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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其它的吧。”
叫覃瑜破坏了心情,覃晴对那十八学士也没了兴趣,拉着覃韵就走,瞧了瞧路,也不走覃瑜走过的地方,带着覃韵就穿进了一旁的奇石堆里。
“二姐姐你瞧,这些石头听说当年都是从全国寻来的奇石堆砌成的,你瞧,那一块像不像一只展翅待飞的雄鹰?”
覃晴指着一块有天然风蚀而成的其实对着覃韵道。
覃韵转头瞧了,果然那石头的模样两边有些圆润的凸出,中间有是尖尖小小,远看着真是像书上画的雄鹰的模样。
“还有那个。”覃晴这对这些石头有了讲解的兴致,想她上一世覃韵颐园的时候为的在一众贵女里露个小脸,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那块石头是从太湖运到京里的,叫仙人指路,你瞧像不像?”覃晴上前,站在那石头的旁边照着样子摆了个仙人指路的模样。
“还有这个,是从云南运来的,像不像一只狮子?”覃晴又蹲在另一块石头下,摆做狮子的模样。
看着覃晴那憨厚的模样,覃韵不由得笑了出来,“瞧你,像什么样,快回来。”
“二姐姐你就说,像不像?”覃晴道。
“像,可是真像。”覃韵掩唇笑着,就连后面跟着的丫鬟浅春浅夏也不由笑了。
覃晴跑回到覃韵身边,走了两步,想起前面那座奇石正是这奇石园中的精华,不由的又松开覃韵的手向前跑去。
“二姐姐快看,前面那一座假山上的是二龙戏珠,也是太湖石,据说当年可是耗费了老大的功夫运了几年才能太湖运进城的。”
覃晴兴奋地指着前头那座假山上,又回过头去看,方才发现自己刚才跑得太快,覃韵还没有跟上来,不由得叹了一口,又转身回头要去找,肩上却忽然叫一双手抓住,然后用力一转,倏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
犹如一盆冷水方头浇下,覃晴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僵硬。。
“如何?看到本王也不必就变这样的脸色。”言朔一身玄青色的织锦圆领衫,手中握着一把乌木折扇,端的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君子做派。
“臣女参见王爷。”覃晴敛眉低目,后退一步,行了一个礼。
“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本王。”言朔追进了一步。
覃晴抬头去看言朔,那张清俊的面容上还没有染上今后会有的成熟深沉,可不得不说,依旧是叫别人移不开眼的,特别是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的时候,温润如玉,如芝如兰,上一世自己也曾几次动过心思,可每每都叫他那相敬如宾的态度给浇灭了去,不过也幸好,她从不曾爱过他。
“王爷的身份尊贵,臣女不敢高攀。”覃晴淡淡道。
言朔笑了笑,“阿晴,你我好歹都是经历过同样奇异事情的人,不应当更加亲厚一些么?”
亲厚,亲厚什么?覃晴的眉心微皱,可对着言朔又不敢怎么样,道:“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
“宁国公府的六姑娘,这个身份可不低。”言朔淡淡截断道,唇边的笑意一收,那面上便显得有些阴沉。
覃晴看着言朔的面色变了,心中一跳,忙垂下眸,拿不定这言朔到底要来哪一出,不会回去左思右想,还是想将她这个知道他秘密的人给除了吧!
“你怕我。”言朔将覃晴眼中闪过的惊慌看得分明,心中蓦地沉下,“以前你就怕我。”
“王爷乃龙子,有天家威严,臣女的心中自当敬畏。”
覃晴垂着头,一字一句唯唯诺诺的样子仿佛一只提线木偶,霎时就叫言朔想起了上一世。
第11章 气闷()
上一世,她自进王府起就已是失了生气,他费尽心思用搜集奇珍异宝放在她的面前博她一笑,方才缓和了些,可后来他在王府处置叛徒的时候叫她不慎撞见,自那以后她就开始怕他了。
他自作聪明地以为叫她知道他的秘密她就会信任他,却不知道那些阴谋诡计更叫她对他退避三舍,特别是后来流产的那件事……
言朔的心间有些抽疼,不由又上前一步,却不想吓得覃晴连退了两步。
“你……”言朔的眉头一皱,身侧的手攥成了拳,看着覃晴的眼中眸光变换,终只是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道:“你自己扪心自问,本王当初可有动过你。”
覃晴看着言朔的手攥拳的时候心都跳漏了一拍,要知道她可是亲眼见他杀过好几个人的,却不想他却转了过身,问了这么一句。
覃晴想着,上一世言朔虽然对旁人心狠手辣毫不留余地,可是对于她倒还真是从没动过她一个指头。
不过当年在王府,只要他面色变一变她就吓得冷汗直冒,从没敢冒犯过他,连院门都不敢踏出半步,就怕言朔觉着她不老实杀她灭口,日日活得战战兢兢心灵备受折磨却是比言朔真打她还痛苦。
覃晴垂着脑袋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有答话,言朔看着却只当覃晴已吓得不敢吱声了,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气急。
当年他一度还以为她胆子挺大的,却不想被他弄得越来越小,如今也是,她能把庶姐摁水里,却依旧连正眼看着他说一句话都不敢,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可从没对她不好过。
“走吧,本王带你出去。”言朔的心中气闷,今日他原本想和她好好说会儿话的,可没想到……
“不必劳烦王爷,臣女……臣女自己能出去。”
同言朔一道出去,要叫有心人看到成什么了。
言朔的眉心皱得已起了一条沟壑,死死忍住了才没有直接上去把覃晴扛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有一道阵法被启动了,你的二姐姐还有丫鬟都困在出口,若你不和本王走,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语毕,拂袖便走,走出两步又停了停,看着覃晴犹豫着跟上来了,方才继续向前走去。
一路静谧,只能听得轻微的脚步声,覃晴跟在言朔的身后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出口。
其实这颐园的奇石堆里覃晴是上一世就走过好多次,但从没听说过里头竟还设有阵法,果然皇家用过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六妹妹。”一出奇石堆,早已等在出口的覃韵便和浅春浅夏迎了上来,脸色都有些不大好,想是叫吓的。
“六妹妹你可吓死我了!”覃韵看着覃晴的眼睛红红的,天知道她一眨眼覃晴就跑不见了她有多担心,而且她们不仅没找着人,自己还在里头迷路了。
“二姐姐我没事,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覃晴的目光一转,转到覃韵的身后,只见那里站着一个高壮的汉子,一身武将的打扮,覃晴只觉着眼熟,略一思索便想起来那是言朔手底下的一个将军,不过这会儿大概还没到那个身份。
“是……”
覃韵正要回答,却倏然叫一个清脆稚嫩的嗓音截去了话头。
“是本皇子带她们出来的。”
覃晴听着声音去看,这才发现在了另一边儿上还站着一个娃娃,大约六七岁的模样,脸上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圆溜溜地嵌在上面,甚是可爱,手上还捧了个藤球。
九皇子言沂!覃晴看着那个还胖乎乎圆滚滚的皇子差点就笑出了声,她可是记得明明白白,上一世她见着九皇子的时候他虽只有十来岁,却是潇洒不羁地很,一言一行都极是卖弄风骚,在加上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精致面庞,真正是个风流少年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时候。
“六哥。”言沂跑到言朔的身旁,有些眸中隐隐带着邀功的得意,但仍是小眼止不住地往覃晴身上瞟,这个姑娘可真是长得好看,难怪六哥要和她单独说话。
“臣女参见九皇子殿下。”
“臣女参见裕王殿下。”
既是身份都表明了身份的,覃晴和覃韵分别低头行了礼。
言朔看着覃晴低着头不肯抬眼看他的模样,面色不禁又沉了沉,对着言沂淡淡道了一声,“走吧。”
语毕,抬步便走,言沂紧紧跟在言朔的身后下意识觉着有些不太对劲,一面跟着言朔一面又回头看了一眼覃晴,六哥不是说那个姐姐很好么,怎么见了她反而心情不好了?
看着言朔等人走没了影,覃韵方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连续见着两个贵人。
“这奇石假山里的路可真是千回百转,若非九皇子好心引路,恐怕我要走出来怕是要等天黑。”覃韵想着方才那兜兜转转的石径小路,心中莫名有些后怕起来,那么僻静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多亏了贵人相助呢。”覃晴跟着应和了一声,心中却想,那奇石堆里的路本来可没这么难走,还是不言朔折腾的,说来这个言朔也真是奇怪,这是给她下马威还是给她长记性?好让她时时刻刻记得她还有个“同类”吗?
去他个同类!
“妹妹我们快走吧,还是回二伯母身边好。”覃韵道。
“嗯。”覃晴随口应了一声,同覃晴向前走去,目光扫过周围的景物,此地偏僻,方才她们同皇子在一起倒不会有人看到,不过就算看到也不没事,她同覃韵都非孤身一人,也有正当理由。
心下微松,覃晴便同覃韵回了温氏的身边,原本她还想带着覃韵在这园中瞎撞撞,没准就遇到几个上一世听说过的口碑品性好的,尚未婚娶的少年才俊给覃韵过过眼,如今叫言朔一吓唬,还是老实待在温氏身边的好。
可温氏意在给覃子懿寻媳妇儿自然是往小姐姑娘堆里头扎,覃晴和覃韵一日跟下来,倒也零星见着几个公子,却都非良人。
一日下来,覃晴的心中不由很是挫败,有些垂头丧脑地跟着温氏回了宁国公府,倒是覃子懿,温氏给她挑中了好几个姑娘,当日回去就在私底下派人出去打听了。
“唉……”
一日的劳心劳力,覃晴老早便洗漱了睡下,暗道覃韵缘分未到,又叹温氏瞎忙活,按照她上一世的记忆,可是对未来嫂嫂十分清楚,那可是个和覃子懿旗鼓相当的练家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单手就能将覃子懿给捏扁了,只是……
覃晴又叹了一口,算着日子那嫂嫂是在老太爷咽气的前一个月进的门,那么离覃子懿遇见她也不远了吧……
又要赶快把覃韵嫁出去,覃子懿娶媳妇儿也不能耽搁,覃晴觉着,自己重生后要管的事情还真是有点多,这样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梦里竟然看到了言朔那个家伙……
………………
日子飞快,转眼就是六月初,是大姑娘进宫的日子,几乎阖府的人都挤到了府门前相送,大夫人的眼中含泪拉着大姑娘的手欲言又止,却叫大姑娘冷冷一把甩开,头也不回地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里,看着那马车缓缓远去,覃晴的心中亦涌上一些惆怅。
宫里的大覃妃多年无所出,用美貌换来的地位岌岌可危,于是老太爷便又送了大姑娘进去,一则给大覃妃添一个帮手,二则,则是送了一个生育的工具进去。
覃晴不太记得大姑娘进宫最后有没有生下孩子,倒是依稀记得她也同她一样流过一个孩子,可便是生下过孩子又怎么样,宫里有皇后坐镇,以宁国公府最后的下场,那孩子生下来恐怕也活不久。
目送马车没了影子,挤在府门外的人开始急冲冲地往回走,这大姑娘的事情了了,下面便是老太爷的六十大寿,宁国公做寿,亦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呢!
覃晴不禁抬头望了一眼宁国公府那高不可攀的门楣,有道是盛极必衰,可使劲折腾吧。
………………
夏日炎炎,蝉声阵阵,逼人的日头叫人出不了屋去,覃晴躲在屋子里用着冰碗子,却仍是难消暑热。
“姑娘,可不能再用冰碗了……”浅夏看着覃晴又是一碗冰碗下肚,不由得提醒道。
覃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双手抱着犹残留一些凉意的空碗,真想抱进怀里去,这热天最是难熬了,冬日还能烧炉子用汤婆子,这夏天也就靠着冰碗了。
“浅夏,你说今年咱去哪儿避暑好呢?”覃晴靠在桌子上,热得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三个月后是老太爷的大寿,恐怕今年是不会去城外的别院了。”浅夏道。
覃晴不由得叹了一口,宁国公府财大势大,与皇家一般都是有专门避暑的园子的,往年最热的时候国公府的人都是在哪儿度过的,可是今年恐怕不行了。
覃晴不由得心中一阵烦躁,道:“浅春怎么还没回来,叫她弄桶井水来屋里放着去暑气怎么就弄不来了。”
浅夏解释道:“这天热的,恐怕其他院子的人也都忙着打水吧。”
“宁国公府又不止一口井……”
覃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