出手,东、西二厂,锦衣卫,甚至连大内高手都出动了,他若真敢报复,和造反有什么两样?”
薛良还是愁眉不展:“老夫还是觉得此事怪异……”
“怎么,你不去?”
“若是不去,怕是也不成啊……”
“那便不需如此废话!快落子,你这局输定了!”
……
这段时间,东、西二厂,锦衣卫都有不少在地方上的强力干将被调回京中,俱是武功出众、实力强横之辈,最差的也是准一流高手。
召他们回来的理由,是要让他们进“教武堂”,接受宗师高手的提点。
不过在今日,他们却被秘密召集起来,言到涉及到临江侯遇刺案的相关嫌犯,需要他们协助捉拿。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确切目的,只是觉得有立功和在上官面前表现的机会,摩拳擦掌,但是有少数隶属东厂的人,却知道,他们此行的目标,很可能是要对付目前名义上依旧提督东厂的武安侯王戈。
东缉事厂衙门内的一处偏僻院落中,一名矮黑的胖子正在屋内收拾东西,而屋内另一名白净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则倚靠在门边,往着外面中庭上空渐暗的天色,皱眉道:“老叶,此番……我们算是……当了叛徒吧?”
矮黑胖子老叶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看同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们总归是吃的皇粮,是为大明效力的差人。都督对我们随有提携之恩,但上头有令,我们又能如何?汪琼,别想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了,做好准备,我估摸着今晚可能会有一场大战。”
老叶和汪琼皆是东厂中人,而且是王戈召进东厂的人——或者可以说现在在各地的东厂探子,除了刚被安插、空降的新人外,其他的都是王戈招的。不仅如此,他们修炼的都是王戈大、小先天神功,如今甚至都已经有了准一流高手的实力。而因为先天神功的特殊性,他们现在就是和老牌的一流高手实战,也毫不落下风。以他们原本的资质修为,别说准一流高手了,就是二流高手估计没有大半辈子都没有可能沾到边。
实打实的说,王戈确实可称得上是他们的伯乐。
而因为他们的出身,对今天的行动,了解的也比其他人要多得多,知道他们所要捉拿的所谓临江侯遇刺案的嫌犯,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武安侯王戈。
第486章 厂卫入府()
第四百八十六章厂卫入府
是夜,以锦衣卫为首的百余缇骑围上了武安侯府,以捉拿临江侯遇刺案嫌犯沈青儿的名义扣门。
很快,带队的锦衣卫千户便被带到了王戈的面前。
“参加武安侯,下官锦衣卫右千户所千户谢九坛,奉命捉拿与临江侯遇刺案有关之嫌犯,还望侯爷……”
穿着一身回色单衣,好似刚睡一半的王戈表情闲适,挥手打断他道:“钱衡不是来了么?他怎么不进来?”
“这……”千户谢九坛有点语塞,他之前预见了多种情况,做好了多种心理准备,甚至王戈直接动手都预想到了,但现在这情况却是有些怪异。
王戈看起来好像对于突然出现的锦衣卫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没有任何惊怒的表情,表现得太平静了。而且他还知道钱衡也来了,证明他对外面的消息了解的很清楚,定有眼线,搞不好这次行动的人里,也有他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知道这次行动的阵容,知道有数位宗师高手,有东西厂、锦衣卫和大内高手联手,知道是道衍和尚、“黑衣宰相”姚广孝暗中授意,他还能如此平静淡定,莫非是有所凭恃?
但又能是什么凭恃?武力上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而后台上如今京城中除非是太子殿下,否则的话也很难比得上深得皇帝信任的“姚师”。
“你们说要到本侯府上抓嫌犯,那就让钱衡带人进来。那些埋伏在边上的人,这大半夜的也不用傻站着了,都一并进来吧。”王戈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下官……下官去回禀一下,侯爷稍等。”谢九坛有些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当然,把跟他进来的锦衣卫暂时留了下来。
在武安侯府外,钱衡听了谢九坛的回禀,也是表情凝重。
他从来没有轻视过王戈,从小时候在那无名山谷中,他就很清楚,王戈虽然练武天赋不如他,但是头脑非常灵,遇事经常能够一下就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且总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比头脑,他自认是不如王戈的。
即便这次带着妙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