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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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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我是地地道道的女孩子。这回你可以给我画了吧。”黄琪英和小倩都是吃了一惊,颜渊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挤道:“画猪画狗也不会画你。”

    费瑶愣了愣,突地双手掩面哭着向府外奔去,脚下不稳,蓬的摔了一跤,爬起来又向前奔,瞬即没入夜sè之中。黄琪英苦笑一声,向小倩和垂头不语的颜渊道:“我去看看她。”向费瑶逸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追出府门,费瑶却已不知跑到了何处。

    黄琪英心急火燎的在街上到处搜寻,始终未见费瑶的身影。转过几条街,就见不远处的隆福盛门前聚集了一群人。黄琪英心道,他们聚在那处,或许见过费瑶也说不定。足下加力,奔向那群人。老远听见费瑶的声音道:“本姑娘有钱,凭什么不卖给本姑娘酒喝?”黄琪英心中一喜,暗道,原来真在这里。破开人群,走进大堂,就见费瑶满面酒气,靠在一张靠窗的桌案前,怒目瞪着小二。程福还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正没作处理处,见黄琪英走了进来,哭丧着脸道:“黄公子,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程太守有令一人限购三两酒,你这位姑娘朋友跑进来先喝了三两,我说够了不能喝了,要结账了,她不但不给酒钱,还要打人。”

    黄琪英从怀中掏出几粒碎金,递给程福,说道:“这是酒钱。”程福满面堆笑,接过黄琪英手中的金子,向众人道:“没热闹看了,散了,散了。”众人怏怏散开。

    黄琪英走到费瑶身边,说道:“费曜,喝多了,跟我回去。”费瑶趴在桌上,醉眼朦胧的望着黄琪英,看了半晌,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琪英大哥,你也来喝酒了。小二,小二,再来三坛酒。”黄琪英温声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劝你回去”费瑶呢喃道:“我不回去,为了他哭了,累了,痛了,心碎了,他却什么也不知道,我回去干嘛。”说着说着,泪水就从眼中溢了出来。

    黄琪英心头发堵,心道,是啊,我为了她哭了,累了,痛了,心碎了,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心中苦涩酸胀,猛地高喝一声:“程老板,拿酒来。”程福应了一声,令小二端上酒盏。费瑶抄起酒壶,咕咕的就往嘴中灌,泪水混着酒水滴落桌面。

    黄琪英抄起另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下去,一道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五脏六腑,颊齿之间火烧火燎,全身血液似乎沸腾起来。

    费瑶趴在桌上,秀眉轻蹙,轻轻唤道:“颜渊,颜渊”两声念得荡气回肠,情致缠绵,实是相思入骨。黄琪英觉得心似乎被挖空了,暗道,费曜,你苦了,累了,还有琪英大哥听你倾诉。可是我苦了,累了,又能向谁倾诉?

    此时圆月亮如银盘,斜斜挂在窗漏一角,月华如水,静静流淌而入。黄琪英望着樽中的水酒,一轮明月随着酒樽的晃动不住的晃动。黄琪英仰头一口喝干,泪水就从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第十四章 出使匈奴() 
黄琪英将酒杯放下,发觉对面的费瑶已酩酊大醉,此刻静静趴在酒水淋漓的桌面,秀眉紧蹙,俊俏的脸颊,满布哀怨。黄琪英心道,她出身富贵,却随我和颜渊一路跋山涉水,餐风饮露,一路之上不知吃了多少苦,想来都是为了颜渊。颜渊啊颜渊,费曜对你情深若此,你若负她,我绝不轻饶。忽得触动心事,暗忖,我对小倩又何尝不是如此,连自己的事也管不了许多,如何又能管他二人之间的事。暗暗苦笑,举袖假作擦拭酒渍,偷偷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抬头向程福道:“程老板。”柜台后的程福堆起笑脸,说道:“黄公子,您有什么吩咐?”黄琪英道:“能麻烦你找几个婢仆扶她回去吗?”程福道:“小事,小事。”转身向小二吩咐了几句,小二转身走出酒家。不一会儿,领来几个仆妇,左右将费瑶架起,走出酒家。

    黄琪英向程福拱了拱手,说道:“有劳程老板了。”程福眯着眼笑道:“小事,小事,黄公子好走。”

    黄琪英迈步而出,不知何时,街上已停了一驾马车,几个仆妇七手八脚的将费瑶塞向车中,车上站着一少妇,高声叱喝仆妇,正是苏娟。许是费瑶喝的太多,手脚不听摆布,任那几个仆妇如何调换位置,费瑶只是半个身子趴在车中。黄琪英摇头苦笑,上前几步,蓦地停住不动。阑珊的灯火中,小倩静静站在马头处,一手拉着马缰,一手在马背轻拂,夜风撩起秀发,纷乱的拂过清丽的面容,清丽秀美的如同一座神像。

    见黄琪英走近,小倩淡淡的笑了笑。黄琪英惊喜交加,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急速的心跳,快步上前,说道:“小倩姑娘,你怎么来了?”小倩微笑道:“费曜是安定的客人,又是公子的朋友,公子着我要多加照顾。”黄琪英听小倩谈起吴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觉心似乎被人用脚踩了一下,满心的酸楚,哑哑的道:“哦,是是该照顾朋友。”

    苏娟在马车上道:“倩妹,她已经上车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小倩高声道:“可以走了。”向黄琪英道:“琪英大哥,你随我们坐车回去吧。”黄琪英心中一喜,正要答好,苏娟道:“倩妹妹,车中皆是女眷,黄公子上车似乎有些不妥。”向黄琪英道:“倘若公子不嫌弃,可以坐前面。”指了指车夫身旁的位置。黄琪英欣喜的心情全没了,心头愠怒,向小倩道:“我不惯坐马车,这几ri一直骑马,颇为颠簸,我走路回去。”小倩低声道:“苏姐姐决非轻视琪英大哥,只是为人xing急,口不择言,冲撞之处,还请琪英大哥包涵见谅。”黄琪英暗暗苦笑,心道,黄琪英啊黄琪英,你一向自诩心胸宽广,为何一牵涉到她就变得如此小气。朗声笑道:“其实是今夜月sè华美,想多看看而已,倘若坐车,就有些辜负了。”小倩微笑道:“既然琪英大哥有此雅兴,我们就不耽搁琪英大哥了。”走入马车,闭上车门。探首向车下的黄琪英笑了笑,说道:“琪英大哥一路劳顿,还望琪英大哥早些休息为好。”夜sè阑珊,月影清稀,静静流泻而下,俊逸的眉,秀挺的鼻和明如秋水的眼眸,似浸在一层蒙蒙的圣光之中,就着淡淡的一笑,黄琪英心中的千般委屈,万般哀怨,瞬间消融的无影无踪,心中满是欢喜,暗道,她在关心我,她在关心我。

    车夫“驾”的一声,策马而行,转瞬转过街口。黄琪英却仍痴痴的看着马车行去的方向,昏暗的灯光将黄琪英的背影长长的拓印在寂寞的大街上。

    对面的街上猛的传来一声唔叫,黄琪英向那面看去,一只野猫从屋脊疾蹿而下,在瓦面上跃了几跃,悄无声息的没入夜sè深处。黄琪英此时才缓过神来,迈步向州牧府走去。

    迎面的夜风,清凉如水,抬头望向夜空,一轮明月亮如银盘,想起小时候每逢中秋,娘亲就会做好米酒面饼,将果蔬摆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在满目的清辉之下相对欢笑。如今圆月相似,却是人物全非。暗暗叹一口气,心道:“逃出家门这么久,爹爹和妹妹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妹妹和诸葛孔明的婚事不知又如何了?费曜比妹妹还小两岁,却为情所苦,以至于斯,门阀联姻,妹妹会幸福吗?”从妹妹又想到父亲,暗道:“我悔婚逃出家门,爹爹一定伤透了心。唉,他是一定不会为我伤心的,不然也不会迫我娶庞家的女儿。他一定是在为无法向庞家交待生气。”心中一酸,只觉自己一如方才的野猫,无家可归,孤独无依,方才的喜悦顷刻间土崩瓦解,心中被无边无际的酸楚淹没。

    就这样踯躅而行,回到内府时,已是五更时分,远远瞥了一眼小倩所住的院落,只见大门紧闭,心头闪过一丝怅然。院中小厮听到声响,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门,见是黄琪英,急忙到厨下打了盆热水。黄琪英擦拭了下手脸,就吩咐小厮去睡。黄琪英脱去长衫,合身躺在床榻上,这才觉得身体真的有些疲乏,不久沉沉睡去。

    这一晚睡梦中,几次梦见娘亲,娘亲似乎在张罗中秋赏月之事,自己也回到年少时,和妹妹在母亲身周无忧无虑的奔跑,不意间撞坏了桌案,盘盏跌落满地,自己重重摔在地上,手上腿上鲜血直流,父亲怒目而向,母亲却拉起自己,柔声呵护。那澄澈的双眼,满是痛惜与怜爱,卷曲的睫毛,犹带着几颗晶莹细碎的泪珠,侧目垂首,秀发轻拂黄琪英大惊失sè,眼前之人,不知何时竟已变成清丽绝俗的小倩,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探手就可将她揽入怀中。一个声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大喊,就这样将她揽入怀中,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再不分开。

    黄琪英心头狂跳,缓缓抬起手,向小倩伸去

    猛听得一人在身后喊道:“黄公子”黄琪英心头震骇,啊的一声翻身坐起。环目四顾,一线曙sè透入窗棱,屋中一片静谧,这才惊觉竟是一场梦,全身却已被汗水打湿。

    门外剥剥几声响,一人唤道:“黄公子”黄琪英不由的苦笑,应了一声,起身披上长衣,拉门而出。王戗带着数名兵丁候在门外,见黄琪英走出,说道:“黄公子,今早程太守赶回临泾,有要事请公子前去商议。”

    黄琪英想起怀中吴晨的信,点点头道:“我这就去。”

    州牧府由原先的太守府改造而成,程游的太守府则是由韩德的府邸改造而成,两处相距半条街。进府之后,管家皇甫晟领着黄琪英直入内堂。吴晨曾在民间游历数年,饮食起居极为简朴,手下官员也多是如此,程游虽然出自大富人家,生活豪奢,但身为吴晨手下镇守后方的重臣,也不得不有所收敛。所以府邸虽雕梁画栋极尽富丽,仆人装束却多是粗布麻衣,贵为总管的皇甫晟亦是如此。

    黄琪英走进内堂,大吃一惊,只见上首坐的竟是原本应当在漆县的徐庶。程游陪在左手,徐庶右手一人,年岁在三、四十之间,肤sè白皙,脸型微胖,气度雍容威严,双目开阖间寒光凛冽,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辛毗。魏讽、李卓二人陪在末席。黄琪英与魏讽相交不深,只知魏讽为人低调,极少与同僚来往,总带着股落落寡合、孤傲不群的味道,黄琪英对他虽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向李卓笑了笑,目光转向徐庶,暗道,徐元直从漆县兼程赶到临泾,四位太守有两位坐陪,今ri讨论的事情当是极为紧要了。

    徐庶站起身,笑道:“一别数月,琪英老弟风采更胜往昔,着实令人羡慕。”其他几位此时也站起身,黄琪英苦笑道:“憔悴不少才是真的。”徐庶笑道:“琪英说笑了。坐,坐下说。”几个仆人走进大厅,在程游和魏讽间加了个座,众人谦让一阵,黄琪英坐到程游下手,从怀中掏出吴晨的信,双手递给程游,说道:“这是并州大人要我亲手交给太守大人的。”

    程游接过信,撕开火漆展信观看。徐庶道:“并州大人身体还好吧?”黄琪英道:“神情虽有些疲惫,但气sè还算不错。”

    辛毗急忙道:“前方战事如何?”黄琪英道:“我到时并州大人已攻占靖远数ri,其后两ri一直在靖远休养,我走时大军仍没有开拔的迹象,想来这几ri仍在靖远。”辛毗沉吟道:“停在靖远?莫非是要渡过黄河,勘平雍州四郡?抑或是绕道武威,从河口东渡黄河,抄截韩遂老巢?”

    徐庶摇了摇头,道:“匈奴新败,北地平伏,如今安定四周只剩下南面的三辅,西面的韩遂以及安定汉阳夹击之间的陇西诸将。三辅实力雄厚,放手与我一搏,胜负难料,但外有郭援匈奴挚肘,内有西凉众将狐心叵测,钟繇虽知机慧敏,难于仓促成事。因此我军采用西攻南守的策略,向外宣称大军进驻漆县,趁钟繇狐疑观望之时,于西面猝起发难,用密如迅雷的连续出击,连下数城,收复失地百余里,将韩遂赶回榆中。韩遂主力被歼,一时难有作为,但因之而来的战线缩短,主力回缩,加上有黄牛羌、烧当羌等人撑腰,我军一时也奈何不了他,西线战事因此可以暂时缓一缓。此次战事风传陇西,钟繇当有所闻,他既知我主力转移至陇西一带,一定会有所动作,对他不可不防。因此下一步我军要做的就是进剿陇西诸将,打通陇西安定汉阳之间的道路,由此我军就可驱驰千里,纵横无碍,封一路而制两面,再无惧韩遂钟繇交相呼应。并州大人屯驻靖远是为了麻痹陇西诸将,增加我军奇袭的突然xing。”

    辛毗由衷叹道:“元直确有鬼神难测之谋。”徐庶微微一笑,说道:“佐治过奖了。”黄琪英不喜战事,听辛毗徐庶讨论战事,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将头转向别处。

    程游此时已看完信,沉吟了一阵,起身将信递向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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