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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吴晨使劲点了点头,翟星笑道:“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我这个导游可是拿过你钱的。”
吴晨想了想:“荆州,我还是要去荆州。”翟星道:“想好了?”吴晨坚定的点点头:“就算不能买粮食,能见见三国出名人物荟萃的地方,也很好啊。”
翟星长身而起,笑道:“好,我们就先去襄阳。”吴晨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忽然大叫一声:“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头jiān商,方圆百丈的动静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条蛇爬过来你怎么会不知道。jiān商,是不是你搞鬼?”
翟星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有吗?当时蒯良和荀谌打的正紧,我这人爱看热闹,一时疏忽也是人之常情”吴晨放声大吼:“骗人,一定又是你搞鬼”挥拳向翟星打去,翟星哈哈大笑,迈步向前奔去,吴晨在身后大喊:“jiān商,你总作弄我,这回我一定要你好看”
翟星也不跑远,就只在吴晨眼前晃,吴晨挥拳打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气的吴晨怒气冲天,用尽力气向前追赶,却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地上。回头看去,一人躺在草丛中,满身血污,手臂长长伸出,正好却拌了吴晨一跤。
吴晨心下大骇,爬起来跑到那人身边,那人一身锦衣,脸sè蜡黄,一个鹰勾鼻子,正是刚才打斗的荀谌。
吴晨惊道:“荀谌”荀谌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吴晨,迷离的眼sè闪过一丝异芒,喘息道:“你,你认识我?”
吴晨点了点头,心中惊讶莫名,不知发生了什么,片刻前还生龙活虎的荀谌顷刻间成了这幅惨样。
荀谌笑了笑,右手颤巍巍的向怀中掏去,胸口急速起伏,血丝慢慢从嘴里缓缓溢出。吴晨心下大怜,转头向翟星道:“喂,jiān商,你一定有治病的良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拿出来啊!”
翟星微微一笑:“他怀里有治伤圣药‘龙澹草’,是荀家从不外传的灵丹,不知被人搜走了没有,你帮他取出来喂他服下即可。”荀谌脸sè大变,眼珠不停乱转。吴晨想也没想,探手向荀谌怀中摸去,脖领突然一紧,整个人被翟星倒扯而回,耳畔“砰”一声,尘土、草屑乱飞。吴晨大惊,冲着翟星怒吼道:“jiān商,你干什么?”翟星耸了耸肩膀,道:“不是我干什么,而是他要干什么。”吴晨转身向荀谌望去,荀谌左手正击在地上,地上开裂出三尺见方的一个大坑,那块地正是自己刚才立足之处,显是荀谌见自己走近,一掌拍来,要不是翟星见机得快,自己早已被荀谌击成肉饼。心头不禁大怒,厉喝道:“荀谌,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荀谌脸sè煞白,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鲜血从口中不停的涌出,喘了几口气,嘿嘿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荀友若一世英名,竟然会落在两个小毛贼手里,嘿嘿”咳咳两声,身体颤了两颤,口中涌出汩汩鲜血。
吴晨大怒,说道:“什么一世英名,你早先是不是在韩复手底下做事。你买主求荣,引狼入室,是为不忠,投靠袁绍,陷害韩复,不念旧情,是为不义,不忠不义,你有个狗屁英名。”
荀谌嘿嘿冷笑:“我之忠,只忠于汉室。韩馥胸无大志,不思进取,不过看家狗而已。翼州钱粮广被,河北雄虎之师,得之可望天下,怎能落在那厮手中。暴殄天物,神人共愤,我将它送与袁公,助德顺义,袁家四世三公,袁公更是雄才伟略,只有他才可襄助汉室重现汉武雄风,我对汉之忠可昭昭ri月,何谓不忠?”荀谌边说边喘气,鲜血不住从口中涌出。
翟星突然前跃,荀谌大骇之下一掌向翟星劈去,眼前一花,掌刀登时劈空,颊齿一紧,一滴药水已滴在口中。翟星向后跃回原地,宛若从来没动过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说道:“如今有时间了,你们俩慢慢吵。”
荀谌暗道,此人武功之高,实是不可测度,没受重伤也不是他的对手,更罔论如今伤势严重,滴在口中的更不知是什么,入口即化,药力如火炭般在周身肆虐,双眼jing惕的瞪着吴、翟二人,气血一阵翻涌,张口喷出一滩黑sè的淤血。望着地上的淤血,荀谌竟呆了呆。
吴晨笑道:“你是我见过比较古怪的人,口口声声说尽忠汉室,袁绍是个什么货sè你自己还不知道?尽忠汉室才辅佐袁绍,好,我问你,河北第一名将曲义现在何处?”
荀谌缓缓坐起:“曲义暴而悖乱,屡逆军令,所以被袁公正法。”
吴晨道:“说到暴而悖乱,曲义与淮yin侯比起来差远了。若无曲义,整个翼州都是公孙赞的,袁绍还不知道在哪儿看人的脸sè过ri子。‘狡兔死,良狗烹’是淮yin侯留下的句子,如今狡兔未死,却先将良狗烹了,袁绍心胸狭小不能容物,你说天下之士还会跟随袁绍吗?治平天下,靠的是人才。不能容人,何能容天下?”
荀谌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多一个曲义不算多”
吴晨道:“袁术呢?好像还是正牌的四世三公。袁术悖逆天下,死后夷族。袁绍如果跟袁术一般德行,迟早是一个下场,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挽,自作孽,不可活’。”
荀谌怒道:“那袁家逆子怎可和袁公相比?”
吴晨笑道:“怎么不能相比,我看两人一个德行,都想过过皇上的瘾。”荀谌怒道:“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高祖一亭吏都可得,袁公四世三公为什么就不可得?”
吴晨哈哈大笑:“这句话终于露出马脚了,你不是说尽忠汉室的吗,怎么又说‘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
荀谌老脸一红,登时被吴晨噎得说不出话来。
吴晨心情舒畅,笑道:“好,就算你说得对‘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你知道什么是有德,什么是无德?有德、无德如何判断?谁来判断?”
荀谌上了一次当,小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天子代天守土,有德无德唯天决断。”
吴晨哈哈大笑:“好,你说天子代天守土,又说‘天下神器,有德者居之’,那你的意思是说当今天子无德了?”
荀谌脸sè涨得通红,厉声道:“yu加之罪,你这是设好圈套让我跳。”
吴晨笑道:“你又何必躲躲闪闪的。何者为天?郦生有言,天子以百姓为天,百姓之疾,即为天子之疾,这句话高祖是同意的。”
荀谌尴尬的点点头。
吴晨续道:“解百姓之疾,即为有德,这是太公说的。”荀谌又点了点头,吴晨眼中笑意更浓:“当今百姓疾什么?疾的是无田可耕,无粮可食。为什么?因为豪强兼并土地,大修宫室楼台。所以yu解百姓之疾,先解豪强之患。袁绍重用翼州豪强辛氏、审氏、田氏、郭氏、逄氏,这几大家族相互不容,争权夺利,在袁绍治下,翼州土地兼并不但未减,更见猖獗,几大家族各拥势力,互不统属,急之不相救,缓之自相图,袁绍今ri虽强,不过是个空壳子,白马、延津之战已显端倪,袁绍却对这些人仍是束手无策,放任他们互相倾轧,我看袁绍很快就要完蛋了,你也不要当什么说客,还是回家收拾行囊,赶快跑路要紧。”
荀谌脸sè一阵急变,长叹一声,向吴晨深鞠一恭,飘然而去。
翟星道:“呵呵,看不出来,你还真能说啊。”
吴晨洋洋得意道:“当然了,别说就一个荀谌,再来十七八个荀谌,我也说得他们服服帖帖的,让你见识见识我舌战群雄的本事。”
第十章 迷死人不赔命()
翟星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我知道你很能说,尤其是那句‘别动刑,我招’,真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吴晨怒吼一声,举拳向翟星打去。翟星哈哈大笑,转身就跑。吴晨追在后面怒吼,拼了命的追,拳头离翟星的后背却总是差一两寸。两人一前一后,也不知跑了多远,吴晨累得一身大汗,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扶在膝头,弯下腰使劲喘气。
翟星反身走了过来,道:“呵呵,怎么不追了,你这样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到襄阳?”
“扑通”一声,吴晨躺倒在地上,双手双脚大字摊开,喘着粗气道:“急,急什么,反正要待的ri子长了去了,走一天也是到,走一年也是到。”
翟星在吴晨身边坐下,笑道:“大少爷,地上很脏的,说不定此刻就有什么爬虫、蜈蚣、竹叶青之类的”吴晨惨叫一声,腾的站起身来,翟星哈哈大笑。吴晨立知又被jiān商骗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翟星,双手拳头紧握,要不是现在全身酸疼,动一动也难,立刻就要扑上去给翟星一顿老拳,现在却只能用眼睛瞪着翟星,意念中用目光杀他一百次,一千次左侧的树林突然动了动,此时月朗风清,树影婆娑,吴晨汗毛连根倒立,急向坐在地上的翟星蹭去,颤声喝道:“什,什么东西?”
树影晃动,从林中走出一人,一身青布长衫,脸容枯槁、苍白,却是蒯良。
“是你?”吴晨见是个人而不是野兽,心中大定,说话也有了主音。蒯良点了点头:“两位小哥跑得好快。”翟星向吴晨传音道:“刚才你和荀谌对话的时候他已经来了。”脸上堆起微笑,起身向蒯良深作一揖,道:“这位老丈好。”蒯良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你们是荆州人吗?”翟星道:“不是,我们是长安人氏,前些ri子马腾、韩遂沿渭水围攻湄城,我们两兄弟为躲避战乱这才到了荆州。”蒯良点了点头,苍白的脸sè突然现出一丝红晕,剧烈咳嗽起来,急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正要拿掉瓷瓶的瓶塞,手一抖,瓷瓶掉在地上,蒯良全身哆嗦着俯身去拾瓷瓶。
蒯良和荀谌相斗时,身手矫健,气力绵长,剑招更是千变万化,极尽变化之能事,如今却尽显苍凉老态,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吴晨看着不忍,走上前去,拾起瓷瓶递给蒯良:“老丈,你的药”
翟星见吴晨想上前就想拦住吴晨,但蒯良未露敌意,自己这般做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吴晨递药给蒯良,翟星立知不妥,蒯良右手电疾伸出,一把捏住吴晨的脉门。吴晨犹不知大祸已临头,向蒯良微笑道:“老丈,你手抖得这么厉害,我帮你服药吧,这药怎么服的?”
蒯良看着吴晨明澈的双眼,心道,你对我毫无机心,我若用计对你,倒显得我手段低劣了。松开手,微笑道:“三粒内服。”吴晨轻应一声,打开瓶塞倒出三粒药丸。那药丸桐子大小,全身赤红,在手心不住转动,吴晨将药丸递在蒯良手中,蒯良仰脖吞下。吴晨塞好瓶塞,将药瓶递还给蒯良慢慢走了回来。翟星心头一松,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暗道,幸亏傻人有傻福,侥幸,侥幸,却突然看见吴晨的左眼对着自己眨了两眨,立时恍然大悟。吴晨被蒯良抓住脉门,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这小子表现的镇定沉着,连自己都被他骗过了,心中大呼厉害。
蒯良微微一笑:“两位小哥如何称呼?”吴晨走到翟星身边,转身道:“我叫吴晨,年纪还小所以没有取字,这是我哥叫吴用字废物。”耳畔立时就听到翟星的冷哼,吴晨指桑骂槐胜了一场,当即咧嘴大笑。
蒯良笑道:“今天能在此处遇到两位,老夫很是欣慰,刚才听两位说要去襄阳,老夫也要去襄阳,不如同路好了。”
吴晨正要点头答应,耳畔传来翟星的声音:“刚才他可是已经试过你了,说明他对你是有戒心的,你再一路跟他下去,以蒯良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看出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考虑清楚哦!”
吴晨连忙摇头道:“谢谢老人家好意,不过我们还有一些其它事情”蒯良微微一笑,甩手丢给吴晨一面令牌,道:“两位既然有其它事情,我也不勉强。老夫对你和荀谌说的话很有兴趣,若到襄阳,可凭此牌来见我。”转身走进密林。
吴晨一把接过令牌,却是一块紫铜片,正面写了一个大大的“令”,背后写了几个篆字却是看不太懂。
“喂,jiān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吴晨将牌子递到翟星面前。
翟星面容非常古怪:“侠士,我这趟去襄阳投亲,能得您一路护送,我真是感激不尽,不过这夜黑无光的,我们是不是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啊!”
吴晨听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正要抢白他几句,却发现翟星使劲向他眨眼睛,转头向身后望去,淡淡的星光下,前面五十尺处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个人。
吴晨暗呼痛快,心道,jiān商,你不是不想往前走吗?那我就拖着你往前走。口中喊道:“啊,啊,没关系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