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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宁国公府上刑场处决的时候,陶惠然可是跟了一路的,又是陶惠然冒着砍头的风险偷偷给覃子懿收的尸,言朔心中知晓这些,可他如今佳人在前,哪里是用来想这些事情的?
“想我自己,想我自己做什么?”覃晴抬眼看向言朔,眼中有些迷茫,却是倏然间双脚离了地。
“王爷,你……”覃晴低呼了一声,忙勾住言朔的脖子。
言朔横抱着覃晴,清俊的面容上的眉毛扬起,道:“阿晴,你觉着本王来找你
屋中的烛火明亮,炭亦是烧得极暖,丝毫没有空了一日的冰冷,覃晴的身子方从厚厚的帘子后头进门,抬头间只见屋中一人身材颀长,一袭银白色的皇子蟒袍衬得仿佛整个人如月光辉。
“啊……唔……”身后不知缘由的浅夏跟着覃晴后边进去,乍一瞧见了屋中之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声尚未出口,便叫察觉情况的浅秋一把捂住嘴巴,拖出了房门。
烛火轻轻颤动跳跃,覃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喉中竟说不出一个字来,“你……”
“本王的阿晴今日打扮地真漂亮。”言朔负手立在屋中,看着覃晴的唇角轻轻扬起。
覃晴叫言朔看的脸上不由的霎时便升起红云来,羞赧地微垂了眸光,道:“王爷可真是大胆,竟敢擅闯女儿家的闺房。”
言朔轻笑了一声,上前两步走到覃晴的身前,道:“这晚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同你一道在外头吹风,本王倒是受得,只怕阿晴你受不得,只有寻一处暖和又安全的地方才好。”
这话说的,还真是明里暗里都叫人觉出幽会的味儿来!不过,现如今他们这样不就是幽会么?
幽会。想到这个,覃晴的面上不由更红了几分。
府中宾客陆续上门,各房的夫人不论昨儿个还是如何面容,瞧着摆在上首的老太君,均是笑脸迎人。便连在床榻上歇了好些日子的老太爷也奇迹般地好转了。
既是二房的喜事,覃晴这一回自也是逃不掉的,一早上便盛装打扮了,强提着精神头去在一众往后边而来的女眷里头周旋,也不知笑僵了多少次的脸,终于将覃子懿的迎亲队伍盼了回来,才算是歇了歇,从真心里涌出一些高兴来。
只是瞧着覃子懿拜堂时那一脸沉重的模样,以及时刻尾随他的那两个小厮,那是覃沛专门拨的府中护院里的好手,专门预防覃子懿有任何逃跑行动,覃晴下意识就觉着今儿这新婚之夜绝不会太平,不过,有门神守着,再怎样不太平也不会出了那院子去就是了。
拜堂入洞房,接着便是开席,覃晴也同一众要看热闹的亲近女眷往新房里去看过陶惠然,只是叫陶惠然的贴身丫鬟武英一句新娘身体不适就给拦在了门口,
瞧着那长得人高马大绝非寻常的侍婢,众女眷果断选择了识趣儿地转身走了,覃晴也不多留,想着今儿陶惠然进门的心情估计与当年她进裕王府时大同小异,都是打心底里不愿的亲事,怎么还有兴趣见人呢?
况且,这回成亲着呢更好碰到老太爷病倒的事情,也是算给老太爷冲喜了。
“姑娘,您也还没用膳呢,咱回席上吗?”从蒹葭院里头出来,浅春问道。
“我都顶一日了,可是再不回去了。”
这会儿女眷的席上自有三房的夫人们周旋,况还有老太君坐镇,她这会儿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不如早些回去歇着,也是清净。
覃晴扶了扶发髻上的沉甸甸的玉珠金步摇,道:“今日三哥哥喜事,想必小厨房的人手都往
上了高头大马,出发往英武伯府迎亲而去。
府中宾客陆续上门,各房的夫人不论昨儿个还是如何面容,瞧着摆在上首的老太君,均是笑脸迎人。便连在床榻上歇了好些日子的老太爷也奇迹般地好转了。
既是二房的喜事,覃晴这一回自也是逃不掉的,一早上便盛装打扮了,强提着精神头去在一众往后边而来的女眷里头周旋,也不知笑僵了多少次的脸,终于将覃子懿的迎亲队伍盼了回来,才算是歇了歇,从真心里涌出一些高兴来。
只是瞧着覃子懿拜堂时那一脸沉重的模样,以及时刻尾随他的那两个小厮,那是覃沛专门拨的府中护院里的好手,专门预防覃子懿有任何逃跑行动,覃晴下意识就觉着今儿这新婚之夜绝不会太平,不过,有门神守着,再怎样不太平也不会出了那院子去就是了。
拜堂入洞房,接着便是开席,覃晴也同一众要看热闹的亲近女眷往新房里去看过陶惠然,只是叫陶惠然的贴身丫鬟武英一句新娘身体不适就给拦在了门口,
瞧着那长得人高马大绝非寻常的侍婢,众女眷果断选择了识趣儿地转身走了,覃晴也不多留,想着今儿陶惠然进门的心情估计与当年她进裕王府时大同小异,都是打心底里不愿的亲事,怎么还有兴趣见人呢?
况且,这回成亲着呢更好碰到老太爷病倒的事情,也是算给老太爷冲喜了。
“姑娘,您也还没用膳呢,咱回席上吗?”从蒹
第111章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几日里头,言朔都没有再来见过覃晴,浅秋依旧回到屋里头伺候,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覃晴却是有些心急,连着几日都往温氏处跑,打听着最近有无人家上门来有议亲的意思,门第人品如何,只是倒地前些时候拒得狠了,这一时半会儿上门来有意求亲的人家未免不如及笄前后那会儿。
倒是温氏几日里头看着日日往自己处跑的女儿,从中砸么出些意思,只当女儿终于大了留不住了,欢天喜地地去找了京中最有名的冰人,抱了一大堆京中适龄公子哥的门第背景生辰八字回府,兀自兴冲冲地挨个遴选了,最后拿出了七八分的资料喊了覃晴一同来挑选。
覃晴看了一边,大多是京中的大户人家,虽然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门阀大族,可也是几世富贵的名门大家,门当户对倒是不错,却并非覃晴心中所想。
覃晴那些低嫁的言论自是不会同温氏说的,未免话没说通反落个惊世骇俗的名头激地温氏拿出父母之命来抢压于他,只说看多了宁国公府里的勾心斗角,只愿下半生过的省心顺遂,不愿再入世家高门。
温氏也是受尽了宁国公府之间的暗斗,思及此,倒是也真不愿覃晴再找这样的婆家,花了时间重新挑了人出来,正待拿给覃晴一道先挑选挑选,却不想迎来了宫里的旨意。
旨意是早晨送来的,单听“宫中有旨”那四个字,便惊地温氏一跳,以为是大小覃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正是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暗自打颤想对策的时候,耳边却是听出了不对味儿来,“朕六子朔,忠厚仁义,恭孝秉礼……”
这说着说着,怎么夸了六皇子一连串?温氏这才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宣旨太监手里念的,明黄金龙,这不是皇帝的圣旨么!这是要做什么?
阿弥陀佛!温氏唬了一跳,耳边却继续响着太监尖利的嗓音,“大理寺卿之女温婉敦厚,品貌出众……”
这个……怎么好像是赐婚的旨意?皇帝要给他们家赐婚?温氏正是犹自疑惑,那边厢太监已经念到了最后,“特封大理寺卿覃沛之女为裕王正妃,择日成礼,钦此。”
皇帝赐婚裕王与覃晴?温氏彻底愣住了,覃晴被皇家看中了,他们覃家要出王妃啦!
“夫人。”见温氏愣住,后头跪的孙姑姑不由大着胆扯了扯温氏的袖子。
温氏眼神一晃,瞧见跟前站的宣纸太监,连忙一头磕到底,“谢皇上隆恩!”
接旨,奉茶,塞银子,温氏诚惶诚恐地送走了宣旨的太监,转身看到始终垂首木讷地吸在墙边的覃晴,眼神中升起复杂地神色。
说是不想再入门阀大户里去忍受那勾心斗角,却转眼间入了天家的大门,那可还不如嫁入权臣世家覃家还能照拂一二,这入了天家的门,覃府只能是无能为力了。
“六儿啊……”温氏上前,正要同覃晴说上两句,却是听外面的小厮一阵急急传呼:
“裕王殿下驾到,裕王殿下驾到!”
“啊!”温氏一惊,可怜这清闲顺遂惯了的心脏一早早晨上蹿下跳,这才赐婚人怎么就过来了!那可是个王爷,覃沛不在府中,可要怎么招待才好?
温氏急忙转过身去,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正打算这如何相迎,抬头间已是见一个身着蟒服的高大修长身影绕过了影壁,直接大步往正堂而来。
“臣……臣妇参见裕王殿下!”
温氏见着,也不管裕王根本就是没经主人家允许就直接闯将进来的,垂了头急忙就要行礼。
瞧这果然是皇室风范,这裕王殿下走路都是带风的,这赐婚的圣旨方下就这般气势汹汹地赶过来,莫非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她可是听说了,那裕王殿下中意的是平南王府的安庆郡主。
“免礼。”
言朔抬了抬手,也没受温氏这一礼,径直大步掠过温氏的身旁便进了正堂之内停下,瞥了眼站在墙边至始至终动都没动一下连礼都不曾行过的覃晴,转过眸子,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道:“覃夫人,方才父皇的旨意应已是到了吧。”
“是……是。”
这不都是前后脚的事情么?温氏不知这位王爷过来有何贵干,直觉中看着有些像来找晦气的,不由心中颤颤。
言朔的神色却是温文,道:“婚事已由父皇定下,是以本王便抽空来瞧瞧裕王府未来的王妃,不知覃夫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本王与六姑娘单独叙一会儿话,毕竟将来她是本王的王妃,成礼之前总该先认识本王。”
既然已经定下婚事,未婚夫婿在成亲之前想见见未来的妻子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那未婚夫还是堂堂王爷,温氏哪里有反驳的胆子,是以干笑了两声,担忧地看了一眼覃晴,到底迫于身份的压力点了点头。
“多谢夫人。”言朔不冷不热地客气了一声,便径直大摇大摆地往内院而去,覃晴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神色担忧的温氏,淡淡安慰了一句“放心”,便跟着进了内院。
小院清幽,没了春日的繁花似锦,却也是绿意盎然。
言朔熟门熟路地进了覃晴地屋子在桌边坐下,看着跟进来起便静默地站在一边的覃晴,冷淡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本王都坐下了,不知道要倒茶吗。”
覃晴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上前拿杯子倒了茶出来,往桌上一放,又退回原地。
言朔转头看了一眼连根茶叶梗子都没有的白水,冷冷勾了勾唇角,道:“怎么,对父皇的赐婚不满意?”
覃晴垂着头,“臣女不敢。”
“不敢?”言朔讥诮地笑了一声,凉凉道:“那你进门起就摆的臭脸子是给谁看的?这便是你对自己未来丈夫的态度么?覃家从小给你的教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言朔!
覃晴的眼中终于迸出愤怒来,回道:“要靠着日日笑脸谄媚相迎的是妾室。”
言下之意,身为正妻便是没工夫做这些表面功夫了?
“是,”言朔气笑了,“只是不知道六姑娘你听没听过夫为妻纲,以夫为天,夫君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哪怕是日日叫你谄媚相迎,也是你应该的。”
为了一张名正言顺的赐婚圣旨,他步步精心谋划,哪怕那天晚上吵了一架回去,第二日他依旧宫内宫外苦心布局。为了这一张圣旨,今儿个御前领旨的时候他叫皇帝当朝话里话外给敲打警告了一番让他收敛不该有的野心,可谓是把脸都给丢朝堂上了。
结果呢?就是为了回来对上她的冷脸她的猜忌!只怕如今还在心中编排他如何坏了她的大好姻缘,他言朔有这么贱吗!
想到这几日覃晴那了那些未婚公子的资料苦心钻研的事情,言朔便觉着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咬,站起身来就一把将覃晴扯了过来。
“做什么?”覃晴的神色一变,“臣女与殿下如今尚未成礼,殿下仍该谨慎守礼才是!”
“守礼?”言朔嘲弄地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手上却不曾放松半分,“行,本王守礼,今日天光甚好,本王想要游湖,还望六姑娘赏个脸,陪本王同去。”
说着,一手揽了覃晴的肩膀,半夹半拖着覃晴就往外走,径直塞进了府门外的马车上,
“王爷到底要做什么!就不怕我爹知道了参王爷一本么!”尚是未婚夫妻,由不得他言朔为所欲为!
言朔跟着进了马车,拉着覃晴就往身边按坐而下,“任你爹去参,至多不过将婚期提前罢了,倒是你,若是名节有损,恐怕叫贬成妾室,正好合了你们覃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