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但家人念他身子才愈,不敢让他先来,所以命我先来。来得仓促,也没多带些礼物。”
蔡琰听羊续如此情谊,当真动容之极,悠悠地道:“来了,便好。令令堂还好么?”羊茞道:“好,好得很,她还一直叮嘱我,要我多听姐姐的话”蔡琰凝眸回思,记忆中,羊夫人是个温情脉脉的女子,叹了一声,缓步步入厢厅,孔融和一众士子都已在客座坐下,见二人进房,孔融笑着拉着羊茞到对席坐下,笑道:“羊侄儿,亏得你早到了两ri,否则这许县城便进不来了。”
蔡琰闻言一鄂,羊茞道:“是啊,一路上遇到无数难民涌向许都,起初还不知发生何事,后来才听说是西凉兵出潼关,打到雒阳来了。”蔡琰大吃一惊,道:“西凉兵?哪个西凉兵?他们统帅是谁?”孔融道:“嘿,哪个西凉兵?除了吴晨,西凉还有哪个能打到雒阳来?”蔡琰神sè一黯,道:“他怎么会唉”孔融下手的一个儒生冷哼一声,道:“又怎地不会?争民逐利,本就是这些占地为王的诸侯早干惯了的事,吴晨又怎会免俗。”蔡琰也不好争辩什么,低低叹了一声,不再言语。孔融笑道:“那又怎样,本朝司空在河北干的难道不是这些勾当?”那儒生大吃一惊,道:“那怎同?司空大人是尊天子以令不臣”孔融哈的大笑一声,道:“尊天子以令不臣?吴晨打下许县,再派兵将天子挟持起来,当然也可以‘尊天子以令不臣’。”见众人一脸愕然,笑了笑,道:“曹孟德虽有千般不好,但忍功却是极为不得,这些年任我冷嘲热讽,始终没对我下毒手,要真换个人,说不得,他今ri进城,我明ri就身首分离。”
他的话虽有趣,但说的事却一点趣也没有,众儒生轻叹一声,都皱起了眉头。蔡琰低声道:“不会的,吴并州,唉”想了想,若说“吴并州气量极大”,岂不是在说“曹司空没有气量”?话到嘴边,叹了一声,停住不说。
羊茞见众人神sè尴尬,道:“西凉贼向来胆小如鼠,当年董卓权倾朝野,挟持少帝,呼喝群臣,气焰之嚣张自古未闻,但听说山东义兵起后不也飞逃回长安了?何况曹司空南征北战,百战百胜,手下将枭兵勇,我看这次西凉人本想扫掠一番,哪知扫掠不成便会被打跑了。”
蔡琰心想,吴并州又怎会是想扫掠一番之人?但转念一想,吴晨雄才大略,这次出潼关若是有备而来,这仗打下去便不知要耗费多少时ri,更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亡载道,沦落成衣食无依的难民。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一阵难过。
便在这时,就听得一人在院外道:“有人在么?”孔融笑道:“董祀来了。”登时便有两名坐在末座的儒生站了起身,奔了出门,片刻后,将一名略有些矮胖的儒生迎了进屋。那儒生眼见满屋都是人,汗水从白嫩的脸庞上渗出,一揖到地,叫道:“因有紧急军情送至,董祀被荀令君留下,一直忙到方才才被放出来,这才来晚了,众位恕罪,恕罪。”
孔融哈哈大笑,道:“你将头埋在裤裆,嘴上却说的又急又快,说的什么,我们可是一句也没听到。”董祀道:“是,是,董祀说的是太快了。董祀方才说,接到紧急军情,被荀令君留下,一直忙到方才”另一儒生笑道:“董祀,你不过是才入尚书台一年的尚书郎,荀令君怎能将军国大事交托给你?哈,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不懂官职,任你欺哄的白丁么?来晚不说,还要编造借口,该不该罚?”众人轰然笑应。董祀头垂地上,汗水不停渗出,叫道:“确实是紧急军情,咱们尚书台很多侍郎都被钟司隶带往雒阳,兼且军情紧急,荀令君这才不得不不得不”
前几ri钟繇率一批文臣武将进驻雒阳的事,众人皆知,孔融笑道:“这才不得不重用一般才入尚书台一年的尚书郎是不是?董祀啊,他们是诈你的,你若连这都不知,以后怎么作的来侍郎?”董祀诚惶诚恐地道:“董祀愚钝,还望众大人多多提携。”孔融道:“起来吧,免得此间主人笑我们没有待客之礼。”董祀连声称谢,就着长揖在地的姿势,缓缓退到末座。对面一人道:“董祀,你方才说有紧急军情,究竟是什么紧急军情?”董祀正用袖子擦汗,听他问起,道:“这个荀令君严令,谁要泄出军机秘密便要他尸首落地,我我”那儒生不悦地道:“我们又怎是外人,你在这里说了,我们又不会到外面乱说,荀令君又怎会知道,你怕什么?”董祀害怕荀彧的严令,连连推托。
羊茞不知这些人为何要作弄这么一个小吏,低声向孔融道:“孔叔叔,这位董祀董书郎是什么人?”孔融嘿嘿一笑,抚着颔下的长须,道:“这人是曹孟德的马夫的儿子。是马夫的儿子倒也罢了,却偏要弄了个孝廉投进尚书台作尚书郎,sāo我们读书人的面子,那又何必对他客气了?”羊茞长哦一声,恍然大悟。蔡琰也是第一次见董祀,见他被众人捉弄的大汗淋漓,好不狼狈,心中隐隐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羊茞向蔡琰道:“蔡姐姐,听说你被掳到了匈奴王庭,后来又是怎么和曹司空联络上,最终得返中原的呢?”蔡琰悠悠地道:“这事一言难尽,我能从漠北王庭返回中原也不尽是曹司空之力”羊茞道:“不尽是曹司空之力啊,我晓得了,你一定是将信伐绑在鸿雁的腿上,待鸿雁南飞便将信送回了中原”说到这里,懊恼地道:“那时我每年都见北雁南飞,怎会忘了shè下一只两只?如果那时shè下一只两只,知道姐姐在漠北,也就不用让姐姐待在漠北那么久了。”
说的话虽有些孩子气,但心意拳拳,蔡琰就觉一股暖热在心口滚动,当真是温暖之极,微微笑道:“傻孩傻弟弟,我便是想用鸿雁传书,也要能捉得住啊”便在这时,就听董祀大叫道:“好了,我说好了,不过你们千万不能外传。”见众儒生都大点其头,董祀唯诺半晌,才道:“曹司空来信说吴晨狡猾若狐,而且在水边尤其难斗,但不擅打坚城,雒阳一定要守住,雒阳四周的小城必要时可以放弃,将兵力撤回雒阳,诱使他进攻坚城,司空率人可于三ri内赶到河南,那时便可以将吴晨围困在尹洛平原上。”
众儒生叫道:“吴晨到哪里了?怎么雒阳四周的小城都要放弃?”董祀道:“是昨晚传来的战报,乐校尉的三千水军昨ri上午和西凉军相遇于黄河水道平阳段,吴晨顺上流投放火排,三千水军损失一千余人逃回温县白沟。”众儒生齐齐愣在当场。半晌,孔融突然笑了起来,道:“祢正平曾言,乐进可取状读招,夏侯惇完体将军,曹子廉要钱太守,不过一群衣架、酒囊、饭袋,果不其然,果不其然,西凉军打来便只见丢盔弃甲兵,便只见无能懦弱将,便只见逃亡百姓滚滚来,哈哈,哈哈”厅中的儒生有些便是当年雒阳董卓之乱时逃出来到许县的,有些则是后来到许县,但就算没有被抓,也曾听那些侥幸逃回来的人说起过董卓的暴行,惊闻西凉人再次而至,心头都是一阵阵发寒,做声不得,惟有孔融怪异的笑声在屋中回荡,越笑越是欢畅。
作者按:后汉书p?羊祜传中记载——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并以清德闻。祖续,仕汉南阳太守。父茞,上党太守。祜,蔡邕外孙,景献皇后同产弟——即羊祜是蔡邕的外孙,与景献皇后是龙凤胎。查蔡邕的女儿只记载有蔡琰一人,若蔡邕只有一女,则羊祜是蔡琰的儿子。三国志中还有蔡琰归汉后嫁于董祀、其后归隐洛水的记载。本书不全取历史,但董祀和羊茞都作为人物出现。
作者按:祢正平,即祢衡,正平是他的字,孔融的至交好友,因为得罪曹cāo,被曹cāo送到刘表处,又被刘表送到黄祖处,在黄祖处被杀。
第七十九章 江山如画(中)()
洛水分北洛水与南洛水。北洛水源自凉州白于山,于芮乡处汇入渭河。南洛水起自秦陵南麓的冢领山草甸岭,一路向东,经卢氏,宜阳,穿熊耳山,龙门山,从雒阳城中穿流而过,再经芒山,大怀山,到五社津汇入黄河。所谓“中原”的河洛平原,便是由洛水和黄河冲刷而成。经过两河千百年的冲刷和泛滥,河洛平原极是平坦,放眼望去,但见平野绵绵,遥无尽头。关中平原虽也号称平原,但原是由无数个隆起的小塬组成,塬与塬间则是雨水冲刷形成的地沟和水壑,与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平原并不完全相同。
“由此处溯洛水而上,便是巩县县城。”诸葛亮将几缕布条从手中捡出,念道:“钟演、曹休昨晚启程,移兵巩县”停了停,再抽出几条,念道:“刘延从延津、黎阳等处搜集兵力,从阳武沿鸿沟进到荥阳”
吴晨目光望向滔滔的洛水,在这两河相交处,洛水水势浩荡,但见水浪翻卷,滚滚而来。从平阳到五社津的路上,水随山转,山峰延绵,视野总被局限在数里的河面,此刻眼前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吴晨就觉心中一宽,有心胸随着眼界无限拓展之感,踏前一步,举手拥向猎猎河风,笑道:“巩县和成皋的守军都是些什么人?”
诸葛亮道:“成皋的守将是荀彧的大兄荀衍,守巩县的是陈群和典满。”吴晨道:“典满?就是号称‘再世恶来’的典韦的儿子典满?”诸葛亮摇了摇头,笑道:“我可不知什么‘再世恶来’,任校尉的斥候只说守将名叫典满。”
吴晨道:“这个典韦可是相当厉害,当年宛城之战,听说就是他以一人之力力敌数千张绣的西凉兵,这才让曹cāo逃了一命”说到这里,莞尔一笑,道:“说到张绣,听说他一直在河北围剿袁谭和袁尚,不知他现在在何处驻军?”
诸葛亮在布条中找了找,翻出一条,念道:“荡yin。这是从黄河北岸传来的消息,数ri前邯郸守将沮鹄趁曹洪主力西移,突然杀了出城,破袭邯郸城外的围城器械,却被张绣先一步赶到,未能一举破袭邯郸之围。两ri后,也就是在前ri,曹洪将张绣调到荡yin,明是将围攻邺城之责交给他,暗里却是将他支离邯郸。”
吴晨道:“沮鹄?他老爹是不是就是沮授?”诸葛亮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爹爹是沮授。使君认识他?”吴晨摇了摇头,道:“听辛佐治说起过这人。当时辛佐治曾说,沮授这人忠肝义胆,官渡之战时被曹cāo捉住,宁死不屈,最后被曹cāo杀害”想起远在并州的马超、庞德等人,忖道:“此刻他们不知又怎样了。”按马超和庞德的个xing,两人都是宁死不屈之人,若是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叹了一声,岔开道:“乐进被击破的消息,也该传到陈群他们耳中了,巩县有什么动静?”诸葛亮道:“这就是我方才思虑的地方。”将地图在地上摊开,凑下身,指着巩县道:“由五社津溯洛水而上,过巩县便是雒阳,巩县实是雒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典满、陈群却像是丝毫没有防备,只是将百姓和城外的粮草向城内收拢,在我们必经的水道只是加设哨岗,拦截上游向下游的游船,丝毫没有其它拦截水路的部署。”停了停,似是等吴晨将方才的话全部理清后,才接着道:“来接应的钟演和曹休的举止更古怪了些。他们是昨晚到的巩县。偃师距巩县不过十余里,顺洛水而下,只半个时辰的水路,即便搜集粮草战船不过数ri。要知两人到达偃师已是五ri前,再由偃师进驻巩县似乎无需这些时ri。”
吴晨道:“孔明的意思,是担心他们在水道上动手脚?”诸葛亮笑道:“起始时确是如使君所言,担心他们在水道上动手脚。近河防水,尤其像洛水这样水量如此丰沛的大河,更要小心,而且我军还居于下游,就只能谨慎谨慎再谨慎,不但要防他们在洛水河面上动手脚,也要防他们拦截河道,积攒河水,因此我命建忠、建智等人去河边探查,看看往年洛水水线与今年同月的水线是否有所不同。”
吴晨心想“诸葛一生唯谨慎”,说得便是如此了。他派人探查战场,会连往年水线也要着手,气候在短期内有变,但在一段长时期内,却又保持不变。在战前将战场的地理、地形、水文、天候等各个影响战事的因素都掌握清楚,无论这些方面有何变化,都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会事到临头作惊乍之举,真正的是“先为不可胜,而待敌之可胜”,若再加上斥候得力,被诸葛亮掌握到兵力部署和调度,就很难在两军相对时,正面击溃诸葛亮。想到这里,心中暗自感慨,幸好这位“武乡侯”不是和自己敌对,否则一定要被他四平八稳,无懈可击逼得抓狂不可。问道:“看孔明的神情,显然是陈群、典满是未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