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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那些比萨人觉得从没这么痛快过,他们吆喝得更加起劲,大厅里此起彼伏的各种唱数声,让那些贵族富商们对这个地方不禁肃然起敬。
1497年的11月10日,亚历山大的罗马交易所终于开张了。
除了知道在这个地方能赚大钱之外,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真正明白这个交易所的诞生,对罗马,对欧洲,甚至是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而在两天之后,一封由佛罗伦萨来的信送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
信是杰姆斯哥伦布派人送来的,送信的人是个叫罗恩左萨巴蒂尼的年轻画家送来的。
这个年轻人显然对亚历山大很好奇,不过更加吸引他的显然是箬莎的奇怪装束。
特别是当他无意中看到箬莎身穿一身如传说中的古希腊雅典娜女神般的盔甲,站在那里由一位年轻画师给她画像时,罗恩左萨巴蒂尼立刻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很热情的走过去站在那位年轻画师身后仔细注视,当他渐渐露出诧异神色时,那位年轻画师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这个有些不懂规矩的陌生人。
“怎么,您站在这里这么久,是对我的作品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年轻画师冷冷的问。
“哦,不,我只是很激动,因为我觉得您画得真的很好。”罗恩左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博洛尼亚来的敦厚青年,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艺术家之间常有的尖酸刻薄。
“谢谢了。”年轻画师并没有因为这个恭维脸色转好,特别是在听到罗恩所有说了个“不过”之后,他原本就粗糙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些。
罗恩左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得罪了人,他先是偷偷瞥了眼从侍女手里接过杯子正在喝水的箬莎,然后才用有点好奇的口吻小声问:“这位这位雅典娜,为什么拿着不是长矛和盾牌,而是一把火枪啊?”
米开朗基罗的脸色这时候已经黑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居然这么好的脾气没有用画笔直接砸到这个讨厌家伙的脸上真是难得。
一想到将来后人会在这么一副稀奇古怪的画作上看到他的署名,米开朗基罗就觉得自己的名声大概就要这么被毁掉了。
“我没有拿长矛和盾牌,是因为它们在火枪面前一无是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箬莎微微晃了晃脑袋,于是她头盔上高耸的羽饰就跟着一阵耸动,
就在罗恩左因为突然面对走到面前的这个绝美少女而不知所措时,米开朗基罗已经有些无奈的说:“伯爵小姐,如果您能让我顺利的为您的画像打好底色我会不胜感激的,要知道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而您能站在画布前的时间加起来不到2天。”
“那是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箬莎说着随手摘下头盔递给旁边的仆人“好了大师,我看到我哥哥和别人一起过去,我想他现在正需要我。”
说着箬莎微微弯腰托起垂到地上的披风,从面前两人中间快步穿过,向着厅外刚刚走过的亚历山大追去?
“伯爵小姐?”罗恩左有点诧异的看着箬莎的背影“我还以为她是”
“你以为她或许只是个身份不高的女人是吗,”米开朗基罗对这个实际年龄并不比他大的年轻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就因为她穿着这么一身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等罗恩左承认,米开朗基罗已经一边愤愤的用布把画架盖上,一边低声嘟囔着说:“这是从哪来的没见识的笨小子。”
杰姆斯的信很简短,除了大致报告了一下关于佛罗伦萨市场的情况,就是说在佛罗伦萨建立交易所的要求不但已经得到批准,而且由于得到了佛罗伦萨颇有影响的萨齐家族的支持,交易所已经在几天前十月的最后一天顺利开张了。
整封信看上去十分平常而没有什么会令人产生怀疑的内容,即便是落在旁人手里,也就是会对那个萨齐家族的名字有些好奇而已。
事实上萨齐这个姓在罗马多少还是有人知道的,不过这也只是因为早年这个家族在西斯廷四世的时候卷入了刺杀美蒂奇兄弟的事件而已。
如今美蒂奇家已经被赶出了佛罗伦萨,正在到处流浪求助,所以萨齐这个姓在罗马也就不太可能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所以,不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封普通的商业往来信件。
不过收到这封信的亚历山大却不会这么想。
“那个萨齐,在佛罗伦萨的影响很大吗?”亚历山大看着对面堤埃戈,出人意料的是,一直以来没有露面的马希莫居然和他一起到到了马力诺宫。
马希莫看上去比以前胖了些,也许是吃的好喝得好,他原本干瘦的身材现在套着那件修道袍已经显得有点紧绷绷的了,一张略显长的脸也出现了个浑圆的下巴,看到亚历山大向他望过来,马希莫就点点了头。
“听说是,好像那个人如今是佛罗伦萨财务厅的长官,”马希莫说“我是听一些在罗马的朋友说的。”
亚历山大满意的点点头,自从被推荐到亚历山大六世身边后,马希莫就立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角色。
如今的马希莫是个小教团的领袖,虽然规模不大,而且也还没有得到梵蒂冈正式承认,但是这个教团却在梵蒂冈的中下层迅速发展,这其中得到了教廷,或者说是亚历山大六世的暗中支持。
而教皇之所以会对马希莫的这个小教团如此青睐,完全是因为他一再鼓吹的“教会权威论”让亚历山大六世看到了重新恢复教皇的无上权力的可能。
“这个萨齐,会帮助我们吗?”亚历山大问到,他的眼神投向堤埃戈。
“应该会的,加洛林宫里有来自佛罗伦萨和其他地方的使者,从他们那里可以打听到佛罗伦萨的很多事,佛罗伦萨人的日子现在过的很不好,我们之前的大量出货和哥伦布随后的低价收购,已经让很多商人破了产,这也让很多佛罗伦萨人丢掉了工作,现在很多佛罗伦萨人对那个萨伏那洛拉都感到不满了。”
堤埃戈说着露出个奇怪笑容。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不只是个商人还是个密探,尽管他打听到的其实是些大家都知道,只是很少有人注意的消息,可这也让他觉得既神秘又刺激,
“佛罗伦萨是罗马涅的中心,”亚历山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听到门响他向走进来的箬莎看去,望着她垂下的金发在身后红色披风衬托下闪起的金光,亚历山大向对面的两个人说“它也是所有伟大艺术的盛行的地方,在那里有无数大师留下的宝贵杰作,而我现在也想留下一个杰作,”说着他向箬莎伸出手“我要让当世最伟大的艺术大师为我的妹妹雕刻一座她的塑像,而这座塑像我希望能有一天矗立在佛罗伦萨的百花大教堂。”
听到这话,箬莎固然瞬间面色绯红,对面两个人也不禁霎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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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初动()
佩洛托卡德隆穿过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尽量把头压得低低的,走在街上。
这是一条距离罗马有名的蓬顶大集市不太远的一个地方,街道狭窄而顺着地势向下延伸,每走几级台阶就会有一扇路边的小门通向两边的房子,从这些小门里有时候会时不时的有男女从里面走出来,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就可以猜到之前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
卡德隆很小心的来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这里是罗马城里有名的妓女云集的地方,在这里妓女人数之众,甚至比传说中完全成了个露天大妓院的梵蒂冈外的广场上还多,
卡德隆小心向街道两边看看,然后用力拍了拍门,过了一小会房门微微打开条缝,在看清了站在外面卡德隆后,小门敞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你来晚了。”女人说着,在放卡德隆进门时也小心的向外面张望了下,然后赶紧把门关上。
走进房子的卡德隆向女人抱歉的说:“我知道,不过这些日子我一直脱不开身,要知道那位蒙蒂纳伯爵他”
“那位蒙蒂纳伯爵并不是你的主人,”一个冷冷的女人声音从房子走廊尽头传来,一个身影挡住光,让整个过道陷入了昏暗之中“或者你一直没有忘记卢克雷齐娅。”
“这怎么可能我的夫人,”卡德隆赶紧向那个女人走去,当他走到那女人面前时,他先是弯腰行礼,然后伸手一把把女人搂在了怀里“我一直都在想您夫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天天都留在您的身边。”
卡德隆的拥抱有点激烈,这让女人略显笨拙的身子动了动,一直陪在旁边的中年女人就伸手拍了拍卡德隆的肩膀提醒他:“夫人现在身体不方便,你小心点。”
“真是对不起,”卡德隆说着松开搂着女人的胳膊,然后眼睛放光的看着女人高挺的肚子“您知道我现在有多激动吗,因为您怀的是我的孩子。”
“就因为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这么关心我吗。”女人有些故意挑刺似的问,看到卡德隆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女人冷冷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拖着笨拙的身子向房间里走去。
卡德隆向旁边的中年女人看去,得到了个追上去的暗示后,他赶紧跟着走进了过道尽头的房间。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除了街上,还有一扇通往后面院子的小门,这样房子的主人就可以避开很多人的注意随意出入。
女人走进屋里停下来转过身,阳光照在她的黑色丧服和脸上,映出了一张对很多罗马人来说都很熟悉的面孔。
乔瓦尼波吉亚的妻子,如今已经成了寡妇的玛利亚德卢纳。
玛利亚德卢纳的身子比之前显得臃肿了许多,已经完全显怀的腰身向前挺着,因为已经有过生了两个孩子的经验,所以她并不像那那些初当母亲的女人一样小心翼翼,所以当卡德隆再次抱住她时,她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就任由卡德隆亲昵的在她身上施展着小动作。
“那个贡布雷究竟想怎么样,难道他想就这么把你留在身边?”德卢纳怀疑的看着卡德隆“还是你自己向他请求的,你还没有忘了卢克雷齐娅吗?”
“夫人您真是冤枉我了,”卡德隆有点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蒙蒂纳伯爵会把我留下,他把凯撒送走之后就一直带着我,这段时间我甚至没有去过比萨。”
“是这样吗?”玛利亚德卢纳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卡德隆,因为与卡德隆之间的私情,她就更加清楚这个年轻随从对卢克雷齐娅的痴迷,这让她一度认为小姑子是她最大的情敌。
“当然是这样,您知道我对您的爱是真实的,为了您我可以做一切。”
德卢纳微微愣了下,然后缓缓点头。
“听着,我不管你是不是还爱着卢克雷齐娅,不过等我生产的时候你必须在我身边,哪怕是不能陪在旁边也必须在我随时都能见到你的地方,至于你怎么从那个贡布雷身边离开我不管。”
德卢纳强硬的吩咐,然后不理会卡德隆有点无奈的样子,有点疲惫的坐下来靠在椅子里闭上眼微微缓着神。
卡德隆向一直站在门口不言不语的中年女人看去,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不禁露出个苦笑。
成为玛利亚德卢纳这样身份显赫的女人的情人大概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但是只有真的成为了她的情人之后才会知道,这个女人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可怕。
卡德隆离开的时候是从后面花园出去的,他们很小心,先是让中年女人站到院子外看了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卡德隆才匆匆出来沿着院墙向远处走去。
卡德隆并不知道,在他身后,玛利亚德卢纳和那个中年女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你认为他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吗?”玛利亚德卢纳问旁边的女人。
“谁知道,”女人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低粗,好像喉咙裹着条热毛巾“说起来当初你派到卢克雷齐娅隐居的圣德兰修道院的男人并没起什么作用啊。”
听到女人一说,玛利亚德卢纳脸上露出一丝恼火。
“谁能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倒霉,我原本以为趁着卢克雷齐娅一个人在修道院里孤独时候派去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人,一定很容易就把她迷上的,我太熟悉卢克雷齐娅了,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傻姑娘,只要他迷上那个男人,就不会再注意佩洛托了,谁想到那个家伙还没引来得及引起卢克雷齐娅的注意,就被那个贡