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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贝齿在李煜额头上点了一下“都这时候还这样……”
“这说明本公爷，身强体壮，一点小小外伤根本算不到什么。”李煜嬉皮笑脸道。
“别动……嗯……别动这些坏心思，……好好养伤才是要紧”樱雪虽然见惯了，却依然脸红。
收拾完后，她吹了蜡烛，正要往外走，冷不防被李煜一把拉住。
“六郎？还有事”
“今晚陪我睡”经历生死后，李煜也看得开了，脸面厚度迅速上升，面不红心不跳的提出要求来，瞬间他觉得自己掌中的柔夷变得火热。
“六郎你这个身体，不行……”
“我就是让你躺在我旁边……”
“不行，要是被你母亲知道肯定要责罚的……”
好说歹说，终于让丫鬟把她的小床搬到李煜卧室中，放到他大床的旁边……
餐霞楼事件到此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至于田艺在醒来之后趁着李景逷不注意嚼舌自尽的事情，也只是让李煜叹息了几句。
可想想自己的性命都差点葬送在这个疯子手里，也就懒得多说话，任由李璟下令将田太监挫骨扬灰……
至于缉拿凶徒同党，打扫整理餐霞楼，包括把那些烂醉的大臣挨个儿送回去，自然有内司众人操劳，轮不到贵人们上心。
当晚，紫金山半山腰的空山寺中，有两个借宿之人好雅兴，始终静立站于鹅毛大雪中直到天明，才匆匆告辞……
倘若仔细看，这二人一出寺庙后，面上立刻泪痕遍布……
第49章 灰飞烟灭（）
在他们盯着西苑的当晚，圣人寝宫中也传出剧烈的争吵叫骂之声，向来好脾气的圣人怒吼连连，隐约听到“平日皮甲……今天却莫名铁甲”之类的话来。
而钟皇后只是不停哭泣，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
到了下半夜，宫外有内司传来的急报，说是圣人等着的，随时送入，
也就是这份急报平息了天家夫妻间的争执，上面写着“南昌王出玄真观后，即返回策马回江北大营，路上并无停留，入营后操练士卒，听取军情一如平日，至亥而寝，并无反常亦未召见心腹密商。”
……
“灰飞烟灭啊”，李煜到低心软，便私下吩咐赵春想办法偷出一小包田艺的骨灰来，后者以为他要行巫蛊密法之类以泄愤报仇便随口答应了。
眼下他对着自己左手中的小包正叹息。
“什么？六郎？”此时赵春满脸疑惑，还有用手掏了掏耳朵。
“哎，辛苦你一趟将他这骨灰撒到睿宗皇帝的平陵去吧……”李煜语气萧索
“可是……六郎，这凶徒……”
“赵春啊，我且问你，你不要怕，大胆时说实话就好，倘若此事发生在伪汉，或者马楚，或者蜀国，你会如何想？”
“这……”赵春嗫嚅不敢回答
“你看，你都不敢说出来，但这也证明了你心中所想，你别磕头，本王从不以言罪人，以意罪人，诛心之说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这个日后你便知道了。他也是个可怜人”李煜指着手中的小包裹道。
“咣当”樱雪在一边吓得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对神神鬼鬼最深信不疑的时候，眼看自己的六郎大晚上的竟然让人把这恶徒的骨灰带到居所之处，她没昏过去已经算是很努力了。
此刻圣火也好，法拉瓦哈也罢，乃至于天上的阿胡拉玛兹达，统统失效，樱雪虽然是混血却从小生在中原，乃是听着各种恶鬼索命等纯正华夏鬼故事长大的……
“赵春，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差不多，活着总是要为点什么？田艺虽然要杀我，但倘若我换到他的位置上，只怕也会这么做，现在我们赢了，他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连全尸都没保住，这对他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看在他对杨吴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就让他们主仆相聚吧，这个事情说到底总是我李家有亏在先。你悄悄的去做了不要伸张，到平陵的封土上掘个小坑，将骨灰放入后填上，此事也算你为自己积德了。”
李煜说道这儿，心中却暗暗想到了田艺那日恶形恶状下说出的那些陈年旧事来。
李家有亏杨家一说，倒是发自真心。
“是，六郎仁厚”赵春感慨道。
“不是仁厚不仁厚的事情，烈祖皇帝雄才大略，他改吴为唐后，天下的日子是越发的好过起来，杨行密也算是好皇帝，但和阿祖比还是差了些，至于他那几个儿子就更不用提了，这些你也是晓得的。”
“是以，虽然有愧于杨家，却无愧于天下，对于杨家我们也就能放就放……田艺固然是大逆不道，但让他去泉下陪着睿宗皇帝，如此也能消消他的戾气了吧。”
赵春领命而去。
李煜此刻斜靠在床上，见樱雪瘫在椅子上吓得浑身发抖，面上血色皆无，甚至有些发青，也觉得不忍，便勉强下床，樱雪口中忙道：“六郎不可”奈何身体却不停使唤，依然不停的哆嗦。
李煜摇摇晃晃走到她跟前，将摸过骨灰的左手背到身后，咬牙弯下腰来，将右臂枕到她脑后，随即用力将她拉向自己身边，樱雪感觉到李煜的温度，也不知怎么的顿时生出了些许勇气，双手环住他腰，脑袋软软的靠在他肚子上。
李煜用缠着绷带的右手轻抚她满头秀发，她的发色并非纯黑，而是亚麻色，在灯光下配上雪白的面庞更显出美丽来……
“莫要怕……”
“六郎，那，那可是恶人，不，恶鬼啊……”
“什么啊，他活着的时候被我压得死死的，虽然撞了我一下，但老子一拳头上去估计也砸掉他好几颗牙齿，哎，可惜事发仓促未尽全力，否则把他牙全砸掉了，也就不能嚼舌自尽了”
“嗤”樱雪被他逗的笑了出来“六郎尽瞎说”
“哪儿有？这你可以问保宁王去，所以啊，”李煜慢慢的蹲下来看着樱雪的眼睛道：“活的我都不怕，何况死的，再说你脖子里的法拉瓦哈也是真神呢……”
“六郎，下次莫要行险了……”，李煜慢慢蹲了下来，樱雪坐在椅子上，她向前弯着腰，与她的六郎额头相对，口中轻轻言道。
“自然，自然……”
二人又说笑了几句，樱雪总算恢复了气力和勇气，起身帮他洗漱后，服侍着上床睡觉。
只是到了半夜，李煜忽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火热滚烫的躯体，正搂着自己，还在瑟瑟发抖，心中一惊“尼玛，这是怎么回事，本位面应该没有狐仙吧？”。
正疑惑间，黑暗中传来哆哆嗦嗦的声音“六郎恕罪，虽然六郎说的甚是，但奴婢，奴婢还是害怕，想趁六郎睡着了，来壮壮胆，惊扰六郎好梦了……”
“哪儿有”李煜淫笑一声，左手随即不老实起，伸入她小衣中上下蠕动，入手出一片滑腻。
“六郎，莫要如此，莫要如此，你身体虚弱……”
“没事，没事，嗯，真香……”
“六郎，且忍耐几日，待你身子好了……嗯……奴婢……”。
女人真是奇怪，同样是漆黑之中，刚才被飘渺不可知的封建迷信吓的半死，此刻面对滚烫火热的威胁，却能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李煜心中感动，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有我在莫要怕，这几日权且饶了你……”
“嗯，奴婢不怕，只要六郎身子好了，就什么都好……”
二人不再言语，樱雪钻在李煜怀中沉沉睡去，李煜刺激了一天，此刻心神放松之下，倒也没了坏念头，没一会也睡死过去。
只是天还没亮，樱雪便离开，这让李煜觉得很是不爽，毕竟男人一早醒来都是有大麻烦的，还指望这丫头解决呢……
第50章 两难之选（）
接下来几日，李煜受到非常待遇，不但太宁、李景逷每日都来看他，几个弟弟也是来问安，自然都不空手，各色补药膳食，金银财宝送了一堆。
连带着三叔李景遂和四叔李景达都抱着大堆礼物联袂赶来，一口一个“六郎果然是大哥的好儿子，英明不凡，神武异常，智勇双全，德艺双馨……”
再往下这话就不是味道了，开始把他和李弘冀作比较，并且赤裸裸的暗示，大李不如小李，李煜听得满脑袋尴尬癌，只好眼睛一闭装着精力不济的样子，才算躲过了唠叨。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三叔、四叔却没有去看同样在此次事件中出了大力的五叔，非但自己不去，也没让王妃出马，只是派个王府太监去保宁王府送了份厚礼了事。
给李煜的感觉的是，他们似乎在躲着李景逷，但这话有不好当面问，生生憋的难受。
这几天终日躺在床上，让他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来思考问题，很多往日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此刻也显出吊诡的本来面目来。
李煜有时候是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实在是阴森无比，处处诡异处处险恶，每当这时就悄悄的让樱雪躺在自己怀里来，抱着少女温存一会后，才感到稍微好些，樱雪见他神色有异也不多问，只是静静的躺在他怀中，在他叹息时轻轻的亲他一下……
李璟和钟皇后也是每天都要来看他一次，钟皇后在安定宫里浑然没有往日管辖后宫的气度，拉着李煜就是抹眼泪，这两天李煜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终于借机会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向自己爹妈说了一遍。
边说心中边叹息。
那日李景逷走前和他耳语的是“这份功劳，你尽量往自己身上拉，你功劳越大，我麻烦就越少，切记切记，算是帮我大忙了。”
果然，李璟听到大部分线索和功劳都出自李煜，而李景逷只是协助的时候，顿时变的异常高兴起来，连说要赏他，先是将他的安定公变为安定王，又挂了个从六品国子助教的头衔。
和之前的澄心堂承旨学士不一样，澄心堂系统是皇家私人所辖，李煜算是李璟的私人特聘助理，国子助教则是正儿八经的南唐行政体系内的官员，李煜是正式步入官场。
这个职位倒也清闲，隔三差五去国子监点个卯就成，反正也不会有不开眼的国子祭酒真抓一个皇子的壮丁，而且托了那日“插刀横锏赋诗”的威名，国子监上上下下对这位冯延巳口中的阿修罗诗人也是极为敬仰，国子监祭酒已经差自己夫人进宫问候……
又过了几日，李煜索性向钟皇后讨了赵春张鸿到自己手下来办差，这也是李景逷教他的，赵张二人因为那日向内司以外的人吐露自己的行动机密，虽然说事急从权，且最终也是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坏了规矩的人，之后是无法得到重用的，规矩的意义也就在于此。
虽然世人总说要以结果为导向，但在上位者看来，只有过程正确，才是御下的第一要义，过程正确了哪怕结果有错，也属可接受范围之内。
反之，则有失控嫌疑，必须在第一时间扑灭。
当然这对属下很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上哪儿有完全公平的事情呢？
真要找公平就努力往上爬吧，可就算爬到帝王之家就有公平可言？
李景遂和李景达显然要表示反对。
至于李景逷大概听到“公平”二字后直接便嗤之以鼻了。
那日李景逷向赵、张二人许愿说给他们找个好去处，便是来李煜手下当差。
钟皇后对此心知肚明，也正为如何处理二人而烦恼，一听李煜这个提议真是瞌睡掉下枕头，当下便准了。
李煜理由也很充分：此次刺驾纯属灯下黑，而且其中有关键步骤是发生在澄心堂内的，澄心堂作为皇城的外围机构，虽然外面有雄武军包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也驻有两队人马，但本身并不参与澄心堂的日常行政事务，纯属保安性质；
而之前澄心堂作为图书馆和文具工坊也没人想到要往这里面加强内卫保安，结果事情就出在这里面，自然需要亡羊补牢，自己手上也没有合用的人，赵、张二人久在内司，人头熟，规章典籍也熟，拿过来算是物尽其用。
如此之下，赵春张鸿二人很快就到澄心堂听令，二人来安定宫谢恩时，正巧李景逷也在。
二人告辞时，李景逷跟随而出，走到院子里悄声道：“本王今日给你们提个醒，你们之前是内司之人，现在起归了安定王，倘若再有内司主官问起你们安定王的日常行为举止，你们该怎么回答？”
内司是皇帝皇后亲领，这主官自然是不问可知是指谁。
赵张二人沉吟许久竟然不能答，只好请李景逷指点迷津，李景逷冷笑一声道：“算你们聪明，知道考虑，你们时刻要记得，安定王乃是正宗的金枝玉叶，和我这个闲散大王不一样，倘若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