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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莺用手擦掉眼泪,抬头对小宫女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这小宫女唇边现出一抹嘲讽:“我可不像你,没事闲着去招惹别人,还招惹昭阳宫的人,啧啧,不过是服侍太后的,连太后的面都没见到呢,就自高自大起来,也是好笑。”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王莺扑上去要去撕小宫女的脸,被小宫女轻轻一推,王莺整个就倒在地上,小宫女冷笑一声:“就你,还早着呢,还不快些把衣衫换了。这会儿再着了凉,这里可没有治你的药。”
说着小宫女就跑出去,王莺越想越伤心,又哭起来,一阵冷风吹来,吹的王莺打了一个激灵,只得去开柜子拿衣衫。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王莺,也受了有半个来月的气了,老娘娘您瞧着,是不是?”王尚宫在杜太后耳边轻声说,杜太后睁开眼摇了摇头:“才半个来月,急什么?”
王尚宫应是,接着就道:“臣只是怕这王莺,受不得磋磨。”
杜太后冷笑一声:“受不得磋磨,那也是她命不好,怪不得别人。”说完杜太后又闭上眼打瞌睡,王尚宫迟疑一下,没有再说。
一个宫女匆匆走来,对王尚宫道:“尚宫,方才传来消息,陛下下诏,命有司,迎回荣明太妃。”
什么?王尚宫还没说话,杜太后已经翻身坐起,瞧向那宫女:“为了什么原因?”宫女上前一步给杜太后跪下:“上个月秦贵妃的父亲生病,皇后命太医院遣医治疗。这些日子,秦贵妃的父亲已经痊愈,上表谢恩。陛下和皇后娘娘提起这件事,皇后娘娘就说,说荣明太妃听说也病了,在外调理未免有些不便。陛下今日就下了这道诏。”
王尚宫有些心惊地看向杜太后,杜太后已经平静下来,重新躺下,语气嘲讽:“我倒养了个好儿子,想着孝敬他父亲呢。”
“老娘娘,虽然说荣明太妃回宫,但她毕竟是太妃,一直居于您之下,您又何需担心?”王尚宫的劝慰并没让杜太后的心思有任何好转,她看向远方,吴宁芸,这么多年,你我,又要见面了。不过,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名分,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天壤之别。
田杏儿,我让你死的,未免太简单了。不过,这又如何,陛下他,不敢做弑母之人,否则他不会这样迂回曲折想得知所谓真相。真是可笑,可笑!
杜太后望向远方,唇紧紧抿起,既然要来,那有什么好怕的?
柳依依没想到李姑姑刚说过不久的荣明太妃,竟然这么快就回到宫廷,不免有些好奇,吴娟也同样好奇,下了值,两人在屋里就悄悄说起。
“依依,你猜这位太妃会不会很美丽?毕竟她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
柳依依摇头:“李姑姑不是说过,先帝最宠爱的是一位贵妃吗?”说着柳依依的声音压的更低:“那位贵妃,据说当初还命人往陈太后药中下过东西,事发之后,先帝也只笑着说柳家儿太过娇憨就揭过了,这才是真受宠。”
宫廷之中,除了巫蛊,最忌讳的就是谋杀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先帝竟然还能以柳贵妃不过是开玩笑来揭过,赏赐了陈太后一点东西打杀当时下手的宫女就完事了。这位柳贵妃,还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吴娟想想也点头:“说的是。依依,我原先以为这宫里很不一样,现在想想,其实也简单。”
柳依依瞧着吴娟,吴娟咬下唇:“在这宫里,就是小心谨慎老老实实,除非是被陛下宠爱的如珠似宝,否则的话,就不能嚣张半分。”
柳依依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说这话,难道是你想被陛下宠爱?”吴娟的脸一下红了,举起双手直摇:“我从不希望被陛下宠爱的,在这宫里待一辈子,想想也觉得好可怕。”
柳依依瞧着吴娟,伸手亲亲热热地把吴娟搂过来:“我也晓得你不愿意在这宫里的,可有时候我想想,若能被陛下宠爱,消息传回家乡,我娘日子也会过的好一些。”
吴娟了解地拍拍柳依依的肩:“我晓得!”接着吴娟笑了:“依依,要不,我帮你?”柳依依笑的更开怀:“胡说八道,你怎么帮我?再说就算被陛下宠幸又如何?那两个御女,到现在还不是被陛下丢到脑后。除了来朝见皇后娘娘,朝见太后,逢年过节有东西赏下去,这宫中,就跟没这么两个人似的。”
既做了陛下的妃子,就要尽力得陛下的宠爱。妹妹,我会帮你。秦贵妃的话又在柳依依耳边浮现。此后果然得到陛下的宠爱,周婕妤对秦贵妃,充满了感激。可这会儿,吴娟说出类似话的时候,柳依依才发现,秦贵妃当时的话里,分明是有不情愿的。
秦贵妃,你究竟为了什么,要置周婕妤于死地?难道你对她,从来没有半分真情?
第28章 改变()
吴娟抿唇一笑,正想和柳依依说话就见柳依依陷入沉思之中,吴娟不由停下动作望向柳依依。
比起去年初进宫时,柳依依长高了一些,也胖了一点。少女的身形已经渐渐显现。当然,吴娟在柳依依身上,还发现了在别人身上没有的一些东西,似乎是?
吴娟侧头瞧着柳依依开始思索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更沉静了?不像,更美丽了,也不像,柳依依的眉眼口鼻还是和原来一样,那是什么呢?
柳依依从思绪中醒来,抬头见吴娟怔怔地瞧着自己,柳依依不由伸手捏下她的鼻子:“瞧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长出一朵花来。”
吴娟哎呀了一声,歪着头对柳依依道:“我想起来了,你现在和原来有什么不同了,那就是多了点妩媚!”
妩媚?这两个字刚从吴娟嘴里说出来,柳依依就有些发怔,接着柳依依摇头:“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妩媚神色?”
吴娟抿着唇摇头:“我哪里胡说了?”说着吴娟就顺手捞起镜子,送到柳依依面前:“你仔细瞧瞧,是不是和原来不一样了?依依,这么说吧,我觉着王莺看你不顺眼,或者是因为你这样瞧着,比原先好看许多呢。”
柳依依并没听进吴娟说的话,她只瞧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的眉眼口鼻,和柳依依当然是一模一样,不是周婕妤熟悉的那样美艳,而是周婕妤会嫌弃的,像经了霜的菜,一点也不水灵。
但现在镜中的少女,眉眼之中却多了点不同,这点不同是周婕妤熟悉的,眼微微往上挑,眉梢之间,藏着一丝春情。的确,妩媚多了,也……
柳依依有些匆促地把镜子放倒,对吴娟努力扯出笑容:“你瞎说什么,还是和原先一样的。”
吴娟睁大眼睛瞧着柳依依:“依依,你这是怎么了?你方才不是说要陛下宠幸,陛下一定喜欢美貌女子。”
柳依依觉得脸上开始*辣的,推一下吴娟:“别胡说了。我不过就这样想想,再说,陛下要宠幸谁,都是陛下的事,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吴娟想了想,接着叹气:“是啊,就是这样。依依,你说,进宫来,到底为的什么?”这个问题,若换做周婕妤来答,那自然是得到陛下的宠爱,在后宫有一席之地。但做了这么久的小宫女,柳依依也答不出来,她只对吴娟笑笑:“不说了,睡罢,再不睡,明儿起不来,玉秀姐姐又要有话说了。”
吴娟点头,跳下床把门给关上,回身把灯吹灭。柳依依躺在床上,刚闭上眼就听到吴娟的声音:“依依,你放心,我不会把我们说的话告诉别人的。依依,这个宫里,我只信你,你也只信我,好不好?”
柳依依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冲进眼睛里,只答了一个好字,就听到吴娟的笑声,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柳依依翻个身,抱住被子,唇角露出一抹笑,其实就算吴娟没有说这话,自己也只会信她而不会信别人。
尽管皇帝下诏,恭迎荣明太妃回宫,但荣明太妃一时半刻也回不了宫廷。
朱皇后命人为荣明太妃整修宫室,先帝的嫔妃,还在宫内的不多,都住在宁寿宫内。既然荣明太妃将要回宫,朱皇后就先去朝见杜太后,商量把先帝的嫔妃从宁寿宫内挪出来,挪进寿康宫中,由荣明太妃率领居住。
“如此一来,太后也能住的宽敞些,原先陛下就一直想这样做,只是总没个合适的机会。这会儿总算找到机会了。还望太后成全我们的一片孝心。”
朱皇后言辞恳切,面上笑容甜美。杜太后面上笑容同样慈爱:“你们这样孝敬我,我却之不恭。那就这样办。只是寿康宫那边,一时半会,可修整的出来吗?”
“寿康宫那边,年年都有人整修打扫的,这会儿只不过是再修补几处坏了的窗户,把那些家具重新上一下漆。况且荣明太妃身份摆在这里,有些东西,自然不是她能用的,从库里寻出来再换上就是。”
朱皇后来宁寿宫之前,就已想好了对词,自然一点错都不会有。杜太后面上的笑意更深:“皇后想的周到,倒是我老糊涂了。”
“太后您这样说,做儿媳的可就惭愧了!”朱皇后站起身,对杜太后恭敬行礼下去。杜太后忙挽起她,对她笑道:“你真是样样都好,只是你也晓得,宫中这会儿,最缺的不是别的,偏生是家家都有的小儿。若你能早日有孕,生下太子,我就算立时闭眼去见先帝,也无怨言。”
此刻的杜太后瞧着,和民间那些盼孙子的老妇人没有半分不同,不过朱皇后可不会就此放下戒心,进宫这么几个月,从皇帝偶尔露出的蛛丝马迹乃至妃子们平常说话时露出的一星半点,让朱皇后知道,宫外的说法和这宫内的实际是不一样的。
皇帝对太后只是表面听从,而太后对皇帝,是一点也不肯放松对他的控制,甚至可能,文庄皇后和陈太后的死,都和面前这位笑的温柔慈爱的太后有关。在这样一位太后面前,真感激涕零事事听从,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同去年死的无声无息的周婕妤她们。
杜太后瞧着朱皇后面上神情,唇边笑容不由带上一丝嘲讽,想和自己斗,她还太嫩了点。王尚宫已来通报:“诸位太妃、太嫔,已在外等候。”
说是诸位太妃太嫔,其实也只有五个,先帝生前内宠颇多,不过先帝去世之时,有两个哀伤过度殉葬,有几个前去守陵,还有几个跟了荣明太妃出家。
当初的莺莺燕燕,到今天只剩下这几个了。杜太后忙命传进,五人走进殿内,先给杜太后行礼,杜太后笑着命她们免礼在一边坐下,才对她们笑道:“方才皇后来此,和我说宁寿宫住这么多人,扰了我的清净,想请你们挪一挪,挪到寿康宫去,以后和荣明太妃一起住呢。”
这几位能在杜太后手下安安稳稳当着太妃、太嫔,自然不是没经过风雨的,听到杜太后这话,五个人并没说话,而是先往朱皇后面上望去。
朱皇后端着茶在喝茶,从茶碗上面望向几位太妃,心中不由好笑。外面人说的是花团锦簇,很多年后,实录上记载的太后也是温和慈爱,可又有谁知道,真正情形是什么?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只是我们陪着老娘娘在这里住着,闲时和老娘娘说说话,这会儿搬到寿康宫去,离老娘娘远了,要和老娘娘说说话也难了,老娘娘未免就寂寞了。”
五位太妃彼此打量了一会儿,由最伶俐的刘太妃开口说了。年纪最小的王太嫔也点头:“刘姐姐说的是,我们陪着老娘娘住着,也……”
望一眼朱皇后王太嫔立即转口:“不过,皇后娘娘的好意,我们若不听,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太嫔这话说的就让我羞惭,怎么说你们也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多体恤体恤也是常情,并非逼迫。”朱皇后放下茶碗,笑吟吟地对王太嫔说。
王太嫔的神色立即变了,她得宠的日子浅,才得宠不到一年,位份都还是才人的时候,先帝就驾崩了,这么些年,因着她老实听话,杜太后也乐得和她演一番你好我好的情分。王太嫔从来不敢忤逆杜太后,当然,也不会去得罪皇后就是了。
此刻王太嫔自觉得罪了朱皇后,有些惊恐地看向杜太后,杜太后已经笑着道:“寿康宫和宁寿宫紧挨着,走一会儿就到了。咱们比不得年轻时候,那时吃了饭就歪着也不怕积食,现在啊,吃了饭就要出来走走,正好消食。皇后想着你们搬过去,让你们常常走过来瞧我,或者我走过去瞧你们,岂不两便?”
“老娘娘想的果真周到,皇后娘娘也体恤!”一直没说话的戴太妃微笑,众人也都笑。杜太后笑着瞧向朱皇后,朱皇后对她回以恭敬笑容。
杜太后眼中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