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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神光闪烁,微笑道:“令明有什么好的提议?”
庞德双手抱拳,躬身禀道:“以属下看,我军以虚兵渡渭水,佯攻散关,调动进袭天水的雍州军,主力则直捣槐里,逼汉兴的费曜回守槐里,再反口吃掉他。”
吴晨、姜叙同时动容,吴晨脱口道:“好计。”庞德青峻的脸庞一红,道:“主公过奖了。”
吴晨微笑着摇头道:“还是叫‘主公’,怎么总是改不过来。计策虽好,但我军对敌情仍不是太熟,出散关多少兵力,领军主将是谁,他习惯怎样行军,这些我们都不熟悉,所以需要花一些时间去查探清楚,何况韦康、魏讽虽然退出陈仓,仍在度阳附近盘踞,我军要攻打槐里,对陈仓残军必须要处理掉,否则会变成腹背受敌的境地。李文,把探子派出去查一查韦康的动静,别忘了派人向王乐支会一声,告诉他要小心戒备,斟酌处理,这件事最急,要找最熟悉路的人。”李文点头应令。
“全军撤出陈仓城,没有接到命令之前,原地修整。”众人愣了愣,但还是齐声应令。
吴晨转向成宜:“大家忙了一夜都去休息,巡查营盘的事就交给成大哥,当作上次调兵遣将出错的惩罚。”成宜点头道:“将功补过,应该的。”
吴晨道:“李卓,虽然你来回奔波,很是辛苦,不过陈仓这里的兄弟也是两晚没睡好觉。你现在还是带罪之身,我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从身后取出一支令箭,递给李卓:“如果梁毓没有被那个刑徒调走,你就让他赴天水增援。告诉他绕远路都没关系,只是千万要提防敌军趁我军渡河时出来偷袭。”
李卓大声应令。
吴晨挥挥手,众人散去,吴晨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我还以为公子真的要出击槐里。”姜叙挑帘进入大帐。
吴晨躺在行军床上,眼睛望着帐顶,看姜叙进来,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道:“虽然赶跑了韦康,可你看看陈仓百姓看我们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早死了一千回了。我军要是少点,陈仓百姓早起来暴动了。如此不稳固的后方,贸然进攻槐里,只怕不是逼敌回防,而是赶着去送死。”
姜叙惊讶道:“这个问题我倒是没考虑过,还是公子的眼光长远。”
吴晨笑道:“不要总夸我。我知道你来就有事,说说你的想法。”拍拍身旁的行军床,自己向旁边让了让。姜叙坐了下来,脱了鞋子,在床上盘起了腿,大大伸了个懒腰,轻叹道:“啊,**。唔,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半个月了吧。”
吴晨点头道:“嗯,把马腾赶出秦川后,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姜叙道:“孙子曰:兵之强在休民,兵之伤在数战。我军从秦川出来后,迅速围战陈仓,经过半月多的苦战,虽然拿下了陈仓,但每个人都疲劳异常。刚才你也看到了,有多少亲兵在打哈欠,有多少士兵靠着城墙打盹。以现在这种状态去交战,就算是支鱼腩部队也会击败我军。所以令明的战略虽好,现在却不是实行的时机。”
吴晨、姜叙年纪相近,所以吴晨一直坚持让姜叙用“你”“我”来称呼。姜叙一直不肯,但在吴晨的坚持下,姜叙也渐渐有些习惯了。虽然偶尔仍是会加几句“公子”,但已经比庞德强多了。
吴晨嘿嘿笑道:“但我觉得却是实行的最好时机。”姜叙愕然道:“为什么?”
第五十三章 亢龙无悔()
吴晨道:“还记得前些天我们攻陈仓时的事吧。我军退出陈仓,魏讽右翼军向我军追袭,中军、左翼都不动。以偏军吸引我军殿后军队,伺机找我军漏洞,魏讽这个人不能小视。”
姜叙点头道:“魏讽的确是个厉害人物。”
吴晨道:“陈仓失守,钟繇的战略虽然失去坚城之利,但魏讽知机退居度阳,隔杜水和我们相抗。”从床边拿起地图,在床上摊开,指着陈仓、度阳之间的水道,说道:“魏讽在度阳,估计韦康应该在汧,这样就又形成犄角之势,遥遥钳制陈仓。我军现在的情况或许可以吓倒韦康那些人,但一定瞒不了魏讽,这几天他应该就有所行动。我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派一支人马扮作我军主力由度阳和汧之间的开阔地带突进扶风,佯攻槐里,魏讽、韦康很可能对这只军队进行夹击,我军溃退,引出这两支军马,以主力渡杜水,攻下度阳,破去魏讽的犄角阵。”吴晨越说越兴奋,一个翻身跪坐在了床上,两只手按着地图。
姜叙笑道:“公子既然说魏讽是个厉害人物,那么我军这只佯动的部队应该怎样做才能让魏讽以为是我军主力?如果太弱,喏,就如我军现在这般,一口就被吃掉,恐怕是钓不出来魏讽的主力军的。”
吴晨兴奋的说道:“我想好了。自安定带出来的兵,经过半个多月的阵仗已经疲累不堪,所以这些兵暂时不动。而成宜带来的五千天水军,至少也修整了十天,应该算是一支生力军。由这支军队出击,我想应该没问题。”
姜叙微笑道:“其实,魏讽让右翼军突前而不营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知道公子知道不知道?”
吴晨一愣,道:“哦,是吗?”暗忖,现在正讨论出兵的事,怎么又绕回去了?
姜叙点头道:“我从那些陈仓俘虏中了解到,魏讽出身寒门,而右翼军偏将韦安出自凉州豪门韦家。韦安自视极高,经常顶撞魏讽,曾几次当众羞辱魏讽。魏讽数次以军律治韦安的罪,却都被韦端保了下来。这两人不和已经是雍州军人尽皆知的事。”
吴晨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魏讽这次是借我们之手来除掉韦安。”
姜叙道:“军战就像钓鱼,钓鱼有饵,军战也有饵。魏讽借韦安诱敌,知道军战的就绝不会认为魏讽调配有错。魏讽一箭双雕,着实厉害。”嘴上发着感慨,脸上却带着微笑望着吴晨。
吴晨看着姜叙,突然间恍然大悟。姜叙明里说的是魏讽和韦安,暗里却指自己和成宜。成宜投自己后,一直没有受到重用,现在令成宜做钓饵,成宜会怎么想?如果成宜认为自己也是一箭双雕,后果又会如何?念及与此,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哈哈,姜大哥,还是你厉害。”吴晨拍拍脑袋说道。
姜叙也是哈哈大笑。
吴晨道:“以姜大哥的意思,应该怎么做?”
姜叙微笑道:“古来征战一为得势,二为得地。得势即获取对方的牲畜、粮草、军械以至人口等等。得地就是攻城掠地。但归根到底,都是要获取对方人口。因为人在地亡,地虽失仍可复得,人亡地在,地终究还是别人的。所以太公﹒略云:占地而全民,善之善者,其次全民,再次得地。失民失地,诸侯之难至矣。”
吴晨点了点头。姜叙续道:“眼前的形势,我军有三条路可走。一为下策,为保陈仓不失,可尽杀陈仓住户”吴晨眼中立即闪过一丝厌恶之sè。姜叙微微一笑:“这虽然可暂保陈仓不失,却失尽天下民心,所以说是下策。”
吴晨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样的计策以后不要再说,屠城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姜叙笑道:“公子果然是仁主。二为中策,挟我军大胜之势,以部分兵力牵制度阳守军,主力趁晚间渡过渭河,与天水守军夹击出散关的雍州军。击败雍州军后,沿渭河而下,重新和留守陈仓的守军回合。”
吴晨愣道:“沿渭河机动,计策很好啊,为什么说是中策?”
姜叙道:“陈仓民心不稳,城墙破败,要以部分守军来牵制度阳守军,只怕很难。何况魏讽是知兵的人,万一被他识破,留守的军队就万分危险了。更重要的一点,我军现在已是疲师,虽然沿渭河机动可以省去不少体力,但连续作战,士兵得不到修养,钟繇若再出诡计,只怕我军想打也打不动了。”
吴晨沉吟道:“嗯,关键还是在于我军的连续作战。上策呢?”
姜叙道:“退守南安,迁陈仓百姓充实天水、南安郡户口。我军回撤,钟繇扯动两边的战略,既失去了中间的枢纽,又不能调动我军来回奔波,必然无功而返。我军撤退虽失去陈仓,但仍保持对渭河水道的控制。尤其南安、天水在渭河上游,对处于下游的扶风、长安具有极大的战略压制力,我军牢牢把住这两城,钟繇就不可能把雍州的兵力全线压在冯翊,如此一来就给了郭援机会。袁绍与曹cāo之争已至白热,雍州与河东之战势所难免,战事一起,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吴晨眼珠转了转:“姜大哥从没考虑过天水失守的情况?”
姜叙笑道:“如果是攻其它地方,或许我会考虑考虑。但如果是天水,我有九成信心保证天水不会失守。”
吴晨吃惊的道:“为什么?”
姜叙嘴角边挂起一丝微笑:“刚才我向公良打听了一个人,知道此人正在天水,所以才有这般信心。”
吴晨追问道:“谁?”
姜叙淡淡的说道:“此人和我同姓,单名一个炯。”
吴晨喃喃道:“姜炯?没听说过啊!”
姜叙哈哈大笑:“如果问神威天将军,他一定知道姜炯。马腾强攻天水半年而不得,就是因为有他守天水。”
吴晨低头念叨了几声,突然间大叫一声,激动的跳了起来,满面兴奋的说道:“啊,姜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姜维?”
姜叙一鄂,道:“不知道,不过当时马腾派庞柔到天水和公良商议共伐安定的时候,隽垣兄就是以嫂嫂重身向公良告的假。但到底生了没生,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还没来得及问。”
吴晨眼珠转了转,心道,史载姜维姜伯约生于公元201年,其父姜炯,天水郡功曹,怎会有假?大笑道:“啊,那一定是他了,义兄向我提起过他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有他守天水我就放心了。”
姜叙道:“守城更要有外援,才能鼓舞城内军心、民心,否则那就是守死。以天水当时的情况来看,若非公子在马腾身后起义兵,兵败仍然是迟早的事。所以公子还是早下决定比较好。”
吴晨点了点头:“嗯。姜大哥刚才所说的两策,都很有道理,一时之间我也难下决定。不如让我好好想一想。”拿起地图,仔细的看了起来。
姜叙笑了笑,一阵睡意忽然袭来,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吴晨闻声抬头,见姜叙尴尬的用手捂着嘴,心中一乐,笑道:“姜大哥这些天出谋划策着实辛苦了。你休息吧,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商量。”移步下床,汲上鞋向帐外走去。姜叙急忙起身道:“不用了,我回自己的营帐”
吴晨笑道:“反正我也不想睡,床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在这休息,回来找你也方便。”挑帘走出帐外。
帐外残阳西斜,一条大汉矗立如山。吴晨错愕之间,不禁退了一步,开口问道:“令明找我有事?”
庞德摇摇头,坚毅的面庞虽然略显疲惫,双目却仍熠熠有光。吴晨微笑道:“文援呢,怎么不在?是不是又偷懒睡大头觉去了?”
文援的声音在帐后响起:“冤枉啊,是令明说以李大哥的身手仍被人抢走令箭,我军现在的情况必已是敌人环伺,所以坚持要守在大帐前,我只好守到帐后了。”脚步声响,文援率着十几个亲兵从帐后走了出来。
吴晨心头一暖,微笑道:“令明,这几天连续作战也很辛苦了,你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
庞德摇摇头,沉声道:“主公连ri筹划更是辛苦,主公不休息令明怎能休息。”
吴晨看着庞德紧抿的嘴唇,心知对庞德这种心怀忠义的人说什么都是废话,淡淡一笑:“好吧,我正好要出去走走,令明陪我走上一段吧,不过这身戎装要先换了。”
淡淡的风轻轻掠过,茂密的长草在风中轻轻摇摆。云淡风清,城楼上的铃铛在风中摇曳,发出丁丁当当的脆响。斜阳夕照,映出满天绚烂的红霞,余晖印着吴晨和庞德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拖在泥泞的小路上。
攻下陈仓后,安定兵丁只控制了陈仓太守府周围的一片民房。陈仓四门,北门以及城北角大部分地区破坏最为严重,成片的房屋倒塌在泥泞之中,极目望去没有一片完瓦;城南由于泥石流的顺势冲击,也是损毁严重,一座座危房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顷刻间就要坍塌一般。城东、城西虽然没有受到泥石流的正面冲击,但还是受到波及,到处都是碎石残木,泥浆随处可见。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会从门窗的缝隙看到一闪而过的目光,尽是仇恨与恐惧。街道两旁拥挤着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