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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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ǘ鄏i未曾歇息,还是下去好好睡上一觉罢。云仪,带他下去休息。”云仪蹲下身扶着马铁的双肩,劝道:“马校尉,超哥咱们是一定会救的。”吴晨挥了挥手,向赢天、黄忠道:“你们去将营寨守好,守城不劫寨,是为守死。曹仁善于守城,这些他一定会知道,不能不防。”众人见他眉头紧锁,知他正为曹军围困马超的事头疼不已。其实众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既知他心中苦闷,自然不便打扰,默然起身,鱼贯走出帅帐。

    吴晨仰头看着帐顶的星空,呆望半晌,却是毫无头绪。当时预想以马超的强悍和西凉军的战力,即便以曹cāo的实力,也当会耗时数月才能将马超击溃,谁能想到,贾诩纵横捭阖间便将整个局势一举扭转。当时出潼关构思的进军许县,“围魏救赵”却又碰上曹仁,局势已完全cāo控于曹军之手。早先击溃夏侯惇,打通潼关、函谷通路的喜悦早已经一扫而空。四周的帐壁似乎突然倾翻而下,向胸口压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长叹一声,挑帘走了出帐。

    四月原本已开始炎热,但昨晚那场豪雨却让天气凉爽下来。从南面肴山刮来的风却带着丝丝凉意,撩起铁盔下的长发,肆意掠过面颊。由肴山向东,过黾池县城不远,就是从西南方斜侧逶迤而至的熊耳山。这两列山脉在黾池附近交错,但从营寨这处看来,两山却是连在一起,倒海狂澜一般起伏在南面数里外。韶山从西北数里外渐渐升起,向东面逶迤而去。夜sè中,两列山系屏风一般将黾池县城拢在其中。城上灯火点点闪烁,映衬得四周群山更加巍峨。

    如果要继续前进许县或者雒阳,就必须击溃守城的曹仁。如果改变计划,从陕县渡过黄河进入河东,也必须击败眼前的曹仁,否则,曹仁必然会尾随追击。无论是否要改变计划,都需击溃曹仁,但曹仁真是那么容易击败的么?吴晨唯有苦笑。便在这时,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吴晨侧头看去,就见张晟领着一人走了过来。张晟见吴晨转过头来,急忙禀道:“明公,这人自称是蔡小姐的使者,说有要事求见明公。”吴晨凝目向张晟身旁那人看去,就见那人带着一顶方巾,一身象牙sè的长襦。身材不高,此刻低垂着头,在身材高大的张晟身旁更显得矮小。吴晨心道:“蔡琰的使者?难道此刻她竟在黾池么?”蔡琰早吴晨三ri出的潼关,以三ri路程推算,她应该已到了新函谷关才对。但转念一想,前几ri下雨,或许蔡琰为了避雨而停在了黾池也不一定。当下道:“蔡小姐请你来说什么事?”

    那使者道:“蔡小姐说,请并州大人快回潼关,不要再在弘农耽搁,更不要想着渡河到河东,陇右很快便要出大事。”声音含混不清,似乎说话的人捏紧了咽喉说话一般。吴晨怔道:“蔡小姐没说为什么吗?”那使者咕哝道:“蔡小姐深受使君大恩,自然是为使君着想,使君也不要再有怀疑。”向吴晨拱了拱手,转身便走。吴晨心道:“蔡琰怎会派人糊里糊涂的传口信来?”心中起疑,说道:“阁下留步,蔡小姐现在何处?”张晟摊手抓住那人肩头,道:“并州大人叫你,快停下来。”那使者叹了一声,道:“你拦着我又有什么用?并州大人,蔡小姐此时在新安县城,她是路上遇到曹仁大军,知悉曹军不但在弘农有调遣,在蒲坂也有异动”

    那人说话含含糊糊,吴晨只觉说话的口音似曾听过,越听越熟悉,叫道:“你是钟惠。”那使者身子一颤,话音就此而止。原来此人正是钟惠。她和蔡琰从潼关出来后,行了数ri,在新安县新函谷关外正遇到曹仁大军增援弘农。随军中有不少是钟繇任司隶校尉的部属。钟惠见曹军从汝南增援,便知有异,出去打听,才知吴晨已出潼关。跟着再打听,才知不但汝南调兵,河东、陇西等地都有军事调动,曹cāo这次是准备将西凉一举铲平。蔡琰听说此事后,异常焦急,便请钟惠前来报信。钟惠也不知为什么会真的报信,唯一说服自己的理由便是:“小贼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如果让他死于乱军中,我的仇便一世也报不了啦。”

    吴晨道:“钟姑娘,你回去吧,潼关我是不会回的。”钟惠身子又是一颤,突然揭开头上的方巾,叫道:“不错,是我。小贼,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么?如果不是蔡姐姐求我来报信,我这一世都不会来见你。”吴晨鄂道:“蔡小姐真的请你来报信?”钟惠面sè陡然一沉,喝道:“自然是真的。本姑娘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似你这小贼,轻薄无良,满嘴谎话。”吴晨苦笑道:“蔡小姐难道不知你是钟司隶的女儿么?她怎么会请你带信?”钟惠冷哼一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口信我已经带到了。”正yu转身而行,张晟将手一张,拦在她面前,喝道:“把话说清楚,不然不准走。”钟惠怒道:“吴晨,你手下都似你一般不守礼仪么?”吴晨向张晟道:“让她走。”再向钟惠道:“曹仁已经和我接过一仗,河东的异动我也已接到消息。但大丈夫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马超是我义兄,困在泫氏的还有数千司隶子弟,为情为义我都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蔡小姐的口信,恕我不能答应。”钟惠急道:“小贼,你真的那么不信我么?”想起一路的艰辛,心中当即气苦,泪水几乎便要涌了出来。心中却道:“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小贼看到我哭的样子。”

    吴晨见她泪水盈眶,心中一软,说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有些我必须去救的人,他们在等着我去救。你也知道曹军攻城之后的惨状,我不去救他们,他们还能指望谁?河东我是必须去的。”这番话斩钉截铁,再无回旋余地。钟惠心中一痛,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叫道:“去吧,去吧,你愿送死,我开心的很。你快去死吧。”用袍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疾奔而去。

    张晟原本想拦住他,见吴晨没有发令,也不好动手,尴尬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吴晨却是仰头望着星空,细细回想钟惠方才说的话:“她说陇右很快便要出大事,那会是什么大事?”陇右一直由王乐镇守。王乐虽然杀伐不足,却为人宽厚,因此与羌人相处,也颇为相得,吴晨实在不知陇右会出什么大事。摇了摇头,再想蒲坂的大事,不用说,一定是于禁为了舒缓弘农的压力,在蒲坂佯作渡河,吸引吴晨回援。对于蒲坂这一路军,吴晨倒不如何担心,从贾诩化名裴茂,并与卫固有往来,可知曹cāo对马超出河东早有准备,因此河东的部署才是真正的陷阱,于禁在自己未踏入陷阱之前,是决不会跨河作战。想到贾诩在河东的部署,心中忽然一动,隐隐约约觉得甚么事情颇为不妥,但到底何事,一时却想不明白。

    其时正当三更,满天星斗璀璨,夜空穹庐一般覆在头顶,深邃幽远。张晟见吴晨一直紧蹙眉头,轻轻说道:“那女娃娃说话也不说清楚,可让大人费心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回来把话说清楚,可免了咱们在这里猜谜啦。”吴晨心中只觉电光一闪,脱口叫道:“元灏,你方才说什么?”语音中竟隐隐有些发颤。张晟道:“属下说,那女娃娃说话也不说清楚,可让大人费心了,不知会不会再回来把话说清楚”吴晨这时已是心头雪亮,嘿的一声,叹道:“好你个贾诩,厉害,厉害。”张晟惊愕道:“大人想通了?”吴晨点了点头,向远处的亲兵道:“去召云校尉来。”其实云仪身为吴晨亲卫队长,一直便吴晨身侧,只是见他思索不好打扰,因此站得较远。此时听到呼唤,便走了上前。吴晨深吸一口气,道:“你即刻回长安,向主薄和成宜将军传令,郭淮此人万万不可重用。”云仪吃了一惊,但仍是应了一声,飞奔而出。

    梁兴听了传令,不由轻咦一声。吴晨长出一口气,道:“子都心中想来是有疑问了。其实我也方才得元灏提醒,才终于想通。”梁兴道:“元灏的话似乎和郭淮郭司马没有什么干系,不知明公为何让云校尉传令不能重用他?”吴晨道:“是元灏话中的‘再’提醒了我。我记得当年曹cāo攻宛城时,因为后方吃紧,不得不撤。当时宛城的守将张绣见曹cāo撤军便要追击,那时贾诩还是张绣的谋士,劝张绣道:‘追之必败,不如不追。’但张绣却一意追击,果然中伏。领着残兵败将回宛城后,贾诩却说:‘再追必胜。’张绣这次却听了贾诩的话,第二次追击,果然大胜。”

    张晟笑道:“贾诩这老头当真古怪的紧。”吴晨道:“曹cāo既然退军,必然准备有殿后的后军。击败张绣后,任谁也不会想到张绣会在中伏后再次追击,自然不会再留军殿后,因此被追击之下必然大败。”张晟恍然的长哦一声。吴晨苦笑道:“郭淮第一次诈降失败,第二次仍是诈降,用的正是贾诩追曹cāo之计。”梁兴鄂道:“明公从何处推断郭淮第二次仍是诈降?”吴晨道:“其实从出兵汉中决策到义兄中计被围之间,一直缺少一个必要环节。从马铁带回的消息看,曹军对义兄出兵河东早有准备,而义兄出河东又是因魏讽而起,曹军是如何将消息传送给魏讽的?当时我军初到眉城,魏讽又是如何知晓郭淮在我军中的?”梁兴惊道:“是了,当时军中传郭淮向明公建言,但并不知晓郭淮随军,魏讽如果没见过郭淮,是定然不知他在军中。”

    吴晨嘿地笑了一声,道:“郭淮二次诈降,再授意魏讽挑拨,其后又行苦肉计,被义兄击伤,令我不得不为了军纪和义兄闹翻,贾诩啊贾诩,你倒是真狠呢。”黄忠、梁兴都曾亲历过马超和吴晨决裂的过程,此时想来,果然是一计套着一计,令人防不胜防,思之令人心寒。

    吴晨道:“他既然善用谋略,必然不止这些。但我既然有了防备,总要让他狠狠摔个跟头,才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张晟喜道:“明公有主意了?”吴晨点了点头,道:“曹仁这里咱们是不能管了,那就撤曹阳、弘农百姓入关,充实关中人口,然后再渡河,会一会老狐狸。”

第六十六章 火烧曹阳() 
梁兴道:“即使咱们想不管曹仁,曹仁也不会放过在后路偷袭我们的机会。此时想走,恐怕也走不了。”吴晨道:“方才我看了看地形。黾池这里南北高,东西低,县城正处于zhong yāng洼地上。”从怀中取出地图摊开,指着渑池两侧道:“元灏今早曾说为何这个县称为黾池,是因冕池就在附近的肴山山谷中。开始我还未注意,方才察看,这才恍然大悟。”用手点了点黾池县城两侧的两条水道:“这里是西渡水,从熊耳山千山山谷而出,经洛宁汇入洛河。这里是谷水,从肴山谷阳谷的黾池流出,向西经曹阳汇入黄河。”梁兴、张晟等人这时已凑了过来,听吴晨说起地理,张晟叫道:“明公是想掘开这两处水道淹县城?”吴晨道:“黾池虽低,位置可也高过营寨,放水淹他们不到。这次掘开河道,是想用来阻止曹军追击的。但曹阳、弘农一带的地势都低,水道掘开,淹不了黾池,必然淹到这几处”张晟道:“因此明公才下令迁移他们入关?明公放心,迁徙他们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吴晨点了点头,向梁兴道:“子都,你率五百兵丁到西渡水、谷水上游筑坝蓄水。”两人纷纷应令而去。

    吴晨望向东面,夜幕下黾池城头灯火阑珊,城头上看不到一名曹兵,唯有绣着“曹”字的大旗在山风中徐徐飘动。吴晨倒不怕曹仁率军杀出来,怕的就是曹仁在这里和自己耗上。想起马超、庞德等人此时被曹军重重围困,恨不得立时击溃曹仁,飞到泫氏城下,但此时却只能等。

    这时心中忽地一动,侧身向后望去,就见左慈不知何时已到了身后数丈远外。左慈见他回头,笑了笑,说道:“并州大人军事说完了?贫道一直在等大人来深谢,却是左等也不见,右等也不见,只好自己出来见大人啦。”吴晨笑道:“因为马铁带来的战报太过紧急,一时想着军情的事,疏慢了客人。”向帐内一让,道:“道长帐内坐。”左慈摇了摇头,道:“帐中坐着气闷,还是在外面好些。”用袖子在草地上煽了煽,坐了下来。吴晨对这个历史上有神仙之称的人充满了好奇,心想如何击溃曹仁的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倒不如和左慈谈笑一番也好。见他不拘礼仪坐在地上,当下也在地上坐了下来。身侧照明的火盆烧得正旺,盆中炭火哔剥有声。

    左慈仰头看着群星璀璨的星空,吟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yin阳三合,何本何化?”

    这是屈原天问中起始的六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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