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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天宫者已不是弱者,在人间来说,已不是区区凡人了,只是出来之人重伤者多,就是身怀巨宝也因天宫欲闭无暇疗伤,先冲出来再说。
顾山天宫里头的秘境乃是接近天境的一块仙地,名为一虚境,此虚境乃天地灵气孕育万年生成,它乃天生地养,一朝打开,七个指日当中必会消失,化为乌灰,还归天地,再复起,又得另一个万年。
指日乃上古诸神度日的时法,一个指日相当于现在的七十天。
络晷施以援手而归已是天亮,见他回,抱着孩子站在山顶的顾凤也飘然而下回了家。
八斤在山顶冻得脸蛋红通通的,顾宣午抱着他心疼极了,“乖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他舍不得说他凤姑的不是,抱着孩子坐在暖石边上去了。
八斤不懂他小表哥的心,他不怕冷,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天宫那边的光手舞足蹈了一个晚上,这厢也不见困,一把抓住他表哥摸他脸的手,手摇脚跳,咿咿呀呀跟他表哥说道起了话来了。
他身边奄奄一息趴伏着的蛇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相继了无生气地趴了回去。
“姑爷呢?”顾二嫂打水给顾凤洗脸,问她。
“就回来。”
顾二嫂回头,看了顾四嫂小眼,顾四嫂回头转身就去厨房了,打算摆饭。
顾老娘坐在四方桌的正前方,抿着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络晷没一会就回来了,顾二嫂又去打了盆水过来,“先洗洗,吃完饭再说。”
两人落了坐,一家人吃了早饭,顾山根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来了,来了见他们吃饭,也没过来,坐在门口没动,顾宣午在他凤姑的眼神下端了碗筷过去跟顾山根边吃边说话,等到他凤姑吃完过来了,他就端了碗筷进门。
顾山根一进到她就站了起来,“族长。”
“嗯。”顾凤往外走,刚出门,她看着山那边飘起的雾气顿住了脚步。
“你再看看。”顾山根道了一句。
顾凤眯起了眼,她视力不凡,这寻常族人都能看得见的绿意她当然看得更清楚。
土地已被毒气毁掉的前山飘满了雾气,雾气不浓,一片片新嫩冒在枝头上,活树了……
“刚才下面的小子跟我报了,说靠后山的那片地也都长草了,一出来就是这么大一截,”顾山根比了半根指头的长度,“族长,地活了。”
“嗯,等人走得差不多我再布阵,把这片的真气圈住,再过几年,这里不会比后面的北龙山差。”不知何时,络晷也走了出来,站在顾凤身边淡道。
“当真?”顾山根都顾不上给姑爷行礼,欣喜道。
络晷瞥了他一眼,跟顾凤道,“秘境已无,但它留下来的真气能让此山成为俗外之地,当年我族神山也是由此而来。”
“果真?”顾凤还未言道,顾山根却喜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络晷朝他颔了颔首,顾山根见此在原地打了个转,又瞧了顾凤一眼,见族长不喜不悲,无动于衷地看着前山,他也知道这时候跟她说什么她也不会跟他一道喜形于色,他又一个打转,转身进了族长家,跟老族母说话去了。
他走后,顾凤也没出言,络晷伸手揽过了她,她也只是侧过头来靠着他的肩。
“想什么?”络晷先开了口。
“□□太皇没有对不住我们。”他给他们寻了块好地。
顾凤转头,“那小皇帝怎么样了?”
“你说音王?”
“嗯。”
“……”
络晷未语。
顾凤看着他没动眼,顾凤于他,是他垂死之时背他出山的人,是当他只差一脉心神断气于死无异之时不弃他之人,更是他冷如玄冰时以一己之身暖他心肺的姑娘,络晷对她诸多纵容,即便对那小皇帝不以为然,在她眼神之下还是开了口,“他被人背了出来,没死。”
没死,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十岁之龄,骨子里的残忍跋扈却登峰造极,不管他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被人养废的,一个缺乏心志,且路走得不正的小孩是很难起来的。
他知道他家凤姑娘的意思,但不打算让她去把对坤国始皇的感恩还给他的这个子孙。
“现在坤国的皇帝是之前的敏王,我见过他一面,人不错,”络晷淡道,“比这个把顾山告诉外人的音王强。”
之前顾山被灭族,就是出自当时的皇帝,现在的音王的手笔。
顾凤垂下头,“那个原王出来没?”
“出来了,他倒是有意思,”他妻子是一族之长,络晷很多事都会借他的口告诉她,他希望她越飞越高,不需要他搭手,她都能如高傲强大的凤凰一样昂着头在天空高高翱翔,“他想借我父亲之手杀我,这本不是他所为之事。”
是他带的人进去,他武络族的人最后选择了为他所有,先被他所用的却在里面归顺了他父亲,且是唯一的一个。
“他死于妒心。”在络晷这里,原先还得他看重的原王已经死了,他淡道,“坤国的皇家后代,现在的皇帝还算成事,你要是觉得于坤国有欠,回头进坤给他们留点东西即是。”
顾凤这厢想起了那留在北龙镇的顾瑶,不过她也只略略一想就抛在了脑后。
于她而言,顾瑶那样的人,是要被处决的。
她没把这个人当顾山人,才留下了她一命。
她的手沾血,也只沾顾山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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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晷再去看天宫的入口,入口已合,而不过一天,灰黑恶臭的顾山前山已经焕然一新,空气清新且不算,地上这时已长满了清草小树,本已枯死的树都已全长出了叶子,而没出山的那些人察觉到了此况,就更不愿意出山了。
这厢络晷在山中转悠,顾凤跟族人开起了族会,这一次不只族老参加,每家每户都可以派人过来,她一说让每家都来个人,一上午人就到齐了,本来说是下午开的会,中午人都到了,各家又坐在一块做了顿大锅饭吃。
顾山人少了,习惯也改了,以前各家吃各家的,现在东西都没以前分得那么明白了,除了想修仙的那些重要的物什,吃用之事都是好的都送到族里,缺点什么再来顾山根这里要,要的也不多,够用就行,也算是相互扶持着。
饭一做好,他们就派了人来喊顾凤一家来吃饭,他们一到才开饭。
第90章()
络晷先前都没想到秘境还归天地,却眷顾了顾山,顾山人就更不到了,饭间能坐在顾凤身边的那几个族老都安静坐着没说话,老眼时不时看顾凤一眼。
顾凤年小,现在却像了她阿父,坐在那不声不响,稳稳当当,但却没什么人能不顾忌她,她族长当到这份上,已然有了顾家历代族长行事多年才累积出来的威望。
在她这年龄来说,是难得,但顾山族历代族长,也没谁经她这么多事。
顾老祖就坐她边边上,他这一年吃的好,过得也好,他儿子的腿也好了,心头去了一大声压着的石头,人就活得更开了,他辈分年龄都是族里最大的,为着族里也死了十来个子孙,谁人也说他不得,他帮着顾凤敲打族人,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顾凤对他也是真好,吃着饭,不忘挑老人最易下嘴的菜夹给他,顾老祖吃着还不忘巴唧下嘴,眼睛在桌上扫来扫去,那些老刺头也就讪讪然,更不敢轻易说话了。
吃到一半,络晷才来。
他一进来,吃饭的人都抬起了头来。
络晷身着镶着金边的墨衣,衣裳华丽无比,英气逼人的男子在飘着薄雾的空气里缓缓而至,尤如天神下凡。
一时之间,族堂静极了,筷子碰碗的声音也不见了。
等他在顾凤身边落坐,一群人看到了族长清冷的眼,这才忙不迭收回了眼睛。
“拿双筷子。”顾凤开了口,打破了静寂。
“儿呢?”络晷朝身边向他笑的顾老祖微笑了一下,转头问顾凤。
顾凤顿了顿,回头看向另一桌的顾老娘。
顾老娘见状,问,“什么事?”
“八斤哥。”
“我去看看。”
顾老娘在族堂的后山边找到了顾八斤,顾宣午正拿着碗喂他吃食,还陪他玩,见到祖母来,午哥道,“我凤姑把我八斤哥赶这来了,我给他喂点吃的。”
说是赶还是轻的,八斤哥是被扔到这来的,凤姑说放他在族堂里爬,能把桌椅碗筷都弄坏了。
“我抱他回去。”顾老娘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
“使不得。”
见祖母抱起了人要走,顾宣午有点急了,“弄坏了东西凤姑准揍,那么多人看着,八斤哥会生气。”
八斤在顾老娘怀里挥舞着手,呀呀呀呀。
“你姑父来了。”顾老娘也是好笑。
络八斤见到她笑,眼睛一亮,摸了摸他外祖母泛着纹路的嘴,又是一阵咿咿呀呀,顾老娘因此难得的眉目都舒展开了。
外孙被他母亲教的很好,他天生的力大无穷,但现在已经不伤人了,不过这也是管的严的结果,顾老娘恼女儿对儿子铁石心肠不像个当娘的,但也因此不好说她。
她教的,总比她这个老母亲教的好。
“姑父来了啊。”有姑父管着,顾宣午总算松了口气,踮起脚尖往八斤哥嘴里塞了口肉,跟着祖母回了屋。
络八斤被外祖母送回到了他父亲怀里,他小手还往他母亲那边伸,但他母亲看着他慢吞吞地挪了挪身子,挪出了半个人远,八斤够了又够,没够着她,生气地哇哇哇。
络晷拘住他,弹了下他的额头,“别够了,她不是你的。”
络八斤伤心欲绝,把头埋在了他怀里。
顾老娘还没走,看到此况,重重地打了下她狠心的女儿。
顾凤没当回事,她已经吃完了饭,便跟身边的顾山根道,“前山有不少人没走,他们身手不错,大家出去还是要小心点。”
顾大鹰和顾怿在另一桌坐着吃饭,听到她出声,两人走了过来,顾大鹰拖过一张板凳坐在了他们中间,说,“那些外山人确实厉害,不过都挺客气的,我早上见了几个,他们见过我们姑爷。”
说着他看了络晷一眼。
络晷正在喂他儿子吃的,他一手抱着小胖儿子,一旁往他嘴里塞吃的,饶是如此,也是仙气围身,顾大鹰也就只敢看一眼就收回了眼。
“那些人不能杀,他们未杀我族族人。”顾凤淡道。
“但顾山是我们族的,”顾大鹰说着,“外山人不讲规矩,留着他们在也不会知好。”
在外历练了一番的顾大鹰很不喜欢外面的人。
“他们是外人,”顾怿看着眼顾凤,也道,他声音比顾大鹰小多了,话语间也谨慎得多,“且如您所说,他们身手都不错,族人见着他们能打得过的,不多。”
“你说呢?”顾凤转过头去看络晷。
“无恶意的留下,有恶意的请出去,”络晷开了口,“这两天,你派几个人跟着我,带着他们走一圈。”
“那还是要留下一些?”络晷身边的顾老祖道。
络晷朝他解释,“老祖莫担忧,外山间我会派一些我族的人入住。”
说到此,络晷跟顾凤道,“正好,你问问你族的人许不许我的人住进来。”
顾凤听着笑了一下,笑得在坐的顾山族族老个个胆战心惊。
“不许也没事,”顾凤这两年很少笑,自她父兄一去,她每天都是那一张不悲不喜的脸,族人看的久了,日益猜不透她的心思,大多都忘了她年纪,只记着了对她的敬畏,她这一笑,模样好看至极,却无人惊艳,“外山的人闯进来,自己担着就是。”
“话不是这样说的,”有老人还是忍不住道,“都说了,这山毕竟是我们的,外面的人进来,老祖宗都是定了规矩的,规矩是什么,凤丫头你身为族长是最清楚的,难道现在规矩都不管用了?再说了,有护山大阵,谁能进来?你不是说姑爷最厉害?”
这老人言一出,站顾凤与络晷当中的顾宣午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在这话没人附和,顾老祖也是倒抽了一口气后冷笑出声,“老油头,你的意思是难事都是别人的,好处都得你来占着?”
“老哥哥,你这话怎么说的?你的意思是好处都我占着,你,你儿子都没?”老油头看了顾凤冷冰冰的脸一眼,声音越说越小,“我就说上那么一说,至于怎么办,你们定吧。”
他到底是怕着顾凤,说罢讪讪然地扯了扯嘴,低下了头。
“山根叔……”顾凤突然别过了头,坐着的人屁股都跳了跳,眼皮也都不由自主地狂跳不止。
“诶。”顾山根也是听这些人扯皮惯了,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