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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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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曜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sè,望着飞向空中的银枪愣愣发呆。吴晨策骑而上,左臂伸出,直抓费曜肩颈。费曜抽出腰刀,剁向他左手,右手侧骑向一旁躲开。吴晨左手疾翻,手指已搭在腰刀刀背上,在其上猛地一抹,借力打力,顺着费曜**的方向,将腰刀疾向外推去。费曜只觉一股巨力向外狂扯手中长刀,急喝一声,运力回夺,吴晨的左手已疾拍而下,正切在他右手手腕上,费曜手臂酸麻,长刀再也拿捏不住,呛的一声掉在地上。吴晨右手长枪直抡,啪的一声敲在他右肩肩头,一股巨力如山洪崩泻,狂涌而下。此时费曜胯下战马正仰蹄飞跃,仍是禁不住吴晨真力巨压,长嘶一声,前肢软倒在地,将费曜从马背上直掼而出,吴晨顺势抽枪,用枪尖顶着他的咽喉,厉声喝道:“费曜,你战败被俘时我礼敬有加,你却将雍县兵丁尽皆屠戮,你算对得住我!”

    费曜惨笑一声,说道:“俘虏就是俘虏,有什么礼敬可谈?雍县一战,我杀了三十四名乱汉贼寇,只恨李文**身死,未能亲手戮杀此贼,实乃平生憾事。汉贼不两立,你动手吧!”

    一ri未见李文尸首,吴晨心中总抱着一线希望,擒住费曜正是想通过他打探李文下落,若是李文被夏侯渊俘虏,也可以用他交换。但费曜的话却如一把尖刀直刺心口,心猛地一痛,仰天长啸一声,厉声喝道:“好,好一个汉贼不两立。对于软禁当今天子、逼杀当今皇后的逆贼手下,我原本不该留情的。”手中长枪**向前送去。费曜轻叹一声,闭目待死。吴晨本想一枪戳死他,但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李文在烈火中飘飞的战袍蓦地在眼前一闪而过,心猛地一痛,手腕一抖,枪尖贴着他的脖颈急划而过。

    费曜猛地张开双眼,只见吴晨单手持枪,眼中神sè又恨又痛,猛地喟叹一声,转身而去。费曜在生死边沿走了一遭,心中只觉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实是想不通他在惊怒之下仍会放过自己的原因。就在这时,一骑从夜幕中疾突而出,以惊人的高速向吴晨身侧奔去,战袍逆风飞扬,青马红枪,正是夏侯渊。费曜脱口喝道:“小”心中猛然一惊,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

    吴晨此时也已听到风声,猛地向后一倒,整个人已躺在马背上,冲天的火光中,红樱长矛从鼻际上空数寸处急划而过,带起的气流如针如砭,口鼻之间呼吸立时停滞。夏侯渊一式刺空,手中长矛顺势拖拽而下,用矛尖锋刃向吴晨咽喉抹去。吴晨双手持枪,枪柄**上磕,铮的一声,矛枪已撞在一处。这一矛直如千斤之重,手上一沉,双臂立时被压的低沉数寸,雪亮的矛尖几乎是贴着鼻际横掠而过,惊出吴晨一身冷汗,急忙**踢了一下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前窜出,吴晨顺势挺腰直身,兜马正面迎向夏侯渊,只见他浑身浴血,战袍和须发都有烧灼的痕迹,当即知晓南谷口的情势,大声喝道:“夏侯渊,你输了!”夏侯渊古拙的面容上无怒无喜,唯有一双眼眸jing光四shè,满蕴愤怒与痛恨,盯着吴晨,淡淡地说道:“用诈退引我到这处山谷,再用残寨引我主力狂攻,偏师出山谷截断我后路,古来名将也不过如此了。论行军作战,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条。”吴晨厉声笑道:“我已经说过,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的人头割下,为李文报仇。我留在谷中正是为了实践这一誓言。”

    夏侯渊傲然一笑,淡淡地道:“看来你这个诺言是无法实现了。男儿重诺,有诺不守当登门致歉,你既无法守诺,我就送你到李文那里,去向他致歉。”语音才落,长矛已弹起半空,雪亮的矛尖在视野中急速放大,迅即迫近面门。

    李文雄浑悲壮的歌声似乎又在耳畔响起,一股热流从胸中猛地急窜而起,瞬即化作奔腾咆哮的火焰,在四肢百骸处蹿流炙烤,吴晨仰天狂啸一声,长枪直刺夏侯渊咽喉。枪尖高速破空带起的气流有如惊涛骇浪,以灭顶之势向夏侯渊狂冲而至。

    夏侯渊嘿然冷笑,右足一踢马腹,战马斜侧数步,右手一抖,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仍然向吴晨面门攉去。吴晨大喝一声,左手在空中连画数个圆,空气在左手牵引之下若有实质,夏侯渊就觉长矛似被数个铁箍困住,顿时滞涩无比,惊骇之下,横矛急摆。蓬的一声,气圈碎裂,长矛脱出束缚,但此时吴晨的一枪已后发先至,直刺左肩,夏侯渊沉肩坠肘,左肩沉下数寸,嗤的一声,长枪从战袍上疾刺而过,战袍在枪气催逼之下寸寸爆裂。夏侯渊怒吼一声,控马直冲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即只剩下半个马身,跟着急抡长矛,向吴晨铁盔上砸去。此时吴晨长枪已刺在外围,夏侯渊迅速逼近正是要令他难以回枪自保。吴晨左拳虚握,大喝一声,迎向空中急砸而下的长矛,数尺空间中,左手由拳变掌,由掌变指,每变换一次手势,就从手中涌出醇厚柔韧的劲气,丝丝缕缕向矛杆缠去,不断抵消矛杆疾砸而下雄浑威猛的气势。手指接触到矛杆的刹那,突然变指为勾,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斜侧一推,长矛从肩头一寸处疾落而下,蓬的一声砸在地上。夏侯渊心叫不好,趁势催马前冲,吴晨右手长枪已回转过来,啪的一声砸在他肩头上。夏侯渊肩肌内缩,疾向下侧,顺势将这一枪向下卸去。但这一下仍受的不轻,身子晃了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右足狠踹马腹,战马向夜幕中急蹿而去。战鼓声跟着响了起来,混战中的曹军军骑纷纷向鼓声响起的地方退去。

    吴晨驻马立在一处陡坡上,双目凝望着不住向内回缩的曹军。此刻虽然置身山谷中,心中却有一种刚越过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览群山小的感觉。数里外明灭的大火,在沉沉的黑幕下放shè着绚烂夺目的光芒,就如此刻胸中沸扬蒸腾的烈焰,径自在夜空下熊熊燃烧。

    当时的吴晨并不知道,他用大胆的前进包围战术将夏侯渊困在山谷中,只是平生最艰苦一战的开始。此后的二十多个riri夜夜里,双方在方圆十余里的谷地中进行了近百场突袭与反突袭,突围与反突围之战,战况之惨烈,天下为之侧目。

第二十七章 有女名文姬() 
“前面有人烟,前面有人烟!”黄叙欢叫着纵马奔了前来。洛水一战时黄叙的那匹黑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黄睿只好为他配了一匹拉车的牝马。黄叙极不情愿让人看他骑在一匹母马上,因此这两个月来一直坠在大军身后,这时却不避忌讳奔了出来,心中喜悦可想而知。其实众人也已望见那数屡炊烟,这两月一直在荒野中行军,唯见荒山蔓草,突然乍见炊烟,心中也是惊喜异常,只是鲜卑人环列在旁,众人心中虽然喜悦,仍是忍在心中。黄叙却没有这个顾虑,高声欢叫道:“我去前面看看,我去前面看看。”加鞭催马,沿山路小径向前奔去。

    黄睿道:“李校尉,你看前面会不会有危险?”一路上,卢水胡的影踪忽隐忽现,黄睿吃了几次亏,不得不小心提防。李卓摇了摇头,用嘴努了努前方数丈远外缓缓策骑而行的秃发匹孤,轻声说道:“洛水一战后,到前面探路的事都是由鲜卑人负责。前面如果有危险,他会开口提醒的。”

    对前面这位自称秃发匹孤的鲜卑人,黄睿实是不知该怎样和他打交道才好。洛水之战,卢水胡倾数族之力围剿这支五百人的贺礼队伍,如果不是这个鲜卑人率领族人奋力将其杀退,众人恐怕早已死伤殆尽了。但从秃发匹孤看过来的眼神中,黄睿能感受到深蕴其中的深深的鄙视与轻蔑,所以能不和他交谈的场合黄睿是尽量不和他交谈。轻叹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北地的山不像秦岭附近的山那么高峻,多是低平起伏的山峦,草木不多,因此虽然已经入夏,但看起来却仍是光秃秃的感觉。

    黄睿回首南望来时的路,但见丘陵重叠,直延天际,心道:“出临泾时还是四月初,如今已是五月底了。路上耽搁了一个多月,返回临泾可能就要到九、十月了。”

    蓦地想起,六月的荆州正是长江水涨,江水浩荡,鸥鹭齐飞的季节,沿江两岸的枫树此时想必已是绿影成荫了吧。若在平时,正应当约数名好友,登高望江,酌酒吟赋,又或是驾舟行于长江之上,望滚滚碧流从身畔喧嚣而下,任江风阵阵拂入胸怀

    想起年少时的轻狂不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小倩回眸一笑,背影随即隐没在光晕暗黄的夜幕中的情景,淡淡的袭上心头,几许伤心,几许凄绝。虽然早已知道吴晨与小倩情谊深笃,自己不该再自作多情。徐庶辛毗几人请他出使匈奴时,他完全可以推托,但却没有这么做。那时的他,就像野兽看到及身的火焰一般,只想远远避开临泾,越远越好。如今虽然离临泾已有数百里之遥,心中的思念却如影随形,不经意间就会兜了上来,纠缠心间,暗自神伤。

    当不知道想要什么的时候,只觉天高物广尽在自己掌握。当真正知道想要什么的时候,辗转反侧、憔悴癫狂却只能看着它越行越远。

    前方马蹄声响,几骑战马从山脚处拐了出来。黄睿心中一惊,抬眼望了过去,只见黄叙趴伏在马背上,后面数名胡人紧跟其后。黄叙边跑边喊:“有埋伏,有埋伏!”李卓嘬唇打了一个呼啸,身后的兵丁呛的一声抽出手中兵刃。那几名胡人眼见这处人多,双腿战马,侧身拉弓,数支羽箭疾速向黄叙背后shè去。黄睿惊呼一声:“黄叙,小心!”

    就听得嗤嗤数声锐响,几支羽箭破空而至,将shè向黄叙背后的那数支羽箭尽数撞在地上,跟着秃发匹孤高声大喝了几句,追在黄叙身后的数名胡兵齐齐勒住战马。黄睿心道,这些胡人和秃发匹孤相识,莫非是他的族人?果然,这几人翻下战马,单刀驻地,向秃发匹孤行礼。秃发匹孤策马走了过去,用鲜卑语大声叱喝。

    黄睿迎向黄叙,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黄叙惊魂未定的喘了几口气,说道:“我到山下就见他们在生火,见不是汉人就转了身想回来。他们问的话我又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指了指火堆,那些人就生气了,骑上马就喊打喊杀追了过来。”

    “他们以为你在嘲笑他们用马粪点火。”秃发匹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生硬的官话说道,“是误会,我已经说清楚了。”

    李卓说道:“他们也是你的族人?”秃发匹孤摇了摇头,说道:“是匈奴人。涂翟骨都侯继位撑犁孤独单于的大典就在月后举行,按脚程咱们早应该到龟兹了。他派在龟兹的仪官没等到我们,就派了这些匈奴人来打探情况。”他说到涂翟时,眼神之一丝浓浓的鄙视一闪即逝。

    黄睿心道:“你既然看不起匈奴人,却仍要听命于涂翟的差遣,真是难为你了。”

    “前面出什么事了?是有埋伏吗?”辛垆从马车上探出头问道。洛水一战,辛垆深受重伤,黄睿和李卓原本劝主他回临泾养伤,但众人中只有他熟悉塞外胡人的风俗与语言,因此辛垆说什么都不肯走。二人扭他不过,就将一辆马车的货物腾空,让辛垆在其上养伤。而这一路之上也因为辛垆的伤势,这才拖慢了众人的行程。

    李卓道:“误会,他们是接咱们到龟兹的匈奴礼官。”辛垆哦了一声,低咳数声,用匈奴语和那几人交谈了数句。那几个匈奴人神情倨傲,说了几句后,向黄睿上下打量了几眼,脸上神情一变,躬身施礼引领众人前行。黄睿见这些匈奴人前倨后恭,心下疑惑,低声向李卓道:“文鼎方才和他们说什么?”李卓出生边塞,虽然不会说匈奴话,但听倒是能听懂,听他发问,压低声音笑道:“匈奴人崇强尚力,这几个也不例外。他们都曾参加过北地之战,被公子困在沼水中十多天,几乎身死,因此对公子异常敬畏。文鼎方才说琪英是公子平生至交好友,这几个立时就换了一幅脸面。”

    黄睿心中暗暗苦笑,此时心中最不愿的就是和吴晨扯上任何关系,但却是越扯越深。叹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走去。

    这一路上由于军行缓慢,卢水胡又不断sāo扰,加上洛水之战后又有数百鲜卑人跟随,众人身上的干粮早已用尽,这几ri全靠打猎维生,这时听到匈奴礼官出来迎接,心上不由都是一轻。在这数名匈奴人的迎领之下,一行人在直道旁的一个匈奴小部落中歇了一宿。连着两月众人每晚都提心吊胆,担心如影相随的卢水胡夜中偷袭,此时进入匈奴人境内,终于安稳的睡了一夜。

    接下来的数ri都是在匈奴部落中歇宿,两ri后终于走出连绵的丘陵。越向北行,地势越趋平坦。此时已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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