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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低喝一声:“地图!”
李卓从背上解下地图,赢天、段明分拽两边摊了开来。吴晨取出夹在地图上的一只红笔,在安定和冯翊之间画了一条线。
徐庶道:“这一路多是平原,利于骑兵远程奔袭,而且我军此次目标是敌军粮仓,更可因敌之粮为我所用,我军的辎重问题就解决了。这次突袭,虽有洮水阻隔,但我军胜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吴晨盯着地图。良久,良久,手中红笔慢慢画开,一条起自北地,沿高陵、池阳,泾阳,新平,武功,扶风,汉兴,陈仓的扇曲线慢慢成形。
徐庶的表情越来越惊讶。
吴晨夹好笔,笑道:“既然始终要和钟繇干上一架,那就好好打上一架,让郭援、高干、张横知道我们安定的雄兵决不是些摆设。韩遂大败,安定、天水合并,钟繇、杨秋等人都还没有收到消息,我们就可以凭此优势,闪电出击,由北地开始,以安定为轴心,横扫五百里,一举拔掉左冯翊、右扶风两个钉子。这样一来,我们的好ri子就真的来了。”
第四十一章 狼行天涯()
伊默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我军新战,虽得胜利,伤亡不在少数。而且由此袭击高陵,隔滩阻水,地理不熟;远途奔袭,士兵疲弊,其势难穿鲁缟,虽有闪击之名,只怕难有闪击之实。此战即使侥幸得胜,安定、天水人少,离冯翊又远,所谓鞭长莫及,攻下来也守不住。此战实需慎重才是。”吴晨看向徐庶:“徐大哥的意思呢?”徐庶道:“我看必须如此。”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条包含金城、狄道、街亭、天水在内的曲线,“我军与西凉相争,一向取内线守势。这一月来,屯田暂停,工商之事寥寥无几,百姓困顿,生活疲弊,全靠官蓄之粮维生;再加上军用和战马之用,仓蓄之粮每ri消耗巨大。以眼下的用度,绝难支撑到下半年。再者,郭援虽然势大,慑于钟繇素ri之威,月内不会轻举妄动,河东、雍州之战并非迫在眉睫;匈奴不叩关,高干只会摇旗鼓噪,也不会有所行动;西凉大败,以安定与雍州的仇怨,钟繇决不会放任安定休养生息,到时大军东来,良田成荒漠,阡陌变黄沙,安定再难有出头之ri。”残废军师道:“我军转到外线作战,虽然可以将战火引向雍州,减少自身的损失,但胜算实是太少”吴晨道:“两位军师之言有道理,徐大哥之言也有道理。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安定此时的情况,绝难以承受下一次内线作战,所以必须打出去。地理不熟的问题,可以找情报小队第七分队的人做向导,他们既然可以找到粮仓,对路应该比较熟悉;远途奔袭的问题,可以由安定出兵佯攻秦川马腾部,秦川若易手,右扶风的重镇新平、汉兴、陈仓就在我军俯视之下,钟繇只道我军进击右扶风,对左冯翊的防守就会放松。有此掩护,孟起率主力由新平这里的池沼强渡洮河。此处离冯翊重镇池阳已近,可减少奔袭的路途。至于胜算,此战以闪击为主,不在攻城掠地,而在有效杀伤敌军,损耗敌军实力。此战重点在于发挥马战机动优势,绕开坚城,专取平地弱敌。所过郡县,惩治贪官污吏,打土豪,分田地,闹的越大、越乱就越好。只要调出冯翊大军,我军就潜踪突袭平陵,烧了钟繇的粮仓。”伊默沉吟了一下,道:“孟起率主力军由孟家渡这里渡过洮水是不是更好一些?此处与北地郡隔河相望,而北地一带是先零羌属地,以孟起的威名,我军由此渡河,可得当地羌人之助,那就等于是半个主人。在此稍作歇息,顺流而下,可攻占左冯翊重镇泾阳,绕开防守相对严密的池阳。泾阳虽是重镇,但驻兵不多,而且它与长安隔渭河相望,攻下它对钟繇的震动,恐怕比公子打土豪、分田地的方法更大。何况雍州一带多有世家豪族,我军能否得其之助,关系我军能否成得大业。若‘打土豪,分田地’只恐让人误以为我军与流寇、黄巾同流,不但不能得其助力,以后更多添无谓之烦。”吴晨微微一笑,心道,伊默肯定是地主出身,否则不会对“打土豪、分田地”的提法深恶痛绝。徐庶点头道:“顺流而下,我军可剩去不少体力,更绕开了池阳,深入到左冯翊腹地,这个应该是比较好的提议。孟起,你认为如何?”马超苦笑道:“天水境内泾渭交错,所以天水军船战、马战都可。对我而言,我宁愿选择马战攻池阳。”吴晨道:“这样好了,前面按照伊军师的战略,由孟家渡过河,稍作休息后,再率兵南下。后面的,义兄可以相机行事,如何?”马超点点头。吴晨向伊默道:“这次出征,军师之责就有劳伊军师了。”伊默道:“遵令!”庞德走出人群,向吴晨深鞠一躬,大声道:“庞德愿为先锋!”吴晨道:“令明,我还有重要的事让你做,这次就让赢天当先锋!”庞德一愣,躬身下去。赢天则一蹦老高。“段明,你为参军。”段明躬身应是,斜眼向赢天瞟去,两人会心的一笑。“义兄,给你一万铁骑,如何?”马超道:“要进逼右扶风,两万人恐怕少了些,而要威慑张横的两万黑甲军,至少也要留一到两万人在安定。我若带走一万铁骑,剩下的人马只怕不足以抵御金城和进逼扶风。既然这次出征以sāo扰为主,我看五千轻骑已足够,多了反倒麻烦!”吴晨向徐庶望去,徐庶微微点了点头。吴晨道:“好,那我就把五千轻骑托付给义兄了。义兄准备什么时候出发?”马超沉吟道:“兵贵神速,我现在就点起人马出发。否则,若从安定出发,必然会被钟繇的耳目探知我军行踪。”吴晨点头道:“好,那我就祝义兄旗开得胜,马到功成。”马超道:“多谢吉言!”转身向外走去,赢天,段明,伊默向吴晨深鞠一恭也向外走去。吴晨向徐庶道:”军师,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回安定?”徐庶侧头向成宜瞧去。成宜道:“公子,我军此战得胜,西凉兵损失惨重,我军也多伤亡,而且西凉兵尸骨与我军战殁的兵丁还未处理。金城,安定一带五月就入雨季,这些尸骨若不掩埋处理,尸气泄漏出来,只怕会起瘟疫。”残废军师点头道:”公子,我军不必着急回安定,掩埋尸体是大事,而且我军回去越晚,钟繇的探子发出消息的时间就越晚,马超将军的行踪敌人也就知道的越晚,一战是胜是败有时就在刻许之间。”吴晨点头道:“嗯,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分头救人,清扫战场吧。对于重伤的不管是西凉兵还是安定兵,能救助的就救助,多救一人我们就多一份力量。”吴晨在徐庶、成宜的陪同下到处去巡视,探视伤员。战场四处哀声一片,青青的草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死人的残肢断臂在战场上随处可见。凉州四月的阳光虽然并不毒辣,但经过阳光曝晒后的尸体异味中人yu呕。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和血腥吸引来了成群的乌鸢。由于地上人多,所以这些喜食腐肉的鸟并没有飞下来,只在空中不住的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吴晨慰问了十几个伤员,再抬头时,远远瞥见翟星单人牵马站在饮马河旁,两眼眺望远方。心中一动,向翟星走去。“jiān商,你在看什么?”吴晨故作轻松的问道。翟星笑了笑,用手指向不远处的滩涂。那里有一匹纯白sè的西凉战马,后臀处插着一只长长的弩箭。战马走起路来虽然一瘸一拐,但仍在地上趴着的人身周不住的打着转,喷打着响鼻,用前踢刨着地,不时用头拱一拱躺着的人,再伸颈向天嘶鸣几声。吴晨诧异的问道:“它在干什么?”翟星的眼神有些迷离:“唤醒它的主人!”“哦!”吴晨长哦一声。翟星轻轻叹道:“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饮马河水哗啦哗啦的拍打着河岸,翟星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战马的悲嘶,使得吴晨鼻中一阵阵酸楚。翟星继续咏道:“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天际飘过一朵淡淡的白云,转眼之间又淡淡的飘过,在地上流过片刻的光影。吴晨心中一片迷茫,望着奔腾的饮马河,陷入沉思徐庶走了过来,沉吟道:“牧野血战,流血飘橹,换来周家八百年承平;垓下一战,浮尸千里,才有大汉四百年兴盛。自桓灵以来,汉室ri渐倾颓,眼见大厦崩坍在即,腐巢之下岂有完卵?以武止戈,当时是矣。现今情势,伊尹复生,子牙重现,除以战止战外,只怕也难有其它因对之策。”吴晨点点头,道:“徐大哥说的是。只是如此惨烈的一仗,我也是初次遇到,难免心生许多感触。”斜眼瞥向身旁的翟星,见他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成宜慢慢踱了过来,轻笑道:“三位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吴晨苦着脸道:“那匹马!”用手指了指那匹犹自向天悲嘶的战马。成宜哈哈大笑,慢慢走上前去。战马见有人来到,不住的向后退。成宜转头向吴晨笑了笑,身形突然出现在战马身前,一掌拍下,暴起一阵血花。战马踉跄几步,长嘶一声颓然摔倒地上。成宜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幅雪白的丝绢,擦了擦右手的血渍,随手又将丝绢丢在马身上,轻笑道:“此马忠贞,其主已死,其心亦死。与其让它不食不眠抑郁而终,还不如给它个痛快,成其忠义之名。”吴晨长叹一声,苦笑道:“这西凉战将也算是个人物,能得如此忠义之马,死者为大,总不能就让他这样曝尸河滩,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此马如此忠义,将它与主人一起合葬好了。”迈步向尸身走去。身旁的河水无声无息突然破开,冲天的巨浪扑面而来,漫天的波光之中,隐隐一道杀气笼罩全身。气流在杀气的撕扯下,左旋、右突,横向、直击,千流万涌,犹如急风暴雨中的怒涛狂流,耳中却丝毫没有虚空被撕裂的凄厉,一切宛如噩梦,让人无从挣扎,无力挣脱。一根手指,穿过层层水雾迫入眼帘,顷刻之间在视野中无限扩大,整个空间有如天塌地陷般向自己挤压而来。就要化作齑粉的一刻,两股庞大无匹的真力从身侧狂涌而至,庞德、翟星分从两边抢上。阎行明心中暗叹一声,左掌在空中斜引一道弧线,漫天的掌影将庞德的上半身笼罩在内,右掌隐在袖中,似牵似引,似封似闭,吞吐闪烁。吴晨顿觉身上一松,踉踉跄跄连退几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啪!”双掌相击之声传入耳中,庞德庞大的身躯被远远摔出,森冽如寒冰的气劲暴涌而起,气劲及身犹如刀割斧劈,全身生疼,方圆十丈内的人被气流掀动,高高抛向空中,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吴晨只觉胸腹似若整个倒翻过来,骇然抬头时,却见阎行明顺风而退,一身翠白长衫紧紧贴在身上,水滴不断滴落地面,掌风猎猎,吹起水湿的长发,长长的袖摆在风中飞舞,整个人犹如御风而行,远远飘开,急退十丈。青白的面sè,毫无人类情感的双眼,吴晨有种遇狼的感觉。狼,一匹孤傲的狼,为了一只猎物,可以在坚硬的寒冰中匍匐前行几里路,为的只是在猎物最松懈之时,飚然而起,一击毙命。此时那双恶狼般的双眼冷冷的盯住翟星,一线血丝从曲线优雅的嘴角慢慢渗出。阎行明虽然一掌击退庞德,终究被翟星侧击右掌,重伤内脏。成宜清啸一声,身形突然出现在阎行明身后,一掌斜斜飘起,切向阎行明的脖颈,手掌在空中牵引着绚丽的弧线,每前进一分手掌就变幻一次角度,速度在旋转中不断变动,忽慢忽快,方寸之间,变化万千。庞德大喝一声:“好掌法”喝声未落,眼前已失去阎行明踪影。成宜身随掌起,翩然前跃,身侧现出阎行明身影。阎行明幻出满天的掌影,似幻似真,似慢似急,似劈似切,成宜身周三丈内的气流随着掌势急速旋转,尖啸着、激荡着,向成宜奔流而去,声音凄厉宛如百鬼夜哭,令人毛骨悚然。成宜暴喝一声,右掌单立,迎向万千掌影,掌势玄妙有如ru燕投林,穿透层层掌幕,沿着诡异的弧线,击向阎行明左胸,身形斗转,整个人突然出现在阎行明右侧余光死角处,击向左胸的一掌已幻变成斜向阎行明右侧太阳**击去。吴晨倒吸一口凉气,惊声道:“玄yin九变!”翟星低声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吴晨摇了摇头,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想起初见成宜时,成宜以男女思慕之诗应对程游的挑衅,程游气得暴怒,当时自己还觉得程游反应过激,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摇头叹息道:“成宜的嗓音和阎行明一样嘶哑低沉,行为举止也有六、七分相似,我早应该想到的。阎行明初行刺那晚,王乐就说练玄yin九变之人双目赤红,当时我也曾想起成宜的眼睛,只是一直觉得成宜是那种酒sè过度的人,实在没想到他也在练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