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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虽不是什么厉害手段,可其中却是要熬三年之久,这三年仇恨的磨砺浸泡中又会滋生出多少伤害,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做?
得不偿失?什么是得不偿失,该失去的她早就已经失去过了,今生她只不过让他们也尝一尝那种滋味罢了。
覃晴冷笑一声,“他害我利用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终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呢?难道我曾经所受的苦就这样过去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吗?”
“我之前也是不想动手的,可你看见了,”覃晴抬起的眸中含着一种偏执,微微颤抖着,“是他们还想故技重施,是他们逼我动手的!”
言朔的心中有一丝抽疼与不忍,语重心长道:“可这一世,他们终究是还没有铸成大错,卓浔卓湄虽有此念头,可仍是良心未泯,德行未失。”
“呵……”覃晴看着言朔,简直不相信这样慈悲为怀的话是竟然真是从言朔的嘴里说出来的。
“王爷何时变得如此菩萨心肠了?”覃晴凉凉道,“莫不是重来的这一回,王爷不想问鼎天下,想普度众生不成?”
言朔是什么样的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对于背叛过他的人能真的剥皮抽骨去,她这种高高捧起再重重摔落的手法,都是当初言朔用老的了。
卓浔与她的深仇大恨他不是不知道,他却摆了这样的慈悲面孔,真真是叫人笑话。
言朔的眉心紧拧,解释道:“阿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不想你被仇恨迷了眼,陷落太深无法自拔罢了。”
覃晴的唇角冰冷勾起,含着深深恨意的眸底已是透不进言朔的面容,“不劳王爷操心,有仇必报经营谋划,这些都是臣女当初向王爷这儿学的,区区卓浔卓湄罢了,臣女难道还会拿捏不准么?”
“阿晴,你还是不懂吗?”言朔不由伸手抓住了覃晴的肩膀,“我不想你去报这个仇,你已是沉迷陷落了,你不应当再去见他们!”
“你把他们放了,交给我好不好?我替你报这个仇。”身败名裂还是永不超生,他有的是方法,只要她能把他们交给他。
“放了?”
覃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言朔了,卓浔曾经如何利用他如何伤她至深他知道吗?她曾经有多少心如死灰多少屈辱痛苦他又能体会吗?
一颗真心捧出去却遭人肆无忌惮地践踏,她却是始终剥不开那一层真相,自始至终在无尽的心伤中自怨自艾,看轻自己,也蔑视自己的至亲骨肉,甚是还真的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卓浔。
那个人耍了她一辈子,她怎能够能轻易放了?
她若放了他们,那么谁来放过她呢?
她曾经以为抛开男女情爱上的纠葛不说,都是重生之人,言朔至少与她站在同一立场上,原来她错了。
“放了,放了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覃晴的面上是浓浓的讥诮与嘲弄,“王爷您是不是还要告诉臣女……我佛慈悲?”
覃晴抬眸冷冷地看着言朔,一步步缓缓后退,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然后猛地转身就走。
“阿晴!”言朔追上一步,身手拉住覃晴的手臂将她翻过身来,“把他们交给我,我保证让他们比你预计的惨一千倍一万倍,阿晴你脱手出来好不好……”
“言朔!”覃晴咬牙用力将言朔狠狠推开,声调中含着不在压抑的隐忍,“你说我有执念让我放手让我放弃,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若是你能忘记皇后逼死你母妃把皇位拱手让给太子,我就听凭你吩咐!”
覃晴的眼眶微红,闪烁着薄薄的水光,狠狠地瞪着言朔,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
迎面的冷风冰寒侵骨,放肆地刮过脸颊耳畔,从发丝间穿过,覃晴大大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压抑着其中的涩然。
“姑娘!”浅春浅夏叫云销看着等在路边,不知假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见覃晴红着眼睛出来,不由心头一愣,这里头的王爷,莫非欺负了她们姑娘不成!
“走。”覃晴说了一句,也不停,直接大步就走过了浅春浅夏的身边向前走去。
说她有执念,呵……覃晴的唇边冷冷勾了勾,上一世她活得不明不白,重生一回她要执着的东西太多了。
爱,她要执着追寻与掌握,恨她更是不能忘记的。
之前她虽然心中的恨意滔天,她却是不想报仇的,毕竟重来一次,她何必自陷与前世的泥沼里去痛苦煎熬?可他们却还要故技重施,逼着她勘破了其中的肮脏。
天意如此,或许老天给了她这一次新的机会,就是要他们将前世欠的债都还了,既是这样,她凭什么放过他们!
指尖紧紧掐进了手心,覃晴大步往前走着,仿佛一个赶赴战场的斗士,带着一种绝决与奋不顾身,可眼前却是渐渐模糊,直到脚尖磕在一块石头上,身子猛地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姑娘!”
第44章()
浅春浅夏吓了一跳,赶忙就扑上去扶住覃晴。
两滴清泪甩落在面颊上,覃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便擦了去,看着前头的眸中透着一种与恨意裹挟纠缠的倔强,扶着浅春浅夏的手臂站起来。
“姑娘……”浅夏担心地看着覃晴,她们这个姑娘平日里是什么要强的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真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面子上的事情能静坐一整天,却抵死都不会轻易落眼泪的人啊……
“我没事。”覃晴淡淡道,可眸中翻滚的黑暗潮涌却是无法掩饰。
“姑娘,你……”浅春也是担忧,却不敢多问一句,那个王爷好像与自己姑娘的关系有些复杂,她这个做下人的到底不能问,但今日这么瞧着,分明就是那个王爷仗势欺人,仗着身份肯定不知怎么欺负了,才能叫一向要面子绝不人前失态的姑娘成了这样……
察觉了身边丫鬟心中的对自己的关切,覃晴眸中的波动微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
“走吧。”覃晴闭了闭眼,又睁开时已是将面上的神色尽收,扯了扯唇角,抬步向前走去。
小径曲折,转出假山树丛之后便是一方开阔,覃晴一路攥着手心尽力调整着自己心中情绪,深吸了气勉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方转出一处树丛角落,便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迎头撞上。
覃晴的眉心一蹙,不禁斥道:“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
那丫鬟忙垂了头道:“回表姑娘的话,奴婢是前头院儿里侍奉果盘的丫鬟。”
前头院儿里,前头院儿里这会儿可都是忙活着招待宾客呢。
“既是前头的,你跑这儿来做什么?”覃晴不由心中生疑,能在这种日子被放到前头招待侍候的可不会是一般冒失的丫鬟,瞧这般慌张的模样,莫非是前头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道:“回表姑娘的话,是表少爷同前来贺寿的英武伯府的姑娘落进水里了。奴婢正要去禀告大太太呢!”
“表少爷?”覃晴的心头一凛,“可是我的三哥哥,宁国公府的表少爷?”
那丫鬟答的忐忑:“回表姑娘的话,是……”
“呵……”覃晴闻言,身子往后一倾忍不住倒退了半步,这个覃子懿和陶惠然莫非真是前世的冤家不成!又匆忙问道,“在哪里落的水,多久了,现在怎么样了?”
“回表姑娘的话,在前头玉液荷池的桥上落的水,刚出事姑姑便差奴婢往大太太处禀报,这会儿……这会儿估计……”丫鬟有些答不上来。
“行了!”覃晴也没耐心再听,直接掠过她便往前赶去。
安定侯府虽也大,但覃晴到底从小就来过许多次,那荷池在哪里覃晴也是知晓,径直就微提了裙子半小跑半走地赶了过去,远远的看着岸边一群仆婢小厮围着圈,便知是了。
“让开让开!”浅春浅夏跑上前在前头开道拨开了周围围观着看热闹的人群。
“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这可怎么办……”
“府里有没有识水性的能想想办法……”
“快去英武伯府送信……”
“英武伯府的公子今儿来了没有?”
“快去找英武伯府的人过来……”
覃晴赶上前去走近了,方才听清了那些议论纷纷,扯开一个围着的丫鬟,只见着陶惠然湿漉漉地躺在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而覃子懿则叫人扶着大喘着气,仿佛刚经历了什么大的力气活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覃晴见着陶惠然的模样仿佛死过去似的,不由大惊失色,跑上前去跪在陶惠然的身边抓住陶惠然的肩膀,“惠然姐姐,惠然姐姐!”
“覃子懿,你又做了什么了!”覃晴回过头去狠狠瞪向覃子懿,“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你……你简直……”
覃晴简直恨不能上去抽覃子懿两个巴掌,她费心费力把人给请到了这儿来,他倒是好,就这儿一会儿的功夫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了!
“要是惠然姐姐出什么事情,我看你怎么办!看你如何与英武伯府交代!”
覃子懿浑身湿透地脱了力叫两个小厮扶着,看着躺在地上的陶惠然苍白了的面色,向来嚣张的面上亦是神色低沉,仍由覃晴喊着名儿斥责了去,忽然眸光一动,推开了两个小厮就往前走到覃晴身边,拉住覃晴的手道:“你来。”
“来什么?你干什么!”覃晴叫覃子懿拉扯地一愣,挣扎着就像抽手揍覃子懿一下。
不料覃子懿却是神色阴沉地转头低喝道:“你来救她!”
“我……”覃晴叫覃子懿的脸色吓得一愣,“怎么救……”
“按这里。”覃子懿将覃晴的手方到陶惠然的肚子上,“用力!”
“哦……”覃晴忙着试着照做,可到底是深闺的姑娘,试了几次,不知是力气没有还是方法不对,陶惠然竟是没有丝毫反应。
“我叫你用力你没听见!”覃子懿不由对着覃晴怒声呵道。
“我当然用力了!”覃晴叫覃子懿斥得也是心头火起,想着情况危急陶惠然可能就此没命,鼻头一酸眼睛就红了,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哄了陶惠然来这里,她就不会这样。
“走开!”
形势危急,覃子懿的眉心一皱将覃晴的手臂一扯就推去了一边,自己回过身上去就去扯陶惠然的腰带。
覃晴回头瞧见了,心中猛然一惊,抢上前去道:“覃子懿你疯啦!”
“走开!”覃子懿的神色沉重,反手就是一推。
“姑娘……”浅春浅夏忙就去扶。
覃晴扑倒在一旁,抬头间瞥了见周围那三三两两围了看热闹的人,也顾不得再去拉覃子懿,指着在场的小厮丫鬟道:“你们几个,给我围严实了,背过身去!”
“你们俩个也去!”覃晴的手一挥,将手边的浅春浅夏也指派了去围成了一个不大的人墙,再回过身去,只见覃子懿已经松了陶惠然的衣带,直着身子双手交叉,在她的肚子上按按,又在胸口上按按,仿佛在试验什么。
“你……”覃晴的眉心紧紧皱起,这乍一看分明是轻薄之举,可瞧着覃子懿的神色却是不像。
“噗!”
突然,覃子懿一下按下去,陶惠然的口中便喷出了一大口水来,覃子懿的面色一松,紧接着又是几下按下去,陶惠然又吐出几口水来直到咳着缓缓睁开眼睛来。
“臭婆娘,臭婆娘!”覃子懿俯下身去拍着陶惠然的脸,“你活了没有?”
“惠然姐姐!”覃晴的心中也是骤然一松,扑上前去,“惠然姐姐……”
陶惠然的眼中还是迷离,一时并未完全清醒,只是耳边听着覃晴的声音,伸手覆在了覃晴抓着自己的手背上。
“六……姑娘……”
“惠然姐姐……”覃晴简直是喜极而泣,“你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覃子懿却是再没力气,瘫坐在地上粗喘着气儿,唇边却是忍不住缓缓勾起,“你……你这个臭婆娘……吓……吓死小爷了……”
陶惠然的神思仍有些混沌,听着声音一点点移下眸光看向覃子懿,“王……王八蛋……”
“你……你个……”覃子懿闻言,眉心一皱,抬起手指着就要开骂,却不想周围忽然转来一阵嘈杂。
“让开让开!”
“是大太太来了……”
“快让开,是英武伯府的二公子来了……”
人群迅速缩拢与散开更隐秘处,一个浓眉刚毅的少年狂奔而来率先拨开围了圈儿的小厮丫鬟,见着*虚弱地躺在地上的陶惠然紧张地上前查看,“小妹,你还好吧!小妹……”
陶惠然迟钝地转眸看向少年,“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