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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口。
段明颤声答道:“是!”手中的弓箭却是抖个不停。吴晨厉声喝道:“段明还不行刑?”
段明眼一闭,一箭shè出,正中马柏心窝,马柏惨叫一声扑倒地上,箭尖立即穿胸而出。
吴晨背后也是一阵冷汗,长喘了几口气,转向陈德。
“陈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王乐探身而前,扯出陈德嘴中的布条,陈德张口就是一口浓痰吐出,王乐闪身不及,浓痰正中王乐鼻梁,王乐大怒,飞身就是一脚踢在陈德心口上,陈德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腰整个弯了下来。吴晨大喝一声:“王乐,住手!”王乐本来还要补上几脚,听到吴晨叫停,只好悻悻然返回吴晨身后。
陈德在雪中挣扎了几下,慢慢直起身来,森然笑道:“ru臭未干的小儿,果然有些手段。我只恨自己学艺不jing刚才没有一箭shè死你,也恨那些猎户懦弱,贪生怕死,更恨自己没有早些动手,让你羽翼长成,至有今ri之辱。不过你野心太大,敢抢钟繇送给马腾、成宜的粮食,终有一天你也难逃我今ri下场。嘿嘿,我再黄泉下等着你,不要让我久等啊,哈哈”口中献血喷出,扑身倒地,竟是咬舌自尽。
吴晨长叹一声:“段明,死者已矣,罪也消了,把他们俩的尸首埋了吧!”段明颤声道:“是!”手一挥,身后走上四名猎户抬着陈德和马柏的尸首走出麦场。
吴晨看了看脸sè灰白的黄艾,寒声道:“黄艾,你连同陈德、马柏作乱,有什么话说?”
黄艾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我死后,你姓吴的放过我母亲,”接着双目寒光闪动,“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吴晨嘿声道:“你这是求我还是威胁我?”
黄艾面sè连变数次,最后低下头来,趴在吴晨脚下:“吴公子,你大人大量,我求你放了我娘!”
“艾儿啊,你在哪儿啊!”人群散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瞎眼老婆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黄艾连忙回头:“娘,我在这里”一声哽咽竟是作声不得。
老太太向前伸着手,慢慢向前摸来,旁观的人群因为黄艾的关系生怕被牵连,都坐视不动,老太太的手颤抖向前,嘴中念叨:“我听他们说,你和陈德、马柏要作乱谋反,所以急急赶过来了,吴公子是好人啊,又是给我们家送柴又是送粮的,他这么大的官还天天cāo心我这个孤老太婆的身体,这么好的人”一句话没说完,脚下一滑,脆生生的摔倒在地,黄艾急声叫道:“娘”
吴晨纵身而上,一把扶起,伸手轻拍老太太身上的雪:“大娘,说黄艾作乱谋反都是谣传,不要信,他是和我商量分粮的事,一会儿就会回去,雪这么大,你眼睛又不大好,还是回家去吧!”黄艾两眼泪花闪现,感激地看着吴晨。老太太一把拉住吴晨,跪在地上,哭道:“吴公子,你是个好官,更是个好人。黄艾的爸爸早死,我眼睛又不好,这孩子从小就厥,跟的又是陈德、马柏这样的地痞无赖,我说了他好多次,他总是当面应承我,背后又跟他们混在一起,”老太太顺势下跪,头向地上磕去:“吴公子,你大人大量,如果黄艾万一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你,你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婆子,是我没管好他,千万不要罚他”吴晨跟着跪了下来,双手搀着老太太,硬是不让她磕头:“老人家,这里雪大,你还是回家去吧,不然伤了身子,又让黄艾多一份牵挂,段明,派人送老人家回家!”两个猎户从身后闪出,一左一右架着老太太走出麦场,老太太哭声凄厉如夜枭,死活不肯走,两个猎户几乎是抬着她出去。黄艾泪如雨下,嘴中喃喃不停,忽然就跪的势子向前疾挪几下,对着吴晨磕头如捣蒜。
吴晨站了起来,长叹一声:“早知今ri,何必当初。只是律令如山,我要饶你也不能够。段明,依黄艾的所犯罪行,该受何处罚?”
段明颤声道:“黄艾shè伤十八人,重伤五名,按律受一百笞刑;犯上作乱,论罪当当诛!”
吴晨高声喝道:“黄艾论罪当诛,众乡亲有何异议?”黄艾眼巴巴的看着人群,大雪纷飞,人群中竟无一人向前。
吴晨又将声音提高了几许:“黄艾论罪当诛,何人有异议?”
人群中仍是毫无响应,黄艾痛哭出声。
吴晨寒声喝道:“我再问第三次,黄艾论罪当诛,何人有异议?”
段明咕嗵一声跪了下来:“公子,黄艾事母至孝,箭术jing绝,为人豪爽,这次只是误听jiān人所言,才冒犯公子,希望公子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段明身后的猎户也跪了下来,“希望公子能给黄艾一个该过自新的机会!”人群中也立即跪倒了一大片。
吴晨冷眼看了一眼段明,道:“段明,你替黄艾说情,你知道后果吗?”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段明额头滑下,段明颤声道:“不不知道!”
“王玱,将段明、黄艾拖下去各打三百大板,现在行刑。”王玱是段明的副将,他手一挥,旁边走上四个猎户将两人按倒地上,取来大木板,噼里啪啦就打上了。
吴晨冷冷得看了一眼黄艾和段明,高声道:“王乐!”
王乐激泠泠一个冷战,连忙跪了下来,汗水不由从脸上流了下来,“在!”
“你鲁莽行事,致使镇民死伤十七位,现在罚你两百军棍,你服不服?”
王乐颤声答道:“服”。
“来人,行刑!”王乐立即被拖到了段明、黄艾的身边。
吴晨高声喝道:“其他作乱的人我今天就都放了,下次如果再犯,陈德、马柏就是你们的下场。今天平乱有功的人,一会儿到沈主薄哪里去把名字登记一下,以后将多分一些粮食给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众乡亲也看到了,我吴晨有功行功,有过罚过,就算犯错的人是我心爱大将我也不会放过,我希望大家今后都能按律行事。王玱你带人给我搭好灵棚,我要为死去的程老爹守灵,如此忠义的一个人不能无儿送终!”
王玱答应一声,立即带上十几个人去拖拽木材。众乡亲也开始帮忙,很快一座灵棚搭了起来,程老爹的尸首也运到了,接着又有人送来了麻衣孝布,吴晨穿戴好,果然就在灵棚里大哭起来,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那些原本认为吴晨下手过狠的人,看到吴晨为一无妄而死的老人如此伤心,不但尽释心中yin霾,更是对陈德、马柏恨之入骨,在分过粮后,纷纷来灵棚中吊唁,顺便安慰吴晨,徐庶、沈思忙完分粮的事情后,也来到灵棚作为司仪。
二更时分赢天才来到灵棚。
吴晨看着双眼通红的赢天,诧异的问道:“赢天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师傅呢?”
“他在外面,他说有事和你商量!”
“我也有事要和他商量,徐大哥,沈主薄我先出去了。”说罢,急掠出灵棚。
连下十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一轮满月高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如烟如雾。
雪地中一人长身玉立。
“jiān商,外面不冷吗,怎么不到灵棚中说!”
“呵呵,我们要谈的事情,在灵棚中不合适。言归正传,你哭了一晚上了,该饿了吧,拿去!”
吴晨伸手接过翟星手中的油纸包,触手温热,打开一看,惊叫出声:“包子?哪来的?”
翟星笑嘻嘻的说道:“从飞船传过来的!”
吴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十多天没见你喝过茶叶蛋粥,原来自己有小灶吃。”随即面sè一变:“你又要多少个信用点?”
“嗳,你怎么又来了,我是那种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人吗?你这句话多伤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啊!”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呵呵,免费,免费。不过你既然要照顾我的生意,我再百般拒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这样好了,今天我听说段明是用箭处决马柏的,啧啧,这怎么会有威势嘛。我这里有把残月刀,上古神兵,吹毛断发,砍人的脑袋,‘咔嚓’一声就掉了,这多有威势啊!”
“嘿嘿,刀我是不要了,不过你上次说什么‘活络丹’和‘小病小痛一抹不留痕’齐用,一切疑难杂症都可以治,是不是真的?如果一个人眼睛哭瞎了好多年能治好吗?”
翟星大笑道:“当然能治好了。不过你连老太婆的主意都打,就不怕小倩回来吃醋?”
吴晨老脸一红:“生意上门还这么多话,快拿过来。”
翟星呵呵笑着和吴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吴晨满心欢喜,转身就向镇子走去,却被翟星一把拉住。
“吴晨,我们只是这个时空的过客,终有一天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到我们来的地方,这里的一切,荣华也罢,贫贱也罢,王侯也好,庶民也好,沧海桑田、白驹过隙,黄粱梦醒之后都再和我们无关,不要陷的太深,否则到时候受伤的只是你自己!”
吴晨望着一脸严肃的翟星,呆了一呆,突然暴笑起来:“jiān商,你装酷的样子好怪啊!”
翟星苦笑着摇摇头:“我有装酷吗?”
“好了,我还有要紧事,等忙完了再回来看你拌酷好了。”吴晨兴冲冲的向村子跑去。
翟星看着吴晨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说吴公子今天是不是有些过分啊?打黄艾也就罢了,为什么又要打段队长呢?
段队长可是忠心耿耿啊?”
几个坐在地上烤火的猎户看着床上段明趴伏的背影,悄悄议论着。
一个老成一点儿的猎户悄声说道:“这有什么过分,谁叫段队长求情来着,吴公子饶了黄艾的命已经给了段队长天大的面子了。”
“段明,段明在么?”吴晨挑帘进来,那几个正在议论的猎户立即跳了起来,吃吃道:“吴吴公子。”
“哦,我是来看看段明的,他怎么样了?”
“今天被打了,刚才还寻死觅活的,现在闹累了,估计是睡着了。”一个中年猎户躬下身说道。
“呵呵,执法的时候我是镇长,不执法的时候我是大家的朋友,不要这么客气。”吴晨赶忙搀扶他。
刚才议论吴晨的猎户眼皮直跳,结结巴巴道:“吴公子,我去搬点儿柴来。”立时几个人同声应和,吴晨点了点头,几人飞速出来房门,剩下的几人如厕的如厕,有事的有事,屋中数十猎户顷刻四散而空。吴晨摇头苦笑着迈步走到段明的床边,只见段明脸sè酡红,鼻翼翕张,探手摸去,额头果然烫人,想是今天被打的太过了。吴晨捏开段明的嘴,将手中的“大还丹”滴了一滴在他口中,俯身低唤:“段明,醒醒,醒醒”
段明微张双眼,一看是吴晨,立即扭头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吴晨坐在床边,轻拍他后背:“呵呵,还生我气呢?”
段明抽噎道:“不敢,我爹说了,你的话就是他的话,你要打死我,我也没话说!”
“呵呵,我怎么舍得打死你呀,过几天要抢马腾的粮,我还指望你呢,这不,我来给你送药了。”
“你的药贵重,我用不起。”说着,翻身向里床挤去,这一动,扯动了伤口,段明的脸立即开始变形,汗珠不停的从额头落下,虽然咬牙忍住不出声,眼泪还是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吴晨一把按住段明,不要分说的揭开棉被,只见段明从大腿到后腰一片血肉模糊,吴晨连忙拿出“小病小痛一抹不留痕”来,手上上药,口中说道:“呵呵,孩子话,再贵重的药怎么能及得上自己身体重要?你就是我的左右手,人会为了珍惜药,跟自己的手过不去吗?”
段明再也忍不住,回转头高声叫道:“人会自己打自己的手三百大板吗?”
“呵呵,你跟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我们的目标不是小小的安定,而是整个凉州,现在马腾有五万铁骑,马玩一万兵,张横三万人马,成宜、程银各四万多人,我们手上总共多少人?不到两千人?我们凭什么和他们斗?两个字:军纪。”
段明冷笑道:“两个字打败十多万兵马?”
吴晨微微一笑:“你恨不恨马腾?”
段明咬牙切齿:“恨,要不是他,我母亲,我母亲”
“是呀,西凉兵败,到处烧杀掠夺,很多家都他们闹得妻离子散,你说他们恨不恨马腾?”
“恨!”
“西凉兵天怒人怨,为什么?就是因为缺少军纪。我们的军队如果缺少了军纪也就会像西凉兵一样,你说这样好吗?”
段明趴在枕头上不言语了。
吴晨瞧了一眼段明,继续说道:“西凉兵军纪涣散,荼毒一方,我们只有军纪严明,才能让那些受过西凉兵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