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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很奇怪?本将军自入营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了异常,那些叛卒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首当其冲的就是冲击城下军营。别的军营之内都是刀劈斧砍破败不堪,也就是到了你们这南城军营不但是没有一个乱贼袭扰,你们居然是还有那个闲心情在这草场内休整土地。就算将军不在这里,如此种种你们也一定是跟那些乱贼有着紧密的关系。把他们都给压下去,好生看管!”
钱渊长大嘴巴见着那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粗鄙武夫在哪儿唾沫横飞的解释着,他的心神都是被方国珍给吸引过去了,反而是把这最明显也最容易露出破绽的营中诸事给遗漏了过去。就凭这刘涣能够坚守住自己的本心,没有被外物给迷惑住有一直平和的心态去观察着营中的情形,从而发现这么大的破绽,就是这样一条也足够让着钱渊转变他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心态了。
钱渊放低了姿态,还是第一次对着刘涣拱了拱手低声问道:“这些人跟叛卒有关,我们是否应该趁热打铁问审一番把着将军给救出来?”
刘涣道:“呵呵,这倒是不急,先把他们给分别关押,等着我们再把军营给细细搜寻一遍。到哪时可能没等我们去问,这些人因为做贼心虚再胡思乱想之下没准就是自己先招了。”
这解释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牵强了一些,要是有心要找人肯定是立即要把那些乱贼都给分别拉出去问话,从中找出一些纰漏才是。虽然不明白这刘涣为何突然就不急于寻找将军了,但这毕竟是庆元,营内也都是方家军队,既然将军不想去问他又怎会有机会接触这些严加看管起来的人?钱渊叹了口气,便也是带领着那些兵士再从头把着营寨给细搜一遍。
见着这钱渊终于走了,刘涣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对着一直待在身边却是从未说过一句话的的偏将道:“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接下来如何,便是要去询问那些所谓的伙头兵叛卒么?”
说来也是这偏将率先发现这营内异状的,之后再是隐秘的告知了刘涣。说来这偏将也是刘家子弟,姓刘名为钱,就是这有些粗鄙的名字之中可以看出他父母的文化程度和心中所期望的事物到底是什么。他就是偏远旁支的刘家子弟,也就是出身的问题不管他如何聪慧也都是被这正房嫡系出身的刘涣给稳压一头,一直只能坐着偏将与幕僚的这个职位。
世家之内的竞争就是如此的残酷,如果你是没有大智慧或者大机缘那也只能服从于血脉的限制,世家内的资源也永远都是为这些嫡系正房所去准备的,也就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的聪明劲头才能逃脱掉一直等待他的平民百姓的命运。
对于刘涣的疑问,刘钱想了一想如是解释道:“还不能去审问他们,甚至还不能逼迫这些人太多。毕竟我们已经是决定投诚于朱元璋了,这刘先是那城内的叛卒但却是没有入城叛乱过,留在这营中恐怕也都是与着将军的消息有关。就以现在的关系来说,我们与那刘先才算是一伙的。”
刘涣点了点头,想起了现在还在城中四处搜查的那人略有些头痛的对刘钱问道:“那…这钱渊如何去办,留着可能会坏我们的大事,杀了么?”
“这人吴王朱元璋能杀,其余将领能杀,甚至那些普通百姓都能杀得,就是我们不能杀!因为我们是刘家子弟,而他钱渊是江南钱家人也是江南世家的代表,一旦我们杀了他肯定就是会迫使刘家与他们交恶。
相比于这些诸侯乱战强横的势力,刘家偏安庆元一地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一旦杀了他就有可能带来江南世家们气恼的报复,刘家可是招架不住的。而这人么留着确实也是个麻烦,依我所见到时问询过那些叛卒之后给予他们一个机会,就让这些已经叛降了朱元璋的兵士去把钱渊给解决掉或者带去给吴王。这样我们不沾因果,就算那些世家再为气恼再是怀疑,没有明确证据也是不可能把麻烦找到我们的头上来。呵呵,仇人、敌人已经是那么多了,就不相信他钱宇能有这魄力再是招惹我们庆元世家。”
见着刘涣脸上还有一些忧虑,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刘钱断然道:“不管我们受了将军多少恩惠,方国珍必须要死!”
刘涣猛的一转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方国珍必须要死,如果他还活着不仅是对于江南世家就是对于这庆元内的世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这庆元城内的各世家跟方国珍牵扯实在是太深了,只有他死了那些盲目忠诚于他的世家子弟才会完全死心。
庆元世家之中在方国珍军中渗透的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他们的利益也大都是相同的,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就是这样的表现,朱元璋一旦到了庆元城就是为了城中的稳定,以防叛乱再次发生那对于这些世家他会怎么做呢?他是没有那个时间去跟世家们慢慢磨慢慢消耗的,不但是大军停驻所要消耗粮草的问题,他平定江南之后就是要面对北方这些残余势力了。
朱元璋是不会给着北方元军有恢复实力的时间和机会,就是为了庆元尽快的稳定,所必然的吴王也会祭起他那把屠刀。而要是方国珍死了,那些个浙西的方军都是被打散打乱,就剩这些庆元世家而言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也就是看见了这一点刘钱才是所要认为方国珍必须死的理由。
至于招降那些浙西有意向吴投诚的方军将领们,话也不用多说只需要一颗方国珍的人头足以,到时他们自然会来投降的。
此时,在南城的军营之内被蛮横的方军隔离出来的一大块地方被军士严加守卫,就是变成了一处露天的监牢。而那些被刘涣认为是叛卒的刘先等南城军营的三十余人后勤兵就被关押在此处。
遭受这无妄之灾,在这“监牢”内的一众犯人都是惊呆了,他们是实在没有想到不但城里城外不安全,就是这军营之内也都会被当成叛卒给抓捕起来。
也还好现在是个艳阳天,在这初春寒冷之时要再下一场冰冷的大雨,想想这露天的场景一众人都是打了个寒颤。现前也是因为这些兵士前来营内搜查,梁宽被强命令着不能填坑后还有一些小庆幸,结果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被抓捕到这里来了。
梁小胖在心惊至于也不禁气愤的想要破口大骂,就是他这身板,瞧瞧肚子上一波一波的肥肉也是那些寒酸的叛卒能够收买得了的吗?虽然是想用这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去说服那些守卫的兵士,可是还没等他一靠近,也只是稍有动作那就摆在身前的弩机就都纷纷都对准了他。
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是为了自家的妻儿老小,梁宽厚厚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出一句话来就忽的一溜烟跑到了王大傻的身后,也就是他这样大块的身板才能完全遮住他宽大的身形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也就是这样壮硕的身形才是能够多承载几支射来的箭羽。
在梁小胖心中排腹那些同为方军军士的兵卒不近人情之时,忽闻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趴在正坐着的王大傻的肩头一瞧,只见几个身穿文士服还有一个身穿铠甲明显为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终于是遇见大官了,梁宽刚想大呼一声他的冤枉并且控诉那些兵士们的蛮横行径,结果还未等他起身走过去突然就见一队队的弓弩手排列好了阵型,那那支支闪着寒光的箭矢就是正对着他们。一见气氛不对,也不需众人多说,机警的梁小胖立马又是把他肥胖的身形给掩在了王大傻的壮硕身子之后瑟瑟发抖着……
听见那兵士走来的响动声还有那弩机上膛的声音,知道那些大人物来了,刘先也睁开了他那双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睛。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一见刘涣等人沉着的脸色,就是知道他们并没有搜寻到什么。
还未等扯着嘴角强按耐自己不能得意发笑的刘先说出话来,那钱渊一得到机会就是立马跳出身来大喝到:“好哇!你们这些叛卒,说!到底是把方将军给藏到哪里去了?”
“哦?呵呵!你们无故把我们给抓捕到这里来,又是把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是欺负我们南城军营无人么?现下刘广义将军就在城内平叛,而你们也不是搜过了整座军营了么?找不到人,就不要把什么过错都是往我们的头上推!”
“你…你,你……”钱渊因为激动加上一直找不到人时的气愤相冲下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了,又见刘先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手中无兵下他也不禁把着目光望向了一直站立一旁仔细观察刘先神态的刘涣来。
仿佛就是因为刘广义器重自己,认为把自己贬到伙头营也只是磨砺而已,料定他们不会有所动作的刘先不但不害怕反而是迎着他的目光哼的一声冷笑道:“营中至于为什么没有叛卒来攻,我们又是怎么知道。至于休整草场之事,是上头将军吩咐下来的,你要是有什么疑虑自然找将军问去,你一个明威将军不去城内杀敌而偏偏为难我们这些小卒又是什么道理?”
听到刘先的解释,刘涣摸着颌下短须琢磨一会儿忽然一笑道:“广威将军那里,本将军到时自会去解释。至于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些事情交代不清啊?”
说着,刘涣唤来一个手捧就地寻来的饭食盘子的兵士,那盘子上头遮着一个黑麻色布料,待他一手掀开只见上头有着一些绷带以及上头残留的一些血迹。见着那刘先只是惊讶一下立马又是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刘涣呵呵一笑道:“知道你想说这城中混战有兵士受伤再所难免,那么…这些人呢?”
拍了拍手,顿时就有一队兵士押送前来一队身上缠绕着绷带的兵卒,瞧着他们惨白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还是被这些兵士抓捕住后恐惧所至的。一见这些人被押解上来,此时经过一夜未睡而又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失望的钱渊早已没了之前的风度,此时他睁着那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嘿嘿的大声笑道:“……这些人居然是躲在了那黑漆漆的军灶之内,谁会想到那已经被封实的灶内还会藏人?也就是某突然闻见了血腥味,意识到不对劲后……”
见着这钱渊如疯魔一般一边解释着原因还在不断大笑着,听着那刺耳的笑音令着刘涣皱了皱眉头让左右两边的亲卫把他压下去用冷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这耳根子终于是清净了,刘涣转过头来问道:“刘先?还是毅行?呵呵,你还是原原本本把话给说出来吧,将军到底在哪儿?”
瞧着刘涣早有预料一般猜出了他的身份,做出一副你不说我就是要弄死这些受伤兵卒的脸色。刘先一闭眼好似也就看到了那些为了这个袭扰庆元的计划而死去的兵士们,想到痛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激动之色:“呵呵呵……,你不敢杀他们的,他们是锦衣卫的人,想必现在明威将军已经决定投诚吴王了吧?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告诉你也无妨了,方将军其实一直未出过将军府。
现在东城城墙已经被吴军攻破,而福伯便是要趁此机会弑君,想要为他那小儿子夺得一个更好的出身。你说方国珍要是死后,在城中混战那些百姓经历战火又满是愤恨之时,突然就有一个美妇人领着一个方将军的幼小孩子突然向吴王投降,那可是怎样的情况,而那时又会得到怎样的封赏?”
……
此时一辆挂着将军府旗号的车马在城内飞奔着,那些个正在厮杀的兵士一见这两马车便立马都是躲避开来,不管这城内敌我两方竟没有一人敢去攻击马车。
坐在马车内左摇右晃的福伯禁闭着眼睛,可是那两双不断跳动的眼皮却是暴露了此时他那激动的心情。这真的可谓是难得的机会,只要他能够让夫人领着他的儿子在城内最混乱的时候率先投降,那不但是能够免除于方家子孙的罪行,还是能够得到一些封赏没准对于将军的封号还是能够让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来继承。
只要方家子孙能够率先投诚给吴王一个台阶能下,到时就是他知道了这孩子不是方国珍的而是自己的,想着自己在这庆元时所做的功劳想必也不会怪罪下来。更甚者反而是有可能会暗暗窃喜,福伯就是因为太会把握这些上位者的心思了,他才会是要决定做下这弑君的大逆不道的事情。
把着方国珍的小儿子大肆封赏一番以安浙西将军的心好让他们乖乖投诚。现在还是在吃奶的小屁孩一个,什么事都不懂又怎会对朱元璋有愤恨的情绪呢?而且这小孩又不是方国珍的亲生儿子,让他从小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世,这样的人反而是最安全也最安分的。
因为他会怕被那些将领知道自己的血脉根源,从而失去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这把柄又是握在朱元璋手中他也不怕小孩一大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