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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骑却已纵马驰下,以马超为刃尖,以惊人的高速破入阵中,犹如锋利的刀刃剁入朽木,所过之处曹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直是当着披靡,威不可挡。夏侯惇望着纷纷倒地的兵丁,心如刀绞,厉喝一声:“虎豹营跟我来!”探手抓过一柄铁枪,向羌骑迅速迎去。穿过数拨乱兵,猛听得前方“当”得一声闷响,人群纷纷溃散,一匹战马跟着旋跌而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马上的骑士摔跌而出,在地上滚了数滚,仰面瘫在地上,眼鼻之间鲜血长流,凄厉异常,正是曹真。
夏侯惇厉声喝道:“真儿。”喝声中,一匹白马从人群中步出,一人一身素白高踞战马之上,左手控索,右手提枪,英俊无匹的面容上神sè平静,就如此刻并非置身万人肆战的战场,而是在河边闲庭漫步一般。
夏侯惇喝道:“马超!”马超微微一笑,说道:“夏侯惇!”黑如点漆的眼眸中突然亮起一丝寒光,如星火在烈焰中闪动,炙热而狂烈。夏侯惇长啸一声,左足踢刺马腹。战骑奋蹄长嘶,卷成一股狂风向马超冲去,两旁的兵丁化作一群斑驳的人影迅速向后飞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即缩减至一丈,铁枪蓦的弹入夏侯惇手中,枪尖震颤,劲风尖啸,斜刺马超脖颈。重刃无锋却是无坚不摧,以马超之强仍是为之动容,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银枪倏地裂开,散成满天枪影,枪尖激起的无数细小而强劲的气流,令人如突然置身无垠沙漠,狂风呼啸中,怒沙cháo涌,灭顶而至。“叮叮叮”一串兵刃交击的闷响,尖锐而又沉闷,这种听觉上的错觉,令人胸口憋闷至要吐出血来。
人影乍合即分,盘旋交错又撞在了一处。铁枪翻舞,卷起漫天的黑cháo,向马超狂拍而去,一丝银线从马超手中标起,如破开乌云的闪电。电光火石间,两把兵刃已击在一处。“锵”金铁交击得脆响震人心魄,狂猛的劲气狂涌而起,尘土飞扬,人群旋跌。夏侯惇冲出数步,调转马头,右手执着铁枪,直指十余丈外的马超,独眼jing光四shè,厉声喝道:“好一个西凉锦马超,名不虚传。”
马超喝道:“夏侯独眼,你也不错,可惜今ri碰上了我。”长啸一声,纵马而上。一队虎豹骑斜侧兜至,拦了上去。夏侯惇厉声喝道:“你们作什么”
猛然间火光爆闪而起,回首望去,冲天的火舌从军营中狂飙而起。竟是安定战船顺河而下,将黑油弹远远抛掷在寨边青草上。黑油点燃长草,西风劲吹之下,火焰迅速蔓延到营寨,就此狂烧起来。一时间浓烟滚滚,火浪嗜天。夏侯惇呆望着冲天的火光,独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在马上晃了晃,喷出一口鲜血。曹纯拍马迎上,一把扶住夏侯惇,担心地道:“元让”夏侯惇低声道:“唉,又输了一场。传令撤军。”厉声向漆县县城的方向吼道:“村夫,这次再让你嚣张一回。下回碰面之前,管好你的脑袋。”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徐庶望着数里外明灭的火光,眼中的神情复杂,不知是欣然还是怅然。大手探出城墙,任凭狂风在指间缠绕呼啸而过。皇甫孚低声道:“军师”徐庶默然办晌,缓缓笑道:“好风。夏侯惇一退,漆县这边暂时不会有事了。”
沉静而睿智的眼眸在明灭的火光中熠熠闪动。
众人齐涌而出,营帐外兵丁早已聚在一处,面上都露出惊骇之sè。众人顺着兵丁的目光望去,只见山崖上站着数人,为首之人正是吴晨。
吴晨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微笑道:“该来的都来了,好,很好。”众人只觉那目光若有实质,被它扫过,心头一阵狂跳,却是不明白他说的“好”从何来。吴晨顿了一顿,续道:“苏文师献城之时,曾向我建议‘攻心为上’,我原本也打算这么做的。原因是你们散居在凉州各地,倘若一个个剿除,我既没有那份耐心,司隶大人也不会给我足够的时间。但今ri你们却聚到了一处,好,很好。”韩遂厉声喝道:“大伙儿听着,小贼要将咱们一网打尽。死拼还有一线生机,倘若首鼠两端,则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晨身后一人张弓搭箭,韩遂举刀挡格,“叮”的一声,羽箭碎成齑粉,韩遂连退两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被韩遂的话说得有些动心的人群,又沉寂下去。吴晨的目光移到辛袇身上,语声转柔,说道:“你是辛家的人吧,我与佐治相熟,你和他长的有些像。辛家一向出产良马,我军也一向缺少战马,倘若两家合作,各取其利,这不是很好吗?既不会两败俱伤伤了和气,也不会令佐治夹在中间难作。”辛袇面sè微变。宋建厉声喝道:“小贼,要杀便杀,恁多废话?”吴晨微微一笑,说道:“能找出各位,子烨出力良多。倘若段规因此丧命,他定会因为负义而自杀殉友。看在子烨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张既见宋建脸上yin晴不定,暗喝道:“不好,小贼一上来便厉言向喝,将众人逼入死角。言语之中却机锋处处,令众人有一线生机之惑。再让他说下去,恐怕再无一人有决死之心。”急忙喝道:“别信他。张横当年与他有盟守之约,却被他逼得自杀身亡。小贼惯会背盟毁约,此际众位手中有兵,小贼不得不如此说。若信了他,被他骗尽手中jing兵,他ri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吴晨哈哈大笑:“张横趁我军围剿马腾时,偷袭安定,如此背盟弃义寡廉鲜耻之人在德容口中反成了守盟护义的义士,如此颠倒黑白,真正是不知羞耻为何物。敢请问,马遵与司隶大人也有盟守之约,北地之战时司隶大人的大军在何处?如今陇西之战已近两月,司隶大人大军又在何处?”当时北地之战,司隶大军被南匈奴拖住,抽不出手,加之吴晨下手太快,北地之战开始与北地易手的消息几乎同时传到长安,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但张既知此际若说实情,仍是逃不出见死不救的责难,反而会加深众人对司隶的不可信赖感。心念电转之下,高声喝道:“小贼在此聒噪,必是还未完成合围,此时奋力死拼,生死还可自行主宰。等他完成合围,真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想活命的就跟着我冲啊!”
吴晨身后的云仪张弓搭箭,一箭shè向张既。鞠啸高大魁梧的身形一晃,“叮”的一声用刀将箭挑开。羽箭带着破空的锐响从张既耳旁飞啸而过,没入他身后一名兵丁的前胸。那兵丁惨叫一声,扑地而死。张既厉声喝道:“安定狗贼杀人了。战也是死,降也是死,是男儿汉的就跟着我冲啊!”
陇西兵丁群情汹涌,齐声呼喝着向寨门蜂拥而去。猛然间,三丈多高的寨门无声无息间突然向后倒飞数丈,嘭的一声碎成数块,夹着凌厉的风声四散激shè而出。满天的惊人劲气中,一匹黑马电窜而入,长戟挥动,飘起一片雪亮的寒光,从营寨旁数丈高的塔楼基座中飞掠而过,迎向疾奔而至的人群。黑马猛地长嘶一声,昂首奋蹄,“嘭嘭”两声,将跑在最前的两个兵士远远踢了出去。正向前奔的兵士吃了一惊,在那一人一骑一丈远处停下。就听得喀喀数响,塔基底座的硬木拦腰断折,上半截塔身轰得砸在地上,溅起满天尘灰。众人惊得连连后退。
马上的少年横戟笑道:“谁再向前一步,我可以保证,断成两截的决不会再是一座箭塔。”
第二十一章 摧锋正锐()
鞠啸排开兵士,大步走上前,冷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鞠啸没兴趣杀无名之辈。”马上少年嘎嘎大笑:“我叫赢天,你尽管提兴趣来杀我,杀不了我的便是乌龟王八蛋。”
鞠啸仰天长啸,蓦的纵身而上,手中长刀斜劈,嗡的一声闷响,刀光大盛,空中忽然涌起一层光圈,向一人一马卷去,气势虽然惊人,却不闻丝毫破空之声,刀中劲力蕴而不发,锋芒尽敛,刀势却是更加雄浑凝重。他与麴义同父异母,一刀之威已可遥想当年“河北第一名将”的威势。
赢天嘴角漾起一丝冷笑,手中长戟直刺而出,刺向鞠啸胸膛,竟是以硬撼硬的招数。即使马超成宜等人,在威震西北的鞠啸面前也不敢使出如此无礼的招式。鞠啸冷哼一声,心道:“臭小子找死。”长刀一圈,卷住戟头,手腕一翻,正想将大戟斜挑而开,那月牙戟猛地一沉,疾戳鞠啸小腹,鞠啸斜挑的劲力落空,脚下一浮,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向前冲,沉下去的月牙戟此时却如毒龙一般疾挑而上,直攉鞠啸面门,大戟运动带起的劲力,先戟锋而至,排山倒海般疾撞向胸口。鞠啸重心已失,对方大戟乘虚攻来,实是糟至不能再糟,此时后撤已来不及,厉啸一声,举刀力劈。
锵的一声,刀戟相撞,鞠啸向后跌退。
赢天先以言语激怒鞠啸,令其含怒出手,又以速度与招式的变换,迫其以硬碰硬,以有心算无心,终令鞠啸吃了暗亏,此消彼长之下,大戟趁势追击而出,在空中画出一条曲线,斜刺鞠啸咽喉。丈余长的大戟挥动之际,大开大阖,举重如轻,给人以沙场万马酣战,破锋于锐的雄浑无伦的豪迈感觉。
鞠啸长刀翻飞,在空中漾起一层层光圈。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两人已交手数十下,旁观的西凉兵丁看的如醉如痴,齐声狂叫,鞠啸却是暗暗叫苦。赢天以一戟之意,挑、钻、翻、粘、扫、勾、削、斫,大戟每一次变换角度,每一次变换速度,都成为必杀一击,戟意绵绵,攻势雄浑,直如长江大河,无穷无尽。无论鞠啸如何腾挪变化,赢天胯下的乌鸦嘴都如影随形,一人一马配合的妙至巅毫,予鞠啸以密如骤雨般的攻击。鞠啸仓促硬碰一招,半口气憋在胸中,气息不顺,若是平常还倒罢了,此时却是双方激战,赢天水银泻地般的攻击根本不给他本分喘息之机,这股气郁积在胸口,越积越甚,胸口闷得发慌,再挡赢天数招,绵密的刀势终于缓了一线。赢天厉喝一声,挺戟直进,银sè的大戟在尺寸的空间化作一道厉芒撞向鞠啸咽喉,劲气催逼之下,鞠啸须发箕张,恍若逆风而行。
叮的一声,劲气四溢,长刀翻滚着飞向半空,呛得一声,碎裂成数段。劲气散处,大戟的戟尖指着面sè惨白的鞠啸的咽喉。
吴晨朗声笑道:“看来鞠老将军也有兴趣到榆中走一趟了。韩遂,你呢?”韩遂厉声道:“我没闲功夫和你闲扯,失陪了。”双足一弹,侧向跃开,一把抓住一名兵士的衣领向上丢去,挡住劲shè而至的飞矢,转身之间已跃出数丈,纵得数纵奔至另一面山崖下,袍袖上挥,一只抓索从袖口急shè而出,哒的一声,紧紧抓住山壁一处凸岩。韩遂身随索进,临崖飞纵。猛听得山崖上一人高声笑道:“撒网抓鱼了。”黑影一闪,一张大网从崖上铺下,正将韩遂罩住,韩遂急坠而下,“嗵”的狠狠砸在地上。山壁上随即冒出数人,为首之人正是彭羕。
吴晨微笑道:“镇西将军看来也愿意随我走一趟了。宋大人,辛大人,你们呢?”辛袇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鞠啸,又扫了一眼渔网中挣扎的韩遂,长叹一声,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辛袇身后几人跟着掷下手中刀矛。宋建面sè数变,但仍是紧紧攥着手中长刀。彭羕森然道:“听说平汉王有两个儿子极是宠爱,随军打仗也带在身边,想来目下都在临洮城中了。”宋建怒喝道:“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彭羕嘿嘿笑道:“簪称帝号是什么罪名,平汉王当应知晓,将他们五马分尸也不为过,又怎会仅动一根汗毛?但如果平汉王现下放下武器,我可代我家明公允诺,决不动他们一根汗毛。”宋建默然半晌,猛地抬头向吴晨道:“你怎么说?”吴晨微微一笑,说道:“彭治中所说即为我所说。”宋建瞪了吴晨一阵,沉着脸道:“好。”将手中长刀丢在地上。宋建身后的段规等人也将手中兵刃掷下。这掷下兵刃的举动相互感染,呛啷啷的声音在谷中不断回响,不多时的功夫,倒有一多半人掷下兵刃。唯有鞠英、鞠光等人散在鞠啸身后,望着大戟锋尖下的鞠啸踌躇不决。
鞠啸长叹一声,缓缓道:“鞠家子弟放下兵刃。”
猛听得彭羕厉声喝道:“张既,你在做什么”原来张既躲在人后,从怀中掏出信纸塞进口中,却被眼尖的彭羕发现,当即喝了起来。
嗒的一声轻响,赢天一人一马绕过鞠家兵丁,蹿至人后,长戟一挥,张既翻过人墙,摔在营寨前的空地上,张嘴哇的一声,吐出团纸来。张既从地上勉强爬起,奋力向那团纸扑去。
吴晨喝道:“赢天”“嗖”的一声锐响,一只羽箭从营外破空而至,张既右手当即被shè穿,惨叫一声向后跌去。赢天纵马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