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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了,这泉水真甜。”
李昕乐走过去看着那一汪泉水,正汩汩的流着,奔腾不息,看着就让人喜悦。她上前捧了一捧水,一下子泼在脸上,陆嬷嬷惊叫道:“姑娘,这个很凉的。”拿着帕子就奔了过来。
李昕乐乐不可支,摆摆手道:“不用,嬷嬷,这水好舒服啊。”然后对谢昭招招手,道:“谢昭,过来你也洗洗,你们也都过来洗洗,说不定可以去百病,也会越来越漂亮哦。”
陆嬷嬷都无语了,道:“姑娘,这个泉眼上千年了,也没有听说这个能够让人变漂亮,否则早就别人来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路也就好走了。”
李昕乐凉凉的说:“管它呢,说不定日后就是因为我,它就出名了,来吧,谢昭,好好洗洗,你要是长大长丑了,我可不认你了。”只看脸的人奏是这么任性。
谁知这话一语成谶,这泉水日后成为无数女子来朝拜的地方,只为成为如同最先来的人一样出色。
听着这厚颜无耻的话,谢昭可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走了过去,洗了一把脸,才道:“姐姐,我刚刚在前面看到下面有一个小山坳,里面好像有些五颜六色的花,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李昕乐吓唬他:“你不知道越是漂亮的越是有毒吗?就像蝴蝶,越是斑斓,越是毒性大,一会去要是碰到了说不定就中毒了。”
谢昭睁大了眼睛,一会才说:“那姐姐,我先去看看,要是无事,在叫你。”说完就向前走。
李昕乐挥挥手说:“去吧,我有些累了,先在这里歇歇。”说完看到侧边有一个光滑的石头就要上去,若霞忙上前在上面垫了几块帕子,才道:“姑娘,这边走。”
李昕乐居高临下的坐着向下看,也只能看到谢昭和侍卫的身影,压根没有什么小山坳,再看看若荷看着泉水,不由得噗哧一笑道:“要去就去吧,洗洗会漂亮的,听我没有错的。”
若荷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李昕乐并不在意,咬咬嘴唇,最终还是快速走了过去,一到泉水边上就兴奋起来,惊呼着用水扑在脸上。一看若荷这样,若霞和绿香相视了一下,也跑了过去。
看着几个美丽的侍女嬉戏的场面,李昕乐很是愉悦,对着陆嬷嬷好心情的说道:“嬷嬷,看,你总是说我太注重皮相,但好皮相真是让人高兴。”
陆嬷嬷对上次选侍女时,她选的都是长得好的很是有怨言。
陆嬷嬷叹了一口气,道:“只望姑娘看人不要只看外表,有些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是最可用之人。并且有些人心眼很小,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姑娘要是表现得太明显了,会惹上麻烦的。”
李昕乐耐心的说:“嬷嬷,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希望每天睁眼能够有看到赏心悦目的,见到其他人我会注意的。”陆嬷嬷对她很忠心,虽然有点唠叨,但还在乐安公主的忍受范围之内。
陆嬷嬷自己也知道年纪大了越发唠叨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奴婢有些多话了,姑娘自是心中有数的。”她还当她年纪小,观点是得改变了,否则对不起谢家和夫人。
李昕乐眨了一下眼睛,说:“嬷嬷,我毕竟年纪小,你多说说也能提醒我注意一点,这样我才能少犯些错误呀。”
陆嬷嬷笑了,这样姑娘怎么会有人说她恶毒呢?果真人言可畏。
过了一会,谢昭拿着一束花过来了,眉开眼笑的说:“姐姐,看,就是这些花,那里还有一个茅草屋,我们可以去歇歇。”
李昕乐看着谢昭手中五颜六色的花朵,觉得头有些发麻,有好些她自己就种过,卧槽,大觉寺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谢昭还不知所觉道:“姐姐,好看吧,还很香呢。”
李昕乐冷笑:“要是想死继续多闻几次,我和你说过的话你还真是转耳就忘啊。”说完朝着小山坳走去,她倒要看看谁在鼓捣这些东西。
谢昭想起了刚刚李昕乐刚刚说过越是漂亮的东西于是有毒,不由得赶快扔掉手中的花束。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好吧,这下子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是说女孩子最喜欢花啊朵的,李昕乐竟然不喜欢。额,不对,是他搞错了,果真他还有得学。
到了山坳里,李昕乐果真看见一大片花草,她走过去拔起一株草,递给谢昭,道:“去把草根洗一下,赶快吃点。”
这次谢昭没有半分犹豫,接过就直接像小池塘走过去。
陆嬷嬷有些奇怪,道:“姑娘,你认识这些?”
李昕乐沉静的说:“书中有画的。”为了掩饰自己会了好多东西,她每天可是很用功的在看书。不过这个山坳的好些个,她见都没有见过。可见是被刻意种在这里的,到底是谁呢
陆嬷嬷是知道李昕乐的,点点头道:“姑娘如此用心,夫人也可以放心了。”要是谢家还有人在,姑娘应该不会这样辛苦吧,可惜如今只能靠她自己了。
绿香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姑娘,这么漂亮的花真的有毒吗?”
李昕乐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是一片花绣球,解释道:“你面前红色的开得很美丽的花叫花绣球,这个应该是产自海外的,书中记载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它从花到茎蔓叶全部都是有毒的,切记不要靠近。”
话音刚落,绿香立即后退了两步,一下子采到了后面的陇田里。突然一个大声音传过来:“你们谁,竟敢闯我的药田!”
绿香吓得直接跌倒了,接着那人又是一顿怒吼。若荷将绿香拉起来,站在一旁。李昕乐堵住那人飞奔过来的身影,竟然是一个和尚。
李昕乐顿时觉得气只往上涌,本来她还以为是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挑选了这个隐蔽的地方,谁知却是大觉寺的僧人。
她小小的身子挡住他,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大师虽说这是药田,但为何种的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据我所知,花绣球可没有入药的功能。”只不过它和能够全株为药的八仙绣球花很相似,常常被有心之人用来混淆罢了。而她的皇弟就是因为这个而去了,她看到这些,原本早就忘记的事情又浮现了,心里一阵翻腾。看在大觉寺的面子上,她就给他一个机会,要是眼前的和尚不说出所以然来,她定要他好看。
第29章 命运的岔口()
僧人听到李昕乐的话,一阵错愕,没有想到眼前稚嫩的少女竟然认得花绣球,他想想随手指了右边的陇田,道:“你认得那个吗?”
李昕乐瞟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是醉鱼草,醉鱼草后面是红花石蒜,你竟然还种了曼陀罗,够全的啊,更加不要说风信子、南天竹、桂叶五花这样常见的毒花,还有许多我根本就不知道,最角落那个五色花瓣的是做什么?那么艳丽的颜色,只怕是最毒的吧”
僧人并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个小丫头懂得还不少,你是哪家的千金?”
李昕乐看着这个僧人年纪只怕没有六十也至少五十了,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倒是一副仙骨飘飘的模样,一说话就毁了,简直和邻居家护食的老太爷一样。
她反问道:“你是谁?”
僧人正想说话,就见谢昭跑了一会,喜道:“姐姐果真厉害,我刚刚还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吃了果然好多了。”
僧人看着他的面色,道:“你摘了铃兰?幸好,解毒得快,否则还有些麻烦呢。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能玩的地方,你们快快离去吧。”
李昕乐执拗道:“你把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拔掉我再走,这次是我们闯入自救了,下次有不知道的过来,只怕性命不保。”
僧人双手合十,道:“本是我徒弟在照看了,只怕他刚刚有事离开了。”
“借口。”李昕乐毫不客气,“要是真如此,你就应该早些想到,虽然此处偏僻,但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多得很。”
好奇心旺盛的人配合的低下了头,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应该乱跑。”
陆嬷嬷走进,俯身道:“奴婢见过明心大师,不知大师还记得奴婢吗?”
明心大师看了看她,道:“是陆姑姑吗?丞相夫人身边的陆姑姑,贫僧自然记得了,陆姑姑这些年可好?”
陆氏笑道:“奴婢很好,只是已经老了,大师却风采依旧。”和十年前相比,明心貌似一点变化都没有。
“陆姑姑谬赞了,这位想必就是丞相府大姑娘吧?没有想到都这么大了。”
“是啊,夫人怀着大姑娘的时候大师还为夫人请脉了呢,一晃都十年了。”
明心大师笑道:“既然是熟人,又如此的有缘分,大姑娘,请去屋里坐坐吧,听贫僧慢慢到来。”
李昕乐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和尚竟然是高僧明心,想起大齐流传的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她勉强点点头,道:“好吧,要是大师不能让我满意,本姑娘就将你这些毒花全部拔了。”
“大姑娘真是一片菩萨之心,大姑娘请。”
李昕乐听到这话,咯咯的笑起来:“大师这话可错了,我可是都城有名的毒千金。今日我弟弟中了毒,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师可得好好想想。”
明心大师眼神很慈祥,笑着说:“哦,那大姑娘有何建议?”
走到五色花的陇田旁,李昕乐问:“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贫僧种出来的新品种,并无名字,而且是否有药用,贫僧也未知,贫僧这次赶回大齐也是为了此物。”
李昕乐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和尚这么不靠谱,不由得怒道:“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好好的着人守着,要是流传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要是当年那些漂亮的花要是在药田好好被管着,是不是就她的皇弟就不会被害了?
明心大师此时也的确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疏忽了,日后定会注意的。李大姑娘,请。”今日明惠师兄找他给勋贵们看病,就叫虚一看着,谁知这虚一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果然一个徒弟还是太少了,这次回来还是多收几个吧。
李昕乐见明心大师竟然轻易的接受了意见,脸色好看许多,想想说:“大师,你是不是过段时间又要去云游?”
“额,最近两三年应该不会出去了,今日听了大姑娘一席话,贫僧觉得这个药田的确要处理好才行。”明心大师道。
李昕乐瞪了他一眼,这和尚好生精明,本来她还想打这药田的主意,谁知却被他堵住了。
众人坐下之后,明心大师才开始说起这片药田很多的确既是毒药却又能入药,花绣球的确是剧毒之物,但却添加些许别的东西就能制成以毒攻毒的解药。
李昕乐沉静了片刻,道:“这毒可以解吗?”当年皇弟发现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后来她特地习了医术,希望能找到解药,却直到死,她也没有找到。
明心大师摇摇头,道:“要是只是中毒半年之内是很好解的,但是超过半年,要是在饮食上侧重吃口味较重的食物,只怕是神仙难医了。”
乐安公主早就弄清了皇弟中毒的来龙去脉,却一直无法解毒。看来,这东西果然恶毒,日后还真得严加注意。
她想想,招来谢昭道:“大师,这是谢昭,刚刚就是他有些轻微的中毒,说起来也是大师的责任。”
明心大师好似没有发现李昕乐的厚脸皮,微笑着说:“大姑娘有话请说,说起来,贫僧和您母亲也是忘年交,但就贫僧看来姑娘可是青出蓝更胜于蓝,不必客气。”
李昕乐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直截了当的说:“我希望谢昭能够和大师学几年,至少日后遇到这些毒物的时候,能够自保。”
明心大师哈哈笑起来,道:“贫僧还以为姑娘要学呢。”他一个出家人,身子都埋入了半截黄土,李昕乐即使想做他的俗家弟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却不曾想却是为别人要求的,他看向谢昭。
关于谢昭,他自是听说过的。谢家一家忠心为国,却绝了户。虽然随意找一个乞丐姓谢,看起来有些不庄重,但是谢家连旁支都没有,谢昭又是谢琪的女儿亲自选的,旁人还真没有她适合。
再看像谢昭,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年纪也小,根骨长得也不错,是一个可造之才。他本就想再找一个徒弟,有了谢琪的面子,再加上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非常有趣,即便有些嚣张,却莫名的对他胃口。所以他只是想想就点点头,道:“也好,只是贫僧这里很苦,不知道小施主可受的住?”
谢昭一愣,没有想到就来这话,他就被她留在了这里,反射性的看向李昕乐,却只看到她淡淡的神色,盯着他的黝黑瞳仁好像一汪潭水,好似清澈见底却又深不见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