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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焦急的胤()
石磊尽到了一个好听众应有的责任,好好赞赏了一下李承乾的想法,不过具体的意见却是没有,他又不以智谋见长,就别净给李承乾出些馊主意了。
至于借人当然是没问题的,自家的武士那是全大唐出了名的精锐和强悍,李承乾有这个想法,石磊倒也算不上太意外,毕竟只是借过去帮忙干活,还不是贴身护卫李承乾,接触不到太多的机密,顶多笑话一下东宫,尽出吃里扒外的家伙而已。
石磊唯一提出的意见就是一条,这样的事关系到东宫上下的安稳,背后牵扯的东西未免多了一些,李承乾还是应当去找李世民好好商量下。
毕竟李世民不仅是当今皇帝,还有一层身份,就是他李承乾的老子,他应当牢记这一点,才能在和李世民的相处中,找准自己的定位。
如果一味的客气和礼貌,反而疏远了,也是在强调李世民皇帝的身份,两人之间更像是君主和臣民的关系,少了父子关系这一层,太生分了不太好。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李承乾想要的护卫,很快就能来东宫报到,嘱咐李承乾坚持锻炼他教的那些基础招式以后,这次的教学外加商讨,就算是完成了,从练武场里出来以后,石磊就赶紧朝家里跑去。
他也没想到这趟东宫之行,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原本打算过来打个招呼,简单教点东西就可以赶回去了。因为他的另一位大舅哥,玉玲珑姐妹俩的哥哥,僚人的大寨主,同样也是石磊很投脾气的好朋友的胤,跨越了千山和万水,来到了长安这边,今天就会去到庄子上的。
胤自从继承了长者的位置,成了雅州附近的僚人山寨的寨主以后,可谓励精图治,努力带领手下的所有僚人,一起为更美好的生活打拼。
由于有着石磊这边的照拂,两边也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他所在的那个山寨,一直发展的挺迅速的。
尤其是他干起了二道贩子的活以后,从其他的山民和僚人手中,收来各种高质量的山货,再卖给石家的商队,从中赚取了一部分差价。
虽然从每一笔交易中,攫取的利润并没有特别多,但是架不住这个量太庞大啊,他所在的那个山寨,就成了附近出了名的富裕寨子。
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把这个大寨主的职位,一同接了过来,而且周围的其他僚人山寨都有求于他,所以他这个大统领当的实至名归,不像之前的那几任,多少还有点名义上的共主的意思,这手中掌握的权利更是成倍的增强。
不过胤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汉子,不会干那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况且他也明白,之所以有目前的这种良好局面,肯定是和石磊这边指定了只从他手中接收山货分不开的。
他所依仗的,无非还是情义二字,自然对两人之间的这份友谊,还有通过玉玲珑姐妹俩,建立起来的这份亲人关系,都珍视不已。
道理是明摆着的,是他和他手下的众多僚人山寨更需要石磊,而不是反过来,石磊手下的商队,离了他们僚人就转不动了。
尤其是后来山民们团结了起来以后,逐渐形成的几个大的山民团体,对他们的这种优势,形成了很大的冲击。
哪怕没有他们僚人的帮助,石磊转身就可以过去找那几个山民团体,一样可以得到那些高品质的山货,而且价格还能更低一些,因为少了他们来过一道手。
特别是当胤在山民的大头目之中,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时,他甚至有过不小的担忧,生怕石磊撇开他们僚人,转而只和山民们合作了。
毕竟他们僚人要是没了石磊这个桥梁,就只能接受其他汉人的盘剥,能够得到的待遇,只有充满了歧视性的压价。
甚至没了石磊的庇护,他们依然要面对相对凄惨的境地,不仅生活条件立马要下降很多层次,更有可能变成奴隶贩子下手的目标,变成别人家里的苦役,或者是女奴,以后的生活惨不忍言。
所以胤想的很明白,哪怕是团结起来的僚人们,只要不是想要走上和整个大唐对抗,或者面临军队清缴的不归路,也还是不能摆脱对石磊他们的依赖的。
他从来不曾忘记,雅州周围那几个强力的军镇,可不只是为了防止高原上的野人们冲下来劫掠的,平灭僚人的反抗,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任务。
也就是石磊和周围的军头们,关系都不同寻常,后来更是有了走高原的商队上缴的东西,充实他们的小金库,还有和他们手下那些马帮的合作,让他们帮忙运送大宗货物,喂饱了那些嗜血的边境士兵,他们僚人才不至于变成军队有组织劫掠的对象。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僚人都只能彻底的绑到石家的战车上才行,两边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尤其是玉玲珑姐妹俩,真正的变成了石磊的老婆以后,这样的关系就更加的紧密了起来。
而胤就更加盼望着,石磊的地位能够越来越高,石家的小日子,能够越过越好了,这样僚人们的生活,也才能跟着水涨船高啊。而且石家的地位越稳固,他们的美好生活才更加有保障。
万一石家真的倒了,他们失去了庇护,或者哪怕傍上了另一股势力,想要有现在的这种优待,也是不太现实的。大唐天下,又有几家会真的拿僚人当自己人一样看待呢,甚至想要得到和普通汉人一样的待遇都很难。
而双方之间这种紧密的关系,有个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石磊手下的特种部队中,就有不少僚人勇士在效力。而学成之后的他们,也有一部分回到了各自的山寨中,成为了各大山寨举足轻重的人物。
很多干脆就变成山寨武士们的统领,掌控着整个山寨的安全。效果当然也是立竿见影的,僚人的山寨,再也不是奴隶贩子们轻易可以突破的地方了,普通僚人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自己,一不留意就变成了某个奴隶贩子的货物。
胤这趟之所以专程从雅州那边赶过来,原本是打算在过年前就能到长安这边,和两个妹妹一起过个汉家的年节。
不过那边赶巧发生了一件事情,耽搁了他的行程,不得不推迟到现在才赶来。
而且正是由于这件事的发生,哪怕赶不上年节了,胤也带了部分人手,一路马不停蹄的朝这来。
这事关系太大,他不得不当面跟石磊好好说道说道。
第四百章 共襄盛举?()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胤他们就亲自感受到了这话的精辟,因为赶在汉人的年节前,一帮来自远方的穷亲戚,跑来跟他们相认了。
本着天下僚人是一家的想法,胤也是好好的招待了他们,毕竟大家都过惯了苦哈哈的日子,能让这些同族过来打个秋风,他们不仅不介意,还挺有几分成就感,咱这小日子过得好,名声都传到遥远的同族那里去了,还不值得骄傲吗。
要说这些来自于大唐东南的同族,和他们这些西南僚人,差不多都快变成两个不同的宗族了,不论是话语还是生活习俗上,都有了比较大的差别,但大家还都是信奉者一样的神灵,供奉着共同的祖宗,也都有着类似的境遇,是应当相互照拂下,如果可能的话,尽可能让这些远房亲戚一同过上好日子,也是应有之义。
只是对方的邀约,却着实把胤吓得不轻,他以为人家只是想跟上这边僚人的步伐,一起过上好日子而已,没想到人家那边一张口就是要“共襄盛举”!
这还不是人家没文化所以说错了,又或者他胤的理解有错误,来的这位口才也很是了得,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话,而且同样有着官方承认的文官身份,都不是皂吏,而是正儿八经入了品的官员,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胤也是老实的跟着长者,学习过汉家文化的,所谓的“共襄盛举”是个什么意思,他很是明白。
我们这刚好不容易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结果久不联系的你们跑老远来,就为了拉着我们一起造反的,你这不闹完呢吗。造反又不是过家家,那是说造就能造的吗?
拜托你考虑一下我们的实际情况再说啊,雅州这边的僚人周围,有好几个如狼似虎的军镇围了一圈,要不是咱们头上有人罩着,咱们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给装作山贼的军镇给劫了都有可能。你这还拉着咱们造反,这不上杆子给人找借口开抢呢吗,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不成。
别说什么山高皇帝远的,往山寨里一蹲,外面的大唐军队没法奈何我们。先不说这些几个军镇,完全能和我们耗得起,就石磊家那边就绝对不会等着我们这边扯出大旗来,就得收拾我们。
你们这些穷亲戚,没见识过这边大唐军队的厉害也就罢了,见天和你们打交道的,也都是当地那些没经过特别像样的战斗的那些家伙,可能面对的最多的还是冯盎的军队,也就是那位实质上就是你们觊觎已久的那个位子,所谓的东南王的手下。
这位确实厉害,可他的手下毕竟也就是地方武装罢了,这才是真的仗着山高皇帝远,有地形复杂的山林做依仗,而称雄当地的势力罢了,能跟我们面对的真正精锐相比吗?更别提和石磊家里那些有名有号的家将们相比了。
什么山寨什么天险,对石磊手下这帮人的作用,真的是很有限啊,只看那几个从特种部队出来的家伙的本事就知道了,这几个都是数遍整个僚人部族,都找不出什么敌手的勇士了,就这还是人家手下垫底的家伙。
你说要是和那些真正的高手对上,得是个什么下场?反正那几个僚人勇士就说过,只要来一个小队,屠戮整个山寨上下,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
他好日子可还没过够呢,才不会作死的拉着大家,一起玩造反的把戏,说不定第二天自己的脑袋,就被挂寨门上了,只要他脑子没抽,就肯定不能干这样的傻事。
哪怕对方的许诺再诱人,说什么两边一同举事,定能让大唐军队首位不能相顾,到时候两边各据天险而守,定能割据一方,事成之后你做西南王,我做东南王,还能相互呼应,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难道我现在过的日子就不好吗,干嘛还要做那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破事,这不典型的没事找抽吗。
所以安抚住了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胤就赶紧带上人朝长安这边跑啊。
石磊之前还有过一个提议,他还觉得没必要,现在看来,为了把自己从这事里摘出去,又不想真个出卖那些苦哈哈的远房亲戚的话,就只能找石磊来好好商议下才行了。
牵扯到了这个层面的争斗,实在不是他能轻易决定的,毕竟这同样关系到石家上下的未来,他肯定不能草率的做出决定。
石磊回家的时候,胤他们早就已经到了,洗去了旅途的疲惫,正等着石磊回来一起吃个饭呢。
玉玲珑姐妹俩对于胤的到来很是高兴,正围着许久不见的亲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石磊故意没告诉她们,就是为了给她们一个惊喜,如今看来效果很是不错。
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但是玉玲珑姐妹俩身上,依然有属于少女特有的天真烂漫,尤其是在真正贴心的亲人跟前,就连笑起来都是那么的纯真,这种单纯的幸福和快乐,也是石磊很喜欢她们的一点。
“好了好了,胤会在咱们家多住几天的,你们还有的是机会多聊聊,现在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吧。”石磊笑着招呼他们入席,准备开饭了。
玉玲珑姐妹俩吐了吐舌头,乖巧的跑到了石磊身边,胤却瞪了这俩没规矩的妹妹一眼,这才坐到餐桌跟前。
“她们也是见了你高兴。”石磊笑着替姐妹俩解释一句,胤看得出石磊确实是宠爱这姐妹俩,有些无奈的放弃了说教的打算,不过还是忍不住又瞪了姐妹俩一眼,换来的依然是她们吐舌头的可爱动作。
吃完以后,胤就跟着石磊他们一起去到了茶歇室,这边几位大叔和负责情报的陈默,都已经在等着了,都是石磊的高参,一同来帮忙参详一下,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理。
虽然已经提早得到了情报,雅州那边的韦大叔,也早就把情况通过飞鸽传书提早送了过来,可详情还是要听听胤的亲口描述才可以。
事情很快就说明白了,剩下的关键,就是如何把雅州那边的僚人部族,还有石家上下,全都从这件可能牵连甚广的造反事件中摘出来,把关系全都撇清了。
第四百零一章 把自己摘个干净()
不仅几位大叔在努力开动脑筋,陈默那边也在抓紧搜罗着与之相关的情报,想从各种事情中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既要搞清楚那些人的跟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