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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那韩叔只是盯着手中的碗,连声叫他到“叔,叔?你咋还不吃?这粥可香了。”
“没事,没事,呵呵!”
韩叔抬头见着钱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碗,也不顾他连声的拒绝,直扒拉了半碗粥在他碗中,“年轻小子就该多吃一些,以后才好长些气力。”
一群的流民在逃到横涧山脚下后,眼见着元军还没有追来,孙德崖与张宽等人商议之后,见着夜晚贸然上山也不安全,便决定在山脚下修整一夜,明日一早便上山。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才吃过早饭,便已听闻元军已经从太平乡出动,向着横涧山赶来。
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冰冷刺骨的毛毛细雨,张宽见所有的事物都已调整完毕,便直接下了命令“车在前行,人在后随”,就这样一千人等沿着细窄的山道在冰凉细雨中陆陆续续上了山去
朱重八与众人使劲推着轮毂陷入泥地之中的牛车,随着一声大喊,老牛“哞”的一声,终于是推了上去。
朱重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透着湿眼朦胧的眼睛看着那泥泞蜿蜒的山道,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山路非常的崎岖,但这正合了朱重八的意思,经过了近百年的安然享乐,现在的蒙古人早已丢去了忽必烈时期的勇武,但是就是压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要对付自己这一帮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流民,还是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只要这山道越难走,在没有足够的利益下,那些蒙古人也不会冒着细雨上山抓捕那些所谓的乱民。
天已经快到了午时,元兵们这才带姗姗来迟。这时朱重八等流民早已入山三个多时辰了,再经过雨水的冲刷,早已抹淡了那上山的痕迹,这要想在茫茫大山中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那元将穿着蓑衣望着那隐在云雾中的群峰,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抬手叫过亲兵,让其传令命全军停止前进。
随着那亲兵的喊叫声不断传去,很快元军混乱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还不待元将其他命令的下达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队列,找能躲雨的地方休息去了。
那元将见了,仿佛是司空见惯般,也不已为恼,只是任由着这股散漫的军纪蔓延着。
这时一旁的亲兵上前问那元将还追上山去吗,那元将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什么乱民,还真以为老子会卖力去追?随便走个过场就好了,钱也早已拿了,到时随便砍几个流民头颅回去有个交代就行。
元军在这安营扎寨,吃罢午饭,那元将站起身来把手一挥,集结了部队,众人踏着散乱的步伐,原路退兵回和州去了。
在山上绕着圈子的朱重八等人也是不轻松,山道坡斜也就罢了,又有不断的雨水下落下来下着,山道上到处都是泥潭泥坑之类的,就是光顾着推抛锚了的牛车,就把朱重八差点累死。
朱重八任由破笠帽上的雨水滴落在脸颊上,消着心中不断传来的躁郁,便随着众人左绕右转过后终于见着了一处山谷。
汤和跑进山谷中去细细观察着地形,很快便跑了回来,满脸兴奋的道“这山谷四面环山,只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入,是个退可攻进可守的好地方啊!只是物资的补给会麻烦些,其余的就是怕元军上山攻占了山口,一旦让其围住山口就完了,自己这些人也就只能困死在里面。”
张宽也在观望这座浑然天成的山谷,满山都已经转悠遍了,流民们已经没有气力再走下去,现下只有这个地方好安排下这么多的人去。
张宽一眼也望出了这山谷的不足之处,一时难以决断之下,张宽便对着那孙德崖汇报了这一情况。
孙德崖可没有被这么多的因素牵绊住,况且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见着只有这座山谷了,不再细想直接就带领着一千多流民进了山谷。
入了山谷,眼中见着这荒草丛生,百废待兴的情景,朱重八心中不由想到这里可能就是自己腾飞的起点,顿时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火焰在燃起,身体好像要爆裂般,自己全身的豪气瞬间就迸发了出来。
这一幕被那一直瞧着众人神色的张宽看见了,心下感觉这普通的和尚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平凡起来,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就不再着急到别处去,留下来观察观察再说。
第三十六章蒙学()
“滴答,滴答,滴答。”清晨的露水在草尖上凝结成珠缓慢滴落下来,从山谷这儿眺望巍峨的群峰,在晨阳的照射下,霎时峭壁生辉。
晨阳从山间冒出,直射下来,又撒入山谷之中,印在了朱重八那高高翘起的屁股上。
朱重八此时早已起床,正蹲在草地上用着那柳枝细细地捅刷着牙齿,喝了一大口水,“噗”的一声便吐了出去。
朱重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刷完了牙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了起来。
随着施工队的逐渐完工,山谷之中到处林立这一座座木屋,有了足够的木屋后流民们就以家为单位陆续搬入了其中。
漫步走在山谷内,有了木屋的流民不时就笑着走上前来打声招呼。
“广义大师,昨晚跟那群小子嬉闹到那么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朱重八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起这个广义大师的称号,朱重八也是有些无奈,在昨晚众人的逼问法号的情况下,总不能说自己只是在寺庙里做些杂货,连一次经都没念过的假和尚吧?
脑子都没过就胡诌了一个法号,没成想众人到时都记住了,昨晚开始就广义大师、广义大师地称呼了。
才不过是早晨五点多钟的样子,流民们这时早已自发地起来干活了,听着那“咚咚咚”有节奏地修建木屋的声音,朱重八这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勤劳善良的人民,却总是要在天灾**中度过?看着这群多灾多难的人,心中不禁燃起想要去保护他们的冲动。
一路观一路走,朱重八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这山谷的腹地,忽然听着头顶一阵“轰轰轰”的巨响,向上看去只见着是一片从悬崖上坠下来的瀑布声。
朱重八望着这条川流不息的大瀑布,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这大瀑布只要妥善地加以利用起来,没准将是以后的一大利器。
仔细琢磨了一下,水力驱动的话,朱重八认为这也没什么复杂的,只要在下方添加个石磨,就能够利用水力冲压的原理来量冲压铁胚,达到量产铁器的目的,用以制作农业或者,为以后的兵器作着准备。
想到这,顿时朱重八望向那大瀑布中眼神里都带着些亮晶晶的神色,这不是瀑布,这就是原始的水力发动机啊!
早食的炊烟自谷内冉冉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正式来临了。
望着碗中熬得还是那么浓稠的米粥,一旁已经无牙的老大爷不禁笑眯了眼,活了这么久,好久都没有吃到过这么好的饭食了,以往有口稀的吃就不错喽!现在这山上也挺好,至少能够填饱肚子。
朱重八在一旁看着老大爷脸上露出的那满足的笑容,心下也十分高兴,这终将是自己为他们做的第一件实事,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回眼见到那蹲在草地上,冲天辫竖在脑外,用着比他头还大的海碗喝粥的蓝玉时,朱重八顿时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昨晚一喝酒就兴奋过头了,倒是把蒙学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朱重八走上前去也盛了一大碗粥,就蹲在蓝玉身旁,也没说话,直接就西里呼噜喝起了粥来。
结果蓝玉嫌弃一旁朱重八喝粥时发出的声音大,直接就背过身来,直用着那屁股对着自己,这让朱重八一时好不尴尬。
草草吃过早饭,朱重八便直接到了那座属于孙德崖的木屋外,行走时见着长袍前襟上有些许褶皱,便先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上台阶,轻轻地敲了敲木门,只听着里面传出“进”的一声,朱重八才开门走了进去。
朱重八走进木屋中,只见着张宽和俞五也在,那俞五一见着朱重八来了,忙的站起邀他进来入了座,不离嘴的“恩公,恩公”叫个不停。
张宽笑着问起这恩公的渊源时,那俞五只是哈哈一笑,便把这事的前因后果徐徐道来。
听着朱重八不畏瘟疫,执意救治流民时,孙德崖与张宽连声大喊一声“善”,看向朱重八时也带有了一丝敬重之情。
朱重八摸挲了下已经有些棘手了的光头,笑着道“这些许薄事,是出家人应该做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朱重八与众人谈笑几句,见着气氛很是融洽,也就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来,向着众人道“孙香主、张先生、俞兄弟,既然大家伙都在,和尚我也就直说这次到此来的目的了。是这样的,我近日想在这山谷之中开所教授蒙学的学堂,和尚虽然读书不多,但让着那些孩童识些字,写封信还是可以的,诸位看可行否?”
“教化稚儿识字,我看甚好,这样积攒功德是大好事,到时张某不时也会上前教授上一两堂课程。”
“那就多谢先生了,先生到时来时,和尚与众学生必定扫榻相迎。”
“嗯,可行,既然广义大师与张先生都赞同了,我也没有反对的必要,要教授还是把山谷内的所有孩童一起带上,到时还是让大师劳累了。”
朱重八见着一旁的俞五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的,当下心中大定,心下就要起身告辞时,脑中又想起了一件事来“诸位,和尚心中还有一件事,也不知可说不可说。”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尽管说来。”孙德崖大手一挥便道。
“嗯是这样的,和尚见外面流民现不是农忙之时,可参与一些简单的训练,还要加上不时防备元兵上山来寻,所以现在务必要开始训练练扩展些兵力,以备不时之需。”
“恩公还会练兵?”这时一旁的俞五牵强着脸上的笑意,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朱重八见着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笑了笑道“会练兵谈不上,让和尚我训练个几日,就是让这些流民有些纪律性,不再散漫下去而已。”
说完,朱重八着眼便盯着孙德崖露出的脸色,毕竟练兵可不是其他,这关系着整个山谷兵权的大事,只有孙德崖这个明面上的大头领点头默许了,才能够顺利开展开来。
而那一直不言语只是喝茶的张宽,抬起头来看向朱重八的眼神里也带有了一丝异色。
第三十四章朱重八的惊讶()
雨终于停了,这时一双双破旧的布鞋踏在湿润的草地上,一阵寒风吹过,直叫在山谷内排成一排的流民缩了缩脖颈。
“排好了,都排好了,吴三说你呢,排哪队去了。”汤和拎着一根木棍,在流民中间来回巡视着,见着有说闲话的、排的歪曲扭八的,上去就是一棍子,直打的流民抱着大腿在草地上打滚。
见着流民们终于安定下来了,朱重八知道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便站起身来,走到山坡上,眺视着黑压压的流民,指着一旁杂草丛生的空地道“看见这空旷的草地了吧,我们以后就会居住于这片山谷之中,今日的要务就是安排搭建好木屋供大家居住,所以今天请大家伙来的目的,就是想统计一下各自都会的本事,到时好分派任务。”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便交头接耳起来,连声询问起各自的本领。
这时朱重八冲着那百无聊赖咬着笔头的陈雪儿打了个眼色,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要干活了,认真点。
这时只见着有一精壮汉子顿步走出列来,对着朱重八喊道“小和尚,什么本事都行吗,我以往倒是干过几年砖瓦匠,你看行吗?”
“行,以后山谷内建造砖瓦房时有得你用处。大家伙放心,在这里也不是白干,包你吃食不说,每日还可以拿一斗米回去。”
朱重八好如后世的包工头般,站在山坡之上扫视着下方流民脸上的神色,只见着他们的脸上明显已经兴奋激动起来了,顿时脸上勾勒就出了一丝笑容。
“和尚,我干过几年木匠。”
“好,等会便要去建造木屋,登记一下一会儿就去上工。”
“我干过”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报备,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这一千余人的基本信息都给记录下来了。
朱重八捧着那还散发着墨香的白纸,只见上面洋洋洒洒满是黑色字迹,这不统计还不知道,结果一出来就把朱重八给看傻眼了。
这一千二百三十二人的流民里,刨开四百余老弱妇孺、三百多位以往只耕作田地的佃户外,居然还有着三百三十多个人有着自己赖以活命的本事,这就大大超出了朱重八的意料之外了。
毕竟在元朝这汉人不如狗的时代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