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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脸sè越来越难看:“这次俘虏的氐人之中也有患瘟疫的?”庞德嗵的跪下,大声道:“庞德一时不查,将这些人带进天水城,请主公处罚。”吴晨心道,怪不得这么大的事沈思,姜叙等人不来,原来是让庞德负荆请罪的。转念再想,没想到瘟疫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传进天水,这是不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瘟疫随时可能爆发的yin影笼罩心头,一阵秋风轻轻吹过,吴晨背心一片冰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旁边小倩轻轻扯了扯吴晨的袖子,吴晨这才醒悟过来,向庞德道:“此事虽然不能小看,但绝不是令明的错。幸亏氐人在天水只呆了几个时辰,或许还未传染也不一定。如今至紧要的是赶紧将和患病的人相处过的人隔离起来,观察一段时间。令明,氐人走了吗?”
庞德道:“此事是符彤临走时说的。依脚程,应该走了。”吴晨向庞德伸出手:“令明,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庞德身子又是一抖,斜向旁边倒去。吴晨大惊失sè,正要伸手扶起庞德,却被小倩一把拉住。
“公子,不可。”
吴晨道:“为什么?”小倩指着庞德道:“庞将军曾说过,疫症初起时,染病的人先是全身发寒,面sè苍白,一个时辰后全身转火烫,面sè如血,浑身大汗。公子看庞将军。”
庞德缩在地上,脸sè苍白,唇sè铁青,身子抖个不停。一股凉气顺着吴晨后脊窜起,似乎突然坠进冰窖。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房屋的yin影投shè在地上,平添几分凄凉诡异。
吴晨咬了咬牙,急步走向庞德,伸手要拉起庞德,庞德虎吼一声,一把将吴晨推开。吴晨愣了一愣,庞德打着冷颤道:“庞德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主公万金之躯,不不能过来。”
吴晨怒道:“什么贱命,你的命我看最金贵,世上没有能比人命更金贵的了。你不要躺在地上,我带你去看大夫。”急步走近,庞德热泪盈眶,趴在地上无声抽噎着,眼看吴晨走近,又是一把推去,吴晨猝不及防,被庞德推得在地上连翻两个跟头。
庞德满面泪痕,哽咽道:“庞德就是死,也不要主公搀扶。主公莫再过来,否则庞德血溅当场。”
吴晨气的全身直颤,破口大骂道:“你个死木头,刚才我们在一起说了那么长话,你要传染给我也早传了,你再不让我带你去看大夫,我我”吴晨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办法惩罚庞德,说到后来语声渐至哽咽,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小倩柔声道:“庞将军既然不愿公子扶,那不如叫两个兵丁用木板将庞将军抬去看大夫好了。”庞德打着寒颤,摇头道:“如此还是会传染给其他兵士,到最后瘟疫还是会蔓延。”
小倩眉头也皱了起来。三人正在僵持,文援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子,不好了,成帅,成帅他”
吴晨苦笑道:“公良也染上瘟疫了?”文援一愣,说道:“公子怎么知道?”吴晨苦笑着指着地上的庞德:“庞将军也染上了。”文援倒吸一口冷气,一时疆在当场。
沈思、姜叙这时带着几个兵丁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院中情景,脸sè大变,沈思颤声道:“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一步。”吴晨心知沈思、姜叙二人必是看到成宜被传上疫病,怀疑庞德也染上了,二人最怕就是庞德在和自己说话时将疫病传染给自己,所以带着兵丁希望能来得及阻止二人见面,却没想到看到眼前一幕。
吴晨道:“如今至紧要的是将患病的人隔离起来,之后遍访明医,为这些人进行诊治。”庞德怒吼道:“你们走,你们走”众人眼前突的一花,似乎有个青影在眼前闪了闪,庞德已经萎顿在地上。
吴晨向小倩投去感激的一眼,一把背起庞德,向愣在当场的人道:“快辟一间净室,让生病的人都住进去。”
议事厅虽然宽大,但数十人住在其中,仍觉得气闷异常。
桌上油灯如豆,灯光昏黄,衬着众人血sè的面容,平添几许悲凉。
沈思道:“西厅已经辟出来给另外那些兵士住,但人数已越来越多,如果不当机立断,只恐”
吴晨满头大汗,沉声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彭羕道:“我看此事一定要封锁消息,否则城中百姓大乱,后果不堪设想。”吴晨道:“瞒是瞒不住的,瘟疫传播如此迅速,迟早会传入百姓家,那时人心慌乱,才真是不堪设想。我看就把消息发出去,只要我们不乱,百姓就不会乱。”
门外忽然传来打斗的怒吼,姜叙道:“我去看一下。”话声刚落,符彤高大魁梧的身躯已出现在厅口。数十名兵丁高举明晃晃的刀枪堵在符彤身后。
姜叙喝道:“符彤,你来作什么?”符彤嗵的一声跪了下来,哽咽道:“吴公子,救救我的孩儿,救救我的洪儿。”
吴晨心中一惊,说道:“符洪怎么了?”彭羕低声道:“公子小心,谨防有诈。”
吴晨暗中提气,慢慢走近符彤,符彤手忙脚乱的从背上卸下符洪。就着油灯看去,符洪双颊赤红,唇sè鲜红至几yu滴出血来,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处不住的渗出,吴晨失声道:“瘟疫。”
第六十九章 相见争如不见()
吴晨闭目静静坐在漆黑的屋中,窗外云淡风清,月华如水。
小倩端着木盘走进房中,盘中托着一个香炉,轻烟袅袅,檀香扑鼻。小倩将香炉放在桌上,燃起火折将房中的油灯点亮。
灯光昏黄,将吴晨苍白憔悴的脸容衬得更显疲惫。
小倩低声唤道:“公子,从中午起就没有进食,起来用点晚膳吧。”吴晨微微睁开双眼,清澈的眼中满布红丝,望见小倩眼中的焦虑,心中一暖,苦笑道:“看着一个一个都倒下,可我却束手无策,怎么吃得下啊。”小倩道:“大夫看了吗?他们怎么说?”吴晨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庸医,一群庸医。只不过叫他们来看看,他们就要死要活的。惹得我急了,一个个拉出去砍头。”小倩低声道:“也不能怪他们,我听苏姐姐说,兴平初年,关中就曾起过瘟疫,当时十室九空。他们既然害怕,想来是没法医治的。”
吴晨双手插进发间,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的痛苦,低声呻吟道:“如何传染不知道,如何医治更是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倩柔声道:“公子,不如问问翟大哥好了。”吴晨眼中一亮,喜道:“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托的跳起,一把拉住小倩,在屋中旋了几个圈。两人在屋中停下,吴晨双臂把着小倩的肩头,喜道:“哈哈,小倩,你真是我的女诸葛。”
小倩脸sè微红,轻轻说道:“公子喝碗稀粥吧。”脱出吴晨双臂,缓缓走向桌旁,将粥碗递向吴晨。吴晨一把接过,走到桌旁,席地坐下,嘻嘻笑道:“是啊,好久不见jiān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沈太守说他在山城助徐大哥,如果就这样请他过来,徐大哥那里不知会不会缺人手。”
小倩微笑着看吴晨有滋有味的喝着稀粥,说道:“刚接到安定发来的信鸽,泫中谷一战,徐大哥火烧夏侯惇万余兵丁,青州副帅费曜被马岱将军活捉。”吴晨大喜,说道:“真的?”
小倩从怀中取出一块丝绢,吴晨接在手中,就着火光看去,脸上的喜sè越来越浓。小倩微舒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渐渐平缓。
“哈哈,太好了,怪不得钟繇老小子要来求和呢。”吴晨兴奋的在屋中走来走去,“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徐大哥那边的事了。倩,快写一封信,请翟大哥尽快来天水。”
“jiān商,你怎么才来?”吴晨看着翟星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就一肚子火。
翟星苦笑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不怕死吗?如今天水闹得是瘟疫,不是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吴晨身后的兵丁已走上前,接过翟星手中的缰绳,将战马牵到一边。
翟星向沈思道:“沈太守,城中情况如何?”沈思一脸憔悴,哑声说道:“很糟。疫病已从接触那些氐人的兵士中传开,百姓纷纷外逃。”翟星向吴晨道:“弄清了疫病是如何传染的吗?”
吴晨满嘴火泡,自三天前向安定发出信鸽,吴晨就天天盼着翟星来,没想到翟星兜头就是一盆凉水。恶狠狠的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请你来吗?”
沈思道:“这病寒热交替,很像‘打摆子’,病状如此严重,却又有些让人说不准。但我已命人用艾草熏了城中各个角落,也将城中各处积水排干。”
翟星点点头:“我估计也是‘打摆子’。沈太守做得非常对。”吴晨轻轻拉了拉翟星衣袖,低声道:“‘打摆子’,什么病?”翟星微微一笑,低声道:“就是疟疾。”转身向沈思道:“带我去看看那些病人。”
沈思、吴晨二人在前领路,一行人快步向帅府走去。
晚风瑟瑟,街道两旁砖瓦残败,街上更是不见人影,偶尔从残败的路旁出现一两人,暗淡的眼神中也满是惶恐。回想记忆中天水店铺繁华,行人如织,与眼前的满目疮痍实是相去天壤,翟星不住的叹息。
三人到帅府门前时,姜叙、彭羕领着一帮文臣等在门口。翟星和二人见面又是一阵寒暄。虽然在安定时,彭羕听说过翟星,此次却是首次会面,震慑于翟星天下第一高手的威名,连一向口无遮拦的彭羕也拘谨起来。
吴晨心急如焚,没等几人客套完毕,已拖着翟星到了客厅。
符彤满脸憔悴,双眼通红,见一行人走进,立时站了起来。
“吴公子,这就是你说的神医?”符彤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像公子哥多过像名医的人,眼中满是疑惑。
吴晨苦笑道:“如今我只能相信他。他若也不知如何医治,我我”
翟星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氐王符彤了。呵呵,让我看看令公子。”符彤急忙拉开锦被,将符洪的手抽出。翟星俯下身,翻了翻符洪的眼皮,又让符彤将符洪的嘴撬开,看了看符洪舌头的颜sè。吴晨不懂什么医道,也不知翟星在作什么,只能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翟星,但见翟星神sè越来越凝重,一颗心也渐渐往下掉。
翟星扫了一眼厅中众人,微笑道:“呵呵,就这些人吗?”沈思在旁道:“不止这些,帅府的东、南、西、北厅都辟出来了,连校场也征用了,人数共四千六百名。”翟星点了点头,向吴晨道:“呵呵,吴老板,有事想和你商量。”拉着吴晨就要向门外走去,符彤一把抓住翟星的手,急声道:“神医,我儿的病?”
翟星哈哈大笑:“氐王放心,有我在,保证小王子死不了。”符彤眼神一亮,双手紧握翟星的手,追问道:“真的?神医,医好我儿,您要什么我给什么,只盼神医早施妙手。”翟星拍了拍符彤的手:“氐王放一百个心。”
厅中众人听翟星如此说,心中大定,吴晨身后的文官低头交谈,一扫厅内紧绷的气氛。翟星向吴晨笑了笑,向厅外走去,吴晨会意,急步赶上。
翟星缓步向前,吴晨惴惴的跟在后面,翟星越走越慢,走到花丛旁时,终于停下脚步。吴晨正要开口,翟星已长叹一声:“这病我治不了。”
吴晨先是一愣,接着怒吼道:“你治不了?那你刚才还在大厅上大吹法螺。如今符彤被你哄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又说治不了,你,你让我如何向符彤解释。”
翟星一摊手,苦着脸道:“难道你想让我对符彤说,你儿子死定了,你不要指望有人能救他,快办理丧事吧。”吴晨气的七窍生烟,怒吼道:“那你也不该说保证小王子死不了的话。”
翟星笑道:“我治不了,但我确实可以保证符洪死不了。”吴晨怒道:“治不了,那不还是死定了咦,你说什么?”
翟星长叹一声,说道:“这病确实是疟疾,而且是恶xing疟疾,一般通过蚊虫叮咬传播,因此你那些出城偷袭的兵丁无一幸免。沈思处理的不错,用艾草熏了城中各个角落,所以你们这些人没染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染病的有四千多人,城外更是不计其数,我手上却只有几颗特效药,这么多的人不可能都治好,给了符洪,庞德、成宜和你那些宝贝兵丁就都要完蛋。”左手摊开,掌中赫然是几颗药丸,每颗药丸桐子大小,颜sè有如枯叶。吴晨眼中一亮,探手向翟星手中的药丸抓去,翟星哈哈大笑,将手缩在背后。
吴晨咬牙切齿道:“这么几颗药你也要我掏钱,你也太小气了。”
翟星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