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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震颤,所有人立即抛下手中的物品,仓皇跳上马背,玩了命的打着马。
五千人的队伍溃不成军,四散在平原的每一处。
一声呼哨,追击的军队立即散了开来,强弩声中,战马惨叫着扑倒在地,马上的人立即被摔倒在地,被摔的七昏八素刚刚爬起,后面追兵早已赶到,一刀劈下,惨叫一声立时了帐。
程银眼睁睁的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被人到处屠戮,只觉全身血液向头涌去,怒喝一声:“马超,我跟你拼了。”拨转马头向马超冲去。
“哈哈,程银,我正等你呢!”
程银手中斩马刀卷起一片狂风当头就向马超劈去。
马超大喝一声,内力汇聚成针,直穿程银心脾,程银内力虽强横,在一吼之下身子也是晃了一晃。马超长枪抖出,枪尖急速旋转,枪身暗合天道轨迹,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后发先至。
程银大惊回刀急斩,马超的枪却再变,幻化成万千枪影,枪尖激荡的无数小涡流逐渐在程银周围汇聚,互相激荡,互相融合,程银身前身周的气流越来越强劲,犹如狂风卷沙,程银身下的战马在急速旋转的气流下不住大颤,站立不稳,马身上的程银再也坐不稳,当即怒吼一声,跃起在空中。
“哈哈!”马超一跃而起迎向空中的程银,只听叮叮当当几百声脆响,程银一声惨叫被震飞下来,远远飞出,落地后仍止不住势子,又在地上滑出几丈远,张口喷出一口血箭。那把被戳的全身是洞的斩马刀这时才插落地上,嗡嗡不住颤抖。
昌平平原一役,安定军以一万兵力歼灭、俘虏四万程银铁骑,程银兵败被杀。
第二十六章 三人成虎()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sè遥看近却无”
晴了一个多月后,安定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漫天飘撒着细细的雨粉,扑在脸上犹如情人温柔的抚触,给人一种麻、甜丝丝的感觉。翠绿的草木在蒙蒙的烟雨中更显清新。
待到中午,那雨却下的紧了。
张衍闪身进了“隆福盛”,正在聊天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瘦中年立即向张衍打招呼:“张老大,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声音尖锐,尽管店里人声嘈杂仍听得一清二楚。
平ri里只能坐三十来人的店铺现在挤了五六十人,坐两人的长凳都挤坐着四、五人,每人面前放着热腾腾的陶碗。
张衍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热粗布麻巾,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道:“乐老三,怎么你也在,前ri听说太守要散南瓜种子我就急忙往回赶,谁知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乐老三叹道:“昨ri我又开了二十亩荒地,今ri是来太守府登记的,谁知前ri已经出榜,说每丁除四十亩公田,只能限开六十亩私田,我新开的地只有十亩能造到册上。”
店中的十几人立即笑了起来,一人接声到:“乐老三,你一个人能种得了一百亩地?不让你再开地,那是为你好,看你已经瘦的像麻秆了,就算百十来亩地你能扛得下,只怕家里那口子就顾不下了。”
旁边几桌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人甚是得意,接着说道:“张老大,要是我,我就不往回赶。安定这么多人,一个时辰下来别说几百斤种子,我看几万斤也会连皮都剩不下,更何况还是两天前的消息。你看你这不是白来了吗,还淋了一身雨。”
张衍将毛巾拧了拧,将水洒到门外的青石板街上,然后将毛巾递给店小二,“呵呵,如果没有这场雨,真可能就白来了。”
此时店中又冲进几人连带着张衍齐齐堵在了门口。乐老三向旁边挤了挤,挤出了半个屁股大小的位子,冲着张衍拍了拍,张衍紧走几步坐了下来。
“张老大的意思是这趟没白来了?”刚才接话的人立刻问道。
张衍略微得意的举起手中的布袋:“我到太守府去探消息,正碰见府尹韩皓大人,他看我大老远的跑来又淋了雨,就给了我三十斤大豆。”
隔座一个清矍老者转过身诧异的道:“咦,大豆不是屯田专用的吗,怎么会给你的?”。
张衍对面一人接道:“夏员外这就不知道了,张家六兄弟,除了张老大过了四十不得不从军中退伍外,其他五个都在军中,所以军队专用的,他都有份。”
夏员外轻哦一声,脸sè一黯,转过身去继续喝茶。
夏员外身旁一人笑道:“员外也不用悲伤,你家剩下的四个女儿哪个不是天生丽质,如果嫁给军中的将领,一个女婿半个儿,那不就相当于两个儿子在军中服役吗?
以后军上有什么您老不就都有了。“
附近几桌人哄笑起来。
张衍左手边一桌的年轻儒生高声说道:“当兵有什么好,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命如风中残花朝不保夕。其实大家都是天朝子民,和和气气商量不行吗,非要动刀动枪,杀的血流成河。这样杀来杀去和不知道德信义为何物的禽兽何异?”
同桌的一个儒生长叹道:“文兄说的有理,都是因为有了这些当兵的大家才活的这么苦,如果没人当兵就没有纷争,天下就太平了。可惜这种道理新太守竟然不知还要鼓励人们参军拥军。石城之战刚结束,城守张坚都战死了,不过短短几天就又在昌平挑起战火,一万人的队伍死伤两千多人,一点都不体惜士卒,真是穷兵黩武到了极点。哎,‘我无为而民自化’的圣王何时才能出现,‘马放南山,刀兵入库’的盛世何ri才能重”
“简直是满嘴喷粪,”张衍拍案而起,全场立时静了下来。张衍满面通红的指着刚才的儒生:“你们说不要有当兵的,你们的话怎么不去和程银说?程银是死了,张横,成宜还在,你们去对他们说,看他们会怎么对你,他们一定会把你们两个臭头割下来当尿壶。要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在前线杀敌,轮得到你们这些酸丁在这里满嘴喷粪?你们早被程银割了卵蛋放在太守府里当太监,却在这里聒噪。说吴公子不好,不仁义,我真怀疑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没有吴公子我们现在还要被孟睿狗杂种像畜生一样使唤,哪里能让你们在这里干吃闲饭,你们吃就吃却又要寡廉鲜耻的在背后对恩人嚼舌根,如果不是禁止死斗,否则我现在就剁了你们?昌平之战是我们要打得吗?那是程银领着人打过来,我们不在昌平截住他们,他们就会杀到安定,我们的田、粮、房就都没了。我们是死了两千兄弟,可我们一万人就把程银四万多人杀得片甲不留,程银的狗命都送了,不但如此我们还有两万八千俘虏。石城中伏死了千多兄弟,吴公子自罚两百军棍,昌平死了两千,吴公子不顾棍伤没好披麻戴孝为每个兄弟守灵,现在还要造灵台把所有死难兄弟的名字刻在上面让后世子孙永远记住这些兄弟的名字。这样的好将军,这样的仁义将军,你们听说过没有?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当兵的也是人,也怕死,其他人把我们当畜牲,用到了喂两口用不到一脚踢开,吴公子就把我们当人看,这样的人我们就是为他死也心甘情愿,就算死也死的光宗耀祖,用不着你们在这里惺惺作态。”
一人站了起来,高声喝道:“好,士为知己者死,这才是我西凉血xing好男儿!”。
其他人跟着喝道:“张老大说的好。”
两个儒生立时将头缩了下去。
乐老三笑道:“呵呵,怪不得咱们太守说‘小人之儒,虽ri赋万言,不过老鸦聒噪’,今ri一见,果如太守所言。”
店里面的人齐声哄笑“小人之儒,小人之儒”,两个儒生灰溜溜的从座位溜了出去,一人恰要窜进店内,正跟低头鼠窜的儒生撞了个满怀,两人齐齐摔倒地上,后面的儒生赶紧扶起前一儒生狼狈而去,惹得店内又是一阵大笑。
“晦气,晦气。”那人尖叫着跑了进来。来人四十多岁的模样,头戴一顶方巾小帽,颧骨高耸,眼睛就像刚睡醒睁不开一般,颔下三缕黄须,右手拿着一个粗布帆,上写“易卦能卜吉凶,望气可观祸福。”帆布和全身的衣物一起往下滴着泥水。
张老大对面一人大笑道:“王半仙,今天出摊前怎么没卜到会下雨?怎么没卜到会和人撞在一起?”
王半仙接过店小二手里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和往下滴水的头发,顺手将毛巾丢回给店小二,又抬起前襟挤了挤水,重新抖了抖,这才一脸不屑的说道:“姓柳的,天道玄理说给你听你也不懂,瞎凑什么热闹。”
那姓柳的并不生气:“呵呵,我是不太懂什么‘紫薇’,‘天机’,什么龙虎之气,你懂,你懂还不是和我一样被雨淋,不过我可没有被人撞的摔到泥水里。”
旁边十来桌人哄笑起来。
王半仙瞪了瞪昏黄的小眼睛:“小风小雨从来都不在仙家卜算之内,更何况现在正值乾坤大变,天道逆转之际,这些小风小雨就更不能以常理度之。”
“嗬嗬,又来了,一说起来就拿大话吓人,什么‘乾坤大变,天道逆转’,一个月前你还说冯毅他家有什么天劫,必要送你他家那只下蛋母鸡才能为他襄灾解难,冯家没舍得给你。现在冯毅活得好好的,不但分了田,最近听说还要娶媳妇”
旁边一人接道:“只怕是鸡神知道冯毅爱鸡胜过爱自己的命,所以为冯毅避灾解难来着。”惹得邻桌的人一阵哄闹。
王半仙摘下头顶的方巾,拧了拧,抖了抖,再珍重的戴在头上,正了正容,眨着小眼睛说道:“说你不懂天道玄理,你却还要窜出来献丑。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正值‘乾坤大变,天道逆转’之际,别说在座各位劫数难逃,就连仙家也脱不掉,这些小风小雨的当然就不算什么了。”
旁边几桌人齐声问道:“‘乾坤大变,天道逆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半仙干咳一声:“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必要从当年太公西岐灵台封神说起,唔”小眼睛扫了扫在座各位,几个人当即站了起来:“大仙,这边坐。”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嘴上这样说,身子却飞也似的跑了过去,稳稳坐了下来,端过小二递上的姜汤,轻啜一口,再清了清嗓子:“你们记得不记得一个半月前咱们太守来的时候的祥云瑞霭”
乐老三插口道:“什么祥云瑞霭,那是火烧云。”
“啧啧,乐老三说你无知就不要总跳出来献丑,火烧云那是夏秋才有的,谁见过大冬天有的?谁,谁”王半仙边说边指着旁边桌的人,被指到的人都摇了摇头。
里面坐的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站了起来:“着啊,老汉活了七十有三,还从来没见过冬天出火烧云的,看来半仙这次不是胡诌。”
王半仙洋洋得意的道:“当然不是胡诌,不但这次不是,以前也不是。这一个半月每晚我都在观星象,却见紫薇天垣西移,武曲、天机、文昌拱卫,再联想到一个半月前的异象,又翻阅了无数仙家密典,终于知道那云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紫气’,今天有雨所以我专门到太守府前去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众人正听得不着边,王半仙又停住了不住的咋巴嘴,夏员外当即对笑眯眯的程福打了个招呼:“王遴的饭钱算在我帐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怎么好意思呢?程掌柜的,听说上次咱们太守送你的那些马肉还没吃完,先给我上十斤。”
姓柳的插口道:“果然又在骗吃骗喝。”
王遴瞪着小眼睛:“什么意思?我说的可都是天机,泄露天机那可是会减寿的,我冒着减寿的危险都要让大家长长见识,不过吃一点儿肉填填肚子好有jing神说话,这都要被你说,那我还是不说了。”果然嘟起了嘴。
十几个人立即嚷道:“不要理柳傧,他不要听他就不要听好了,你快说到底去太守府看什么。”
张衍催促道:“是呀,快说,你到底在太守府看什么,为什么又要捡雨天看?”
王遴看着低下头的柳傧,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当然是去看龙虎之气了,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紫气’就盘照在太守府上,足有三亩田大小,祥光瑞霭,落落盈盈,七彩缤纷。”
门口的几位立即跑了出去站在雨中向太守府方向张望。
“看到了没有?”乐老三问道。
几人直着脖颈看了半天,互相望了望。王遴立即道:“这‘紫气’不是普通人能见到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必要资质聪慧,福泽深厚的人才能看到,看到的人会沾上‘紫气’的福泽,惠及子孙三代。而且晴了看不真切,非要等雨天才看得真切。”
几个人互相又望了望,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