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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尴尬的笑了笑。吴晨长叹一声:“他是我的第一任亲卫长,那些亲兵几乎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如今这些人十有九死,让他不管不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要来就来吧。韩遂现在进兵到哪里了?”
王乐道:“韩遂命王承帅五千铁骑为前锋,自统三万大军殿后,从允吾出发,从西向东进攻建昌,如今陈兵七里河。宋建令段规为前锋,统领两万大军,从枹罕出发,向定西扑来,现在在马啣山附近。张猛自为前锋,从媪围出发,现在应该在黄河北岸的白银城附近。三路夹击,看来是想将咱们的榆中屯田一口吞下。”
吴晨在心中默想了下地图,沉吟道:“李文、马休、马岱、尹默他们现在在哪里?”
王乐道:“驻扎在勇士县附近。”吴晨笑道:“有些胆小了。王乐,如果是你,你怎么办?”王乐道:“要是我,我也会驻扎在勇士县,居中策应”
吴晨摆了摆手:“韩遂这些人,你越谨慎他越猖狂,你大胆一些,他反倒会怕你。如果是我,我就会堵在七里河东岸,既可沿河而上逆攻枹罕,又可跳过黄河进攻媪围,封一面而制三面,让他们动弹不得。”
王乐笑了起来:“我们这些人怎么可以和公子相比”吴晨笑道:“王乐,跟我这一年,拍马屁的功夫长了不少啊。”王乐呵呵笑着,用手搔了搔头。
吴晨拍了拍王乐的肩膀,道:“你们比我强,我更高兴才是。”刚才用了用心思,此刻头又有些昏起来,迈步向居室走去。
王乐道:“徐军师还有事”吴晨笑道:“什么事吞吞吐吐的。王乐,你官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王乐低声道:“徐军师说,韩遂在西边起事,东边的事是不是可以先缓缓”
吴晨猛的停住脚步,王乐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吴晨深呼吸数次,缓缓道:“一切由徐大哥办理。”
挣脱王乐的搀扶,大步向房中走去。
王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苦笑着走向书房。
推开门,彭羕立即开口道:“事情怎么样了?”王乐道:“公子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说‘一切由徐大哥办理’。”徐庶微笑道:“并州大人极重感情,此次死伤这么多亲兵,能做出与马遵和解的姿态,已经很不错了。永年,张华什么时候到?”彭羕道:“估计和王霆、李卓他们一起,就最近这几天。”
徐庶笑着向荀谌解释道:“张华是安定的使节,屡次出使,不辱安定声名,并州大人也对他赞不绝口,称其舌辩之才不让张仪,天下罕有其匹。像舒至与符彤作乱汉阳,就是张华出使,成功离间羌、氐同盟。此次又要靠他去说服马遵了。”
王翦看着荀谌脸sè有些不善,心中暗乐。荀谌以口舌纵横驰名河北,徐庶明着赞扬张华,却又说天下罕有其匹,暗里可就把荀谌比下去了。
彭羕心道,刚才你们这两龟儿子说安定无人,主公在场没好意思骂你们,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这个瘪。笑道:“张华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但说起话来,占尖带刺,实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口舌功夫真是了得,比那些名享天下,却屁大点的事也没办成的人,可要强太多了”话锋一转,道:“听元直兄说,荀大人是在出使荆州时,和我家主公见过一面。可惜刘表只是条守户之犬,荀大人名享天下,竟也劝不住他,呵呵”
指桑骂槐,尽在不言中。
荀谌脸sè巨变,猛地将樽中水酒一饮而尽,霍然起身,嘿嘿冷笑道:“不就是马遵吗?我去去就来,后ri若盟约不成,我这个荀字倒着写。”辛毗急忙起身,道:“友若”荀谌甩了甩袖子,飘然出厅。
马周介绍道:“这位是司隶军司马,领新平郡丞傅干傅子介。”马遵哈哈笑道:“上次见过一面。钟大人身体可好?”傅干道:“托将军的福,钟大人身体安好。近ri听闻将军火烧桥山,烧的贼匪吴晨体无完肤,仓皇而逃,至今生死不明,钟大人钦佩异常,特令我前来祝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向马周。马周双手接过,呈给马遵。
马遵笑得更是欢畅,接过信瞥了一眼又递还给马周,笑道:“大雪封道,我以为这消息就直路附近的人知道,没想到竟连钟大人也知道了。”
傅干道:“马太守一向英雄了得,钟大人赞将军为一时之人杰,时常感叹直路长安离的如此相近,却未能和太守大人见上一面。但钟大人对太守的事一向极为重视,虽然大雪封道,但钟大人收到将军大战得胜的消息,即刻就派我前来道贺。”
门外一个兵丁跑了进来,在马周耳边耳语了几声,马周皱了皱眉,俯身凑向马遵耳际。傅干急忙侧耳倾听,马周说的声音极低,就算傅干将一身功力功力运至极致,也只断断续续听到“忠臣”两字。
马遵脸sè变了变,低声嘟囔道:“我和袁绍一向没什么瓜葛,荀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傅干心中不由大乐,心道,我正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没想到你就说出来了。
马周正yu附耳低语,望见傅干悠然自得的神态,哈哈一笑,道:“高干、郭援都是袁绍在后扶持,荀谌身为袁绍谋士,此行当与此二人有关。”
马遵道:“宾载以为此人见还是不见?”
门外几声惨呼,数名兵士打着旋翻跌而入,跟着一声长笑,一人阔步而入,鼻子深深勾下,似若鹰嘴,令本来极为英俊的面目显得有些yin鸷。兵士持矛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却对离身体仅有寸余的刀枪不理不睬,朗声笑道:“马太守,此行荀某既不为高干也不为郭援,而是为救马太守身家xing命而来。”
傅干冷笑道:“高干郭援的靠山,一个是袁绍,一个是南匈奴。袁绍ri薄西山,今年能保的命在已是祖先余荫福庇,想插手关中事务,不过是痴心妄想。南匈奴更不用说了。”拱手向马遵道:“这种挟异族以自重的人,数典忘祖,无脸无皮,实乃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禽兽,大人若信他的话,只怕太守先祖泉下有知,也要蒙羞。”
荀谌不住的冷笑,指着傅干道:“太守大人,此人当面诋毁大人,骂大人数典忘祖,无脸无皮,禽兽不如。如此猖狂之徒,太守若放任其行,此事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耻笑太守。”
傅干厉声喝道:“我何时骂过太守”瞥眼望见围在荀谌身周的先零种羌人,冷汗登时冒了出来。
马遵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傅干。马周微笑道:“荀大人远来直路,莫非就是来和人争吵不成?”荀谌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周,心道,这厮可以抢马遵的话头,看来要说服马遵,必先要说服他。说道:“马大人所率部众,自五个月前被尹屠骨都侯率兵击溃,一直据守直路,不知有没有此事?”
马周道:“的确有此事。”荀谌傲然道:“并州牧吴晨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击溃涂翟数万人马,尹屠黯然撤回美稷。以此雄兵挥戈东进,大人不知有何应对之策?”
傅干冷笑道:“荀大人牙尖嘴利,只可惜张口尽是臆语胡话,骗骗无知村妇还行,在此狂言,不过惹人耻笑罢了。”荀谌双眼斜瞥向上,一脸的不屑,道:“太守大人,不知此人究竟是谁,在此胡言乱语,既骂太守禽兽不如,又讽刺太守是无知村妇。若大人再不将其乱棍打出,不知他还要如何羞辱大人。”
傅干厉喝道:“荀谌,不要栽赃嫁祸,我何时骂过马太守”荀谌仰天大笑,道:“禽兽不如,你是骂过了的,这个大家都听见了。至于我所说,句句金玉良言,太守如果不听,直路寸瓦难留。太守既然必然会听从我所说,那句无知村妇又该安在谁头上?”
马周微笑道:“荀大人慢慢说,但听不听,却还要看荀大人到底要说什么。”傅干躬身一礼,道:“这厮不过是吴晨的说客。如今韩遂、宋建、张猛、邯郸商等人围攻榆中,兵力号称二十万,吴晨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余力对付直路?大人千万不要上此人的当。”
荀谌冷冷的看着傅干,等他说完,才说道:“屁放完了?”傅干一张黑脸挣得通红,厉声喝道:“荀谌,若不是看在你兄长荀彧的份上,今ri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荀谌哈哈大笑:“他自是他,我自是我。你有本事,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若没有本事,就不要在此吠吠个没完没了。”傅干气极反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放些什么屁。”
荀谌斜眼瞥了瞥傅干,向马周道:“天下方有事,宋建裹足湟、洮间,胸无大志可见一斑。张猛、邯郸商面和心不和,两人之间不过是汉阳像舒至与符彤之约而已,只要动动舌头,两人自己就会打的不亦乐乎。何况韩遂惯于两面三刀,凉州人有哪一个会信他?和他会盟,又有哪一个不提防他?以此东凑西拼出的兵力,统帅之间又互相猜忌,太守以为他们真能成事?”
傅干冷笑道:“是不是东凑西拼,打过才知道。”马遵沉吟不决,抬眼看向马周,马周躬身施礼道:“傅干此人口舌无端,多次口出狂言侮辱明公,若不乱棍将他打出,难免为天下人耻笑。”
傅干一愣,正待开口反驳,马遵厉喝一声:“来人呀,将这个腐儒给我乱棍打出去。”兵士大喝一声,齐涌而上。傅干长笑一声,探手拉住一名兵士手上长矛,内力狂涌而出,兵士惨呼着横跌而出。傅干挥矛劈刺,幻起重重矛影,数名兵丁身上溅血,向外散开。
傅干横矛笑道:“好久没有动手,也不知身手退步了没有,今ri正好拿你们练练手。”荀谌嘿嘿一声冷笑,突然欺身而上,一掌疾拍傅干面门。傅干摆矛直刺,猛觉手上一沉,荀谌的袍袖后发先至,将整个手掌隐在其中,卷在长矛之上,正是荀家绝学“流云铁袖”。一股巨力从矛杆上传至,将长矛斜斜荡向外侧。荀谌中宫直进,左掌斜切傅干脖颈。傅干惊得魂飞魄散,危急间急忙松开长矛,抽身猛退。身形猛的一滞,竟已被荀谌抓住领口。傅干惊怒交集,膝盖上提,猛地顶向荀谌下yin。荀谌冷笑一声,变抓为送,将傅干向墙上掷去。
蓬!
一声巨响,傅干狠狠撞在围墙上,尘屑乱舞,雪粉乱飞。傅干喷出一口鲜血,贴墙而上,翻出太守府衙。落在地上时,胸腹间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软软靠在墙上,连一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耳旁隐隐传来荀谌和马周刺耳的笑声,心中更是羞愧愤恨。
府衙中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哨,傅干知这是先零羌追捕敌人的讯号。只是刚才狠狠的撞了一下,全身血气翻涌,别说是跑,想挪一步也难。
“在这里,在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周响起,数十名兵丁围了上来。
傅干惨淡一笑,瞥眼扫了扫身前众人,缓缓闭上眼。胸腹之间猛地一阵剧痛,已被一名士兵当胸狠狠踢了一脚。
那兵丁见傅干没有反应,起脚再踹,一把沙哑的嗓音道:“慢。此人屡次辱骂太守,我要亲自拷问,让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贱民知道,咱们太守可不是想骂就能骂的。你们把他带到我那处。”兵丁应了一声,走过几个人,将傅干全身绑了起来。
兵丁押着傅干走过几条街,来到一处院落,那把沙哑的声音响起,狞笑道:“带他到牢房,我要好好伺候他”。一阵锁链声响,似乎打开了一扇房门。一股大力猛的传来,傅干被狠狠掷在地上。
傅干紧紧咬住牙关,竟是一声不吭,眼睛更是紧闭,一副任凭处置,视死如归的神sè。
那把沙哑的嗓音道:“你们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打扰。”兵丁齐应一声,走了出去。那人转身闭上牢房大门,缓步走了过来。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就不用再装了,可以睁眼了。”
傅干张开眼,苦笑道:“厚成,若不是你,此次我真要命丧直路了。”
马敦笑道:“还好意思说?去了三辅这么长时间,都升了郡丞了,也不想着提携一下我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反过来要我照应你。若不是怕你死后到我老爹面前告我,我才懒得理你。”
傅干苦笑道:“此次回北地,就是来提携你的,不然大雪封路,我巴巴的跑过来送死不成?”马敦道:“真的?”傅干道:“自然是真的。先扶我起来。”抚着胸口,在马敦的搀扶下坐到一张刑凳上,说道:“钟大人和呼厨泉在临晋一带对峙已经半年,吴晨大军却一直屯驻在泥阳,顺泾水直下,就可以奇袭长安,钟大人一直不能尽全力剿除呼厨泉。如果北地有人对吴晨进行牵制,情况就好一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