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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争吵不休,瑜儿心中看的难受,是以一时心急在二姐姐处发了脾气,错手砸了二姐姐的琴……老太君,瑜儿是真的不知道那是四叔的遗物,瑜儿真的不是有心的……求老太君恕罪……”
“是啊是啊,”三夫人亦急忙出来附和道:“老太君,你也是知道五丫头的性子的,自小就爱冲动,可心底却是极善的,望老太君明鉴呐!”
拉三房出来,不过是为了搅混水罢了,也不指望老太君能主持公道,覃晴自不会再咬住不放,话锋一转直接将事情原委托出:“祖母,那古琴的底板乃是百年青桐木所制,极为难寻,为了保存住四叔唯一的遗物,让四叔瞑目,是以六儿才和二姐姐出府,想去寻三哥哥四哥哥想想办法。”
“原是事出有因,”站在老太君身旁一直不曾多开口的大夫人终于再次开口,端丽的容颜上含着亲和的笑容,“既然是如此,为何六儿不回了老太君堂堂正正出府去,再者回了你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的,哪怕只要随意回了一个长辈,伯母婶婶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都会同意的,为何就偏偏要选了偷偷出府这一条呢?”
终于来了!覃晴的手心暗暗攥紧,说来说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私自出府,她总不能说是因温氏不允的原因,岂非罪加一等!
“六儿,你自小都是恪守礼仪,从未叫祖母失望过,这一回和二丫头做出这般不守规矩之事到底还为了什么原因?”老太君抬眼看着覃晴,语气上柔下来了,可目光却是沉沉地直直盯着,既是一种引导,亦是一种威胁。
覃晴的心中一跳,老太君这是在叫她全推给覃韵!
她是二房唯一的嫡女,是老太君从小看中的棋子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外表有多严厉,可终究是偏向她的。
精心培养的棋子不容有失,而向来都是废弃在角落无关紧要的卒子则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不可以!她到底有身份在,只要有点眼力见儿的,不管她如何这宁国公府中终是不会有人敢真对她怎么样,但覃韵不同,若她这回顶了罪,还不知会被怎么样。
可终究是违了老太君的意思……
大不了叫老太君收拾一顿,只要她还想用她,她总归能翻身!
覃晴的心一横,便要开口揽下一切“祖母,这次的事情都是……”
“都是二丫头一个人的注意,是我怂恿六妹妹陪我出去的。”
一直跪在地上的覃韵突然抬头,扬声截断了覃晴的话。
二姐姐……覃晴的心中怔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覃韵。
注意是她出的,人是她买通的,其实自始至终覃韵都是没有错的,为什么她要……
“是孙女一个人的错,还望老太君赏罚分明。”覃韵一磕到底。
“好,既然你自己认了,”老太君看着覃韵,眸中一片冰冷,“秋心,按照家规,理应怎么罚?”
“回老太君的话,按照家规,若奴婢私逃出府,杖二十,而二姑娘的主子,却不能自身作则恪守家规,按例应加倍。”
加倍,也就是四十!
“老太君!”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四夫人终于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乞求道:“韵儿是老爷留下的唯一血脉,还望老太君手下留情!”
四十棍下去,以覃韵淡薄的身子,必死无疑。
“祖母!”覃晴亦膝行两步扑到老太君的腿边求情道:“二姐姐的身子娇弱,不能受那四十大棍,祖母手下留情啊!”
三夫人却是冷笑道:“没有规矩,合成方圆?家有家规,二丫头犯了错自是要受罚,否则叫别人知道了,宁国公府还何以在京中立足?”
“六儿……”温氏在一旁看着,虽是觉着覃晴才脱了干系不应如此,可又不忍覃韵就这么废了,不由左右为难,想拉覃晴,却开不了口。
老太君手蔫佛珠,看着求情的四夫人,又看跪在脚边的覃晴,眸中阴暗沉浮,道:“二丫头有违家规,罪不可恕,但念在她是四房的唯一血脉,减十棍,改三十杖!”
三十杖!覃晴心中惊然,这二十棍就能将人打残致死,老太君分明是不想放过覃韵了!
覃韵有违家法,理应受罚,但她是四房唯一的血脉,老太君减的这十棍,便是免去了今后有人议论她对四房赶尽杀绝!
覃晴不知道老太君为什么对四房这么狠,但她绝不能让她这么做!
“老太君手下留情,老太君手下留情……”四夫人只不停地磕着头却不知该怎么办,她们四房无依无靠,难道今日就真的要这样完了吗?
“四夫人,老太君可不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该谢恩才是,怎还不知足。”杨姨娘讥诮道。
“请家法!”
老太君沉声吩咐,立刻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捧了家法上来,伸手就去拖覃韵将她按在地上,举了棍子就打了下去。
“住手!哼……”覃晴的心头一紧,转身起身,直接扑到了覃韵的身上,硬生生挡了第一棍。
“六儿!”
“六妹妹!”覃韵惊呼道。
覃晴扑在覃韵的身上,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君,应碍着她的身份,方才那婆子吓得硬生生收了力,挥斜了混子,是以到是没怎么打疼她。
“祖母,此次乃是我与二姐姐一同犯的错,若按家法,理应一同受罚,六儿愿替二姐姐受一半家法!”如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老太君得逞!
“放肆!”老太君的手掌狠狠拍在引枕上,手中的佛珠亦气得甩了出来摔在地上断了开了,沉香木的珠子滚了一地。
覃晴倔强地抬着头,没有丝毫畏惧。
“六儿你说什么呢,还不赶快给老太君赔罪!“温氏忙在一旁道,上前就要去拉覃晴,覃晴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
“六妹妹,你快让开!”覃韵亦回头道,自始至终她都靠着这个妹妹在为自己辩驳,她没有本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覃晴只是沉声道:“请老太君责罚!”
老太君看着覃晴,气得手掌微微颤抖着,眸中的怒火越炽越盛,厉声道:“打,给我打!”
“老太君打不得啊!”
温氏跪下来求道,可老太君却是铁了心,执家法的两个婆子听了,虽是不敢打覃晴,可既有了老太君的命令也不怕动手,举了棍子就又要打。
“不要……”四夫人扑上前,与温氏一道挡在了覃晴覃韵的身上。
第28章 后宅之争·惩责()
“住手!”
屋子的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飞快冲了进来。
“谁敢打我娘!先过我这一关!”覃子懿两脚便把行家法的婆子给踹翻了,对着满室的人狠狠道,语意中的嚣张再加上面上的杀气,直震慑了屋里的所有人。
“反了!这真是反了……”老太君气得直捂住心口。
“娘。”覃子懿俯身扶起温氏与四夫人,看着趴在覃韵身上倔强的覃晴,眉头紧皱。
三哥哥。覃晴看着覃子懿,心中微松,却又转而深深的担忧。
“祖母。”覃子懿将温氏扶好,上前一步,掀了衣摆跪下。
“祖母,今日二妹妹与六妹妹出府乃是为了四叔遗物之事到书院寻孙儿,也是孙儿不对,自己不争气,还将妹妹们也都带得不守规矩,不禀长辈,偷出府门乃是孙儿教妹妹的,若要责罚,也都是孙儿的错。再则妹妹门虽出府,却也未去其他的地方,只是去了书院寻孙儿罢了,回来的也是孙儿亲自送她们回来的,并未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此事四弟,还有春阳居士的嫡子卓姑娘都能证明,还望老太君明察。”
“但二丫头六丫头私出府门却是确有其事,犯此大错,不动家法如何服众?”大夫人的嗓音淡淡,却是咄咄逼人。
“是孙儿的错,”覃子懿一磕到底,“是那出府的小门是告诉妹妹的,也是孙儿身为兄长从小却不知以身作则,经常私逃出府,才叫妹妹也学了去,都是孙儿的错,还请老太君一并责罚到孙儿身上。”
“老太君!”屋门的了帘子一掀,又进来一人,乃是覃子恒赶了过来。
“老太君。”覃子恒亦上前跪在了覃子懿的身边,“此事孙儿也有错,孙儿身为兄长却没有及时劝妹妹们回府,还带着她们去寻了春阳居士的弟子,请老太君责罚。”
语毕,又是一磕到底,同覃子懿一般磕在地上不起来。
温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出来顶罪,真是心疼不已,却瞧见磕在地上的覃子懿投过来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怔,忙跪直了磕下,道:“都是媳妇教养有失,媳妇也有错,请老太君责罚!”
覃晴见状,亦是从覃韵身上起来磕头,“六儿知错。”
“你……你们……”老太君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人,整个二房除了二老爷覃沛,统统跪齐了,有道是法不责众,若是她今日狠心将二房的全罚了,且不论二老爷会如何看她这个母亲,光传出去便叫人笑掉了大牙,真真是……真真是……
“反了……全反了……”老太君一个倒仰,直接闭了眼,晕过去一般。
“老太君,老太君!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见老太君气晕了过去,上房中霎时乱作了一团,将老太君扶进了内室。
覃晴的心中却是冷冷,依旧跪在地上。
………………………………
闹剧一般,整个宁国公府霎时就炸了锅,匆匆忙忙地请太医、熬药,再通知在外头衙门里办公的老爷们,只几个时辰,老太君的房中便更挤了,可覃晴他们却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二老爷覃沛同大老爷三老爷一同进了屋子,大约是宁国公在宫中伴驾的问题,竟是没有回来。
“老爷……”温氏一见覃沛,仿佛是见了救星,眼眶就开始泛红,眼泪啪啪就是两颗掉了下来。
“爹爹……”覃晴亦红了眼睛开始聚眼泪,顺手偷偷狠掐了一把覃子懿手背嫩肉。
“爹……”覃子懿的眉头紧皱,脸色极是不好。
具体缘由,想必在回来的路上覃沛就早该了解的,但覃沛为人有些古板,不管心中怎么决断,此时他们使劲卖惨才是牢牢拉住覃沛的心。
“爹爹先进去看看祖母吧,是女儿不孝……”覃晴哽咽道,娇美的面容上清泪两行,别提多我见犹怜了。
覃沛看着这妻儿如此模样,心中不由一阵不忍,皱了皱眉,转身入了内室。
覃晴继续跪在室外,安抚鼓励地握了握覃韵的手。
会没事的。
又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外头的天色暗下的时候,宁国公终于从外头回来了,径直进了内室,又是一阵动静从里头传来,接着,便有老太君身边的姑姑出来,宣布了最后的决定。
“六姑娘违背家规,顶撞老太君,但念年幼无知,罚禁闭祠堂七日,抄写女则女戒,二姑娘身为长姐,却不知以身作则,挑唆幼妹,即日起迁出府外,于城外庄中思过,三公子四公子身为兄长,未及时劝阻,但念功名课业为重,罚半年月银,立即返回书院,二夫人四夫人身为母亲却教导无方,罚闭门一月思过,即刻执行。”
将覃韵发配去庄子!这怎么可以!覃晴的心头一紧,可如今也已是无法儿,本就是她们违背了家规,犯错在先,再怎么辩驳也总是被人抓住小辫子,这样的结果,恐怕是他们能得到最好的结果了。
“多谢祖母,孙儿(女)认罚。”
“媳妇知错。”
…………………………
秋夜沉沉,繁星如钻,丝丝寒凉侵肤,冰冰凉凉。
祠堂中,几盏油灯橙黄,在黑夜中辟出一处光明来。
覃晴跪坐与一块素色的蒲团之上,身前是一张新搬来的矮桌案,上面的笔墨纸砚齐全,老太君的惩罚都是当即执行的,是以覃晴已是在这祠堂中抄写了许久,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真无意,从她被关进来到现在,送笔送纸的有,就是没有送饭的。
好不容易等二房高高在上的嫡女受罚了,不落井下石可怎么行?
覃晴不由得心中冷笑,这是打量着即使她出去了,也查不到谁的头上是么?
夜凉如水,覃晴的指尖早已冰凉,也懒得再抄那些,反正老太君也没说抄多少,这七日里也有的可抄,何必在晚上熬眼睛?
随手将笔搁了,覃晴搓了搓手,不由想起了覃韵,估计这会儿覃韵已经被遣送进了庄子,也不知又要遭多少的罪,她的二姐姐,可真是多苦多难,还有浅春浅夏……
覃晴想起了下午进老太君屋子前,浅夏在自己手心的偷偷写的那个字,乃是一个“大”字。
大,便是大房了,是大夫人派人抓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