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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心天下动向的大国君主,齐威王在这一次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楚国就军事与弱卫结盟?没有人相信楚王傻了,或者说,即使楚王傻了,那楚国的一众朝臣难不成都傻了吗?
这件对与楚国没有一丁点好处,甚至可能会招惹麻烦的盟约,以楚王的智慧,又如何会想着签订此盟约呢?
若是以往,这件事或许真的要好好想想。可如今却是不同。
魏国失利,魏惠王穷兵黩武,致使如今的魏国早已经大不如前。卫国作为魏国的附属国,这一点谁都垂涎。
不仅仅是楚王垂涎,就连他齐威王也垂涎。甚至于韩国,宋国,他们都对卫国垂涎。
如今,魏国失利,楚国趁机向弱卫伸出了手。这举动明显就是想要取代魏国之前的位置。
想着,齐威王便随手将那密函给了一旁的邹忌:“你们也都看看吧,看完了说说自己的想法。”
不多时,那密函便在邹忌、田忌、孙膑以及太子的手中过了一遍。
“君上,当今列国皆为利益所驱使,这楚王之意莫不是想趁机让卫公转而依附他楚国?”邹忌淡淡道。
不等齐威王开口,另外一边的田忌便已经一脸忧虑的说道:“看这样子正是如此了。若不然楚王何必与弱卫结盟,还这么着急将结盟之事公诸于众。”
话落,田忌便接着又是一声冷哼,再然后整个人的声音都变了,“哼,这个魏王,臣这一路上都在想,魏国既然已经无事。何必平白无故的将弱卫的依附权转交我齐国手中,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那魏罂,果真没有安什么好心。”
好像上了当一般,田忌已经是直接念叨出了魏惠王的名字。而且看他胸前起伏的样子,着实是气愤不以。
齐威王以德高望重自居。朝中诸事多心中明了却要先听臣子的意见。
所以,往常田忌与邹忌斗嘴朝堂较量他都会听下去。如今在外面,二人先故自说出自己的看法,在齐威王面前自然也没有半点的不妥。
听完田忌的话,齐威王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开口却是反驳的话语:“两位爱卿所言极是,楚王断然不会那么好心,此举,定然有他的用意。可,魏王这番与我结盟,是否真的是想将卫国这个麻烦当做礼物送与我齐国,这件事,诸位爱卿可觉得有其它解释否?”
“这还能有什么解释,若不如此,魏王哪里又是好心之人。”田忌第一个就睁大了眼睛说道。
然而,齐威王听了却是没有说话,甚至脸上也没有神情的波动。
“臣倒是有一惑!”毫无征兆的,邹忌捋着胡须说道:“若是魏国真的将卫国这麻烦当做礼物送与我齐国,可在楚王宣布结盟之前,魏国又如何就断定楚国会插手弱卫之事呢?”
“这,也是寡人在思考之事。”闻言,齐威王也看着邹忌点了点头。
那身旁,一向不怎么深究的田忌,却是在此时蹙起了眉头。
事情,听起来似乎了一个死局。
“君上,”就在这个时候,孙膑却是泰然自若道:“若是担心魏国此番没有诚意,到时候,不妨让魏王想办法说服卫公臣服我齐国。若是魏王做到了,则说明其有诚意。至于楚国与弱卫结盟之事,这本就与卫国依附无关,只要卫公在我国与魏国结盟时答应以齐国为尊。
就天下大义而言,他楚国还没有名义与我齐国宣战。”
半人高的青草随着风再不远处摇曳着,迷乱了齐威王目视前方的目光。
“军师所言,甚合寡人心意。”良久齐威王才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说出一句。
孙膑的话却好像拨云见日。
只要卫公宣布以齐国为尊,那卫国便是齐国的附属。至于以后的事情,如果楚国真的敢与齐国开战,首先没有名。
而且想要吃肉就要面对对手给的压力,如果齐国抵御不了这个压力,那这肉当真是不如不吃。
可以说孙膑的一番话直接就让齐威王内心的顾虑打消了,不过魏国想办法逼着卫公尊齐国为主,这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半个时辰之后,事情也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楚国特使要的是一个态度,齐王也就令内臣回去给楚国特使一个态度。
另外,考虑到朝中不可无做主之人。齐威王也就让太子田辟疆一同回了临淄。
第一百九十章 卫公在朝()
时至下午。
卫国都城帝丘。
此时的卫公正在满脸欣喜的望着一重朝臣。
趁机脱离魏国的附属,这一点是卫国多年来的心愿,最主要的是卫公的心愿。
兴许真的天意不让卫国兴起。这个小国中的能人不少,可是却尽数服侍他国。如当今在秦国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的商鞅,他就是卫国人士。
此时的卫国朝堂上,加上卫公也无非就六人,且都为老臣。六人的面前都是一张雕刻着花藤的木制几案,上面摆放着的是各色的酒水。
君臣等人按照主次位置的不同各自入座。整个朝会简直就是一场酒宴。
六张几案中间,大红色的地毯一路扑到了宫殿外的台阶下。
三个舞女,正在映着那婉转、催人睡眠的琴音翩翩起舞。
时不时的,年轻的卫成公会对着三个舞女中的一人看的入迷。有时候则会主动与群臣举杯。
再或者,高兴的时候提两句朝政,或者就是国家之事。
可是事情说回来了,卫国甚至不及如今宋国的三分之一。
可以说小国中的小国,地盘甚至不及中山。也就比如今洛阳,那所为的天子脚下大上不少。
朝事?哪里的什么朝事?
即使有,今天魏国特使来了,要想着办法的巴结招待。
明天楚国特使来了,要想办法招待的同时,根据事情的不同察言观色。这可能要比应付魏国更加的难。
毕竟魏国特使只要迎合对方看到自己还是真的在想着魏国,真的在为魏国出力也就是了。
可他国不行。身为魏国的附属,面对他国特使的时候,卫成公往往会格外的头疼,因为得罪不起。
可反过来说,咱得罪不起那就阿谀奉承,迎合对方。可这迎合的力度如何能够真正的达到对方想要的那一点却是不易。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就是整个卫国最为头疼的时候。
往往想到这些,卫成公都会想到数月之前的一件事。
那时韩、赵结盟伐魏,魏惠王派遣陈珍出使卫国卫国出兵从旁协助魏国抵御韩国。
那个时候,卫公原本已经发兵,再后来却是蹦出来一个楚国。
“传我王诏令。今楚国愿与卫国竭诚结盟。愿,用兵事宜互帮互助,共图天下大业。”
这是当日靳尚所给的原话。
用兵之事互帮互助。
盟约无疑是对楚国无利的,与弱卫结盟,这就意味着弱卫一道有事,楚国要出兵相助。
反过来,楚国一旦有事弱卫也就必须出兵相助。
可问题就是,楚国又能力帮助卫国。卫国根本没有能力帮助楚国。
然而在最初的时候楚王却也答应了靳尚。只是楚王在当初答应了之后便一直搪塞靳尚。
虽然在今后楚王也没有反对靳尚,可是一开始的那种势头却是没了。甚至若不是靳尚一直在催促,楚王甚至都不会亲自提及此事。
每日也不过是在郢都宫殿里躺着,看看舞,赏赏乐。过着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时间一晃也就到了这数月之后的现在,二十天前的一个晚上,靳尚实在是等不急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楚国可以平静,可是魏国哪儿也太过平静了。
靳尚知道,如果再这般任由魏国恢复下去,只怕是将弱卫与魏国分割开的机会就没了。
毕竟,弱卫属于魏国的附属乃是公认的事实,除此之外,卫公也亲口承认了这一事实。
只要卫公愿意,那么在魏国没有对弱卫动武力的时候,其它列国也就只能是干看着卫公每年往魏国送粮食等物。
战国这个时代。说动乱,确实是动乱。可是有时候话说回来。这其中还有很多诸侯国愿意遵循周礼。
当然,这些国度往往都是二三流的国家。大国诸侯有的只是想偏安一隅。
如楚国,虽然以称王,可是说白了,这个王,自从一百年前问鼎中原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楚国实际上的野心不强。
到了如今的楚宣王,虽然也是励精图治,可是这个王好比齐国的邹忌。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国家国泰民安。
有的则是想着自己可以依靠周礼,依靠这种无形的礼数来约束他人。
这其中就以那种小国为主。论战斗力,她们根本不能与那些个大国相比。
而生存,又不失去自己对国家的统治。这些诸如中山、宋国、乃至巴蜀,越国等。
他们明面上可以称为国。可是真的说起来,如果不是个个大国之间的相互算计,不是大国之间不愿意放弃的一块肥肉给对方吃。
这些个小国,只怕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然,向弱卫这种仅仅有着数座城池的国家,他们的生存之道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附庸大国。
数十年前,魏国自文候用吴起变法,改革军制。
魏国武卒,至今都是让天下诸侯国难以应对的一种强大战力。
早些年,魏国与秦国交战河西,同时又远征中山,越过赵国的领地直接灭了中山国。
只不过在前十数年里,魏国内无能臣,外无良将,这使得中山再次复国。
在魏国最初崛起的时候,卫公在迫于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接受了魏国的要求。
一直到如今,卫国之所以还保存完整,实际上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有魏国。
实际上,最近的一次魏国庞涓伐韩,原因也正是因为韩国伐卫,卫公求救与大魏。这才有了孙庞斗志的一幕。
因为早已经自立为王,突出与中原列国,与周朝的不同之处。楚国的官职,一直都是异常的繁杂。
这其中,更是有楚国三大贵族,屈、景、昭三族。楚国的根基可以说是建立在这三族之上。
也因此,楚国的朝臣几乎都是楚人,都是出自三族之中,即使有非楚国之人,那人的官职也定然不会太高。
君王没有野心,朝中重臣又不能像秦国那样面向天下招揽天下名士。这乃是楚国由盛转衰的一个原因。
就在二十天之前,深知不能再等的靳尚,打动楚王,特意在深夜与时任上柱国的昭阳打通了关系。
最终,事情由昭阳深夜面见楚宣王。这才有了一个真正的开始。
只是那一夜楚宣王与昭阳究竟谈了什么?这一点,靳尚并不知情。
……
此时卫国的朝堂上,一曲歌舞作罢。为成公依旧是意犹未尽,一边品着美酒,那脸上还带着如痴如醉的笑。
“君上。”看着主位上一脸笑意,始终不能自已的卫公,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臣有话,不知……当将不当讲……”
那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的苍白。
“讲。”那目光扫视过来,卫成公只笑着说出一字。
“君上,我卫国多年依附与魏国。比翻楚国愿意助我固然是好。可……可这楚国,会不会是第二个魏国啊?!”
那老臣子说完,抬起的双手已经开始了轻轻的颤动,那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宫殿中,曲乐声依旧。
其余的臣子仿若没有听到这老臣的担忧,依旧在相互敬酒,谈笑风生。
主位上的卫成公更是夸张,只见他一手拂过女子的腰肢。将举起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这才带着满脸的大笑说道:“爱卿无需多虑,楚王不是说了吗。那盟约只是在我卫国有难的时候派兵帮助寡人,爱卿何必自欺欺人,又误了楚王的一番好意呢!”
话落之后,卫成公的脸上已经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痴笑的脸庞泛起两抹酒醉的红,“爱卿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依微臣之见,楚王哪里会是出尔反尔之人,偌大的楚国,还差我卫国的这点粮草不成!”
“哎……说的对,大家不妨想想,楚王……那……那是什么人啊……”
琴音已经到了高处。舞女们的身姿绰约,只看的人眼花缭乱。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都仿佛沉寂在了那种酒色的香艳与暧昧之中。
在这大的氛围下,那出口质疑楚国,谏言老臣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与孤独。
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