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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定为邪教,想不到蛰伏多年又再蠢蠢欲动。哼!若敢抬头再犯,老夫必然倾力剿灭之!”
“那沈琨之事”
张治将手里的一叠供词放回桌面,指着笑言:“足可定其罪刑也!但你却劝老夫放他一马,这事非老夫所能一言而绝之。总归是个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发落得由皇上说了算!不过,老夫念在同僚一场,总会替他说一句好话,最好的结果便是从轻发落。”
秦风心想:沈琨勾结孟氏教与红莲社,那就是叛逆大罪。如今罪证确凿,供词上都画了押,孟氏教私自采矿打造兵器,并与外邦夷族走私军火。一旦这件事再把沈琨牵连上,恐怕罪刑只会加重几分。
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虽然承诺过会保证让他安全离去,但从上元县返回南京呈递了供词,张治第一时间便把沈琨控制起来,如今还被解职押入北镇抚司诏狱,狄晖则是暂时接管了锦衣卫。
秦风略微走神,张治便看出他沉默的缘由,摇头说道:“沈琨此人,在官场上不左不右只信自己,深沉内敛。掌控锦衣卫,本该是个不错的人选。但自从被孟氏教控制之后,此人就不适合留在高位,对朝廷对我等都是一个隐患。你对他的承诺,老夫尽量帮你圆。但是,他若想安然无恙的离去,恐怕是不行的!”
“逸仙明白,沈琨他自然也明白。所以他没有拒绝,即使要绞死他也是毫无怨言的。只要保证沈元与梅兹妧能脱离干系,如今要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呵呵这就是你其一的功劳!再说说孟氏教,便是你其二的功劳。孟氏教一事,你大可不必再管,交给提刑按察使司去办理便好!光是黑市牵扯出来的人恐怕不少!”张治老神在在的微笑不停,坐回上座。
秦风亲自泡茶,为他老人家上了一杯蜂蜜菊花茶,老人家最近还喜爱上蜂蜜枸子茶,自从在泞园喝过以后,便派了家仆上门请教泡制之法。
“老师这样做,岂不是给自己树敌?学生始终觉得不妥!”
张治挥挥手,淡然说道:“防祸于先而不至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其中道理老夫不是不懂,都活了这等岁数。有些事老夫不得不做!尸位素餐这种事,老夫终究做不出。逸仙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老夫不做就没人敢做了!”
秦风只能是轻轻叹息,朝纲不振朝廷**,地方上的大势也是如此。张治也是撑着一口老气,在手上握有筹码之时,能肃清多少风气算得多少。
若想大张旗鼓的改革变法,整肃贪官污吏重振廉政之风,那必然要有合适的机遇和强大的后台支持,否则这也将是昙花一现之效,治标不治本。
“再有十日,谭都督的大军将会返京归营。届时,老夫也要准备赶赴京师面圣了!能给你的东西不多,老夫有藏书千本,另外还著写了一些心得笔录,虽说不上是什么珍品,但其中凝结了老夫为官三十多年的心血路程,还是值得你一看的。希望能帮到你悟出属于自己的学道!”
张治拍了拍身后书架上的书籍,一脸祈盼的说道。
秦风恭敬的一拜,道:“多谢上师的一番苦心美意,赠此大礼逸仙惶恐!”
“再有一事,浮槎山矿场将收为官营。但老夫仔细斟酌后,还是想拉你一把!于公老夫对官营不放心,于私在资历之上又无人能与你相比。瑞隆祥是两广新生的大商帮,又有诸多商会的支持,做生意是你的老本行。老夫就从中牵线,让你参股进去,作为官民合资的新尝试。老夫会设法为你谋得凭证和官文,门面上是官民合资,但具体的开矿操作由你来做,浮槎山矿场今后就交给你了!老夫也放心。”
秦风苦笑着说道:“只怕上师不会无缘无故,赏给学生一个大甜头吧?”
张治嘿嘿的笑道:“当然不会!其中道理你既然懂得,老夫也不多说。天坤帮终究是个毒瘤,但目前的罪证不足以一次性灭之,那就养熟了再宰!你这个江湖第一大帮派始终是在南方,这次就当是一个跳板,往北面试试发展如何?别说你心里没有这个打算?”
“上师如此说来,学生忏愧啊!学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难得上师给学生铺垫了一条康庄大道,将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如此周到细致,学生愧疚不已啊!”
“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好好记住自己的本份,将来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要记住,何谓国?何谓家?何谓民?老夫只要你记住自己的初心,切莫将封华盟置于邪道之上,那老夫做这一切,也就死而无憾了!”
“上师之大恩!秦风今生今世定当谨记不忘!!”秦风拜伏于地上。
第六十九章:大人物的权势()
大人物的一句话便决定了一群人的生死,这无关乎个人的独裁专擅。而是客观上的事实依据的存在,加以个人主观上的自信威望,权力一旦行使起来便毫无阻碍。
既然是顺应了天职道义,也就意味着自身持有了公义,即使是展开杀伐也是名正言顺。况且这一次,张治是有选择性的进行打压整肃。
要成全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只能拿少数人来开刀。很不幸,沈琨成了这些少数人中的牺牲品之一。
他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早已是心知肚明。对于秦风的那些承诺,他是不相信的。从他在供词上写下第一个字开始,下场如何他清楚的很!作为南京锦衣卫的大佬,还会有谁比他更懂得运用刑罚?
安然脱身,对他来讲已经很遥远。唯一还值得牵挂的,便是他的姨娘。为此,他不惜全盘招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而且,还将孟氏教与修罗门等等邪教所认识的匪首,一一实名举报。
被实名检报的还有不少官吏,各类人总计一百多人遍布整个南直隶各府州县,当中还牵涉少数的皇室宗亲和城中权贵商贾。
这种事情并不新鲜,整个大明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党派之争总是没完没了的发生,周而复始的进入了一种轮回的怪圈子。
有些人欲想力挽狂澜,凭借自己手中有限的权力,在一定程度内延缓根基的**速度。总想着把自己的忠君爱国之心无限放大,祈盼这份影响力能把天下的热血士子拉拢过来,参与到这份护国大业之中。
秦风曾与张治等人争论过“忠君护国”的大义,前提条件必然是绕不过“权谋”与“党争”。有所权谋必有所图,图的便是个“权”。有了权势必然要有自己的圈子,党派应运而生就是为了维护这个权势的稳固以及扩大。
无权无势,无党无派,在如今这个庞大的官僚集团之中,根本无法想象该怎么生存下去。即使能生存下去的人,又该当如何抉择好与坏?即使是大智慧的玲珑巧俐之能者,也脱离不了集体一个人蛮干。
靠功业获取大权的概率太少太低,若是得到天子的恩宠便能少奋斗十几年,但伴君如伴虎这又是一个难题。
张治即将远赴燕京,去皇城侍奉大明天子。
这是一个好机会,秦风曾不止一次的被他骂过“为人处事太势利”,这是张治想要改造他的其中一个“顽疾”。
但他熟知到秦风的另一面,为人处事又很阔达大方,而维持这种大气免不了需要一些底气。而“做人太势利”恰恰是积累起“做事大气”的资本,没有势利哪来大气的风度?
很矛盾,却又是一个真理。
按察副使黄琰与府丞许可承很赞同秦风的建议,对涉嫌矿场和黑市的地方官吏按轻从宽处理,对涉嫌勾结孟氏教与天坤帮的官吏按重挑选严惩。
主办这一案件的按察使薛景谦,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提出支持这一建议。唯独杨继盛大大的反对,甚至要告知御史官进一步的扩大案情,上奏至京师!
当然,杨继盛这种只有一根筋,执拗到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愚忠老实人,最后被老先生韩邦奇无情的打压下去,不再参议审讯。
一旦如实的上报到京师,让内阁深究严审只会又引起一场巨大的动荡,这不会是天子所期望看到的事。
聪明的人,不会引火烧身树敌无数。精明的人,更不会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化。
张治是位不折不扣的清流派大儒,年纪有些大但不意味着思想迂腐,该转弯的时候还是会顺应大势。
在费新茂与陈启一案中,曾受过嘉靖天子的嘉奖,却也因过度追究深挖敌对派的把柄,被天子“善意”的训斥过一顿,长了记性有些禁忌还是少为触碰为好。
费陈一案已结,容不得再节外生枝。沈琨虽然承认牵涉在内,但这段供词被删减,故而也就免去了他这部分的罪行。
抛去这些不谈,沈琨知而认罪并协从官府揪出孟氏教与红莲社余孽,制止了孟氏教的造反,这是有功的。孟氏教私自开矿谋取私利,私造武器军备并贩卖军火给夷族,便是叛国造反大罪。
孟氏教娄坦、孟瑛等教徒一百余人定为邪教歹徒,非法传教出“妖书妖言”实则犯了“十恶”大罪,李双九等七十余名天坤帮徒众被定性为红莲社余孽,全部打入牢狱以刑典论之,该当死罪。
一旦奏疏上达京师,内阁审批通过嘉靖帝朱笔一挥,这又将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娄坦、孟瑛、李双九等人逃不了凌迟处死的下场,所有记载在户籍里的有关亲戚同宗族人也免不了遭受牵连。朝廷对待叛逆造反的恶民,一向残酷无情施以镇压。
又有一批地方官员受到整肃,其中以庐州府、太平府、和州三地最为严重,占据了一半将近五十多个官吏被罢免降职,罪轻的暂时返回原籍等候天子处置,罪重的直接被锦衣卫送往诏狱。
巢县黑市,被封拆彻底毁掉所有扣押的物品和钱财,上缴国库。浮槎山矿场也被官府收回,交予庐州府管治。鉴于张治上疏提议,由官民共营的方式继续经营这一处矿场,而瑞隆祥商号旗下的“福泰矿业”便是被推荐的唯一民营商行。
沈琨功过相抵,南京方面的提议将其贬为庶民流放琼州府,遇赦不赦。端掉了黑市,损害了不少权贵的利益,但这种利益是可以转化的。显然这次张治没有对幕后的权贵进行追究,避免了事态的扩大。
权贵们也很知趣的交出替死鬼和部分权益,让这件事尽快了结。待一切结束之后,一个新的黑市将会重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再一次的生根发芽长出新枝。
奏疏发往京师,最快十日半个月后便会有批复。届时,南京午门免不得又要祭上一场人头滚滚的血腥盛典。
第七十章:活在威胁里()
泞园,夜色里雨声淅沥,雨势越来越大。远处的豪宅楼台被大雨渐渐覆盖,天地间如衔上一幕雨帘苍茫一片。
在外奔波一月有余的秦风,终得闲时回宅里休养一番。
邬子谷亲自为他施针把脉,服下最后一剂药汤,他的伤势基本痊愈。
“太好了,虽说苦口良药还是少喝为妙!憋了一个月,都快淡出鸟来了!”秦风喝下药汤,将清毒药丸吞下拍拍腹部,再伸展双臂愉悦的呼道。
莫玲儿在一旁收拾器具,不免捂嘴偷笑。
“这乃是滋补汤药,百种良药宝材浓缩而成的精华!有钱都喝不到!你竟还嫌弃?唉,一个小小金蚕毒竟能折腾成这样?那个不肖劣徒越来是不长进了!你的余毒是清除干净了,但是伤势刚刚恢复,还需要调养月余才可!”邬子谷净手回屋,喝着蜜茶说道。
“谢过前辈!妙柏已算是尽力了,关于那金蚕蛊毒晚辈光听着就觉得可怕至极!不幸中之大幸,晚辈这才捡回条小命。”
邬子谷指着秦风冷笑道:“自以为是也!此乃教训当以此为鉴!日后若没有我等在身边,切记勿要轻敌冒进!神门余孽始终不是寻常小辈。”
“记住了!您,真的要为那两位解蛊?”
“唔?且看看吧!老夫也有十多年未曾练手了,蛊毒当以金蚕蛊为之最。孟娣与秋源中蛊已久要解起来也非是易事,所需解蛊之物就要数十种克毒的天材地宝,还需要帮手。暂且将他们的蛊毒抑制住一段时日,时候到了再说吧!”邬子谷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但印前辈,已经收他们为徒了!”
“哼!临老了才来收徒,还把盲婆孟的人挖了过来。他那个小心思老夫还不知晓?不过,那一男一女的确有些独特的天赋,就这样浪费了也颇为可惜。”
秦风笑嘻嘻的坐在邬子谷身旁,微笑道:“您老人家也该考虑下,多收几位新徒!毕竟像您这种神术,天下早已失传甚久!也不是人人都具备修炼的资质,若不再物色一些后生培养培养,那百年之后就真的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