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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三国-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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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幹二十来岁,面容干瘦,脸sè黧黑,属于放到人群中就再也分辨不出来的一类人,只是眯着的双眼不时闪现出的jing光却显示此人绝不可小视。

    吴晨笑道:“久仰,久仰。”心道:“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昨天是我当使者去说服别人,今天就有人来游说我。傅幹,不就是那个劝说马腾出击郭援的人吗?钟繇竟然把这两个人一齐派出来了。”心下不禁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在钟繇心中还有些分量,看来自己这三个月干的还不错。

    傅幹冷冷的道:“西凉兵力强盛,兵士蛮捍不畏死,将军若只为逞一时之勇聚众迎击,而无与敌协亡之心,不过多添一些枪下亡魂而已。德容,吴将军之志若只如此,这趟真是白来了。”

    马超、段正等一班武将脸sè齐变。

    吴晨暗暗冷笑,一个当红脸一个当白脸,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啊!可惜我软的不吃,激将法也不吃。长叹一声:“小子原本不是大才,今ri之位全为形势所逼,万般无奈,还望两位海涵。小子无才无能,让两位大人白来一趟,实是过意不去。两位远来劳顿,不如在馆驿歇息一天,明ri启程返回长安如何?”

    张既大笑道:“子介,我早就告诉你,吴将军虽然年幼,却天生英才,必然不会居功自傲。你此番相试,可相信了?”

    傅幹向吴晨深作一揖:“哈哈,从长安来时,德容就告诉我‘西凉兵所至,屋无完瓦,舍无完物,为祸之烈,罄竹难书,此天下皆知。吴将军率众击之,解百姓倒悬之苦,大义大勇。更难得吴将军率疲弱之众三战西凉jing锐,战战得胜,用兵如神,天下英雄谁不称赞’。我犹不信,深以为将军年轻,必然居功自傲。今ri相试,傅子介对将军已是心服口服。所谓不知者不怪,只望将军对子介刚才所试之事不要介怀,否则子介直要羞愧至死了。”

    张既在旁道:“吴将军大人大量,如此小事又怎会挂怀?”

    吴晨心道,激将法不成,又改换**汤了!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花样,我也趁机学两招,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着。向傅幹拱了拱手,笑道:“呵呵,好说”突觉眼前一黑,身子不由晃了两晃。

    徐庶、沈思自吴晨进了大厅就觉得吴晨脸sè苍白,心知为抵御西凉铁骑,这几ri吴晨全心扑在防守器械的改进之上,昨ri当使者又奔驰将近两百里路没有休息,晚上更是一波三折,惊险异常,再加上长安使者大清早就来,吴晨几ri来连轴转,体力与jing力消耗巨大终至今ri油尽灯枯。因此两人都是一边注意长安使者张即、傅幹和众人的寒暄,一边留心吴晨这边的动静。眼见吴晨就要向地上瘫去,身旁的徐庶在身后一把扶住,沈思接过吴晨的话头道:“所谓‘人不知而不愠’,公子个xing豪爽,自然是不会介怀的,两位请放心。”

    张既和傅幹看了看脸sè苍白的吴晨,对视一眼。沈思看在眼中,忙向韩皓递了个眼sè,韩皓道:“这位是安定的大将军马超马孟起”

    张既拱手道:“久仰,久仰,马将军将门之后”

    徐庶趁机在吴晨身边低声说道:“公子脸sè不好,不如回内厅休息片刻,这里有太守和我”

    吴晨拍了拍徐庶的手,轻声道:“将计就计!”

    徐庶一愣,随即释然,微笑着点了点头,高声道:“大家进去再谈。”向张既、傅幹作了个请的姿势。

    大家推让许久,最后吴晨当先,张既、傅幹和徐庶、沈思一齐走进大厅。宾主落座,韩皓继续引见。吴晨则在坐上冷眼看着众人打着哈哈,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张既、傅幹应对自如,对各人的事迹又是捧又是拍,吴晨看在眼里,不由想起jiān商,心里又不禁暗暗的生起闷气来。为什么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被jiān商算计了,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买jiān商的东西。转念又想,行军打仗、比武决斗难免会有损伤,就像这次马超和阎行名相斗,如非jiān商的灵药估计需要将样个把月时间,看来还“大还丹”是应该多买一些,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以昨天小倩和哪兰交手时所显示的武功和赢天在饮马河逼退马岱所显示的身手来看,这两个和自己基本同时起步的人已经将自己远远甩在了身后,这么一看,jiān商那些大力丸好像自己也应该买一些的;这次阎行名行刺不成,韩遂必然会有所动作,自己一直构思的用于守城的神机弩却似乎遇到了些问题,jiān商手里应该有一些古代器械方面的书,说不定能给自己一点儿灵感

    吴晨越想越多、越多越乱,到最后竟然千头万绪,再也理不清、道不明,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徐庶、沈思一直留心吴晨这边的动静,却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再到面sè连变数变,两人心中大惊同时从坐上抢出,却仍是慢了一步,吴晨已经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马超一个跃上主席,一把抱住吴晨,惊呼道:“义弟,你怎么了?”

    沈思沉声道:“快送公子进内院!”马超抱起吴晨就向内院奔去。

    徐庶跟着奔出几步,突然停住,转身对张即说道:“使者此来实是不巧,西凉大敌当前,公子连ricāo劳终至恶疾突发。请使者暂在驿馆歇息,待一切事了,太守和我二人再登门谢罪。”

    张即目送马超等人蜂拥挤入内堂,低声道:“既然公子身体欠安,我们在驿馆等待也是应该的。我这军中颇有一些疗伤救病之能人,如果用得上,徐军师尽管开口。”

    突然从后堂传出“哇”的一声,随即传来水喷溅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和压低声音的哭泣声。

    徐庶脸sè变了数变,急声道:“一定,一定,多承张兄好意。名白,长安使者就有劳你了。”韩皓当即躬身应是,徐庶向张即、傅幹深作一揖,转身向内堂跑去。

    “公子怎样?”徐庶人还没进门,已经急声问道。

    屋中传出吴晨的声音:“徐大哥,我很好!”

    徐庶长舒一口气,迈步进门。吴晨半躺在床上,脸容虽然略现疲倦,气sè却比刚才强了许多,马超、沈思、段正、段明、赢天、苏俊等人围坐在旁,连姜叙也来了。

    吴晨向徐庶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笑道:“徐大哥,这里坐。”

    众人让出一条道,徐庶坐下说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赢天嘎嘎笑道:“当然又是大哥装的啦!”

    吴晨摇头道:“前面不是装的,后面是装的。看来以后是要注意休息,不然真会变成‘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徐庶抬头看向赢天:“你师父呢?”赢天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我去找过,他不在”吴晨道:“今早他说,阎行名行刺不成,有可能转而行刺马岱,他应该是赶过去了!”马超一拍大腿:“啊,这一点我倒是忘了,幸好jiān商想到了。”徐庶忧心道:“可是jiān商不在,公子的病”

    吴晨摇了摇头:“不碍事,静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徐大哥,后面的事就要靠你了。

    姜大哥,好好辅助徐大哥。”姜叙躬身道:“遵令!”

    沈思轻拂胡须:“公子此番做作必然大有所图,现在也应该是时候挑明了。”

    吴晨点点头:“嗯,我这次装病,目标不是长安的钟繇,而是金城的韩遂。”

    众人长哦一声。

    “以前我们一直想着怎么把韩遂从金城逼出来,其实韩遂对安定的实力一直都看不太起,由他分兵进袭金城、马腾进袭天水,而派马岱进攻安定就可以看出。他之所以固守金城,应该是他初得金城,人心未稳,他若远击,一,后方不稳;二,安定虽弱,如果临死反嗜,恐怕也不会让他好受。那时张横,成宜趁乱击之,他又要远退西凉了。”

    徐庶点头道:“不错。如果我们真得将韩遂从金城逼出来,恐怕他又会行屠城之技。

    如此一来,张横虽然得回金城,仍等于什么也没有得到,转身反噬安定的可能就非常大了。”

    吴晨道:“徐大哥分析的是。所以我们应该让他心甘情愿的跳出来。今早哪兰来袭,小倩故意示弱,将她诱到房中,然后痛下杀手。当时我就想,其实我们更应该把韩遂诱出来,他本来就瞧不起我们,如果安定再出现一些内乱,或者一些其它的事情”

    沈思道:“譬如公子重病,不能理政”

    吴晨点头道:“嗯,古语有云‘趁其病,要其命’,我一病不起、安定内乱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一定会跳出来的。以西凉铁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攻安定,就算张横、成宜知道时,安定已在手中了,到时以金城、天水、安定三座坚城,分兵袭击毫无落脚之处的黑甲军和天水军,韩遂再统凉州的ri子指ri可待”段明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去药铺抓药”赢天跟着跳了起来:“我也去。”

    吴晨喝道:“段明可以去,赢天,你不能去。“赢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沈思道:“你一副笑哈哈的样子,谁看了都不会相信公子是真的病了。段明心思缜密,他去应该没有问题。”

    赢天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吴晨没理他,对着沈思、姜叙和苏俊道:“金城、天水方面就有劳主薄、姜大哥知会一声。子雅,太守令那边就由你知会。记住,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三人齐声应是。

    吴晨看了看众人:“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希望我醒来时,韩遂已经来了。”

    “谁?”睡梦中的吴晨推门的吱哑声惊醒。

    进来的是个小厮,大约五尺身高,佝偻着身子,长着一撇小胡子,两条眉毛耷拉着,一副苦瓜相,手中端着一个木制的脸盆。

    吴晨望了望他:“你是谁?”

    小厮哑着嗓子说道:“我是新来的小厮,给公子送水洗脸的。”

    吴晨透过小厮打开的门看了看天。不知何时已经变天,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门外的柳树随着狂风乱摆。掀开被子,大大的伸了个澜腰,站起身和声道:“睡一觉真舒服啊!咦,今天不是应该轮到小桂子当值的吗?怎么换你了?”

    小厮端着盆向屋里走来,低着头说道:“小桂子病了,所以他让我来服侍公子。”

    吴晨闪身退向窗户,大声笑道:“你是够聪明的,只不过聪明的过了头。我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小桂子。说吧,你到底是谁?”

    小厮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的木盆,撕下胡子和眉毛:“臭小贼,你忘了我了?”

    吴晨望着面前一脸憔悴的美女,只觉非常的面善,但一时之间却又忘了在哪儿见过,呆了呆,大叫道:“啊,原来是你!”

    小厮幽怨的说道:“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一定早把我忘了。可是自从长安一别,我每时每刻都在记挂着你!”

    “长安?”吴晨只觉有道闪电在脑海中突然划过,大叫一声:“钟惠,你是钟惠!”

    两行清泪从钟惠的面颊流过:“你还没忘了我,也不枉我记挂你这么久。”

    吴晨干笑道:“你在长安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安定了?”

    钟惠哽咽道:“还不是因为你。爹爹派在凉州的探子回报说,安定新换了太守,年纪轻轻却一肚子坏心肠,眉目清秀但却jiān诈狡猾,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吴晨暗道:“我好像没你说的那么糟吧!”温言道:“所以这次你爹爹派使者来,你就跟着过来了?”

    钟惠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长安城中的人对我都很好,只有你这个臭小贼对我最坏,又是打我,又是骂我,还在大街上轻轻薄我,可,可我就是不记挂他们,偏偏记挂你这个臭小贼。”

    钟惠边说边哭,但说到轻薄时一抹红晕还是飞上了脸颊。

    吴晨想起长安城中与钟惠相遇的情景,当时年少轻狂,做事没有分寸,现在想来恍如隔世。柔声说道:“这里很快就要打仗了,很危险的,你还是先回长安”

    钟惠扑进吴晨怀中:“我不回去,不回去。我天天想,夜夜想,就希望有这一天”

    吴晨温香在怀,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张着手臂。想要说几句安慰钟惠的话,一时之间却找不到恰当的词。正在彷徨时,突觉小腹一痛,不由伸手抹去,摊在眼前一看,满手的鲜血,一把推开怀中的钟惠,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钟惠尖声狂笑,右手探出,暴起一阵血花,吴晨的血立时溅了一脸,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黯淡的光线下,鲜红的血顺着寒芒闪烁的匕首滴落地面。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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