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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心中大定,高声喝道:“冲过去。”
号角声中,大军向南突击,只一冲击间,便将从山上斜侧抄来的敌军冲散,跟着放蹄奔驰,不等山上的敌军余部增援,已从山下冲过,奔入山南的旷野。
身后的张辽军原本见山林晃动,士气大振,震鼓吹号,加快步伐向前紧追,但西凉军主力奔的极快,未等山上的兵士冲下山,就已冲破山口,等张辽率军赶到时,山上的兵卒正冲下山,塞在追兵前。
吴晨见张辽的中军牙旗堵在乱军中,进退不得,胸怀更是畅蔚,大笑着纵马向远处的大军追了下去。
至ri暮时分,大军才在一处山脚停下驻营。立营不久,黄忠、赢天、梁兴等人便跟了过来。吴晨领着诸葛亮、黄睿以及其他一些将领出营迎接。黄忠等人见吴晨迎了出寨,急忙跳了下马,拱手道:“怎敢劳烦并州大人出营相迎?”吴晨笑道:“今ri一战,夏侯渊溃逃,张辽畏首不前,大大出了先前被曹cāo伏击的恶气。如此大胜,自然该出来迎接。”向赢天道:“夏侯渊呢?你杀了他没有?”赢天道:“本来已冲到中军了,被一个叫文稷的人挡住”吴晨道:“那就是没有喽。”赢天急道:“就差那么一线”吴晨见他心急火燎,心中大乐,也不听他分辩,向梁兴道:“子都是越来越威猛了,我看不久以后就可以独领一军。”梁兴面sè一红,道:“属下和赢护军和黄老将军相比,实是微不足道。”黄忠笑道:“怎会微不足道?好叫并州大人开心,我们回来的途中抓获敌军一名将领,抓人的便是梁司马。梁大人抛绳抓人的绝技,当真是出神入化。”
吴晨心中大喜,笑道:“是什么人?”黄忠向身后挥了挥手,喝道:“把那人提上来。”兵士呼喝着抬着一人走到众人面前,砰的一声将那人掷在地上。那人全身被绑在绳索中,只留头颅在绳外。望见吴晨等人,两眼轱辘乱转,堵着麻布的嘴中呜呜有声。吴晨只觉那人极是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道:“把他嘴里的麻布去了。”
梁兴道:“去不得,这人满嘴污言秽语,去了麻布,恐怕有扰使君视听。”那人听吴晨说要将嘴中麻布去掉,连连点头,呜呜不已,这时听梁兴说不能去麻布,心中大急,口中咕咕唧唧,连连摇头。吴晨越看越觉他眼熟,说道:“咦,我在哪里见过你么?”那人点了点头,忽地又将头乱摇起来。这时明月从山峦升起,一缕清辉洒在那人脸上,将他的眉目照得纤毫毕现,正是ri间骑马从山中奔出的山贼首领。想起山贼追袭的事,吴晨哈的大笑出声,道:“怎么是你?来人,给这位将军松绑。”
黄忠踏前一步,双手一扯,麻绳当即绷断。那麻绳拇指粗细,那人被绑住后,怎么挣也挣不断,黄忠却像像扯烂草一般,不由得咂舌不已。只是一咂舌间,才惊觉嘴中还被麻布堵着,连忙用手将麻布抠出,连吐数口口水,叫道:“呸,呸,nǎinǎi的,差点憋死老子了”
突然蹿上前,啪的一声,狠狠抽了那人一记耳光,喝道:“nǎinǎi的,好大的蚊子,我大哥请来的客人,也敢叮,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吴晨、诸葛亮等人见了那人,都是掩嘴偷笑。原来那人正是赢天,他被吴晨一顿抢白,窝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可发,恰好这白波将令送了上门,当下更不客气。那人被打的转了两圈才停住身子,目光呆愣愣地望着吴晨和赢天,停了半晌,突然大叫起来:“他nǎinǎi的,人说吴晨善待俘虏,我看善待个屁。老子就是俘虏,他nǎinǎi的,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这是善待么?我nǎinǎi的乱传话的十八代祖宗,他乱传话的nǎinǎi十八代祖宗个个生下来没”
赢天哈的一笑,探手间已揪住那人衣领,笑道:“我这怎地不是待客之道了?你脸上有蚊子,我帮你打还不算诚心待客?别动,左脸还有一只。”那人大声嚎叫,却被赢天连抽数记耳光,见身旁众人仍没人发话阻拦,心中登时怯了,大叫道:“别打,别打,投降,投降”
吴晨笑道:“是了,你高叫‘投降’,我才当你是俘虏,其余时候可不是你想当便能当的。赢天,放开他。”赢天哈了笑了笑,将那人放开,整了整他的衣领道:“蚊子打完了,不过不知还有没有,小心了啊。”
吴晨忍住笑意,向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今天要来突袭我军?”那人捂着红肿的双颊,道:“我们是白波”
马超屯驻安邑时,曾在巫咸山和白波交过一战。其时吴晨远在三辅,对大战的细节所知甚少,此后的战报上也没有再提及白波,心下便以为白波经过那次大战之后已销声匿迹,此时忽然听到“白波”的名号,不禁一鄂,道:“你们你们一直都在中条山中?”
那人双手托着脸颊点了点头。吴晨笑道:“你们有多少人?”那人道:“三三百人。”吴晨笑道:“三百人?今天突袭我们的至少也有一千。”那人道:“是是一千,并州大人好眼力。”赢天忽然叫道:“咦,好大的蚊子,又飞来了”那人大叫道:“两千五百一十七人,少一个我不是人。”
吴晨道:“你们的豪帅是哪个?”那人道:“李乐。”吴晨点头道:“胡才,李乐,嗯,这两人我在三辅时就已非常仰慕,只可惜当ri我们两家受人挑唆,以至相击成仇兄台怎生称呼?”那人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道:“我就是李乐的妻弟,妻弟,李暹。”吴晨道:“原来是李兄,劳烦你回去给李乐李豪帅送个消息,就说我此次来河东,只是路过,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原本想拜望李豪帅,但曹cāo追兵极紧,倘若去拜访豪帅,担心惹曹cāo侧目,只能留待ri后再当面拜谢。”向梁兴道:“子都,送李兄出营。”李暹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放了我?你你真放了我?”
吴晨道:“原本还想让子都带同礼物拜访李豪帅,但我军也在逃难,没什么拿得出手,只好等下次见面时再将这次的谢礼一并送上。子都,送客。”梁兴道:“李兄,请。”李暹道:“好汉子,你那手抛绳的绝技当真了得,我可不是你对手。”梁兴道:“倘若知道李兄是李豪帅部下,我说什么也不会和李兄动手。李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李暹笑道:“好说,好说。”抱拳向众人一一作揖,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便在这时,就听脚步声响,一名斥侯奔了过来,望见吴晨,拱手禀道:“使君,我们在山边捉到一人,那人说是白波的使者,有要事见使君。”
吴晨向李暹望了一眼,道:“请他进来。”李暹笑道:“一定是来救我的人,我和他去说。”吴晨点了点头,李暹拉着梁兴大步向营外的空地走去。赢天向李暹的背影连吐数口口水,道:“大哥,你是yu擒故纵还是真的放了他?”
吴晨道:“真的放了他。白波是黄巾别支,里面的人也多是逃难的河东百姓,自卫固一事后,咱们算是把河东的豪门世族都得罪了,倘若能借此事与河东平民化敌为友,自然最好。即使不能化敌为友,咱们放了他的豪帅,他也不好意思再跟咱们为难,否则若让白波和曹cāo联手,这小小河东恐怕是不好走出去了。”
黄忠沉吟道:“若放的是李乐,白波恐怕会认帐,就不知道这李暹说话管不管用。”吴晨和诸葛亮相视一笑,诸葛亮悠悠地道:“这李暹说话怕是和李乐一样管用。”话音未落,李暹和梁兴已拖着另一人大步奔了过来,李暹气急败坏地道:“坏了,坏了。他们以为并州大人捉到我,一定会将我生吞活剥,就将大人的手下捉了去,还说要大人亲自送我回去,才肯放人。”
吴晨鄂道:“手下?”向周围的兵将扫了一眼,见人人摇头,便知没人被捉,笑道:“他们捉了谁?”李暹道:“马成。听说是并州大人所设的安邑郡丞,安邑城破后,他领着五百多人逃入巫咸山,后来被于禁剿了几次,就逃到了中条山他们捉的就是马成和他的手下。”
吴晨心头巨震。一直以来吴晨都以为徐晃攻城后,安邑再没有兵士留下,乍听马成的消息,心中登时涌起一股酸涩难明的滋味。深吸一口气,道:“好,李兄,我随你到白波营寨走一趟。”
白波的营寨深入中条山足有十里。从营寨一路向北,经一条羊肠小路入山,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被巡山的白波兵士发觉,就见山崖四处火把晃动,居高临下将吴晨等人围了起来。白波使者大声叫道:“是我,郭冲,不要放箭。”就听山崖上数人叫道:“郭冲,咱们豪帅呢?接回来了么?”郭冲干咳一声,大声道:“李暹我已经接回来了,来的还有并州牧吴晨吴大人。”
山崖上那些人嘀嘀咕咕,几人探头向这里瞧了瞧,李暹大怒道:“老子就在这里了,还不快点让他们出来迎接迎接并州牧使君大人。”
那些白波兵士当即便有一人转身而去。几人顺着山坡慢慢滑下,叫道:“豪帅,咱们以为你都回不来了”郭冲又干咳一声,道:“并州牧大人在这里,不要乱叫”李暹啐道:“听到了没有,并州牧吴使君在这里,什么豪帅不豪帅的,叫起来让人笑话。”
吴晨早就料到李暹便是李乐,几人yu盖弥彰的把戏并不放在心上,微笑道:“客随主便,如何称呼还是以你们自家习惯为好,我倒是没什么不妥。”
突然间,山头上一条火舌蹿跃而起,迎风摇曳,跟着数里外的一处山巅上,一点火光闪了两闪,像是与这处火势遥相呼应一般。吴晨顺着火光传递的方向望去,就见山势起伏,就如大河奔湍,向四面流泻,远近交驰,层层叠叠。满天星斗下,山峰明暗交错,更令山势陡峭突兀,直如斧皴刀削一般,几令吴晨错觉此刻是行在陇山中。
赢天道:“还有多远?我看这火头一处处冒起,好像是挺远的。”李暹被他打了几记耳光,这时还有些恼恨,听他说话也不回答,郭冲道:“不远,至多还有半个时辰。”见赢天一幅不以为然地神sè,笑道:“那些火光是知会驻守各处险要的弟兄,我带着咱们豪咱们的人和并州大人回来了。”赢天笑道:“这些山处处相连,山势险峻,我看有上十几个人把手险要,我和大哥就出不了中条山了,用不上将所有的人都召来吧。”郭冲脸sè尴尬,半晌才挤出笑容道:“赢护军说笑了”赢天嘎嘎大笑,道:“每次说笑大哥都当我是在冷嘲热讽,还是你这老小子知情识趣,一点便透。”说着顺势在他肩上拍了拍。郭冲就觉他手掌压处,就像万斤巨石陡然压在肩上,胸口登时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几乎喷口而出之际,赢天的手已拿开,嘻的笑了一声,又去逗弄乌鸦嘴起来。郭冲惊骇若狂,面sè登时一片惨白。
吴晨仍是凝望着向大山深处不住传递的火把,似是对身旁赢天作弄郭冲的事一无所知一般,道:“离天亮最多不到三个时辰,我们还要接人,走快些罢。”李暹道:“是,并州大人说的极是。”郭冲急忙领路,再不敢靠近赢天身旁。
到白波营寨已是月近中天。白波的营寨驻在一处峡谷,这时消息早经火把传到,见几人来到,便有数人迎了上前,领着吴晨等人向谷中一块空地走去。离空地仍有三十余丈,就已听到嘈杂的人声,再向前走了十余丈,眼前豁然明亮。原来那山谷右侧石壁由两山交错而成,两山间隙正对山谷空地,星光从间隙透下,照得谷中一片银白,就见数百人聚在谷中空地上,人人瞪大眼睛瞪着吴晨、赢天两人慢慢走近。
吴晨早知要带马成回去并非那么容易,脸上笑容不变,低声向赢天道:“待会他们前面的人让开,我一人进去就好,你在人群外面等着。”经过这数年沙场纵横,赢天早非当年随吴晨出使金城的雏儿,点了点头,将步子压下。
两人再走十余丈,距最外层的白波兵卒不过三丈远时,那些人一人大叫道:“安定贼匪吴晨到了。”那数百人齐声喊道:“宰了他,宰了他。”
这数百人出奇不意齐声大喊,直震得山谷回音四起,嗡嗡隆隆,当真如山崩地裂一般。吴晨哈的大笑一声,道:“我是应约送人来交换我们的人,所谓盗亦有道,我便是贼匪,也是守信守义的良贼好匪。白波只仗人多,有约不守,有信无立,怪道河东之人提起白波,都要骂一声‘乃无信之贼也’。”
那数百人哇哇大叫:“他妈的,你是狗屁良贼好匪。”“呸,呸,不要脸,自夸自话。”“好大的狗胆,我看你才是‘无信之贼’。”众人七嘴八舌,谷中登时嗡嗡一片。吴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