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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花现昌平()
吴晨一愣:“黄艾,你先起来,把事情说明白。”
黄艾身背粗大的荆条,脸上冷汗直冒:“昨晚长安使者趁乱逃走了!”
徐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黄艾低声道:“今早卯时军士换岗时发现的。”
王乐大惊:“这么重大的事,公子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黄艾不住的磕头:“我原想戴罪立功派人去抓他们回来”
成宜冷冷的道:“那现在人呢?”黄艾咬了咬牙:“没,没找到。”
姜叙道:“昨晚是谁负责看管?”黄艾低声道:“是我!”两个军士扑了进来,跪地大哭:“公子,昨晚是我们负责看管”黄艾飞起一脚,两名军士立时被踢得滚到一边。黄艾大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犯的错不用别人来承当。”
“哦!”吴晨终于开了口,“黄艾,张既、傅幹这些人可并不是犯了什么可有可无的罪,里面不但有钟繇的得力干将,还有刺杀我的人。你玩忽职守让他们逃逸而去,知道这罪有多大吗?”吴晨越说越严厉,黄艾额头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玩忽职守按律当罚二百军棍,看在你负荆请罪的份上,我只罚你五十,但走脱重要人犯,隐情不报,延误追捕时间,却是轻饶不得,二罪并罚,一共三百军棍。黄艾,你服不服?”
黄艾颤声道:“服”两名军士大哭道:“黄将军”
吴晨寒声道:“军棍就先记在帐上,等明ri一早行刑。你先下去吧,记住,回去把官印交给云仪。”
黄艾泪水立时涌了出来,颤声应道:“是”两名军士嘶喊道:“公子,不是黄将军,真的是我们啊”
吴晨挥挥手:“王霆,带他们下去。”王霆大声应是,一手提一个,大步走了出去。黄艾脸sè惨白,跟着王霆走了出去,佝偻的身躯似乎老了十几岁。
吴晨轻叹一声,向成宜道:“本来想融融恰恰的为将军洗尘,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让将军见笑了。”
成宜低笑道:“赏功而不罚罪,非国典也。公子善罚严明,实乃安定强盛之道。”举起手中的酒杯,“为安定的强盛!”
吴晨举杯道:“为安定的强盛!”
回去的路上,姜叙轻轻走到徐庶身边,轻声道:“元直兄,今天公子对黄艾的事好像有些反常。”
徐庶笑道:“‘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古有明训,述之谨记此话,一切自明。”
姜叙哈哈大笑,向徐庶深鞠一恭。
残废军师走到吴晨身边,yu言又止道:“公子”
吴晨微微一笑:“文瑾是不是想问我军为什么不趁韩遂兵败,挟势攻占金城,反而轻易让给张横,现在又用‘屯田令’去赚金城,对吗?”
残废军师道:“文瑾确存此惑,公子可否明示?”
吴晨道:“其实也很简单,如今汉室无力,群雄并起,凭一己之力绝难御服天下,多一个盟友就少一分阻力。我军如果品行不端,以后就再难有人和我军同盟。我军现和黑甲军有盟约,若趁机攻占金城,我军即为背约,不义在我;而且我军以占领军的姿态出现在金城,难保不起民愤。我下‘屯田令’收金城百姓之心,以程游之能必定知道我军下步要做什么,张横如果出兵攻打安定,就是他背约在先,不义在他;张横如果不出兵,我就尽收金城百姓之心。到时黑甲军军心尽失,张横就成了被拔光了牙的老虎,再横也不可怕了。”
残废军师心悦诚服道:“公子不用急攻,而用缓兵,急缓之间显高义,文瑾佩服。”
成宜笑道:“公子就不怕张横来一个‘反屯田令’,比如说,安定每人屯田的上限是二百亩,张横就说,‘金城屯田上限四百亩’。”
吴晨微微一笑:“民心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得的。张横在金城时就多有侵占民田、抢夺民财的行为,要他拿出财物去救济贫民,那还不是拿刀割他的心头肉?他实行‘屯田令’,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拿钱救济流民。更何况金城被占,财物被西凉兵洗劫一空,他就算想救济也没那么大的财力。”
翟星道:“呵呵,他没有,你有。既然是同盟,不就可以问你借吗?”
吴晨瞪了一眼翟星,心道,我会那么老实借给他钱粮?口中则道:“借可以,我借给他钱粮,他就要借给我黑甲军对付马腾。”
残废军师道:“马腾进攻秦川,我军不得不退守,我看不ri马腾必来攻安定,公子挟大胜之势为什么不趁机进击秦川,反而放兵士三天假?如此一来,军队士气必然有所下降,马腾若突然来攻,我军仓促集合,非取胜之道。”
吴晨笑道:“文瑾说的是。韩遂兵败,马腾必然派兵进占街亭,以保证狄道、抱罕这条与西凉相接的路,我给你八千人马,带同先锋王乐、董愈,连夜赶路,火速占领街亭,切断马腾回西凉的路。马腾现在秦川,天水空虚,成将军,我给你一万人马,段正为副,王霆为先锋,过陇山,穿渭水,直击天水。”
成宜低笑道:“公子,兵士都放假了,哪有这许多人马?”
吴晨笑道:“怎么会没有,一会儿就来了。”
众人齐声应令,但心中却是不信,看着吴晨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偷笑,只道吴晨今天喝醉了。
走到太守府门前时,却见前面黑压压一片,众人急走上前,发现都是天水军的各级将领。
成宜惊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心中惊怕,语声竟有些颤抖。以吴晨今天对黄艾的手段,此人用刑罚手下决不留情,若他误会自己原先的手下聚众造反,自己哪还有生路?
兵士齐刷刷跪倒,哭喊道:“成将军,所有天水军托我等请命,我们不要放假,我们要杀回去,杀回天水去。”
吴晨大笑道:“你们看,兵来了。”
成宜、残废军师心中惊异无以名状,没想到竟然被吴晨说中,成宜顿了顿,大声宣布道:“公子已经有令,大家现在就去准备。”
苏俊看着一行人转过街角,轻声问道:“公子怎么知道天水军必来请命?”
吴晨道:“安定军家眷在这里,放了假还都有去处。天水军家眷不在此处,看别人享受天伦之乐,难免触景生情,想起西凉兵手中的家人。所以知道他们必然不肯放假。”
姜叙叹道:“公子智计过人,不得不服。”
吴晨道:“我们也不能闲着,马腾大军现在秦川,他留在安定的探子应该已经把我军放假的消息传出去了。我军潜踪匿行,在他来安定的路上埋伏,杀他个措手不及。令明,你领一小队人马去北门,如果李文把驻石城的八千军马领到了就带他们绕过安定,在安定南门外六十里处下寨。述之,传我军令,留下三成兵丁负责jing卫,其余兵丁潜出安定城,与令明的人马会合。”
庞德双手抱拳大喝一声:“得令!”
姜叙低喝一声:“得令!”
凉州四月的ri头并不毒辣,光线撒在身上,有种淡淡的、暖暖的感觉。天空碧蓝,犹如一块无暇的水晶,在柔和的光线中,似乎一切都显得亮亮的、柔柔的。露水在晨曦中闪烁,晨风清新而润泽,带着泥土的芬芳,轻轻拂在脸上,慢慢渗入心中。
等待却让人的心情并不轻松。自寅时接到秦川探马发出的信鸽后,吴晨就率队埋伏都了此处。两个月前马超曾在此率一万骑兵歼灭程银三万骑兵,程银大营的残垣断壁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作为那次战役的见证人,好似仍在不住的叹息。两个月后,胜利女神的天平依然回倾向安定这边吗?
吴晨眺望着前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ri头越升越高。
满头大汗的李文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马腾会不会是佯攻安定,转而派兵袭击别的地方?”
吴晨摇了摇头:“义兄反叛投靠安定,马腾一定极为记恨;安定新破韩遂,马腾必定报仇心切;兵丁放假在家,安定此时防守虚弱,有这三条,马腾绝不会放过安定。”
李文点了点头:“可是马腾现在还没到,会不会是绕道”正说着,突听一声巨响,一处残营轰然倒塌,溅起漫天尘雾,接着又是一处,整个地表开始颤抖,犹如烈火之上突然烧开的沸水,抖动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越来越频密,幅度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南面的草原上,一线极长的黑影向前滚滚而来,越来越近,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耳中除了震耳yu聋的轰响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汗水从手心不住的渗出,吴晨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枪。
一声粗重的角笛突然穿过层层音幕破入耳中,杂乱的西凉骑兵犹如一条条支流汇成江河,又由江河入海,向中间汇聚成巨大的方阵。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而且一切完成的又是如此的流畅,就像ri月运行、鱼游鸟翔,完全不落痕迹。
吴晨浑身一颤,心知一定是被敌人的斥候发现了,长身而起,厉声吼道:“列阵。”
身边的李文举起手中的号角。
尖利的号角声起,群马嘶鸣,散在四处的安定马队涌流而来,汇聚成整齐的方队。号角声中两翼舒展,军阵变成一只似yu直冲天际的飞鸟,弩箭带着撕裂长空的尖啸,密密麻麻,一波又一波犹如拍岸的惊涛,向西凉马队席卷而去。
自“弓弩”发明以来,就成了战争的利器。在弓弩应用的早期,一般将弓弩兵排成一行,两军真正交锋,留的时间一般只能让弓弩兵填装几次,两军就会展开肉搏,因此留下了“一阵三矢”的说法。经过多次战争的磨练,战阵中开始将弓弩兵排成两行,前行发shè之时,后行填装,前行发shè完毕以跪姿填装,后行起立发shè。如此交替反复,就能做到不间断的shè击敌人,因此有了“一阵千矢”“万箭齐发”之说。而在军阵中与弓弩配合最好的就是雁行阵,两翼齐飞,增大了弩箭打击的面积。
汉时的强弩shè程一般在二百步到二百五十步之间,而安定的强弩经过沈思,尤其是吴晨引进现代器械思想对其进行改造之后,不但大大减轻了弩的重量,缩小了弩的体积,更增大了弩的shè程,达到平均三百多步。
西凉兵阵遭到强弩的密集打击,立时一阵混乱。一蓬蓬血雨随着箭矢撒落,战马翻滚着向前跌去,紧跟在后的骑兵收势不住,摔倒一片,滚滚前涌的铁流乱成了一锅粥。
几声尖锐的角笛从西凉军阵中响起,密集的阵型四散开来犹如水银泻地,分出无数的支流,震天的嘶喊与撞击声响彻云霄,一队队巨盾兵手持六尺来长的长矟,从稀疏的马队中奔涌而出。
吴晨虽然早从成宜口中了解到马腾军阵有巨盾兵,在安定之战也见识过韩遂兵中手挺长矛的铁骑,但步兵军阵比骑兵军阵更加密集,那无数长长的锋锐没有丝毫缝隙的连接在一起,如同铁墙一样直逼过来的情景,仍让吴晨呼吸为之一滞。深深吸口气,勉强压下心头涌起的寒意,吴晨怒吼道:“变阵!”
号角声起,两翼的骑兵向后回缩。异变突起,巨盾兵身后飞起无数长标,尖啸着雨点般落在安定马阵之中,骑兵阵中一阵混乱,长标击中弩骑手,带起一蓬血花,弩骑手惨嚎着跌下马来,突然失主的马匹嘶鸣着在战场上乱奔,有些就反向冲进了弩骑兵身后的盾牌兵中,受惊的战马到处嘶咬踢打,盾牌兵被搅的完全失去阵型。
角笛声中,西凉巨盾兵嘶声怒吼,挺起手中长矟,连击三次,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嘶喊,奔向西凉军阵的战马还未等窜进阵中,立时被长矟穿透,肠穿肚烂,内脏流了一地。战马不得就死,串在长矟上不住悲鸣,巨盾兵前排后撤,染血的长矟从马身中抽出,后排的巨盾兵紧前几步,阵型在交错中重新成型,伴随着天空中遮天蔽ri的长标,cháo水般向前涌来。
吴晨连连下令,号角一声又一声,安定军好不容易从混乱中摆脱,西凉巨盾兵的长枪已刺入阵中,犹如锋利的巨斧劈进树上,安定后排的盾牌军阵立时被劈成两半,沿途只剩下斑斑的血迹。
角笛尖鸣,震天的马蹄声再起,西凉轻骑兵从巨盾兵两侧杀出,口中呼喝着向抱头逃窜的安定兵狂猛的压过来。
突听“轰”的一声巨响,冲在最前头的西凉骑兵连人带马翻跌进陷马坑,吴晨嘶吼一声:“六花阵!”
李文早被西凉巨盾兵惊人的冲击力惊破了胆,虽然捧着号角,双手却是不住的战抖,号角发出一串“噗噗”的闷响。
庞德怒吼一声,飞身而上,一把抢过李文手中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