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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被收押之后,为防串供,开庭之前只能见到律师。一个月前,司法部长毫不容情地换掉了循私的警察局长,更让大家不敢再让这位前总统之子有任何特权。
好不容易等到收押满一个月,有第一次合法见面的机会,他们夫妻迫不及待,西海正好也要求见父母。
结果见了面,儿子第一句话就是。“做错事的是我,你们为什么去责怪菲雨和阿比塞尔?”洛提只是苦笑一阵,雅丽丝却羞愧难当。
其实,洛提早就明白老朋友的个性。这些日子以来他只想着要帮儿子找最好的律师,又想着避嫌,才没有多去阿比塞尔家走动。
责怪他们夫妇的人是她。
可是她话说得如此决绝,又拒绝去基金会上班,以至于后来连自己也后悔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台。
如今菲雨主动来看她,雅丽丝心头一酸,眼泪登时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菲雨轻拍她的肩膀。
“我刚从医院那里得到消息。被打伤的男孩子昏迷指数已经提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对不起……”雅丽丝哭着靠在她的肩上。
“别说这种话,都几年的老朋友了?”菲雨温柔道。“如果那孩子能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回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们这几家子人,就算照顾他一辈子又有什么困难?”“而且杀人罪和伤害罪的刑责也不同。”玛亚插口。
“西海只是初犯。对方又未死亡,将来只要在狱中的行为良好,关个几年就可以假释出狱了,到时候西海也还年轻。”菲雨续道,“阿比塞尔说,现在有一个“犯人拓荒计划' ,是让人犯到一些不毛之地帮忙开发。我们尽量争取让西海加入这个计划,未来日子虽然苦了点,但他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这种生活难不倒他。”所谓的“犯人拓荒计划”,是将一些犯行较轻的罪犯派到蛮荒地区开垦,以取代入监服刑。
由于勒里西斯讲究严刑峻法,逃狱一旦被抓回来,原有刑期无条件加倍,所以对只关三、四年的轻刑犯而言,逃狱并不划算。派他们去,既可以让蛮荒地区增加人力,又不用白养着一群好手好脚的犯人。也因为能参加拓荒计划的犯人,恶性通常不高,西海和他们关在一起较不令人担心。
洛提夫妇一直忧心仲仲的也是他入了狱之后,如果遇到支持旧政府的政治犯怎么办?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整他。
雅丽丝一听说西海可以用拓荒代替坐牢,满眼泪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们……”再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重话,更是感到羞愧。
她很明白,以西海的案子,本来无论如何一定要入监服刑,这已经是阿比塞尔在自己所能之下为他想到最好的路。
“别谢我们,到了荒地一样要坐牢,只是白天可以出外开垦而已,日子不见得会轻松到哪里去。在那里,犯错偷懒一样要被管束,只是同行的犯人都不是大坏蛋,以西海的机灵和身手一定不会有事的。”菲雨拍拍雅丽丝的手。
“现在,就只剩下“那边”的事了。”玛亚蹙着眉道。
刑事的问题解决,还有民事的问题。
以前官夫人们看在菲雨和雅丽丝的面上,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现在情势逆转,换成她们来求她了……如果对方乘机闹了起来,不晓得又有多少双看好戏的眼睛。
绮瑟琳挟此优势,即使开口要雅丽丝让出元配之位,只怕雅丽丝都不会拒绝。
“我去找她谈吧。”雅丽丝勇敢地抬起头。
“其实我早该这么做的,如果我一开始想得开,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就算最后真的要我退出,成全她和洛提,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西海能平平稳稳的就好了。”菲雨清了下喉咙。“不瞒你们说,前几天我自作主张,写了封邀请函请她过来喝茶。”“那女人怎么说?”玛亚看了她一眼。
“被拒绝了呢!”菲雨无奈地摊摊手,把一张回函递给两个女人看。
雅丽丝迫不及待接过来,看过之后再递给玛亚。
回函的内容相当简单……
敬爱的部长夫人。
感谢您的邀请,我说不出的诚惶诚恐。
只是,请原谅我不希望让最近发生的意外,变成对我个人有利的事,这不是我的本意。希望您能了解我暂时无法接受这项邀请,请接受我诚心的致歉。 ……绮瑟琳
“她这是在以退为进,还是真的这么宽宏度量?”玛亚拿着回函皱眉。
“我不认为是在以退为进。”菲雨凭感觉回答。
现在回想起来,绮瑟琳真的一直很低调,就连女人们都还不知道她的事之前,那些男人也很少见过她,只有阿比塞尔看过几次而已。这和一般希望得到名分的情妇,不断催着男人带她四处招摇的情况不同。
从头到尾,比较积极想承认她的反而是洛提。
假设这是她的真性情,不是在惺惺作态,那么她确实不会想利用弟弟的伤势,来换得一干官夫人对她的接纳。
“菲雨,你有什么想法?”玛亚反而觉得这种人更让人头痛,有所求的人好应付多了。
“还能有什么想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去!”雅丽丝的神色越发坚毅。
菲雨笑着拍拍她的手。“我倒是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由我去说说看。”她的身分,亲一点是西海的姑姑,远一点是没有血缘的第三方,近可攻,退可守,她说话做事又向来机灵,坦白讲,玛亚放心她去,还比放心雅丽丝去多。
“既然这样,就麻烦你了。”玛亚抢在前头答应。
“……”雅丽丝又紧紧握住她的手。
“唉,你先别激动,还是早点回来工作吧,孩子们都没饭吃了,我已经给他们订了一个月的麦当劳午餐。”菲雨无奈叹道。
雅丽丝花容失色。
“你让孩子们吃了一个月的麦当劳?”看见菲雨促狭的笑颜,才明白自己被骗了,雅丽丝气恼地道。“以后菲雨说的话得打五折才行!”“唉,你果然比洛提好骗,他以前说我的话一成都不能信呢!”她快乐说。
玛亚叹嗤笑了出来。
“我看我们几个人钱凑一凑,接三姊过来吧。这女人连阿比塞尔都治不了,只有靠三姊了。”雅丽丝啼笑皆非,对玛亚道。
玛亚抚掌大乐。
“怎么这样?”菲雨着恼。
三个女人顿时嘻嘻呵呵地闹了起来。
笼罩再久的愁云惨雾,也会有云消雾散,露出天青的时刻。
第十章
菲雨刚从外头进来,就看见她丈夫昂首阔步往外走出去。
“你要去哪里?”大周末的,不会又要加班了吧?
“把问题一次解决掉。”阿比塞尔语气寒淡。
“噢。”她点点头,继续看丈夫往外走。
……慢着,什么问题?
他该不会在说她目前唯一知道是问题的“那个问题”吧?
“喂喂喂,回来!回来!”菲雨急急忙忙追出去,结果左脚勾在右脚上,啊的一声往门外摔去。
下一秒钟她就安安稳稳躺在丈夫怀里!
好险!她惊魂甫定地拍拍胸口。幸好有人满四十了,反射神经依然不是盖的。
“你有路不会好好走,一定要这样跌跌撞撞的吗?”阿比塞尔气得骂她。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洛提这个朋友了?”菲雨叹着气,扶住他的前襟站好。
阿比塞尔瞪住妻子,表情渐渐在失去耐心。
菲雨再叹了口气。
“如果那个女人换成我,洛提有一天瞒着你把我赶走,你会怎么做?”啊,慢着,类似的事好像真的有人做过……“那不一样。”阿比塞尔森冷地道。
“怎么不一样?”她好笑道。“你爱的女人才算数,别人爱的就不算了?”“我爱你,没惹出这么多麻烦。”阿比塞尔轻哼。
她笑了出来。多亚只怕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辩了。总之,这种女人家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刚从雅丽丝那里回来,本来就要去找绮瑟琳,你想来就一起来吧,我去换件衣服马上下来。”三十分钟后,一辆座车由司法部长宅邸驶出。
菲雨坐在后座,倚着丈夫的肩膀,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紧张。
脑子里浮现的是电视上演的,一个娇小的弱女子被男主角藏在某个庄园里,男主角家里的婆婆妈妈公公爹爹什么的,趁男主角不在家,跑去丢下几百万要那个小女人离开……只是今天演那个婆婆妈妈坏角色的人竟然是自己。
虽然,她的目的不是在此,却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你见过这位绮瑟琳吗?”她抬起头看着阿比塞尔。
“一两次。”他的侧面像刀雕出来的岩石,永远如此强硬不屈。
“她长得什么样子?”“一般女人的样子。”菲雨忍俊不禁。果然是很阿比塞尔的回答。
“那我长什么样子?”她凑近他的耳旁低语。
那副石雕的侧面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长得像我老婆的样子。”菲雨轻轻笑了起来。
阿比塞尔因为爱她,在心里把她当成他的一部分,所以他常常忘了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对于洛提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玩物丧志”,以至于惹了这许多事出来,他就很难理解。
他也不想想,当初多亚也是这样看他的呢!
呵,这个男人,实在很矛盾。
车子慢慢驶向首都的西区,菲雨越见越奇。
之前的邀请函是她百般胁迫阿比塞尔。让他派人送去的,她自己并不知道绮瑟琳的住址。如果不是确定他查到的地址正确,她会以为他们今天跑错了地方。
这一区属于蓝领小区,居民大多数是一般工人家庭。以洛提对绮瑟琳重视的程度,他竟然让爱人住在这里,而没有另选一处高雅的地方,让她颇有些意外。
最后,车子在一栋很普通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小石屋的外墙漆成白色的,衬着红色的屋顶。
屋外有一处小小的庭院,种了些可以吃的叶菜和西红柿,虽然很可爱,但放眼望去几乎和整条街的其它建筑物没两样。
洛提在一间国际企业里担任顾问,又可以领卸任总统的终身半薪,不至于无法负担另一个家。
他们的黑头车很快引来附近邻居的注意。这双尊严华贵的夫妇踏出车外,邻居们越发好奇,直到阿比塞尔被人认了出来,惊讶谈论的私语声更大。
一颗皮球滚到他们脚边,菲雨把它拾起来还给一个小朋友。小家伙害羞地对她咧了个没门牙的笑容,咚咚咚跑回自家门前。
她走在前,阿比塞尔在后,轻敲两下蓝漆的圆顶木门。
小屋里的人显然从窗户看见了他们的来访,木门很快被打开。
“请进。”菲雨一见到闻名已久的琦瑟琳,眼底掩不住讶异。
洛提曾经说过,绮瑟琳并不年轻貌美!她真的不年轻,年纪大概四十岁了,和雅丽丝差不多。
阿比塞尔说她就像个普通女人……她真的像个普通女人,走在路上随时会错身而过的那种普通中年妇女,比起雅丽丝的雍容美丽,逊色更不只一两分而已。
菲雨本来就没打算看见一位二十几岁的妖娇美女,可是……被打伤的那个弟弟和西海年龄相仿,她一直以为绮瑟琳无论如何会年轻一点。
“不好意思,没有事先约好就突然来打扰。”菲雨对她浅笑,挽着丈夫踏进她的小屋。
屋子里全部是手工艺品。
菲雨轻呵一声,眉目弯弯地笑了起来。
手工编织的布匹,穿着蕾丝裙的音乐娃娃、拼布包包和床单,满满地挤在每一座架子上,靠墙的书柜还有许多世界编物的杂志。若要说洛提为这间屋子有什么明显的贡献,应该就是这些价值不菲的外国杂志了。
“对不起,家里很乱。请自己随便坐,我去泡点茶来。”绮瑟琳的眼底有一种安定的气质,即使面对这个国家最威严无情的男人,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依然未有动摇。
这是经历过世事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趁着女主人去冲茶,菲雨好奇地拿起一个抱枕打量,自己坐在原来放抱枕的地方。
连所有拼布抱枕也都是手工做的,对她这个手拙的人来说真是新鲜得不得了。
阿比塞尔缓步走到窗前,负手站定,今天的主持棒在妻子手上,他只是静静看着窗外。
“请用。”不久,绮瑟琳泡了一壶茶出来,动作平稳地为她斟了一杯。
菲雨轻轻喝了一口,笑道。“这伯爵茶真好,有柑橘的清香,又不会太过呛人。”“这是我亲手熏的。我也不喜欢外头卖的佛手柑味道太重,抢过茶叶的香气,所以干脆自己亲手做。”绮瑟琳微露出笑容。“这还只是试作品,可能登不得大雅之堂,请见谅。”她的谈吐不俗,让菲雨颇为讶异。勒里西斯妇女平均受的教育都不高。
“这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