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莺佣虿躢āo后方尽在我军铁骑弹视之下,曹cāo如何敢轻易北上,遽收青、冀、幽、并而无所顾畏?但这数月来主公拥关自固,将河北占天下三分之一的财富、百姓拱手让给曹cāo,却与‘自守之贼’张鲁大动干戈,趋逸避劳,不思进取,还有过于此的吗?天下人必然会讥笑主公短目寸视,小富即安,而深见其不可恃。为人臣子,不能为主尽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超又惊又怒,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向并州牧去说?”
魏讽哭道:“天将军以为我不想说吗?主公重情守义,咱们安定谁人不知?攻汉中的事,前有姜囧以命荐于主公之前,后有辛毗泣诉于临别之时,这两人的情谊在主公心目中已无人可比,谁还敢多说?何况还有小人郭淮献媚于左右。我去劝说主公,主公听得进吗?”
马超面sè铁青,喝道:“郭淮说什么?”魏讽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军中都传此次主公执意要攻汉宁,是因为郭淮游说主公,河东不可出,打汉中则有利可图。郭淮的伯父如今是段煨的参军事,他妖言惑主,其情可疑,其心可诛”
马超就觉着一团火一样的东西急速在胸膛里膨胀,炸裂,将魏讽狠狠掷在地上,反身向帅营方向纵去。巡营的兵士见是他自然不敢阻拦,又见他浓眉倒竖,双目似yu喷出火来,更是躲得远远的。马超纵上一步,一把揪过一名兵士,厉声道:“郭淮在哪里?”那兵士惊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道:“郭郭司马在在中北营”马超甩手将那兵士丢开,厉声叫道:“郭淮,出来,郭淮,郭淮”纵身向中北营奔去。
“什么人叫我?”一名布褥青衫的少年从一处营帐掀帘而出,诧异的问道。这几ri涉雪而行,郭淮受了些风寒,因此从昨晚宿营开始便歇在帐中,此时听得有人高声唤他的名字,不明所以,因此出帐相问。
马超纵身到他身前,厉声道:“你是郭淮?”郭淮道:“是我,你是”话还没说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力怒cháo般拍击而至,胸口一滞,肋骨似乎都在劲力压迫之下向内弯曲。郭淮大惊,急忙用双臂挡在胸前。咔啦一声,双臂臂骨当即断裂,郭淮惨叫一声,横抛入营帐。巡营的兵士此时围了上来,但见马超神威凛凛都不敢逼上前,看着马超踏步迈入帐内。便在这时,一人猛地从人群中扑了出来,抱住马超右踝,凄声叫道:“天将军,郭淮总有种种不是,却是主公的重臣。你杀了他,如何向主公交代?”
马超暴喝道:“杀了这jiān佞小人,义弟那里我自然会去负荆请罪。魏子京,你放手。”魏讽凄声叫道:“不放来人,快将郭司马救到主公那里”兵士从帐后将帐幕掀起,将满身血污的郭淮拖了出来。马超厉声暴喝,右脚反踹,蓬的一声,踢在魏讽的胸口上,魏讽喷出一口鲜血,就着蜷曲的式子在雪地上倒滑出数丈。众人见马超脱了困,齐声惊呼,那几个架着郭淮向帅营跑的兵士更是头皮发麻,抬起郭淮没命向前狂奔。
马超暴喝道:“将他放下,否则连你们也杀了。”那些兵士听声音便在身后,全身寒毛倒竖,叫了一声,将郭淮抛在地上四散而逃。马超纵身而上,一拳轰向地上的郭淮。猛听得嗤的一声锐响,马超顾不得伤敌,侧步让开,就见一支羽箭从身前急掠而过,去势劲急之极,心中一凛,知道来了强敌,但见郭淮就躺在丈远处,厉喝一声,足下加力,向前疾纵而出。此时前方一条青影以惊人的高速疾迎而来。人未到,右拳已夹着雄浑之极的拳风击向左肩,地上的积雪在拳风摧逼之下,急速跳动,猛地疾旋而起,怒cháo般狂拍而至。马超从拳风已推断出来人武功之高,要将其击退至少也得在百招之外,那时吴晨必然赶到,再杀郭淮将难上加难。心一横,再不管击向左肩的拳头,长啸一声,右掌原势不变疾劈地上的郭淮。
“蓬”的一声轰响,雪雾弥散而开,马超从雪雾中疾退而出,积雪纷飞,吹得全身战袍猎猎飘舞。郭淮卷在雪堆中,不住翻滚,直拖出数丈远,身后鲜血淋漓。吴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探手在郭淮侧颈上摸一摸,脸sè铁青,怒道:“马超,郭淮犯了什么错,你要杀他?”
马超道:“死了吗?死得好,这就是妖言惑主的下场。”吴晨惊怒交集,喝道:“他妖什么言了,你给我讲清楚?”马超道:“打汉中不是他的主意?如今曹cāo主力都在河北,东出河东,弹压许县,曹cāo能像现在这般从容收河北?你拥重兵,据险地,却对事关天下全局的河北战事端坐无视,不是听信妖言,怎会做出如此鼠目寸光的事?”
吴晨压下心头的怒气,道:“如今是河北内乱,不是曹cāo攻伐河北,他随时可趁袁谭、袁尚对峙之时,抽调兵力支援河东。我军东出河东,如果兵少了就会被他吞掉,兵多就成了和曹军的决战。从起兵到现在不到四年的我军,有实力和他决战吗?”马超厉声道:“借口。创非常之业,必有非常之志。未战便言必败,不是畏敌如虎小富即安,又是什么?”
吴晨全身发抖,道:“好,好,就算你说的全对,郭淮全错,但只是因为他说的和你所想的不同,你就能以妖言惑主将他杀了,以后还有谁敢为你出谋划策?”马超沉声道:“我没错,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你,我不想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骂你忘恩负义,更不想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骂你鼠目寸光”吴晨打断道:“好,义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那我问你,安定大将军在军中滥用私刑,重伤兵士,你教我如何处置他?”
这几句话便如尖刀般戳在马超胸口,只觉血淋淋的疼,一时间万念俱灰,长吸一口气,掉头大踏步向营外走去。吴晨喝道:“马超,给我站住”马超再不回头,径自而去。
不知何时,天又下起雪来。马超迎着风雪踏出眉城,入目只见白茫茫一片,天地间似乎便只剩下他一人。蓦地想起,那ri从回龙谷出来,似乎也是这般白雪纷飞,只是那时心中是结义的喜悦与豪情,今天却满塞着不平与凄凉。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突然收到韩遂偷袭槐里老家的消息,自己连夜从眉县赶到槐里,骑毙了数匹马,仍只能看着曾经的家烧成了一片瓦砾。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过去了
心中一酸,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溅在雪地上,染成一片殷红,怵目惊心的艳丽。马超望着那滩血迹,心中一软,便yu转身而回,但一沉吟间,想起今ri之事全因汉中、河东之事而起,如今曹cāo全力攻击河北,河东之战势在必行。终有一ri,自己会证明给吴晨看究竟谁对谁错。心中豪情陡生,扬手一掌,击得积雪四溅,将血迹尽数掩埋。长啸一声,踏雪而去。
第四十八章 闪击河东()
魏讽嗵的一声跪倒,说道:“请主公责罚,天将军所以这么大火,全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多喝了两杯,妄言战事。”吴晨道:“起来吧,讨论战事不是什么错,但以后有意见可以直接对我说,如果下次仍是私下议论,就当蛊惑军心论处。”抱起郭淮,转身而去。
到营帐时,云仪已将军医苏平找来。苏平检视良久,缓缓摇了摇头,道:“郭司马两臂皆断,胸腹又受了重创,伤势过重,属下无能为力。”吴晨道:“苏先生已是军中最好的医生,如果如果连你也救不了他”苏平苦笑道:“大人过誉了,若论医术,军中何人能与王药师相比?若他在这里,或许能治。”吴晨心道:“我怎么把他忘了。”想起王翦就在河对面驻防,心中一喜,向身后的云仪道:“云仪,你马上过河将王大哥请来。”云仪应了一声,挑帘而出,却与正yu进帐的梁毓撞在一起。梁毓道:“并州大人和郭司马是在里面吗?”云仪道:“是。我有要事,先走了,军师自己进去吧。”向梁毓作了一揖,匆匆而去。
梁毓叹了一声,挑帘而进。吴晨回头望了望,梁毓将帐帘放好,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道:“方才听说天将军击伤郭司马,就急忙赶了过来,看能否帮上忙。这是家传的伤药,希望能对郭司马的伤势有所裨益。”吴晨急忙让出床榻旁的空地,梁毓将瓶塞拔开,左手托住郭淮的两腮,微微**,捏开郭淮的牙关,鲜血随之汩汩而出,苏平急忙取出纱布将血擦去。梁毓将瓶中的药液慢慢倒入郭淮口中。郭淮喉中一声轻响,猛地咳了一声,鲜血立即从口鼻处涌了出来。苏平从医袋中抽出数枚银针,刺入郭淮胸口数处大**,鲜血虽然仍是不住外涌,郭淮却停止了咳嗽。吴晨见尚带一丝稚气的郭淮面sè苍白,毫无血sè,心中又怜又怒。叹了一声,起身走出营帐。立在帐外的黄忠迎了上来,问道:“郭司马的伤势如何?”吴晨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苏军医和梁军师仍在诊治。”
黄忠叹了一声,道:“方才我若是再快一步就好了。”吴晨道:“老将军已经尽力了。不是将军出手阻拦,伯济已经”叹了一声,将下面的那个“死”字咽了下去,抬头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道:“义兄走的时候,气血明显不顺。他既要重伤郭淮,又要防备黄忠,但黄忠又岂是容易应付的?他定是伤得不轻,也难怪他那么大的火气。”身后帐帘一挑,梁毓和苏平走了出来,吴晨道:“伯济的伤势怎么样?”苏平道:“已服了伤药,若能熬过今晚,就当不会有事了。”梁毓道:“我听到并州大人和天将军吵起来的消息,心中震惊不已,实是没有想到一向以理服人的并州大人竟然会和天将军当场吵了起来。但看了郭司马的伤势唉,天将军下手太重了。”吴晨想起郭淮不住咳血的情景,不由得怒气上涌。叹了一声,向几人道:“今天的事实在是有些多,我想一个人静静。”向几人拱了拱手,信步向西而去。
雪花漫天彻地纷纷扬扬,吹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吴晨逆风而行,不多时已走出营寨,到了眉城西门。顺台阶而行,上到城墙。几个兵士欣喜地迎了上前,吴晨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兵士知他想一个人,便不再上前,任他一人倚在雉碟向远处眺望。
眉城向西就是汤峪,一年前吴晨曾在此设伏大破司隶联军。此时那处连绵的山峰都掩在白雪之下,放眼望去,巍峨的形状此起彼伏一片苍茫,宛如茫茫雪海中涌起的层层波涛。从那处再向西数百里,便是羌氐人的领地。一旦马超因怒远走的消息传开,那些震于马超威名暂时蛰伏的数千羌人部落一定会有所异动,那些氐人则会在窦茂的劝说下趁势而动。而依马超的个xing,除非自己亲自向他认错,他才可能回来,但马超击伤郭淮时众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执行军法却求他回来,军纪将在人人心中成为摆设,ri后军又何以成军?
处境的纷繁杂乱与眼前的雪景何其相似。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踏在积雪上的咯咯声,吴晨转身,见一人拾级而上。那人年纪在三十上下,身高约六尺,脸型瘦削,穿着一身土灰sè的棉袍,头上带着一顶青sè的帻巾。吴晨想起此人似乎姓张,是随卫觊到来的使节中的一人,卫觊引见此人时兵士在帐外报信,自己匆匆赶了出去,倒没能记住这人的名字。向那人笑了笑,说道:“张大人找我有事?”那人向吴晨作了一揖,道:“下官职小位卑,不敢劳并州大人称‘大人’。”口音中明显带着巴蜀的方音。吴晨和彭羕相处近两年,巴蜀官话倒不觉得难懂,笑道:“那就称‘先生’好了。听先生口音似乎是巴蜀人士。”那人道:“下官姓张名肃字子穆,现今在刘益州手下任别驾从事。”吴晨心道:“原来是刘璋的手下,难怪口音中的巴蜀味如此之重了。”道:“先生既然是刘益州手下,为甚么会从弘农来?”张肃道:“此事说来话长。并州大人久在三辅,应当知道张鲁和我家主公之间的恩怨。”吴晨点了点头,张肃续道:“张鲁忘恩负义,威逼旧主,我主退无可退之下,遣下官到司隶向当时的司隶校尉钟繇求援。只是下官到长安时恰逢夏侯渊溃败,不得已随之撤往弘农。此次随卫盐运使来,是想借道汉阳,回成都复命。”吴晨道:“原来如此。这样吧,我给你写封信,你将信拿给各关隘的将领,他们自然会放行。”向不远处的几名兵士招了招手,大声道:“取纸笔来。”那几名兵士应了一声,飞身跑下城墙。
张肃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并州大人。”吴晨道:“不用多礼。”见他身着布袄站在雪地上直打哆嗦,笑了笑,解下自己的皮裘围在他身上。张肃急忙道:“借道汉阳已是不情之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