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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的军情回落相差之大,没险些吓坏了那些义军首领们的心脏。
视察后方大营之后,谭国仁颇为满意的登上城关,即使兵士们手忙脚乱的在整装防御器械,过程中也出现不少忙中出错,但未至造成太大的骚动。乱是乱只是人心还没适应罢了,但是军心和战意还是能从兵士们的情绪和纪律中看得出,还是没有丧失并且稳稳的捏在他谭大都督手里。
城墙各处要点纷纷安置上床弩、弩炮、弩车、虎蹲,并在角楼和马面处安放佛郎机炮,由于空间限制数量不多,更多的火炮都被设置在后方的制高点。
谭国仁指着二里开外的义军先锋部队,放声大笑:“挫笨妖兵!竟然此刻才派出先锋来送死!城关两面十里,均有本督精兵万人据守要道,与秣陵关成掎角之势!即使他大军来攻,本督都不惧尚且区区千把人?”
“城中守兵不足万人,还都是疲惫之师虽然有火器之利,但气势仍然不敌妖兵。都督莫要轻敌,以免中妖人的诱兵之计。”潘闵在旁,进言提醒。
谭国仁挥挥手,道:“本督知道!此番我军之责乃是困敌,大军分为三部已成死守之势,守关都成问题根本就谈不上出击!此地毕竟不是重镇关隘,并无天险依靠,兵力只足防守。妖兵也是乏了,不得不承认前面那几手,确实是耍的漂亮。一帮乌合之众能推进至此,由此可见当初采用秦风的方略是对的啊!”
“确实是当下形式最为合适的军略潘某,盼望着他能成功啊!一战必胜这小子哪来的雄心壮志。”
“哈哈!也能一战成名!若是这仗打的漂亮,那本督敢断定那小子是个将才的胚子!”
“将帅之才?说不定呀”
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其徐如林,不动如山。
如果说秣陵关的那支卫军是座稳固的大山,牢牢的挡住红莲叛军。那么疾行中的凤阳二卫便是那支攻略迅猛的隐形烈火,只等待在适当的时候猛烈爆发。
早在十六日,起义军造势佯攻溧水吸引各方的注意后,便大部齐发转向北上。二十日深夜抵达目的地的凤阳二卫,只比起义军主力晚几个时辰,潜伏之时还遇上了起义军后续的斥候部队,勉强全歼了这支只有百余人的队伍,而没有让对方的后勤部队发现踪迹。
委实惊出秦风一身冷汗。
给出个客观评价,凤阳二卫要做到侵略如火还真的远远达不到。但,面对这样的流民义军战力上依旧占优,毕竟暴民的战意只属于“短期兼间歇性”性质,持续性并不长久也不稳定。
一旦失去足可维持战心与战力的意志和决心,土崩瓦解之势必将来临。
这次出征,秦风动用了封华盟的情报网与民间关系网,即使是财力也投入不少。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隐形力量间接或直接的转化为现实力量,光靠官府那半推不就的顽劣性子,根本推动不起那么强有力的力度。
而张治,自始自终所想要借助或说是利用的,正是封华盟这股在江湖民间的隐形力量,以及秦风的影响力。
直到二十一日夜间义军先锋的一次试探性突袭,才确定红莲叛逆的大军真的倾巢而来!他们的大军已经向前推进五里,驻扎在秣陵关城防五里外,各种攻城准备都已是整装待发,待到第二日天明攻击随时展开。
遥望起义军绵延十余里的大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声势很大。但营寨分布零散没有统一而又据守要害的军事布局,防御工事和人员调配方面乱糟糟,左右与后方散漫的一塌糊涂。倒是那中军大营与前营阵地,还具有一定的准军事化布局,攻守都具有合理化的布置。
取下千里镜,秦风放松的呼出一口冷气,这时的夜间早已入寒,所幸的是大军都备上了御寒衣物,只是五日里赶了三百里路连一口的热食都吃不上!
“实情与探报相差无误,等吧!让他们再嚣张一日,三万人的部队真正的能战之兵能有二万才怪!明日的这个时候必是他们大败懊悔之时!”
“秦先生料事如神,郝某佩服不已!若能一战成功,先生之功德实乃利国利民之大功。”这几日的相处,让郝林重新改观对江湖人士的一些看法,自然也是心锐诚服的。
可秦风知道,要让郝林这种性子正直刚烈的军人,真正与自己亲近起来还是需要实际证明才行的。
“郝将军过奖,等打完这仗咱们好好聚聚,喝喝酒聊聊心如何?”
郝林颇是有些愕然,毕竟这话题完全牛头不搭马嘴的,可既然受了邀请况且还是金陵城里最大酒楼的股东请吃酒,哪有拒绝的可能。
便拱拱手应道:“打了胜仗,自然要喝先生的庆功宴!”
秦风坏笑,心想:你这小子真坏,请你喝酒谈心竟然还耍心眼!若是打败,岂不是要一刀剁了我?
“将军!步兵已经全部齐聚完毕,马步军随时听从号令!”林磊由土包下方,轻声禀报道。
郝林望着秦风点了点头,秦风笑道:“待明日叛逆力乏之时,便是我精锐军奇袭最佳时机!郝将军,请准备好迎接胜利的荣光吧!”
第三十九章:一战必胜()
秣陵关是座小城关,城墙矮小残旧,没有天险可据。纵向深度不足以武力施展,纵深防御起不了最大作用。
清晨的一次突袭攻城,红莲义军即刻摧毁了城墙下为数不多的拒马,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狂轰滥炸。
先是火铳、弩车、虎蹲炮的近程火力掩护,再由投石车与掷弹机远程轰击城内。义军的火器装备基本来自官军的缴获,第一波攻击便是异常激烈。
官军凭借火器的优势,苦守城关。双方都投入了“万人敌”与震天雷,义军方面也摆出佛郎机炮阵容,与官军对轰。只是数量上远非官军的敌手,没有补给用完即废。
两军在狭小的城关互相争夺,轮换攻守兵力。持续到正午才停止,随后再次爆发,红莲义军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猛烈,甚至对两面的官军营寨堡垒也发起突袭,只是官军这次的抵御力度与拼杀意志要高出以往任何时候。
说到底,农民义军对攻城战所缺乏的不仅仅是武器,还有经验和战术。只要守城强度一旦提高,义军只有望城兴叹转而单一盲目的游击掠战。
但,这一次南京城就近在咫尺,攻破秣陵关就能进驻江宁县,进而兵临南京。起义军也是拼了死力,事到如今也是没有了回头路。想要改变目前的困境,唯有攻下南京才有望壮大势力。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硝烟战火弥漫了十里内外之地,遍布尸首白骨残躯。退回前营的义军伤号布满各处,惨嚎声惊破天际,四周野林万兽绝迹。
秣陵关内的官军形式也不见得好,伤兵络绎不绝的送往后方大营,一批批阵亡的士兵与伤残送下,紧接着便是一批批生力军送上城关填补空缺。只要上去城墙的士兵大部分事后都是被抬着下来的,能自己走下来的不到原籍部队的三成。
第一天的防守战就伤亡了关内驻军的三成人员,左右两面营寨堡垒的伤亡报告还没呈送到谭国仁手中,只怕是不会比主关的损失小。
潘闵坚持不让谭国仁于一线主持作战,结果自己却是被流弹击伤了臂膀,昏迷不醒被抬入军医处治疗。
谭国仁巡视在焦黑破烂的城关上,角楼马面与各处的垛口没有多少是完整的了,甚至城门与几处墙体都呈现出摇摇欲坠的坍塌迹象,若不是即时以塞门刀车堵塞城门,早就被义军破城而入!
以黄土参杂沙砾混合冰水浇灌在破烂墙体之上,稍微缓和了下破裂的速度,但这于事无补。只要一发炮弹轰来,即将土崩瓦解。
“天黑了!秣陵关的关备弱小出乎本督意料之外,再来一次攻城的话这城关就不复存在。届时老夫只有组织人肉盾阵,与叛逆一死方休!秦风看你小子的了!”
谭国仁望着漆黑的天色,眼光深邃而面容冷酷的说道。
隐匿一日的凤阳二卫早就蠢蠢欲动,携带的口粮经已用完。所有人都知道,此战只有一次机会击垮叛逆军,如果不能歼灭叛逆与城军汇合这支孤军将是死路一条。
入夜后,便是决一死战。
义军后营,正在连夜打造新的攻城器材,附近的野林都被砍伐一空,这里似乎是流民义军的家眷大营,持有武器巡逻的壮丁只有少数。
但这并不意味着郝林会因此手软,在他眼里只有顺从大明统治的百姓才是良民,这些叛逆一旦被认定为叛国叛民的罪徒,就与倭寇一样罪不可赦。
以预定好的战术,凤阳二卫终于展开行动。
由于是轻装突袭,二卫没有具备火炮等重器,两轮火箭与弩箭的万箭齐发之后。郝林以副将之责任主官,率领五千铁骑首先展开攻击,遭受袭击的起义军左右后三营陷入混乱,还未反应过来便迎来官军的直面铁骑冲杀,恐慌与末日之像充斥整个义军大本营。
看着郝林率领的主力铁骑,顺利快速的由后营掠杀推进义军中军营地。秦风便下达全面突袭,林磊指挥步军九千余人分两队攻入义军左右营,由两翼跟随掩护铁骑屠杀围拢敌军中军前营。
秦风站于土丘上观望着战势,此刻的火势蔓延很快,那支铁骑就如一条黑龙一般拉长身形,呈现一条黑线由后营一直切割进去中军,切断了两边的火团。那两支步军更似汹汹魔影,将黑暗带进光明,无情的吞噬摧毁那些熊熊的火光。
“狄大人可以行动了,切莫让那敌酋遁走!喝粥吃饭大块吃肉就看这一回了。”
狄晖拱拱手应道:“先生放心!如此大的功劳交给狄某,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用心良苦。”
九百锦衣卫撒网去捕捉几个小人物,在这乱糟糟的局势中还谈不上是大海捞针,只要目标明确和情报无误,加上那些人的本性顽劣迂腐,定然是有迹可循的!大战既然已成定局,剩下的只能是弃车保帅。
狄晖去抓马应龙了,顺便还能楸出一些别有用心的阴暗人,那后续之事就有得玩了。
秦风挥挥手,身边的一个锦衣百户向后示意,即刻有一排弩箭射向高空,在至高处炸响!犹如惊雷轰鸣!灿烂的烟火随即迸发,形成各种怪异的图形!
几刻钟后,秣陵关城门直接被推翻,由内向外倒翻!
一波一波的轻骑相继涌出,步兵甚至从城墙上自行架梯或绳索下城,等那一千骑军冲向叛军前营,出城的三千步军开始在谭国仁的亲率下,重组阵形向前冲杀!
而左右两面的营寨,也有步骑军组阵同时展开侧翼反攻!
在这种情势下,红莲义军纵然有顽强的拼死意志,也无力回天!除非那马应龙祖师真的具有神通大能,施展道术佛法瓦解官军的围困,才会有一丝生机。
可郝林不会给他这机会,谭国仁更不会给他生路。
此时,正规军与杂牌军本质上的差异展现的淋漓尽致。红莲义军除了少数的骨干主力还能组织起顽抗,其余由流民组成的散兵游勇早早失去掌控,渐已慢慢溃散。官军乘势追击剿杀,场面一片血腥混乱。
郝林率领一千铁骑脱离本阵,直扑中军大营层层推进,杀至叛逆主帅营帐之时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
扯下“红莲”大旗与“马”字妖旗,郝林怒气冲冲的在营帐外砍翻一个呲牙咧嘴,口吐白沫有些发癫状态的妖人法师后,盯着那两面旗怒喝到:“找!继续给老子找!掘地三尺都要将贼酋找出来!!老子要手刃那妖人!!”
“混账东西!到手的猎物绝不能便宜了别人!这荣光是属于我郝林的!!”
第四十章:擒贼擒王()
糜烂的战局一发不可收拾,形式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起义军的溃败无法抑制,只是败得如此彻底速度如此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官军展现出来的高度统一的协同作战,将各部卫军的积极性和潜力完全施展开来,在这种强大的意识面前,也就败的无可争议。
如果南直隶最为精锐的京军,都打不过一支由流民组成由邪恶信仰武装的乌合之军,那大明南部数省之地不要也罢。
丢弃的不止是大明皇帝的脸面,更是当地百官士绅的上百年根基。
溃散的义军再次变成流民,而松散缺乏建制的残余唯有目盲逃亡。
翌日清晨,东西两面出现了两股你跑我追一路屠杀下去的痕迹,东面最为惨烈。被追至涧脂河流域的流民,纷纷转头投降或战死,但官军的屠刀并未停下,军士们只有一个军令在没有新的军令到达之前,所有可见的红莲叛逆都必须肃清,军功以人头数另行赏赐。
一拨拨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